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被五花大绑起来的男人倒在地上。那男人似乎昏睡了过去,对他们两人的到来毫无知觉。
毫不犹豫地,格林德沃把水杯中的泼向了那男人的脸。也不知道杯子里的到底是不是白水,那男人竟猛地睁开了眼,下一秒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男人的意识开始清醒了,伴随着深深的恐惧感睁了眼。他身下的那块地上全是水渍,难闻的气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他似乎因为恐惧,害怕的尿了裤子,他的腿还有些哆嗦,也不知道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
阿不思弯下腰来帮着格林德沃提起了灯,他跟着对方一起蹲下,看见格林德沃猛地一把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格林德沃的动作很粗暴,但是眼底却充满了慈爱。他的语气十分平和,却会让人从心底里产生那种不寒而栗感。
他天生就是一个人心的操纵者,知道对方害怕什么。
“我不怪你。”格林德沃看着那倒在地上的男人忽然说道,“因为你并不是那个背后怂恿者。”
他的眼神像是出自于一位慈善家,亲切的让人无法移开眼睛。那男人像是失了魂,他愣在了原地,由着格林德沃掐着他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
男人坐直了身子,他对上了格林德沃深蓝色的眸子,听到对方缓缓开了口:“你等会就能走,只要你说出了真相。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一天?还是一周?你的父母、兄弟和爱人,他们都在等你回去。”
阿不思提着灯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知道格林德沃的手段,从人心入手开始动摇他人,就凭一张嘴可以颠覆整个世界,但他没想到两个世界格林德沃的处事方法居然如此相似。阿不思上前一步,用煤油灯照亮了那男人的脸,意外地发现对方竟流了泪。
或许是格林德沃说进了他的心坎里,男人的嘴唇轻启,他还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听格林德沃又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马卡......”
“那么马卡,你是怎么出卖我们队伍的信息的?”格林德沃问。
“......我把写着人数、路线以及时间的纸条埋在了城外树林的泥土之中,有人会来取走它。”
“是谁?”
“我不知道......”
“好吧,那你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格林德沃骤然松开了他的手掌,马卡顺着墙壁滑落下来,阿不思提着灯跟着走了出去。
门被再一次锁上,阿不思把煤油灯重新放回木桌上,奎妮走来往里面加了点煤油,屋里的光线瞬间亮了一个度。
“问完了?”奎妮背靠着墙问。
“他什么都不知道。”格林德沃顿了顿,“不过如果我出了事,谁的受益最大?我应该能猜出来是谁捣的鬼,格林德沃家族不止我一个人。”
格林德沃话里的意思简明扼要,他瞥了眼窗外,看见对面的屋檐上站了一只黑乌鸦。乌鸦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它挥动着翅膀扑腾了好几下,格林德沃使了个眼色,文达便走去开了窗。
乌鸦缓缓在文达的手臂上落下,在它的脚上绑了一张纸条。格林德沃从文达的手中接过它,把它放到光线最充足的地方打了开。
“明天早上会有人来传达我死亡的讯息。”格林德沃笑了笑,“他会从霍格沃茨的边境跑来,然后在德姆斯特朗的城门口跪下哭泣,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的水到渠成。”
“是那个叛徒吗?”阿不思追问。
“不,是我的人。”
格林德沃说话的时候带着笑容,仿佛一切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他把视线落在了阿不思的身上,趁着对方看过来之前又立马移开了眼神。
“那屋里这人呢?”阿不思忽然问道,“你准备放了他?”
“我答应放了他,但不代表她们会放了他。”格林德沃指了指文达和奎妮,“你们会吗?”
奎妮和文达没有出声,格林德沃继而又看着阿不思补充道:“她们好像都没有意见,他也算是害死安德莉亚的人之一,所以现在决定权落在了你的身上。”
阿不思沉默了下来,他不是圣人,但他也不喜欢随意杀戮。屋里的人仿佛都在等他一句话,而他的这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和魔法世界不一样,这里没有类似于威森加摩的机构来主持一个相对的公正,生死往往取决在王的一念之间。
“让我考虑考虑。”阿不思说道,“我需要一点时间。”
格林德沃对阿不思的话并不意外,他从门背后拿下两件挂着的黑衣,一件给了阿不思,另一件自己套上。他没有让奎妮和文达跟上,反而带着阿不思出门融入了夜色之中。
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阿不思裹紧了身上的黑衣,他忽然想起之前在戈德里克借的那块麻布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跟上的脚步瞬间慢了一拍。
“怎么了?”格林德沃问。
“你怎么知道队伍的信息会被人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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