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人影子就没了,朱珏看着剩下三个孤零零的茶杯,恨恨的咬牙,这也不协调啊,真是,扬声吩咐车夫,“去花鸟鱼市。”
集市里今日人颇多,天气越来越暖和,有些花啊草的树木都得重新种植,里头的人多,朱珏挑了家大的铺子,问掌柜的,“有那种,无毒的蛇吗?”
掌柜的什么样的爷都见过,自然答对起来轻松,“爷这边请,想要什么花色的,多长的,有牙没牙的,这些都是观赏蛇,绝不会咬人,您瞧瞧…”
满目琳琅的各种各样的品种,有些朱珏看着都骇的慌,想想,指着一条比较细长的看起来比较温顺的蛇,示意掌柜的挑个笼子装起来,“就这个吧,要三条。”
作者有话要说:傅壬章斜眼:你要干嘛?
朱珏阴森恐怖的笑:嘿嘿嘿,当然是对付你的…
☆、花蛇
总管大人迎着豫恩伯进来,边走边解释,“千岁进宫了,伯爷您进寝室候着吧,外头还是凉。”
自昨日的事过去,总管大人就多了个心眼,既然钟奶娘都巴结着这个伯爷,他可得更上心,鞍前马后的准备糕点,朱珏站窗格前,透过敞开的缝隙看着外头,及至亥时初,那边传来问安的声音,朱珏赶紧回身坐床榻上去,顺便把带来的某些小东西放出来,食盒里还有一盘子削的透薄的生肉片,摆在他手旁的桌几上,听那头总管大人陆陆续续的恭维的声音,“小伯爷早早的就来了,正在房里等着爷…”
傅壬章本也想去找他,遂满心欢喜的进去,开门而入,因着春风凉爽,绯红色的袍子尾摆还晃动一圈才着了地,“小红豆,你等本王许久了?”
朱珏坐床榻上,手里拎着块粉色的东西,正逗弄呢,闻言抬头回答,“是啊,为了昨日您的盛情款待,我今日特别送上回礼。”
朱珏喏一声,纤细的手指指向繁花纹路的地毯上,地毯上羊毛很长,小花蛇爬动的声音异常的清楚,唰唰唰很快就到了傅壬章的脚下,蠕动着直起身体,冲着男人嘶嘶的吐出红信子,另外两条也似发现了新奇的物种,很快也寻着路线过到傅壬章脚下,榻上的男子哼笑一声,他可记得清楚,傅壬章最为害怕恐惧的东西就是蛇,上辈子的也是春末,春蛇正是发.情寻求配偶的时候,正巧傅壬章抱着他穿过花圃,从芭蕉扇树下就冒出来一条黑花白肚的蟒蛇,傅壬章一贯的天不怕地不怕,竟然硬生生的将他摔了下去,多亏他灵巧,趁着个劲儿稳住身体,要不非得摔的四脚朝天,过后了奇怪的问他,偏他一个字也不肯说,直至随后几日高烧不退说出来胡话,他才猜出来个原由。
果然如他所料,傅壬章像被法术定住了一样,半天一动不动,朱珏注意他两侧的手已经攥成拳头,神色更是僵硬的不行,连平日里常嘲讽人的唇角也拉平了,抿的狠紧,怎么,才三条小花蛇就吓成这样,若是满满一池子,岂不是要当场就吓尿了,想想就觉得解气,朱珏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叹口气,冲着三小只招手,“那个人的肉不好吃,过来,我这里有很多…”
小花蛇会闻味道,瞬间软了身子盘啊爬的,过去朱珏脚下。
站着的傅壬章满脑子里充斥的都是无限喷涌出来的恶魇,朝着他四肢百骸的侵蚀,瞳孔逐渐涣散,然后最终回归平静,他不知道朱珏什么时候走的,只反应过来的时候,命人重新收拾了寝室,“地毯烧掉,床榻上全部都换,脚踏,也换…”
傅壬章越来越暴躁,总管大人完全不知道怎么了,忙着指使人赶紧更换,这边留意着主子爷的神情,不妙不妙,钟奶娘偏得这时候回乡祭祖,这若是发起癫来可怎么办,他俩主子这个瘾病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万一闹出去,可坏菜了,趁着换屏风的功夫,往香炉里猛的塞了一大块安神香,仍旧不放心,命令所有人夜里不准睡,都得严严实实的守着九千岁。
夜深人静,元王的府邸中仍旧人声沸扬,太医踏着夜色来了一波又一波,傅壬章的烧还是没退下去。
床上的男人挣扎着,眼皮沉的不行,这个梦许久没做过了,傅壬章再次看见了那个小小的孩子,他跪的双腿僵麻,他知道自己错了,他想,我去求饶吧,或许母妃就会放过他,往前用手臂拄着慢慢的往殿门口的方向爬,顺着门缝,他突然看见了许多蛇,一个石头砌成的池子里,有着成百上千条形状不一的蛇,它们摇头摆尾的张着大嘴,突然掉下去个宫女,它们瞬间就剥了皮肉只剩下血淋淋的骨头,往外继续吐着信子叫嚣着,视线一转,还是刚才的孩子,他跪的不太笔直,额头发着烧,喉咙里如同吞着火球,又因为他课业不好,被太傅告到母妃这,父皇已经进去了好长时间,他想喝水,怎么办,他拼了命的想喝口水,能不能,悄悄的去偏殿喝一口,然后再回来继续跪?
顺着宫殿的走廊过去,他母妃的侧门敞开着,他不知道怎么,就偷偷瞧了瞧,只一眼,殿中男人脱.光了龙袍,正跪着被身后的女人用鞭子抽打,啪啪的响声不绝于耳,小小的孩子想进去阻止,却被一个太监捂住嘴拖回刚才跪着的地方,一身藏蓝色太监服的男子蹲下用拂尘敲了下他膝盖,狭长的眼眸隐藏在黑暗下,阴森森的说,“好好跪着。”
啊…
傅壬章脱水般的挣脱出来,攥紧被褥猛的坐起来,大口呼吸着仅有的空气,呼,呼,呼…
朱珏第二日就跟着杨镇去郊外的庄子里,春分已过,到处都是翠绿的花苞,嫩嫩小小的特别招人喜爱,走了一路,杨镇都在讲解说明春闱考试需要准备的东西,可结果呢,朱珏的注意力全都在车窗外掠过的风景上,杨镇无奈的垂了垂眼,想着要不要去打点打点,好让他们俩分到一个考房,真是跟他操碎了心。
这个山庄位于半山腰,到了马车上不去的地方,就得他俩下来步行,朱珏倒是兴致盎然的,刚设计了那个祸害,觉得身心都舒畅,尤其半夜听着那面吵闹的声音,就差出去亲手放几挂鞭炮好庆祝一下,他娘的,爷是你想捅就捅的吗?
“你想什么呢?我跟你说了半天,到底听见了没?”
杨镇拉住他手,唇抿成一条直线,神色不悦。
“大哥,你都磨蹭一路了,我听见了,不就在考场上多穿衣服,还要拿点干粮,还要什么?吃用的你直接帮我准备一份,至于衣袍,大不了我拿个大氅进去,行了吧?”
朱珏颇为好笑的挑眉看着他,这个杨镇,越来越像个老父亲,怎么像叮嘱孩子一样?
“是不是马上就到春闱,你心里慌了啊,怎么一路都在说这个事,你看,这外头的桃花都开了…”
朱珏不说,杨镇还没发现,昨日他从车里下来,直接去的宁府说明这件事,长辈们倒是没别的说道,只怕姑娘家的受委屈,特意让他们俩在后院的亭子里见上一面,杨镇第一次仔细的看清宁婉茹的面孔,是那种秀丽芳雅的,眉眼处皆是害羞,对着他行了个蹲礼,语气轻柔,“我不在意这些,世子不必挂怀。”
杨镇不自觉的退后一步,想着他们以后还要共度一生,又近前一步,从怀里拿出来一块玉佩,放至她眼前,言辞凿凿,“这是我从小就带着的,今日送予你,当做你我定情的信物。”
让人家姑娘平白等一年,杨镇觉得十分过意不去,心中愧疚的很,这般安慰了她,也定下自己的心,别去因为朱珏再动摇。
许是他心里真正的放下,同朱珏相处起来不那么拘谨了,却总是操心,总是想管着他,一路进庄,午膳准备的新鲜的河鱼和应季的水果,杨镇在桌上就头疼,朱珏坐他一侧,只叨几口豆腐浆子喝,别的一口没动,“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出去买来。”
这么吃饭,怪不得瘦成这样,下巴都尖了,杨镇自己也没吃多少,就撂下筷子问他。
朱珏想了想,杏核的大眼睛眨啊眨的,舌尖伸出来舔了下唇,一副小馋猫的模样暧暧的说,“我想吃,醉仙楼的荷叶鸡…”
杨镇挥手,门外的小厮立马跑的没影子,刚想起来这东西,就迫切的想吃,朱珏嘴急,越想就越馋,一边流口水,一边跟男人描述,“喂,他家的荷叶鸡你吃过没,里面包裹的糯米,甜丝丝的,鸡肉还嫩,唔…”
“我吃过,但没你描述的这么好吃。”
切,朱珏耷拉着眼皮瞟他一眼,不甚为意的继续想着,“那是你不会吃,或者你吃的时候光顾着说话了,他家的荷叶鸡的肚子里放着许多的珍贵的药材呢,吃起来一点儿都不腻,而且还不油。”
越说越受不住馋瘾,直舔下唇,杨镇实在是让他逗的,没忍住哈哈笑出声来,厚重的磁性的男人大笑声蔓延了整个屋子,正好映衬着外头的艳阳天,一片晴好。
“你笑什么?哼,你等着,待会儿我一口都不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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