“什么事?你想通要卖股份了?名单?我再和你说一遍,我手里没有,董事长手里的资源全都是她一人把握。她帮邵家经营多年,资源这种东西只存在她脑子里,不会用文档存下来,季家不站队,也不需要留有别人的把柄,商场上的人从来都是见风使舵,这种容易让人顾忌的东西怎么会明文留下?”
尚雪臣不清楚季书平是在和谁通话,但他清楚了,名单不在季家。没等季书平打完电话,他自己轻手轻脚重新蹲回了料理台下。他把手插进米里,来回的翻搅,脑子里却在不断的盘算,当年大伯手里的那份名单说白了就是通过季书平他妈手里的资源送出了贿赂钱而记下的账本。这东西确实是个把柄,留着保命也容易让人丧命。
看徐雪士的样子大概是以为名单在季家,应该是不太确信,不然也不会托自己来确认。如果不确信的话就急着找季氏合作,可能一方面是为了寻找名单,另一方面如果名单不在季氏那就模仿当年尚家的老路,通过和季氏达成合作,利用季氏的资源重新贿赂出一批人帮自己站稳脚跟。名单不在季家这件事他不能立马告诉徐雪士,现在看来就算名单不在季家,徐雪士也不打算放过季氏。他得按兵不动,等到知道徐雪士的下一步怎么做,再做打算,这样他才能护住季书平,防止当年的事重演。
背后脚步声响起,是季书平挂了电话重又回到了厨房。尚雪臣收了神,手还插在米箱里,季书平的声音响起,“别玩米了,玩粮食会天打雷劈。”
他被季书平的这句话惊了一下心,尽量维持脸上镇定的表情,抬头去看季书平,“这样很解压。”顿了一下还是打算直接问他,“你这几天没去公司,是公司那边的电话吗?”
“不去公司是因为我休病假,要养病。电话不是公司打来的,是我舅舅。”
是邵陵?看来名单也不再当年跳出来教唆着绑架季书平的邵陵手里。季氏不需要这份名单,邵陵手里也没有,那当年尚家不见了的那份名单到底在谁手里?
尚雪臣想事情想得太入神,双手不停的竖插进米里,跟练铁砂掌似得。季书平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把他拎了起来,“不是和你说过不要玩米了吗?”
被季书平一训斥,他才有了不好意思,“你占着水池,我不是没事干嘛。”
“水溅我身上了,帮我找个围裙系上。”
尚雪臣听他这么说,第一反应居然是眼神往客厅飞,他琢磨着这金鱼的许愿效力也太强了点,只是心里想了一下,这边季书平就主动要求了。季书平看他又在发呆,举手一个栗子敲在他的额头上,“想什么呢,快找。”
说完转过身继续洗菜,留尚雪臣一个人在原地,瞪大眼睛,捂紧了自己的额头,头一次从脸颊红到了耳根。什么啊?这种暧昧亲昵的动作,不是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吗?呆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翻着橱柜找围裙。
站在水池边的季书平斜瞟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什么浪荡人设,明明对着他做起色/情的事情来都面不改色,居然是意外的纯情派。喜欢自己对他温柔,喜欢不算越界却显亲昵的肢体接触,他摸准了尚雪臣喜欢的调调,和他看起来的样子有些反差,不过却很有意思,他这样想着不由自主翘起了嘴角。
而另一边翻着橱柜的尚雪臣,却一直反复想着刚刚被敲了栗子的瞬间,压根没有注意看橱柜里到底没有围裙,虽然手上翻找的动作一直没停,并且动静还挺大,不过只是用来掩饰自己红了的脸颊,和分散一点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可以不用总想着刚刚的那一瞬。
不过动静越大越是让人觉得掩耳盗铃,尚雪臣不但没有赶走脑里的画面,还渐渐衍生出一些不得了的画面,季书平让他找围裙,他已经想象出粉色蕾丝边的围裙,挂带是蕾丝,挂进了季书平的脖子,腰后的系带是纱制的飘带,勒紧了季书平的腰,这样一想他更加的脸红,却是能回神专注的找起了围裙。
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出一条黑色围裙,尚雪臣看了不免失望,那围裙和咖啡店里的咖啡师系着的围裙没什么两样。他拿着围裙递过了季书平,看着他那张脸,想着,也是,他怎么可能会穿粉色蕾丝边的围裙。
季书平举着湿着的手,冲他一低头,这意思是要他帮忙把围裙给系上。尚雪臣只有展开了叠着的围裙,套进了季书平的脖子,等他直起了腰再绕到季书平的身后帮他系紧腰后的带子。
“围裙口袋里有东西,硌的难受。”
“有吗?没有吧。”明明他把围裙拿出来的时候,那围裙叠的方方正正的,他拿手里也没觉得里面藏着什么硬物,嘴上虽然疑问,可双手手还是分别从季书平的腰侧,去摸位于腹前两边的围裙口袋。
“没有东西啊。”确认完了之后正要收手,却被季书平的双臂夹紧了自己的小臂,让他无法收回,“你干什么?”
“你抱我一下。”
季书平投得这一把直线球直接击中尚雪臣的靶心,让他始料未及,要是从前他会怎么回答来着?他会毫不客气的骂着季书平,就算今天在去卖场的路上,季书平让他稍微心动了那么一丢丢,可他还是一下车出口就是一句王八蛋。可是这会儿他是真的被季书平的一连串出击砸晕了脑袋。先是在停车场用巧克力的借口骗着他拥吻,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往他额头上轻敲一个板栗,现在又直截了当的向他讨一个拥抱,连借口都不找了,一步步击垮尚雪臣的防线。
尚雪臣早分不清了东南西北,季书平就这一句话,直白的要求,他也没多犹豫两分钟,手从围裙口袋里伸出,再往前两步贴紧了季书平的后背,环住了他。看一眼季书平的宽肩,自然的把下巴搁了上去,季书平回过头来正好和肩膀上的人四目相对,靠过来用自己的额头碰一下他的额头,然后闭眼用自己的鼻尖点一下他的鼻尖,做完这些才回头松了手臂继续洗菜。留尚雪臣一个人抱着他,在他的肩膀上因这一系列的动作发怔。
这是什么意思?是传说中的情难自禁嘛?
闪现的这一想法,让尚雪臣像是摸着了烫手的东西,松开了季书平,连忙后退两丈远。
“你想在哪儿吃?厨房还是客厅?”
“啊?那那那…就客厅吧。可以看着电视。”在厨房只有两个人干巴巴的对面坐着,谁知道季书平又会出其不意弄点什么小动作。
“那你把电锅拿到客厅。”
尚雪臣抱着电锅去了客厅,放下锅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种普通的日常对话最要他命了,比季书平撩拨的小动作还要致命。毕竟他出身不好,别人家日常的普通对话他从没听到过,到家听到的就是哪个小弟被打了要不要去出头,哪个药贩被抓了,要不要去让他吐不出一点动静,然后又搬家挪窝。他从来没有一个安稳的家,除了环境的原因,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是非婚子,其实和私生子一个性质,连出生都不合法。谁又会对家不抱期待呢,越是没有的,越是渴求。
季书平端着碟碟碗碗出来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从沙发上拿过抱枕递给了他,“不是发烧刚好,别直接往地上坐。”
“嗯。”垂着头接受了季书平的关心,把抱枕塞在了屁股底下。
季书平又走了几趟厨房,才把菜上齐,他就坐在地上看着季书平在厨房与客厅之间来来往往,然后面前的锅里开始沸腾出香气,季书平也终于在他身边坐下,打开了电视问他,“想看什么?”
他回身又拿了一个抱枕递给了季书平,好让他也垫在了屁股底下,他其实真的很好哄,只不过之前谁都没有先让步罢了,现在虽然季书平突然的让步让他不知所措,可他还是记得要礼尚往来。季书平接过了他手里的抱枕,从没解的围裙口袋里拿出另一个围裙,展开套进了尚雪臣的脖子,双手从他腋下穿过,替他系好了背后的系带,姿势和拥抱无异,“别溅上了油。”
“季书平?”
“嗯?”
“我想看昨天你给我放的那部喜剧。”
“好。”
电视上放着喜剧,尚雪臣的手里捧着碗,季书平时不时把滚熟了的牛肉捞进他的碗里,他低头看一眼碗里的牛肉,想,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小的时候觉得吃火锅是件很烦人的事情,那时尚家还没有在道上站稳脚跟,经常就是一个大圆桌,围着的都是跟着尚家的打手,一个个的刀疤脸,显得餐桌氛围可怖,大家夹着羊肉往铜锅里涮,有时候还会因为谁多吃了一块儿非要争个明白,让他觉得吵闹的火锅桌是世上最烦人的东西。他挤在这一堆体格生猛的大人中间,够不到菜,也没人会想起他,他就沾着碟子里的一点酱拌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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