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还有着不安。或许,他可能就那么看着自己出门,问都不问一下,他有种预感,只要他今天出了这栋房子,可能以后季书平就都不再问他了,再也不找他了。手机响了一下,裤子没换,还是自己穿着的那条。他伸手掏裤兜,拿出手机,有徐雪士的短信,他想起自己不能走,他得帮着徐雪士找到名单,得防着徐雪士在季书平身上打主意。
对,他不能走。这样想着,又往床头缩了一点。
下一条短线是银行卡的提示信息,他又收到钱了。是季书平打来的,他想这是理所当然的,自己陪他那样玩,也是很累的,这是他该得的,然后鼻子泛着酸,心里又骂着自己,不是你自己向他要的钱,又酸什么。再下一条是董事长发来的短信,让他回电话的。
尚雪臣叹着气,回了电话,“董事长。”
“怎么这么久才回电话?”
“我生病了,身体不太舒服。”
“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我……”尚雪臣虽然厚脸皮可还没厚到和人家儿子厮混还要把这种事说出来。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听出了他的难为情,不再刨根问底,“听说是季书平躁郁症犯了,伤了你?是这样吗?”
是这样吗?他虽然有些不记得了,可他知道季书平其实没有躁郁症这个病,他要帮他圆这个谎吗?
“嗯。他对我有点粗鲁。”
他想这也不算是撒谎,他们确实打了一架,季书平也确实粗鲁对待自己了。
“好,我知道了。”说完这一句,电话那头的人没有一丝停留的挂了电话。
尚雪臣叹着气的把手机收好,他是你打算用来做饵的人?脑子里又出现了这句话,不是季书平的声音,他安慰着自己,只是一个梦而已,不要当真。然后重新圈在床上,抱紧了腿,看起了电影,电影还是好笑,尚雪臣试图让自己跟着笑,然后咧起的嘴角比哭还难看。
就在同一栋房子的楼下,季书平正收拾着厨房,厨房太乱了,他一直守着尚雪臣,没有功夫下楼来收拾这一片凌乱。等他醒来说饿,又匆忙的下楼给他准备些吃的。冰箱里不是没有食材,只是锅碗瓢盆都被当时发了病的尚雪臣一股脑的扫在了地上,收拾起来要会儿功夫,他只好先煮出一点粥,还好冰箱里有腌好的甜瓜条,他记得尚雪臣说过喜欢来着。
等尚雪臣吃完,他这才有了功夫下楼来收拾这一地的狼藉。打碎的丢掉,没打碎的清洗规整放好。
季书平,你亲我一下吧。
季书平正收拾料理台的手停了一下,毫无征兆的脑子里跳出尚雪臣刚刚对他说出的话。
绑你的那家人姓尚。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亲他。
他患有PTSD。他的情绪不能再持续崩溃下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亲他。
脑子里反复跳出别人说出的话,季书平收手扶着料理台蹲了下去,“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是你打算用来做饵的人?
我不打算让他做饵了,我想让他站在我身边,真的成为我的人。
是真的到此为止放了你吗?还是继续不死不休的缠着你?
季书平垂着头,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划伤还没被处理。他自己在心里纠结着,然而他的苦恼对象正在楼上看着热闹的喜剧电影,肆无忌惮的对他提出要求,看起来没心没肺。
喜剧总是放得很快,尚雪臣看着投影仪蓝屏很久了,他懒得下床来调这种东西,他反正不是很精通这种机器,而且他也看不太进去。
靠着床头正思考着要不要下楼去,他虽然是病人,可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烧也退了。让季书平一个人忙活着,是不是对他太不客气了,他虽然厨艺一般,可是好歹擅长炒鸡蛋。可又有点怕见着季书平难为情。
想来想去,还是磨蹭着下了楼,走到了厨房,就看见季书平正站在料理台边上忙活着。
“要帮忙吗?”
听到背后来人,季书平头都没回,只继续做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不用。”
尚雪臣感觉到了不对劲,不是一点,其实还是挺明显的。在他晕过去之前,季书平还紧紧揪着自己质问他和徐雪士是什么关系,而现在,季书平对他可以说得上是冷淡了。
他想起了在这个房子里做的第一个梦,那时候在梦里,季书平对他说十年了玩腻了,让他可以走了,这个梦让他醒来变得患得患失。原来现实里,对一个人的兴趣才不会维持十年那么久,会突然在你某个梦醒后,“咻”的一下都不见,没有预兆,让你措手不及。
按照他以往的习惯,要是有人和他说腻了,他会像对以前那些炮友一样,斜一下嘴角,耸一下肩膀,一脸的无所谓,转脸就去寻找下一个能陪他共度春/宵的人。所以他该开口接上季书平的那一句不用,和他说,“那我走了。”
可他说不出口,他做不到无所谓了。他只是开口接道,“电影看完了,有些无聊。”
“嗯。”
只简单一个字的回答,把话题说死,好像是不愿意再往下继续聊的意思。
“你在做什么菜?”尚雪臣继续问,有点死皮赖脸的意味。
“法式煎鸭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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