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要给你赐婚了啊!”
秦稹愕然,双目睁圆,“赐婚?”
“是啊,舒妃娘娘有喜了,母后和父皇念叨说二哥你老大不小了,都快弱冠之年,府里连个侧妃都没有,父皇一想,喜事不嫌多,索性再添一门。二哥功勋卓越,披甲能上战场号令三军,居庙堂执掌大权,能制衡朝局——”
秦稹狠狠剜了他一眼,“是谁!”
“啊?”秦黎轻笑,二哥看上去对自己婚事冷冷淡淡,原来这么急着想知道未来王妃是谁,“我觉得二哥你应该知道的,母后指婚文渊侯府的三青郡主啊!”
果然还是有那么一天,他这个爱操心,充当月老的母后啊!秦稹强压下怒气,随着一声高过一浪的呼声,跪下迎接风尘仆仆的老皇帝。
圣驾回宫种种大大小小事宜是离不开秦稹,等他打理好上上下下,用完宫宴,听完各番阿谀奉承,父皇母后的夸奖教导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王府,已是月上枝头。
晚风拂过湖面,满月在镜面里支离破碎。
嘴角淡淡的淤青,让他不敢吓着胆小的小笨蛋。
安宿轻巧落在他背后,在他耳边私语,“……殿下,此番前去,切记要多加防备。”
赶走了碍事的人,秦稹在房门前立了片刻,被冷风醒神,待睡意全无,轻轻推门而入。
屋内烛火迎风招展,晃晃悠悠颤栗,床上的人睡得极浅,多年的习惯,一点风吹草动便扭身睁了眼,似早有预料,立刻清醒,“殿下来了!”
只着月白色里衣,风姿绰约的肉体若隐若现,极为勾引人,摇着腰肢越靠越近,“殿下多日未曾踏进西院,奴家以为殿下忘了寄寒!”
美人的声音,清脆妩媚,似泣诉似撒娇,秦稹轻抚他曼妙的腰,“怎么会忘了美人你呢!你莫要怪本王,近日政务繁忙的很。”
“奴家怎么敢怪殿下您呢!”寄寒低笑着,两人调笑须臾,身上慢慢燥热起来,正欲发作,大干一场。
忽而,喘息着的美人皱了眉,轻轻推开急不可耐的男人。
被忽然断了兴致的人很不满,哑声问道,“怎么了?”
“殿下!”寄寒皱眉,颇有些为难,“小公子怕是还在等你呢!”
桌上的烛火“哔啵”一声响,在静谧的寝殿尤为清脆刺耳。
“那又如何!”秦稹轻轻抚平他的细眉,含住他晶莹剔透的耳垂,“本王在你这过夜,就不要再提别人”
“嗯~”寄寒舒爽地扬起头,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奴家遵命就是。”眼里却是说不清的凄楚。
“扶桑花可还想看?”寄寒含住他的唇,莞尔一笑。
没来由的一句,没人感到惊讶。
处之泰然,尽在意料之中。
手蹿到腿间不合时宜突转,秦稹眼疾手快攥住那神不知鬼不觉架在脖间的刀刃。
“萧慕!”男人言辞轻柔,“你当真以为,本王没见过你?”
“蓿秦!”
偏僻的行宫,举止亲密暧昧的俩人,在角落里干那羞耻的事,两张熟悉的脸,可是牢牢烙在他脑海。
萧慕冷笑,好久没人叫过他的名字了。
现在提起,无非是在提醒他那段不堪回首的非人岁月。
血肉之躯和冰刃相接,皮肉层层被破开,嗒嗒地滴血,染透一片衣襟,凉意钻心而来。
俩人仍是最亲密的姿势,行的却是最要命的事。
稍有不慎,便有人将魂归西天。
即使在呈凤殿跪了一天,受尽身心折磨,秦稹还是不费吹灰之力擒住弱不禁风的萧慕。
握着刀刃的手传来剧痛,也没能让他生起惧意,反而使劲浑身解数猛力一推,直往他恨之入骨之人的要害刺去。
哐嘡一声,阴风阵阵,夺命利器随着飞出去撞在柱身上的萧慕一道落下。
胜负明了。
“畜生,你还我哥哥命来……”
掸掸胸口的血滴,秦稹整理好衣衫,禁锢住萧慕的脖子,将他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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