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是使唤不动你做事了啊?”张总编扶了扶眼镜,食指点在面前的茶几上,旁边放着刁川夏还未来得及送过去的二十份传真件。
刁川夏神色紧张,后背开始止不住冒虚汗,他虽然算不上对待工作能做到像戚宇时那般找不出任何差错,但至少没在其他部门交代的事情上有过任何怠慢。怠慢对于工作态度来讲是个很严重的词,刁川夏握了握拳,脑海里拼命翻腾着话,但他知道,那些能说出口的,只会被领导当成借口。
张总编终于逮住机会,正打算好好教育教育从一开始就看不上眼的刁川夏,做秘书的,手脚要勤快,脑子要灵光,工作时间不该给自己开小差的机会。可他嘴巴还没张开,人先站了起来,脸上虽没表情,口吻却非常客气:“社长。”
刁川夏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不敢回头去瞧戚宇时的脸色。
“那是不是编辑培训的通知?”戚宇时问。
“是。”张总编回答,“我让刁川夏复印完送到我办公室,他忘记了,要不是我亲自来一趟,怕是到今天下班他也想不起来。”
本就是编务的工作,分明是张总编非要让他接手,刁川夏敢想不敢言,委屈的红了脸,手足无措的杵在原地,
“往年编辑部培训的通知不都得先让我过个眼吗?”戚宇时摆摆手,没所谓道,“今年这是不打算让我管了?”
“哪儿的话。”张总编僵硬的提着唇角,“自然是要向您汇报的。”
“我的秘书替您想着这事儿呢。”戚宇时笑着接话,“现在的培训机构遍地都是,课程设立的乱七八糟,收的费用倒是不少,为了编辑们能真正学到有用的知识,今年的报选机构就有劳您费心筛选,选好不必向我汇报,你们编辑部的事情,以后就由您定夺吧。”
这是要将编辑部门的决策权拱手让给张总编,尽管张总编是出版社资历最老的员工,但刁川夏知道,出版社的两大命脉在编辑和发行,这两个部门的实权必须握在社长手中,不然,架空最高领导底下的部门全权自裁,其他不说,光是财务上的支出少了监督,就容易挥霍无度。
张总编一听这话,自然不能再责怪刁川夏,况且手中有了实权,这比任何事都能让他脸上有光。
编务跟着张总编走出秘书办公室时,顺手带上了门。
刁川夏抿着嘴,眼睛微微发红。
“这是受委屈了?”戚宇时绕到他身前,捏起他的下巴目光似水,安抚着受了惊的刁川夏,“还是想跟我撒个娇?”
刁川夏没出息的吸了吸鼻子:“我确实忘记送文件了,这是我的失职,但你怎么能放任编辑部什么事都自行做主,这损失也……”
“何来的损失?”戚宇时捏住他的鼻子,温柔的笑着,“张总编在出版社的资历连我都要敬重三分,给他实权理所应当,之前一直没这么做是想找个比较合适的时机。”
“他一直对你挡了他侄女的前程怀恨在心,这次刚好有了你的‘失误’做契机,我当个和事佬,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背后是我,我拿出了诚意,他自然不能再怪你。”戚宇时面色柔和,看的刁川夏移不开目光,“但也要吸取教训,下次不能再马虎了。”
“知道。”眼眶仍是挂着红,手里攥着戚宇时的衣角,话说得再漂亮也是安慰,刁川夏明白,心里依然是有愧的。
“别小看你老公,出版社每个角落里发生了什么都有人向我汇报。”戚宇时继续安慰道。
刁川夏还是几不可闻的说了声“对不起”。
“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戚宇时捧起他的脸捏了两下,“晚上跟我一道回家,表现好点,陪我妈多说说话。”
“要……带我回家?”一听这话,刁川夏心里再也顾不上愧疚,全都换成了焦虑和紧张,“万一……万一叔叔阿姨要是不喜欢我……”
“早晚都得面对不是吗?”戚宇时淡淡道,“今天先让他们熟悉熟悉你,咱们两个人的事之后我再慢慢跟他们坦白。”
焦虑是有的,但不妨碍刁川夏隐隐兴奋。七年的感情,谈久了,内心总会渴望两人的交往不再是遮遮掩掩,偷偷摸摸,不再用秘书的身份打掩护,避人耳目,而是堂堂正正有底气的守护在戚宇时身边。
“舍不得让你一直等我。”戚宇时低头闻着怀里人发间的香气,“再等下去,怕是某人又会埋怨,当初是我用花言巧语把你拐骗过来的。”
刁川夏抱着戚宇时的脖颈,微微踮起脚尖,看窗外撒在楼宇间明媚的阳光,心里也跟着一点点明媚起来。
下班后,戚宇时跟着刁川夏回了家,一路上否决了他各种想要买名贵保健品、护肤品的想法。
“可我毕竟是初次登门拜访,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去啊。”刁川夏脱掉灰色西服,两只手不停的在空中胡乱比划着,“虽然叔叔阿姨什么都不缺,但这是礼数,是教养,我不能给你丢人,必须得去买些礼物。”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戚宇时不理会他的牢骚,一脚踏进熟悉的空间,回到爱人的小窝,被眷恋的气息包裹,哪儿还愿意浪费脑细胞去想这些事,“过来让我抱抱。”
“不给抱,你先答应我一会儿去买……唔。”话没能说完整,戚宇时的手已经在紧贴的酒红色衬衫上来回摩挲,掌心的热意透过胸膛涌遍全身,刁川夏的小腿不禁发起软来。
“宇时。”刁川夏含糊不清的呢喃,“别闹,待会儿还有正事儿要办。”
戚宇时舔了舔他的嘴唇:“我现在就在办正事儿。”
“嘶。”刁川夏皱眉,打掉他伸进衣服里的手,“别闹了。”
“没闹。”戚宇时撩起衣摆脱掉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腰部线条圆滑流畅,带着迷惑人的雄性美感,“就是有点沮丧,看来在你这里还是我父母更重要一些,不然为什么我人都回来了,你还不扑过来?”
话音落下,刁川夏已经乖顺的粘在了戚宇时身上,晃了晃细腰:“哪儿有人跟父母吃醋的。”
“我啊。”戚宇时单手环腰将人拎起,迫不及待的朝浴室走去。
刁川夏大概是忘了,戚宇时做事向来周全,送礼这种事,他早就在上午提出带自己回家的计划后,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全都安排好了。
坐在副驾驶抱着戚宇时准备好的厚礼,刁川夏轻轻握住放在档位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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