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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弗里斯站在那里好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一样，其实亨弗里斯的脑袋在快速运转，想要给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求个解。她知道桑德拉·弗兰科是一个警惕性很高的人。但她也惊叹于桑德拉·弗兰科现在所说的话。就算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哪怕死，哪怕和敌对者同归于尽，她也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发展。

“是啊，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斯嘉丽·皮尔斯笑了笑。

“我跟你说过我处理克劳迪娅和凯什尔的案件”

“但是你对他们的了解明显是案件之外的，就好像你跟他们很熟一样。”

“也不算很熟。媒体上披露的案件并不是案件的全景，哪怕法庭上也不能披露这么多细节。就像克劳迪娅的案子一共有1200页的安全报告，不可能在法庭上完全朗读，也不大可能被媒体所披露。”

“我不相信你所说的话。”斯嘉丽·皮尔斯扑了过来，把桑德拉按在了地上，掏出了手里的匕首。就在那么一瞬间，她手臂的末端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一点一点滴在地上。

她反应过来，回头一看是亨弗里斯——她的半截手掌已经掉在了地上。

☆、琴廊·四

“你还能正常和人谈恋爱吗？”

“你还能正常和人交谈吗？”

“你还能用正常的视角看待人吗？”

“如果你和人谈恋爱，你能正常的和那个人上床吗？你在床上的表现像个正常人吗？你能你能忍住你的恶心和人□□吗？”

“没有人发现你当过那样下贱的东西吗？”

斯嘉丽·皮尔斯又在追问桑德拉·弗兰科这些问题，表情甚是恐怖，言语甚是疯狂。她的手掌已经被人砍到了地上。艾丽西亚连忙在斯嘉丽·皮尔斯的家中找来包扎的物品，但是斯嘉丽却允许她靠近。而包扎的物品显然不够。

“我们得叫救护车了。”艾丽西亚说。

“不用叫了，我不想要这只手了，如果你叫救护车的话我就杀了你。”她拿出了枪，用另外一只健康的手拿着指向了艾丽西亚。

“天啊，什么人宁肯自己残疾也不报警，也不叫救护车？”

“我不是人。我早就已经被剥夺了生而为人的权利，我没有尊严，没有任何的隐私。我的痛感早就已经降低了，就算断了一只胳膊对我来说也只是割破了手而已。”。斯嘉丽·皮尔斯用力盯着她。

艾丽西亚看上她的眼睛，斯嘉丽好像在地狱火湖当中浸泡了几百年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弗兰科律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桑德拉·弗兰科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怎么了？弗兰科律师？”

桑德拉·弗兰科，回过头来看着艾丽西亚脸色苍白，像是抹上了一层油漆。

斯嘉丽·皮尔斯开始嘶吼，所有人都不敢动，而亨弗里斯已经不知道去往何处。

“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痛苦之中，我害怕别人的每一句话，我担心别人的每一个看法，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是的是的，我让凯什尔杀了我的丈夫，因为我根本没有办法面对他，我背着她跟别人在一起，因为我需要别人的认可，我需要发泄。我每天的痛苦太多了，就算我在演艺界取得了成就，我每天都会看着那些批评我的报导而伤心，你懂我的意思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因为我的灵魂早就已经不自由了。在克劳迪娅的教导之下，我变得十分需要别人的认可，所以我出轨了。这当然给我女儿招来了严重的祸患。但是我很痛苦，我没有办法解决，我的痛苦只有在□□之中行走。当我丈夫知道那件事之后，我就让杀手凯什尔杀了我的丈夫。我知道我对不起我的丈夫，但是我担心面对他，我不知道怎么该面对他。我害怕他的看法，我害怕他怀疑和愤怒的目光，所以我就直接杀了他。”

“你是一个变态。”桑德拉·弗兰科说。

“你可以鄙视我，但是我知道，你也经历过被几个人关在黑屋里………然后……我知道你有。所以你这些年肯定在寻找其她的地方发泄，不然的话，你根本不能可能以正常人的面容而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一切太痛苦了，每一次出门的时候就感觉走在刀尖之上。你的心就好像被一个锯子来回切割一样。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也不敢相信是虚幻的，永远在被折磨，永远在被拉扯，你永远走不出那一片黑暗，难道不是吗？”

”“我从来没有杀死过无辜的人。”桑德拉·弗兰科看着地上那摊血说。

艾丽西亚看着她一脸惊讶，桑德拉·弗兰科在说什么？

弗兰科朝她使了个眼色。解读出来就是“我在谈判”。

“不管你说出了怎么样的痛苦，不管有多少人伤害过你，你但是你不能伤害无辜的人。你可以对付伤害你的那些人，你可以找他们报仇，不管是直接伤害的还是间接伤害的都可以，但你丈夫是无辜的。我也不知道你找到了真爱还要出轨的逻辑在哪里，在我眼里找别人寻欢作乐是很危险的，我负不起这样的代价。”弗兰科说。

“是的，威利斯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人。然而，威利斯对我很温柔，所以我爱上了威利斯，我早就厌烦了演艺圈里面的事，我没有足够的承受能力，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击溃我的精神。有的时候看到网络上的一个评论，我就可以难受一整天。所以我选择了和威利斯在一起，然后我退出。威利斯不知道我的过往，我也隐瞒着她。威利斯知道我会做噩梦，我跟威利斯说是因为小时候我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杀了人。我在威利斯的面前一直维持着虚假的形象，我在表演另外一个人。虽然一开始很幸福，可是我在做家务，在看电视，在读书的时候都会想起以前那些惨痛的事情，所以我选择了出轨。我只是偶尔找布莱恩发泄发泄——每当我和别人寻欢作乐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一身轻松。可是那件悲哀的事情发生了，我没有办法去指控布莱恩·埃文斯，我不知道他背后有什么样的势力，我担心布莱恩又把我推进万丈深渊，我担心布莱恩把我女儿，也融进那样的地狱里。可是我又不敢和我丈夫对质，我丈夫开始追问，他追问关于我的一切，他觉得我很可疑，为什么会让一个陌生人进了我的屋子，我没有办法解释，所以他就死了。”

“你很自私，你那样的经历让你看起来更加自私。”

“你不也一样吗？你甘愿当黑帮的狗。不知道他们平时怎么羞辱嘲笑你。人生当中我最怕诋毁，最怕误解。我不敢跟别人说出我的经历，因为害怕别人的攻击和嘲笑。他们会讽刺我突破困境的努力，他们会质疑我真实的经历，因为这也太不现实。所以别人说过你的事情吗。”

“我说过不多。所以能把你手里的枪放下吗”

“所以有一个人能够接受你生命当中一切的污秽，能够不计较你被那么多的男男女女玩过，能够不计较你曾经黑暗的过去——你曾经在克劳迪娅的面前跪下，对她效忠，你曾经甘愿沦为别人的……”

“闭嘴，把枪放下。”

“你能回答我吗？我一开始就怀疑你是我的同类，但是我不敢确定。直到你进了我家的门，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是和我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