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问许清嘉或者易景行,这两个人太精明,稍不注意言辞就会被猜出前因后果。他问韩墨无果,其他同龄人里大都不熟。再说异性,温渔时常接触的除了纪月就是那个助理小林,他问她男生喜欢什么花,惨遭反问。
“温副总你买你喜欢的不就行了吗?”小林一脸无辜。
温渔十分挫败,连纪月的电话都不敢播,生怕得到差不多的回答,被双倍打击——也是,他喜欢什么呢?
温渔想,他不喜欢花。
所以可能崔时璨也不喜欢。
但他又没比韩墨说得更好的,最终被劝服。他告诉自己这个不是为了投其所好,有点仪式感,回忆起来或许更好。
至于花店,温渔不常做这些功课,又不愿经助理的手,左思右想后,脑子里浮现出商秋那天的话。
他的告白足足准备了一周,心理上的自我鼓励居多,再加上崔时璨平时太忙。他没有辞掉酒吧工作的意思,代表着夜里一定不在家,堵人也堵不到。
温渔不愿意大庭广众地希望崔时璨和他在一起,这是一件私密的事,他更偏向于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那个拥抱过后,他对此充满信心。
花店不算远,在公司和诊所的当中,他买了花,再过去很方便。
周六清早,温渔提前给商秋打过招呼约过时间。他按部就班地洗漱,把前一夜挑好的衣服重新打乱去选,怎么都不满意,最后选的仍是开始那一套衬衫和长裤,再出门理发,把有些长了的头发剪得清爽些。
他不确定时璨会不会喜欢,这种心情拉扯了他整整七天,在这一刻达到临界点。
但哪怕不确定,他也要去做。温渔非常讨厌没有结局的事。
从私人理发店出来,驱车前往花店,温渔一路放歌,这些音乐会让他无意识地放松,几年一如既往,却在今天彻底失效。
他还是太紧张了。
连蓝天都让他喘不上气。
温渔停了车,第一眼就被花店装潢吸引——正门边的橱窗里放慢了好几排鲜花,朵朵娇艳鲜嫩,隔着玻璃散发芬芳。
他进门时带动风铃作响,一个人从内间走了出来:“你好,是温渔吗?”
“您好。”温渔稍显局促,和他握了握手,“我是商秋介绍来……”
“我听秋秋提过了。”他正式地和温渔打招呼,“我是何云川。”
何云川比那天在医院里看着更休闲,他另一只手戴着园艺手套,罩一件棕色皮质围裙,略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辫。高大的男人站在一堆鲜花中,竟丝毫不觉得违和,反而更添一种浪漫气质,他摆弄那些花,给温渔介绍品种。
他忽然有点明白何云川作为一个陌生人进入他的生活,却为何给他熟悉感。
不管是样貌,打扮,气质还是笑起来的感觉,何云川很像夏逢意。
听温渔说了来由,何云川笑意渐深:“是告白用吗?送女生那当然是一大束红玫瑰了,数目可以挑一个对你们比较有意义的。”
“不,不是……”说出“告白”两个字后,温渔脸红到了脖子根,他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声音如同蚊子哼,“……要给女生的。”
“嗯?”何云川诧异地望向他,随后忽然明白了什么,失笑道,“哎呀,我都倏忽了,原来是男生吗?你条件这么好,应该没问题的。”
温渔脸更红,要滴出血一般,他不自在地走了两步,佯装打量一旁艳丽的蔷薇科花朵,良久才故作镇定地说:“其实,我……我不确定,我很想讨他喜欢。他偶尔应当也觉得我是特别的,但更多的时候,我看不透。”
“看不透什么?”何云川随口应和着,听客人的倾诉他心里有了底,替温渔挑着花的品种,捏在手里先做基础造型。
“我有时候觉得他是喜欢的,有时候又觉得他在抗拒我和我带来的一切。”温渔说,沮丧地玩一枝被剪下的尤加利,“想把关系确认下来,这样他不会对我说谎。”
何云川笑了笑,招呼他看手里的花:“这样行吗?”
视线接触,温渔眼睛亮了亮:“好美!”
浅绿桔梗与白色虞美人组合,周围衬托上尤加利,盛开小白花的雪柳,虽然暂时看不出最终被精心修剪后的模样,浅色重叠在一处层次分明,显得干净清新。香味不会太重,又不像红玫瑰那样寓意深刻。
“那我替你简单修理一下。”何云川说,手上动作快而轻巧,像在捣鼓艺术品,“送男孩子嘛,不用太复杂,随便扎起来就很好看——很多时候,我们这样的人,话不用说得太分明,如果他看到,一定会懂,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怕他不喜欢。”温渔说。
何云川笑出两颗虎牙:“那你留着啊,这雪柳挺贵的呢!”
温渔被他一逗,心情没有适才那样紧绷了。他找了个地方坐,又不安稳,索性起身细细打量何云川精心照料的花,像预备记住每一个细节。
这是他生命里十分重要的一天,他要向时璨告白。
捧着花,向何云川道谢后出了门,阳光清亮。
温渔这句话拖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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