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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察觉到气氛有点尴尬，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这才发现自己口干舌燥得很。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Tony的口气里没有丝毫的感恩，反而像是在质问，焦糖色的眼睛就这样冷淡地看着他。

Peter被他的语气一激，有点不爽对方的态度。但从小良好的教养和温和的脾气让他没能对Tony发火，他只能干巴巴地回应到：“是的。”

“你不用紧张，”将对方的面无表情与抽搐的嘴角归结于紧张的Tony笑了笑，“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不介意我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吧？”

Peter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兜里的手机掏出来递给他。

Tony接过手机，正打算输入号码时，抬头看了一眼Peter。

Peter被他看得一愣，这才反应过来Tony的意思是让他出去。

这还真是……态度莫名的恶劣？Peter边走变想，帮Tony把病房的门掩上了。

Peter站在门外，想到了之前Ned收集的TonyStark的情报——Ned对Tony抱有强烈的好奇心和崇拜心理——据说Tony是一个骄傲自负性格恶劣的天才。Peter刚才模模糊糊的认为这句话总结的十分精辟。

当初Ned还十分生气地列举了许多事情来反驳这句话，但Peter开始怀疑这是因为Ned太崇拜Tony了，导致这家伙被偶像光辉蒙蔽了双眼，完全没有看清楚Tony傲世凌人的真面目。

Peter在外面站了十几分钟，期间路过的人不少，大多数是病人。直到病房里的Tony喊了一声“进来吧”他才收回视线，走进病房内。

Tony仍旧是躺在病床上，但Peter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直到他对上Tony那双眼睛，才恍然大悟。那双眼睛冷冰冰的，像深海最底处常年不化的坚冰。

“谢谢了。”Tony递上手机，懒洋洋道。

“不客气，”Peter重新将手机揣回兜里，“你饿了吗？我现在去给你买一点吃的吧？”

TonyStark抬眸瞥了他一眼，Peter在他那一瞥中心跳猛然加速。

“那就麻烦你了。”Tony勾起唇角笑了笑，给人的感觉很不好，因为这是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甚至可以说是讽刺。

Peter微微蹙眉，他想，刚才的心跳加速一定是错觉。

就在这加起来还没有五分钟的接触时间里，Peter感受到了，Tony全身上下都带着刺，这种刺恨不得将所有身边的人都赶走。即使到现在Peter也没能明白Tony那莫名其妙的轻视是从哪儿来的。

考虑到Tony现在是一个病人，Peter选择不与病人赌气。他好脾气地嘱托了几句，小跑着出门去给Tony买点食物。

等Peter回到病房后，Tony正站在窗前，默默地望着远处。

Peter皱了皱眉，“你现在不应该下床。”

Tony转身，掀开塑料袋，什么都没说，直接享用晚餐。他甚至还询问Peter要不要和他一起吃。

PeterParker的嘴角抽了抽，他现在知道了，Tony不仅是个天才，还是个难以管束的病人。

“你刚才在看什么？”Peter选择挑选话题，好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看人。”Tony坐在床边，双腿在空中晃荡。他面朝窗户，外面的世界灯红酒绿，LED灯的光芒点亮整个夜晚。

“人有什么好看的？”Peter趴在窗户上，感受着夜晚微凉的冷风，舒服地眯了眯眼。

Tony的视线在Peter的侧脸上驻足片刻，“你用心看就明白了。”

明白那些浪费时间约会的情侣是有多么的无聊和脑残。Tony默默地在心里补充。也许是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Tony没忍住轻笑出声。

Peter循着他的笑声回头看他。Tony的嘴角还往上弯着，这是第一次Peter看见Tony发自内心的笑容。明明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却只会冷笑讥笑嘲笑。Peter感叹似的叹了口气。

两个人默默地共处了几分钟，Peter猛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父母呢？”

Tony还在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低垂着眼眸，敛去了笑容，“也许还在忙着他们的实验吧。谁知道呢？”

Peter瞬间后悔自己嘴贱，哪壶不开提哪壶。

Tony仿佛没放在心上，“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啊，”Peter笑了笑，“PeterParker。你以后叫我Peter就行了。”

“嗯。”Tony点了点头，“你和我一个学校的吧？”

“是的。”

“那我就不用介绍了，你一定知道我是谁，对吗？”Tony挑了挑眉。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Peter的确赞同Tony的话。他有些无奈地笑笑，“你还真是对自己有信心。”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Tony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