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哪里去了?阁下若有消息也望告诉我一声。其实,我也正找他老人家。”熊先生气鼓鼓地说。“白大人还是请回吧,虽然您是宫中红人,朝鲜第一剑,清国的商会,也不是可以随便的地方。”
白东修无奈,去了第三个地方。他知道第三个地方,吕云肯定不会在,机会渺茫,可还是忍不住马不停蹄地跑去找一找。
小屋一切如旧,床上似乎还留着吕云的体温,就是人去楼空,伊人何在?白东修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大颗一大颗,滚下来,干脆在小屋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小屋出来,已经夜深。白东修去找的第四个地方,直奔景福宫承文院。
杨础立掌了灯,独自看书。样子是在看书,脑子里乱成麻,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和吕云的目光谈判,彼此都答应了对方的要求:杨础立要吕云的命,吕云说行;吕云要白东修安然无恙,杨础立说行,撤掉弓箭手;谁知吕云并没纳上命来,却跑掉了。
真是他奶奶滴,白东修还给他弄掉了剑,谁也不能动手无寸铁、世孙邸下的爱将、还是禁卫军的教官,什么都叫吕云算计好了。他奶奶滴,临走前,给了我那一眼犀利的目光,想想都怕。今天一早,世孙邸下居然下令放了白东修他们一大家子,那么吕云一定去见了世孙邸下。世孙邸下今天连我也避而不见,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呢?他奶奶滴,我这不偷鸡不成蚀把米,枉做了小人呐?
“呯”的一声,门给撞开了,白东修一阵风也似地冲了进来,一把揪住杨础立的衣襟,将他自座位上提了起:“云儿呢?你将云儿弄哪里去了?”
“东修,有话好好说。”
白东修瞪着杨础立,心道,你妹~,我就是一直跟你好好说话,搞到云儿死了两回,现在还弄不见了!
杨础立也瞪着白东修,心道,你妹~,你们一个两个色迷心窍,老子不摧毁你们的宝贝我就不姓杨。这货忘记了,他本来就不姓杨。
两个人互瞪了一会儿,白东修到底长得好看太多,这么互瞪,看一张倒胃口的脸,大大吃亏,就松手。杨础立滑回座位,坐了下来,“东修,邸下是一定要除掉云儿的,我也绝对不会讲私情的。我现在正在到处找这个黑纱烛笼的天主,如果你知道他在哪里,希望能以国家为重,遵从世孙邸下的旨意,就算不能手刃这个朝鲜的敌人,起码也告诉我一声,他在哪里。这才是你作为剑仙的徒弟、朝鲜第一剑、天下大侠、宣誓效忠世孙邸下的王室翊卫应该有的态度。”
白东修给杨础立一轮嘴的唐僧,搞得不知所措。一起长大的兄弟,怎么可能面目这么可憎起来了呢?我居然为他责问云儿!白东修只感到一阵厌恶:“杨础立!你跟云儿说了什么话?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能说什么话?不就是刚才对你说的这几句吗?”
白东修想了想,眼前这个人,确确实实要放弃了,不能再将他当作朋友看待了。就像一个人变了心,你再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有意义的真心话来,弯下身,盯着杨础立的小眼睛,狠狠地警告:
“杨础立!云儿发生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第26章
26
连下来的日子,白东修只是在王宫留连。一连等了三日,到得第三天,世孙邸下终于接见白东修了。
白东修跑上殿,刚刚行礼毕,李算就问:
“永叔可知道黑纱烛笼天主的消息?”
白东修简直要疯了,他找的每一个人,打探吕云的消息,可每一个人,都反问他吕云在哪里。大家都约好的吗?哪里有这样玩法的呢?!这世孙邸下分明在装模作样,明知故问。白东修也不管什么主上不主上,尊不尊卑了:“这,正想请问邸下,吕云可曾来见过邸下。”
李算面露不悦:“这两天,寡人抱恙,何曾见人?”
你撒谎!可是白东修不能直说,只得抬头,质疑地望向世孙。李算也是窄长的眼睛,回望着他,已经读不清里面的意思。
白东修从小到大,他的世界总是黑白分明。在将勇营所受的教育,剑仙师父的教诲,以及周围所有长辈的斯许,令他人生的目的和意义就是保护王室。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几乎不必动他的脑子,一切以东宫为主。先是思悼世子,后来世孙邸下。现在,这个自己效忠的人,在公然撒谎,骗自己,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年,自告奋勇,甘愿顶替思悼世子去死;洪戴周逆谋,自己以一敌百,为世孙不惜性命。可是,现在涉及吕云,白东修的信念开始动摇。这些他永远只会执行命令、誓死追从的主上,现在他开始会用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们,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掏心掏肺了。
令人尴尬的沉默。
李算打破沉默:
“前几天,查办山贼,洪说书连永叔也捉进狱中了吧?洪说书倒是铁面无私,其耿直可嘉,不过捉拿永叔也太过份了,寡人责备他了。”
白东修点点头,已经没有什么想说。李算挥手让他退下。
白东修一筹莫展,无论怎么开启灵犬模式,吕云就是音讯全无,仿佛消失在空气中一样。
找到后来,白东修也不急得团团转地到处乱找了,只得慢慢寻找线索。他也惭惭想通了,吕云这样的智力和功夫,如果不是自找绝路,根本没有人可以谋害到他。自己第二次穿越回来,已经尽了努力表达了爱和诚意,如果还不能打消他寻死的念头,大不了真的就陪他一起死罢了。打定主意,同生共死,心下反而坦然了。只是现在,没有一点吕云的消息,自己连殉情也无从做起,那么,没消息就当作是好消息。云儿他一定在某个什么地方好好活着,只是,躲起来,不见自己而已。
后来,白东修时时会想起,吕云临走前,给他的那个眼神。很用力,像要用力将自己抓进眼睛里一起带走一样。
后来,白东修时时会想起,吕云抽剑后突然提,王宫平逆谋,没能一起死。想起夕阳下,倒在自己怀里的吕云,以及夜色中,倒在自己怀里的吕云,都曾跟自己说:“从以前开始,就想死在一个人手上,就是死在你东修的手中。”原来,云儿依然是向自己表达,死在自己怀里,或者身边,的心愿。
那个眼神,和这些话,当时,就是向自己诀别吧?云儿他早下决心,要远离我的生活。
白东修感慨不已。
相思相见知何日,无言谁会凭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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