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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警察，江晚晴决定去找叶佩，叶佩救过苏湫吟一次，或许他还能救第二次。

第25章办法

江晚晴记得苏湫吟曾经说过，学校附近的西街里，有一家秋叶酒吧，是叶佩开的，凭借记忆，江晚晴在复杂的街巷里，找到了角落一隅的秋叶酒吧。

现在还是下午，酒吧大门紧闭，江晚晴试着敲了敲门，没有人，正准备走，瞥见旁边有一个楼梯，可以通往二楼，江晚晴便绕了过去，试着推了一下二楼的门，推开了。

二楼两侧都有房间，是故中间的通道显得漆黑狭小，光是让人看着就觉得喘不过气来。江晚晴敲了敲第一扇门，没人开，又敲重了几下，咚咚的敲门声回荡在走廊。

挨着敲了好几扇门，终于有一扇门开了，一个男子赤｜裸着上身，用浴巾围着下面，一脸不耐地开了门，看起来是想要破口大骂，发现门口的是个小姑娘，于是又将那些污言秽语咽了回去，问道：“干什么？”

“额…请问你认识这里的老板吗？叶佩。”

“叶佩…叶老板啊？你去那边那个，7号门那里看看他在不在，不在我也不知道了。”

江晚晴道了声谢，鼓起勇气又敲了敲7号房的门，没人应，正当江晚晴踌躇着是不是要另想办法的时候，门“哒”了一声，开了一条小缝。江晚晴试着推了一下，探进半个身子，一股凌厉的气势逼来，让江晚晴的呼吸都滞了一下，叶佩就在门边的位置看着他，神色凝重，手被在身后，看见是她仿佛稍稍松了一口气。

叶佩警惕地看了眼门外，确定没有别人了，就伸手将门关上，转身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上。江晚晴注意到叶佩的桌子上显得十分凌乱，纸张文件摊得到处都是，叶佩看起来也十分憔悴，胡子拉碴，黑眼圈也重了不少。

“不好意思房间太乱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叶佩一边整理桌上的东西，一边似是无意地问她。

江晚晴还有些局促，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答道：“叶哥，我们学校一个老师被杀了，湫吟被警察带走了。”

叶佩的手僵了一下，低头道：“嗯，我知道。”

江晚晴见叶佩反应不大，急着向前走了一步：“湫吟说了，李石不是她杀的，你有什么办法…救她出来吗？”

叶佩重重地叹了口气，用手撑住脑袋，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疲惫地说道：“这件事情，国安局已经介入了，如果有新证据证明苏湫吟没有杀人，他们自然会把她放了。如果没有证据…”

我也无能为力。

后半句话不用说，也已经能够理解。江晚晴的拳头紧了紧，心里像扎了一根针，又疼又难受，那句“不是我杀的”在她脑海中摇摇欲坠。如果真的不是，一定会有证据的，一定！

叶佩安慰道：“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乖乖回去上课吧。”

江晚晴没动，眼神已经将她的内心出卖，这副愿意为苏湫吟赴汤蹈火的样子看得叶佩心里咯噔一下，心道怕是苏湫吟又不负责任地把小姑娘给祸害了，语气更柔和了一点：“我知道你担心小秋，先回去吧，现在干着急也没有用，等警察抓到真正的凶手，小秋自然就会没事了。”

“凶手是尼克吗？”

听到这个问题，叶佩的眉不准痕迹地挑了一下，问道：“尼克是谁？”

江晚晴又问道：“苏湫吟到底是做什么的？你知道是不是？”

满心的疑问像一团杂乱的毛线球一样困在江晚晴心里，顾不得礼貌不礼貌，眼看叶佩要将她“请”出去，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不蠢，和苏湫吟相处了这么久，又发生了这件事，前后一联系，就很容易能发现出其中的不对劲。但是她还是愿意相信她，相信苏湫吟不会对她说谎，就像她根本藏不住对自己的爱意一样。

叶佩又露出平常的那副微笑，道：“苏湫吟不愿意告诉你，我又怎么能说？这次的事情你帮不上什么忙，不用折腾了。”

无视了叶佩语气中的疏远，江晚晴还是坚持问道：“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除非有监控能证明苏湫吟没有杀李石，否则按现在有的证据，足够给她定罪了。学校的监控基本都被警察调用过了，苏湫吟还被关在警局里就说明那些东西根本没用。”叶佩对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不想再继续说了。

江晚晴只好道谢离开。就这么不管了？是啊，苏湫吟什么都不愿意和自己说，自己又能帮她什么？自己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吗？江晚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空寂的屋子里弥漫着让人心悸的黑暗，太早了，根本不可能睡着。

监控，监控，现代社会难道还有哪里会没监控吗？李石是在办公室被杀害，走廊上不是有监控吗？为什么没有办法证明？办公室呢？办公室里有没有监控？

实在是想不起来，按道理办公室里是不会装监控的，有摄像头是不是也有办法呢？记得老师办公室里有一台电脑，有没有可能通过电脑的摄像头记录下来？

想到这里，江晚晴睡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到那间死过人的办公室里看一看电脑的位置是不是有可能验证自己的想法。

许是才发生命案，校园之内人心惶惶，夜晚天黑风急，在路上走的学生都少了许多。江晚晴避开人群，悄悄地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五楼走廊空空荡荡，江晚晴特意看了一眼走廊上的监控，那个被子弹打坏的监控还耷拉着脑袋挂在那里，江晚晴才知道原来走廊的监控坏了，所以没法作证。

在这栋教学楼对面的是新建的楼，甚至还没装修好，一眼望过去像一个个荒凉的窟窿，是个上演鬼故事的好地方。胆战心惊地走到熟悉的办公室门口，江晚晴一时心情复杂，李石是她喜欢的一个老师，每次一有问题，江晚晴就会来办公室里问他，他也总是十分耐心地解答，这扇门，她不知敲过几次，而现在，已是物是人非。

门被两道封条简单地贴了一下，没有上锁，推进去怕是封条无法再贴回原样。江晚晴从小到大都是标准的乖乖女，坏事从未做过一件，更不用说这种涉嫌犯罪的事情。

犹豫再三，江晚晴还是一口气推了进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味，房间里的桌子上、地上都画了白线，江晚晴勉强能从白线的位置猜出李石倒下的样子。

李石曾经用过的笔记本电脑乖巧地躺在桌面上，是合上的，看起来发生案件时，李石并没有打开它。江晚晴叹了口气，想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异常的东西，比如头发、小物件，能证明当时并不是只有苏湫吟在，虽然她知道可能微乎其微，心里一直骂着自己干嘛要做这些无用功。

“哐”得一声，吓了江晚晴一跳，原来是风太大吹动了窗户，恰好撞到窗台上一盆植物。盆栽挡着窗户，才导致窗户关不上，风大一些，就撞上去。江晚晴做贼心虚地走过去，向窗外看了看，这地方别人根本看不见，倒是不用担心，她想着先把植物移进来，免得声响引来别人，碰了一下叶子，发现是盆假植株，心里觉得好笑，李石老师把这盆塑料叶子照顾得挺好。

拨了拨叶子，突然摸到盆子里一个奇怪的东西，江晚晴将它拿了出来，是一个指节大小圆柱形的东西，通体乌黑，有金属质感，一面是凸出来的镜片，这个小玩意放在盆栽里根本看不出来。江晚晴将东西放进口袋里，心不在焉地到处看了看，又把盆栽放回了原处，让它继续挨窗户的揍，她决定还是先去找叶佩弄清楚这个东西是什么再说。

“你怎么有这个东西？”叶佩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