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J·莫莱里叹了一口气,眼里露出些精明来,扯开话题道:“经济不景气,还不是什么生意都得做,我们全国的GDP也就比希腊好点。”
周向晚和莫莱里打过不少交道,马上意识到他在顾左右而言他,啧了一声,没说话,只是踢了莫莱里一脚。
JJ·莫莱里吃痛,龇牙咧嘴,但仍风骚不减道:“Angel,你吻我一下,必能吻开我的秘密之唇……”
吴凉没等他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一声扯下一片创口贴,见贴上还黏着几根胸毛,面露嫌弃之色,快速把创口贴往JJ·莫莱里额头上一按,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迷你洗手喷雾,平静地往手心喷了几下。
JJ·莫莱里感觉自己受到了非人的惨遇,又气又痛,吭哧吭哧,胸肌波涛起伏,瞪着吴凉,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小气的中国男人!”
吴凉指了指JJ·莫莱里的嘴唇,露出手里明晃晃的小刀,道:“你可以坚持这样的态度,我也不介意你用手写事情的经过。”
莫莱里总觉得吴凉这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男人很可能会干出把他舌头割掉这样的事,不敢招惹这对魔鬼夫夫,只想快速结束自己凄惨的被逼供生涯,抽着冷气道:“因为,60年代的时候,我家为Snow这支起义军提供军资,后来他们欠债不还,我们断了合作。”
“最近由于经济不景气,我被派去柬埔寨讨债。东南亚,柬埔寨啊,妈妈咪呀……”JJ·莫莱里一晚上经历了太多,甚至无法维持其浓郁骚气,满脸都是家道中落,国运不济的心酸凄苦,“唉……都是希腊拖累了我们……”
吴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莫莱里心中警铃大作,立即道:“我马上就讲到了!四年前的事,那时Snow还不是现在这位,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土匪头子。”
据JJ所说,四年前是他第一次去柬埔寨那里讨债,那时他还没有现在这样能屈能伸,讨债不成便与Snow爆发了武力冲突,他和心腹手下在西南雨林与瘴气,毒蛇等等突破底线的困难斗争了三天三夜,但是意呆利人嘛,本来就不擅长作战,既不适应气候,也不熟悉地形,在一个烤篝火的夜晚不幸被野猪夹夹住了。
JJ·莫莱里被俘当天,就被土匪头子的小老婆看上。
“都怪我这对胸肌该死得迷人,土匪头子的小老婆当天晚上就来关我的牢里看我。”JJ补充道。
土匪头子的小老婆,长得不能算是绝色,留着一头丝绸般的黑色及腰长发,不爱说话,看起来一副讷讷的样子,据说是中国人,从云南一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JJ·莫莱里之前一直不能理解土匪头子娶她有什么意义,直到她给了他一个化学方程式说要和我合作。
“其实,我没有看懂那方程式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被那个小老婆的气质折服了。怎么说呢,咋一看好像就是一个普通女人,但是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这个女人,不简单,她能忍,而且狠。”
“你们肯定也猜到了,她杀了她老公上位,成了现在你们口中的Snow了。她很厉害,特别是在Drug方面,纯度高得惊人,她靠这个卖钱,也靠那玩意儿控制手下,这货,要是放在你们中国,恐怕得枪毙一百年。”
JJ·莫莱里笑了笑:“Angel,说实话,我不知道她和你家有什么仇什么怨。不过嘛,我曾经看见她手里有一份死亡名单。周家主家,旁系都在上面,第一名周鉴林,第二名,是你。”
“她想杀你,我要救你。”莫莱里说着,看着周向晚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可惜,“我真想看看,你崩溃之后,红着眼睛祈求我救救你的样子。”
“病得不轻。”周向晚懒得理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似的,道:“你把她画下来。”
JJ·莫莱里:“我手被你拉脱臼了,怎么画?”
周向晚握住莫莱里的手臂:“用脚画。”
在JJ·莫莱里阵阵惨叫中,他的手被周向晚简单粗暴地按了回去,含泪提起笔,在纸上认认真真地画了个火柴人。
一张瓜子脸上三个点,画得与表情包无异。
吴凉:“……”
别雷夫:“……来人,给我把他埋土里!”
JJ·莫莱里举着火柴人,宛如一只用开水怎么烫都烫不死的猪,道:“这就是我的水平,再怎么埋我,都画不出来。”
破天荒的,周向晚并没有什么大反应,或者说,他因为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表现得非常平静。
他拿起笔,在JJ·莫莱里画的火柴人上面随手添了几笔,他运笔越来越快,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很快勾勒出一张女人的面容,长头发散乱,双眼皮,尖下巴,眉毛下垂,看起来忧郁又冷淡。
周向晚问道:“是她吗?”
JJ·莫莱里扬了扬眉毛,道:“是。不过,没你画得这么丧气。”
周向晚确实是见过Snow的,在周向清的葬礼上,她一袭黑色长裙,什么也没带,面无表情地站在周向清的墓前,看人一把一把地把土盖在棺材上,她没有哭,只是掌心被指甲掐出了血。
盛雪是周鉴林通过基因检测筛选出来的女人,周鉴林不爱她,他只是需要一个优秀的后代。盛雪跟周鉴林却是真心的,生了周向清之后,她意识到周鉴林永远都不会爱她,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便带着周向清在美国住了十年,一直未婚。
如果Snow是周向清的母亲盛雪,她恨极了周鉴林,也恨周向晚。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周向清的葬礼,是周向晚第一次见到盛雪,也是最后一面,她很快就掏出刀捅了周向晚一刀,从此再也没有音讯。
不论周鉴林是死是活,他和盛雪,总该有一个了结。
吴凉见周向晚盯着那张肖像盯得出神,猛地想起萧锦河约周向晚三月十二号和他在柬埔寨见面,心里顿觉不详,伸出手掌盖住那副画,警惕道:“周向晚,你在想什么?”
周向晚回了神,看见吴凉患得患失的表情,顿时又觉得舍不得,摇了摇头道:“我就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
“好。”吴凉点了点头,牵起周向晚的手,对着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别雷夫道:“我要带Angel去广东深圳。”
别雷夫眼睛一瞪,差点蹦起来,道:“我不准!他待在我身边最安全!”
吴凉商业假笑道:“别雷夫先生,恕我直言,您这里的安保系统有很大的问题。不然……”指了指JJ·莫莱里,“今天晚上他也不可能进到Angel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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