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桌上放着两个褐色深口碗,边上一把紫砂壶,碗里桌上零散的部落着几片新鲜的绿色薄荷叶,即清新又古韵盎然。南柯靠着椅背,半漏衣袖玉手端茶杯子,十指纤纤,肌理光滑细腻,骨肉匀称,整个人很温和却深不可测。“相府千金来本府有何贵干?”声音柔和又不失凛冽,像秋日的凉风环绕着他,
昨晚听父亲说虽然女皇还没有下最后的懿旨,看情形太子这次怕是九死一生,在劫难逃了。忧心□□要完了,左相府也要跟着遭殃了。一梦知道这次前来肯定是会自取其辱,虽然难以启齿,但又不得不说“...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政清吧!”
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看着一梦,薄薄的嘴唇呈现可爱的粉红色,充满诱惑的语气,却说着无情的话“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求我,背叛的朋友,敌人的情人,还是我求不得的女人?”南柯直接挑明关系,第一次把话说的这么开,一梦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况且你这话说的也奇怪,本宫何时难为过他?是他想置本宫于死地,只是没想到本宫福大命大没死成,这事尤小姐不是最清楚吗,再说了太子如何处置那要看皇上的意思,还轮不到本宫操心”
“求你帮帮他”一梦扑通一声跪下,以额抢地。
随着那落地声响,南柯心里一疼,下意识的想要起身接住她,理智回归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脚。看着她低头掩面哭泣,最后还是忍不住走向前。南柯拇指食指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清了她梨花带雨的脸,抹了一滴她的眼泪,尝了一下,这番温柔的举动,有种难得的款款的意味,可只有南柯知道这为别人流的泪有多苦,他笑虽在笑,不知为何心底竟第一次感觉到绝望,“这□□惩罚他的是女皇,你求也是去求女皇。这百害无一利的事,是个人都不会做,我可没有必要帮敌人吧,”
刚刚捏住自己下巴的那只手,那是一只很清秀好看手,白净的,修长的十指,指甲很均匀,指节并不突出,此时拇指与食指的指腹正慢慢的摩挲着,举止在这片刻的宁静中尤显高贵,手的主人淡淡的微笑,如同秋日的云,清淡得不落痕迹,却如刀如剑重重刺在一梦的心上。“只要你放过前太子,我任凭你处置”。
这两个人自己都不想伤害,可一梦实在没别的办法了,现在能救太子的只有眼前的人了。
自己的感情已经沦落到如此步了么,南柯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转一圈,知道错过这一次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吧,矛盾需不需要接受这逼不得已的自荐。但此时的接受无异毁灭她,这更是对自己感情的极大侮辱,还不如放她走。
“本宫怎会为难你一个弱女子,丞相千金何须屈尊下跪至此。虽然对你与太子的恩爱情深意重很感动,但是本宫也无能无力啊”南柯狠心拒绝,有些恍然若梦。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他只剩多年的情谊,不愿他落得这么个下场...
“一小姐还是请回吧,免得丞相大人以为本宫对你不利。来人,送客!”
“南柯,求你了...”被不情愿的请了出去。
原以为要很难找出凶手的,没想到没出两日便结了案。据知情人士说,在太子府凶器没有搜到,倒是在床底搜出了龙袍和暗室里藏着的十几箱还未来得及处理的赈灾银。皇上大怒太子被废,太子被两立两废,终生禁足与府内,现如今怕是成为了全城的笑话了。翌日又传出那花魁声妓自缢而亡,一尸两命,声称消息难辨真假。对于女子死亡的原因也众说纷纭,有说太子为稳住丞相,保证其女最先嫡长子,有的说太子多年前为铲除异己才导致那声妓家破人亡,女子知道真相难以忍受便寻死,还有一种便是偷做龙袍害怕酷刑畏罪自杀。
风吹过重门,深庭院幽冷。有的事情,我从未想过,但只要想了,就会一直想,她,我的情,我的一生,想抓紧就越会远离,越不舍就越会分离,在她选择他时就已经输了,自己的顽固防御不过一场笑话,夺与不夺又有什么区别。
那是一个可怕的错觉,仿若时光重来了一遍,一梦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语言,说的都是伤人的话,痛苦绝望的涌上,满溢的东西像是要把他压垮,南柯的心脏忽然收缩得难受,甚至比病毒带来的那种直接尖锐的疼痛更难忍受,干净呼吸无所适从,渐化作沉着的轻喘,这般,我又如何来争,现在南柯已经不知道该不该信命了。
“有些事,想多了头疼,想通了心疼,这世间最不公平的就属这爱情了,不若顺其自然”秋骨看着愁眉不展的他,原本深沉却又好似琉璃般清透眸子承载了无尽的温柔,即使他看的不是你,你也会被这温柔所蛊惑,沉醉在春风一般的洋洋和煦之中,如今却沾满了血红的愁丝。他一直长久的关注着的那个人,却看不到他想要停留下来的心,没有一个人经得起毫无希望的等待,如今的他心又要开始四处流浪了。
江南发生富商联合屯粮哄抬物价事情,这些富商因联合,唇齿相连,难分彼此。做的事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很难连根拔起。南柯请命前去处理遭到了皇女党的反对。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那些人慌乱惊恐气愤表情在南柯的眼中变成一幕一幕黑白的话剧,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南柯一意孤行,我行我素,仿若没有恐惧,没有顾忌,没有不舍,只是一步一步迈向早就定好的路线。但人们都知道,三皇子一改以往的不争不抢,最近动作频繁,皇女此次不知归期的一走,无异于把唾手可得的江山拱手让人。有了这个喘息的机会,虽说□□土崩瓦解不足为惧,但也难保他没有后招,他也是有很大的机会会卷土重来的,如若如此,这后果如何就很难说了。
☆、下江南
小桥之上,男子背影俊秀挺拔,袖子被风满满的吹起,风姿倒有些说不出的秀逸潇洒意味。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月上柳梢头,背影有些萧索与落寞。不难猜出,相约的佳人并未出现。
离天亮时间的不到半个时辰,从未想过时间可以这般难熬,如此漫长,如此快。墨浓的黑暗渗入少许的光明,就像是调色那般缓慢,直至黑暗慢慢逼退,我所有的希翼也随之消失了。她只知道那天自己让她难堪,如今太子案已结,便认为没有来的必要了吧。
与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如果不是日复一日地揪心想念,我一定以为她不存在,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人。她以近乎毁灭的姿态存在着,遇到她理智全部丧失,情不自禁被吸引被征服,心甘情愿成为它的奴隶。她注定是我渡不过的劫,如挡不住的洪水以裂万钧之石,溃千里之堤。这或许就是人们说的前世所欠,今生来还。
一路走来听到人们对皇长女的评价莫衷一是。有人夸他很是平易近人,善良大方,不会苛责下人们,对谁都难么的温文尔雅;有的人笑他玩世不恭,骄奢淫逸,风流成性整天花天酒地不误正事;也有人骂他急功近利,心狠手辣,手段卑鄙,难以对付;有人赞他雄才伟略,运筹帷幄,胸怀天下。身为流言的当事人,却未曾想过与民间花边新闻沾上边,还被贴了那么多的标签。南柯一直都认为自己心如止水,不理世事,跟个和尚没啥区别呢,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也成了人们饭后消遣的对象。当初听人谈论某某将军骁勇善战、某某帝王的丰功伟业等,只觉的稀奇有趣,如今对象变成了自己竟只剩一片唏嘘。
世人不解,谓我何求,然而自己所求的不过一人的真心而已,想做的也仅是与那人执手天涯相伴终老罢了,那么简单,却不知为何那么的难。
抱着和她一辈子的决心,换来的却是处处设防,处处利用。南柯有些恍然如梦,才想起自己车马劳顿后做的是小船,而这条小舟此刻正穿梭在绿油油松树茂盛茁壮树林里的小道上,才觉得有些奇怪,原来松树林竟然生长在水里,那条条绿毯竟然是一层深幽凉爽的浮漂。再稀奇的景观也提不起兴趣,身在何处无所谓,没有她做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可能入了深秋的原故,天空像是残留着蓝色的水墨画,太阳白的刺眼,世界被照得更加透亮。远处空山清寂,孤云轻雾,碧水百花……交织出一幅如梦似幻的江南画卷。近处整个沟渠里漂浮着白色花朵,可爱的小花朵有三片白色花瓣,中间是黄色花蕊,仅仅花朵露出水面,白云蓝天绿水白花煞是清新淡雅,小船伐过,随波浮动。
微波荡漾,柳叶飘飞。岸上是临江的破旧长满青苔的小巷,夹道两侧是白墙青瓦的古朴村落,屋顶上放着许多簸箕,簸箕里晒着红辣椒。
老妇人在码头边做了几十年的饭菜茶点,来店里吃饭的人如过江之鲫,虽说这小镇有钱有势的贵人不多,自己却有幸见过不少,但从未有人气度胜过远处那个船上的男人。
白色红鲤鱼油纸伞被打开,伞下豆绿色衣衫随风飘动,袖口绣了一圈宝蓝色花纹,一根湛同色白梨绣花腰带束腰。男子上了岸,在水亭上坐着吃茶,老妇人这才看清那儒雅贵气的人,那人脖颈雪白晶莹,宛若枝头薄雪,薄无血色的嘴唇,宛若暴雨打过的梨花瓣,神色冷峻。一个奴仆装扮的人在那男人耳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两人便匆匆的走了。
当老妇再见到那个的男人时,已经三天后的事了。那日天气开始转阴,天色青绿昏暗,凉风习习,风雨欲来。宽街窄巷,长阶石桥,人疾马快,只有两只小麻雀在河上栏杆蹦蹦跳跳,微冷的秋风卷起街道上得落叶,打着旋儿飘落在水面上,水流轻缓,随波浮沉飘向远方,给喧嚣的集市增添了几分萧瑟。
因价格实惠,味道好,吸引了不少人回头客,就连那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贵人还时常光顾呢。可最近粮价长得太快,吃饭的人少了,生意很不好做,加上山雨欲来,更是没什么客人。自己正要关窗谢客,便看见令人印象深刻的男子。男子原先华丽的纯银梅花发簪不见,松散的长发绑在头顶作为顶髻插着黑檀木鹿角发簪,其余三千青丝很自然梳了下来披在背后。粉墙黛瓦移步换景,走进门口,屋外绿色花草都成了背景,他手握黑色扇柄,白色扇面是一幅山水画,男子身穿泼墨长衣,衣带飘飘,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从在四边黑色门框看去,像是一幅清雅至极的水墨图画。另一白衫佩剑女子,耳前两侧的发丝向后梳理,用丝带半扎了个高高的发髻,从脑后左右两边的各取了一股头发分在肩前两侧。两人站在一起,看似一对佳偶天成的璧人,却又好像不全是,关系很是奇妙,但却是很融洽。
两人点了几个口味清淡的特色小菜,相对而坐异常安静的吃着。这一个大男人细嚼慢咽的只吃了小半碗米饭,夹了几次菜,便放下了筷子。老妇有些受挫,自己使出了看家本领烧出的菜,没想到对方就吃了那么点,吃这么少,怪不得这么瘦呢。两人刚吃过饭,就听那女子就近叫了个船前往青竹镇。也不知这人是何方人士,要怎样的家室才能养出这样出色的人呢,老妇心想这出众的人,怕是以后很难在见到了。
妇人若是听过评书就会知道,这人可是听书人现在最爱听的话题人物。没错,此人正是前来江南地区办事的南柯。
☆、倾盖如故
小窗外的京城大雪初晴,庭院内,院中的景观树银装素裹,秋天未采摘的一串串低垂的红艳小果被白雪簇拥着,娇艳可爱的小果像红玛瑙一样惹人把玩。园内女子披着件粉色大氅,站在花园的小桥上赏红梅,另一个女子在其身后垂手而立,有些拘束。莲儿很疑惑,不知为何,感觉小姐好像越来越不待见自己了。
两女子走走停停,进入一块空雪地,粉红色白狐领大袍女子,女子朝南静跪在雪地上,双手合十,诚心祈祷,与茫茫白雪的和谐仿若要融为一体。
江城的湖边大雪纷飞,挡不住冷冽清甜的花香,冰岸边雪素裹的枝条中黄梅星星点点,一只红色小鸟栖息其中,男子灰色宽大长袍,双手轻握于腰前,傲然屹立,风姿不凡。额头碎发全被拢在后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黑发全部如他本人一样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垂于身后。姣好的面容因此展露无遗,虽未施粉黛,却愈加凸显了出本身干干净净的气质。唯一遗憾的是此人面无表情,神色冷淡,无一丝笑意,时而又带淡淡愁绪,无形中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身后是一头戴蓑笠,一身一席白色大麾,手握长剑,低头而立如黄梅般傲然清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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