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谢安衢侧耳听着贾慈念给他的信总觉得有所隐瞒,“师弟,我眼睛再过两个时辰就能视物,这信上到底说了什么?”
“你徒弟,死了。”贾慈闭上了眼睛,手上的信被人夺了过去。
“不可能!隋风告诉我已把他救了出来。”谢安衢紧紧握着那一张薄薄的纸,泛黄的信笺染上了红晕。他挥了挥手,想自己待一会儿。
两个时辰后,他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完了这封信,心痛远远胜过一切。他根本不在乎孔浮白是谁的儿子,谁的眼线,他只知道浮白是他的徒弟,是他......他一心隐瞒自己的身份,就怕给他招致什么灾祸,刻意疏远他,只是让暗中监视他的人错以为他谢安衢别无牵挂。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是个瞎子。
急火攻心,他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三王爷收到这个消息封锁宫门,下令逼宫。
太子昏迷不醒,皇帝危在旦夕,幼子还在襁褓,摄政王他都不稀罕了,这皇位可以说唾手可得。
任贾慈等人武功再高,也抵不过数万大军,他只能守在太子的身旁,不让任何人靠近太子。
朝臣也被三王爷拘禁在内殿,不侍反贼的臣子已将殿内的柱子触的鲜红,其余的开始动摇,毕竟皇帝还没死透,还有一口气,他们妄动就是乱臣贼子,若皇上死了,太子是个半死不活的瞎子,那他们就的立场就明确的多了。
“皇兄,太子早已经知道那襁褓中的龙子,不是皇后所出了,你说他能尽心辅佐一个害死他母后的女人的孩子吗?”三王爷坐在龙榻上,吹了吹茶盏里的浮叶。
躺在榻上的皇帝闻言眼内寒光一闪。
“都说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但皇兄,你我同根而生,人说虎毒不食子,可你我可都是对至亲的人痛下杀手,没有一丝一毫的手软和犹豫。我知道你想杀了我那孽子,这么多年折了多少左膀右臂,嗯?不过,那畜生也是自作自受,死了,连个全尸都没留下。我这心啊,终于舒坦了。”三王爷放下茶盏,靠近康定皇,脸上寒霜皱起。
没错,刚才康定帝对太子动了杀心,这一切不过是顺势而为,他这一次以身为诱饵,要将三王爷的势力连根拔起,他暗中和永安帝私通条款,已将北国十六州全部割让出去,永安帝的十万援军就在宫墙之外,只要他一声令下,三王爷以及所有乱党都会成为刀下鬼,他在等,等三王爷先动手,他不想落一个弑子的污名,他要安国的史书记载他是如何励精图治,要让后人记住他是如何把一个蕞尔小国变成四国之一的。
“太子,太子,是你的侄儿,你怎可,怎可。”康定皇咬破自己的舌头,吐了一口血出来。
三王爷得意忘形,丝毫没有注意到龙榻上的人眼中那抹狭光。
“我不会杀他,我要让他好好活着,要他记住他的父皇是如何的心狠手辣,要他看着我是如何走上这皇位的。”三王爷大笑而去。
梁上的戴青跳了下来,“陛下,那边要不要动手?”
康定皇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太子殿走水了。”
“属下明白。”戴青领命。
康定皇从龙榻上下来,“准备动手!”
黑暗的大殿里,半晌传出齐齐的一声“是!”
宫墙内外火冲天,如同白昼,百姓们还在睡梦之中,一场宫变在天明之前悄无声息的落下了帷幕。宫墙上的血水被冲刷殆尽,一切都同平时无异,巷口的陈婆还在吆喝着豆花。
兵将折损近半,六皇子恐迟生变,立即带兵回朝。
太子殿残石败瓦,黑色的木头还冒着浓烟,地上放着一具烧焦的尸体,康定皇走上前去,跪在台阶下,身后的宫人们也都跪了下去,失声痛哭。
“衢儿,衢儿!”他老泪纵横,仿若摧肝断肠。
“陛下,龙体为重。”一旁的公公扶起康定皇。
“父皇!”谢安衢从废墟之后走了出来,此时他眼睛能看见,但他还装作目不视物,他摸索着往前走,抱住了康定皇。怀中的人一愣,眼角那点狠厉没能逃过谢安衢的眼睛,他恍若不知,“儿臣,还以为见不到父皇了,那三王爷谢元镜居然戕害亲侄儿,实该碎尸万段!”
康定皇扶起谢安衢,“吾儿无恙,天佑大安!”
身后的一群人也跟着喊着天佑大安,谢安衢心中苦涩难耐,这帝王之家,果然最是薄情寡义。
进了皇帝的寝宫,跟在太子后面的人抬起了头,康定帝一时愣住,“你,你。”后面的话不难猜出,孔浮白替他说了出来,“我不是该化成了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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