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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程帅看着地上这一箱子啤酒瓶，想着刚才那个男人，还有那不错的身手，轻微皱了皱眉头，快得狗蛋跟苟伊都没有注意到。

“想什么呢？程帅。”狗蛋见程帅一直盯着地上这一箱玻璃瓶，也跟着走过去看了看，但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看，狗蛋也看不出这一堆破瓶子有什么好看的，既看不出个花来，也看不出个钱来，但偏偏程帅在那里看得很认真。

让狗蛋有一种自己错过了几百块钱的感觉，狗蛋不信那个邪，蹲下了身仔仔细细对着那一箱子空瓶子看了又看，真的是除了瓶子就是瓶子，再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狗蛋道：“程帅，你就直接告诉我吧，这箱子里有什么，能让你看得这么认真？”

程帅把视线投向狗蛋，“你在这前后左右转着就是想看这箱子里有什么东西？”

狗蛋被程帅这一句话问蒙了，“什么我想看这箱子里有什么东西，而是你一直盯着这个箱子看什么呢？看得那么认真，我都以为你看出花来了。”

程帅：“我没看着箱子。”

“那你在干嘛？”狗蛋抖了抖嘴唇，明显是不信。

程帅瞥了一眼狗蛋：“我在想下次要是再能碰上刚才那人，是不是可以跟他打个商量，以后他再有这些空瓶子，我直接过去收。”

狗蛋看了看程帅，又看了看那箱空瓶子，颇有些受伤地道：“原来你还是在这箱空瓶子上看出了钱的味道。”

“差距有些大，我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都是没怎么念过书的人，凭什么你能想到这么多。”狗蛋一脸受伤地看着程帅。

……

程帅看了狗蛋一眼，然后拎起了那一箱瓶子就抬腿走了。

苟伊也颇无语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然后追了上去，把程帅手中的那个蛇皮袋接了过来。今天他们捡的东西的确是不多，所以程帅也没有坚持，苟伊要拿，也就让她拿着了。

看着两人真走远了，没有一点等自己的意思，狗蛋边喊着边跑起来追，但这会儿没了钱的动力，这一段根本不算长的距离狗蛋也没有追上……

——

夜晚，程帅一个人走在路上，不过这次手里并没有拿着捡破烂的装备，而衣服却是从头到脚换了一身，换了一身暗色的，看着不太干净的衣服，比白天看着普通了很多。

程帅从楼上下来，慢慢向着小区大门口走去，说好听点是小区，难听点，就是根本没人管的破居民楼。

虽然很破，小区也都没人管，但是这些居民楼实实在在都是有自己的主人的，虽然这些主人现在也不太会来管，但神奇的是租的人好像这么多年下来都没听过不给房租，或者故意闹事的。

虽然这些人里很多看着都不像好人，但这件事上似乎还能算个好人。

不过真的好人也有，基本都是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本分，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脑子里只想着挣钱。

而程帅一直就把自己归类于这样的人里。

而现在，他应该还可以赚一波钱。

夏天，也就这点好处了。

这个破居民楼小区是公认的又破又烂，比白天程帅他们捡垃圾的那个小区还要不如很多倍，但住的人却真不少。

破居民楼每一栋也都有五层，每一户面积都不大，像程帅他们住的也就50平，三个人住，反正程帅觉得很挤，但这破居民楼里相同面积的程帅有了解到有住了七八个人的，程帅实在是想象不到那些人是怎么住的。

程帅有一搭没一搭地慢慢朝着小区大门口走去，其实早就没有门了，在程帅几年前搬过来的时候就没有门，只是一个类似大门的框架，其实就是一个很大的空档，有点大门的意思，也就被大家当成了小区的大门。

从程帅跨出那虚无的大门，就是一条柏油马路。经过一天的烈日烘烤，现在这个点温度还没下来，走在路上连脚底心都还仍然觉得热的发燥。

而路边上好几个大排档烧烤摊似乎还尤觉得这个温度不够，纷纷热火朝天地炒着烤着，一团团的火焰拉得老高。

只是就这么路过，也能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扑面而来。

程帅被热的皱了皱眉，这会儿要是来的人换成胖子，按照惯例，该开始发飙了。所以晚上，程帅一般不带上胖子，毕竟他要兜圈的地方就是这些摊贩的周围，热的很，也燥得很，不适合胖子那样的火爆脾气。

不然很可能东西没捡到，反而干了一架。很得不偿失。

程帅慢悠悠地晃过这一排摊贩，然后跟往常一样，先随便找个隐蔽的点坐下，然后慢慢等这些热火朝天的摊子熄火收摊。

然后他就可以过去扒拉看看，有没有剩下的瓶瓶罐罐，或者幸运的话还能捡到个百八十块。

程帅坐下后，还朝着那边瞅了一眼，这会儿正是每天最热火朝天的时候，所以程帅放心地收回了眼神，然后从小矮丛里摸出了……一本书。

借着马路边昏暗的路灯，慢慢瞅了起来。

程帅看得很慢，可能是光线太差的原因。

严澜路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