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路好生意外,立时道:“那两位王爷跟平常一样啊!雍王殿下时常装扮成个寻常老百姓的模样,在京城街市间为贫民免费看病,回王府之后便修身养性,为人甚是低调,他在京城百姓中的口碑相当不错;而陈王就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整天过着他花天酒地的日子,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德性,对国家大事漠不关心,全部心思都用在寻花问柳上头。这不,今晚他一准儿要去名香楼捧兰绫姑娘的场……”
萧若一直默默听他说,最后一句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名香楼?”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一转念间想起了来,皇帝那没正经的师父那晚离宫时,不就是说要去名香楼包场么!问道:“陈王去名香楼捧什么兰绫姑娘的场,这又是怎么回事?”
殷大路嘿嘿一笑,道:“要说起名香楼的兰绫姑娘,京城十个爷们当中就有八个知道!那兰绫姑娘自打两三个月前来到京城名香楼,便艳惊四坐,冠绝一方,不论容貌、身段、舞姿、才艺、歌声……样样无一不是个中翘楚,名气之大,一时无两,把京城***场中的原本几大花魁统统压了下去,不知多少王孙公子甘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到得今时,已是京城公认的花中魁首。今晚正是兰绫姑娘七日一次登台献艺的日子,据传,她还将要在客人们当中挑选一人为她第一个入幕之宾,整个京城都轰动了,今晚不知有多少王孙公子要光顾名香楼,依陈王的个性,那更是打死人都要去的……”
他这一番话絮絮叨叨道来,萧若眼珠子一转,忽然拍手笑道:“好极了!殷兄弟,劳烦你去为本座二人弄两套行头来,本座今晚也要去名香楼,品一品那传说中的花中魁首兰绫姑娘!”
殷大路恭声应了,立刻转身去置办。在他看来,黄左使对兰绫姑娘感兴趣,再也正常不过,只要是正常男人,没有不好那挡子事的。这黄左使也不知是何方神圣,居然突然得了光明使者的高位,搞不好真有实力竞逐兰绫姑娘也难说。
殷大路一离开,铁寒玉便再也忍不住大发娇嗔,气鼓鼓嗔道:“皇上,你怎么能去青楼那种肮脏地方,要是给人识破皇上的真实身份,成何体统?后宫美女数以千计,为什么还要去寻花问柳……”说着说着,没来由一阵委屈,眼眶儿就红了。
萧若望着她嘿嘿嘿直乐,笑道:“怎么,爱妃吃醋了?嘿嘿……其实朕今晚去青楼纯粹是为了公务……”
“谁、谁吃醋了!”一言未毕,铁寒玉噘着粉嘟嘟的小嘴儿嗔道,又道:“去那种地方还能有别的事……哼,鬼才信!”
萧若笑道:“还记得枫州城那晚朕遭到行刺的事吗?朕怀疑必有京城中的强大势力在背后主使,今晚名香楼王孙公子聚集,朕一定要乔装混进去见识见识,兴许能查出些什么蛛丝马迹,也未可知。”
“当真?”
萧若见她大吃飞醋的模样着实可爱,一把揽住她纤纤细腰,微一用力,便将她香喷喷软若无骨的娇躯搂进怀里,笑道:“当然是真的!嘿嘿,只要有貌美如花的爱妃你在朕身旁,朕便再也看不见其他女子……”甜言蜜语之后,紧跟着一阵热情似火的攻势,让初识情爱滋味的铁寒玉彻底迷失在自己怀中,无法思考。
过不多时,殷大路捧了两套行头回来。
两人自行穿上,萧若一身蓝缎锦袍,打扮成了个年近四旬的富商,而铁寒玉则装扮成个俊俏少年郎。
萧若意气风发,春风满面,朗声吆喝一声,大摇大摆晃出门,杀奔京城中首屈一指的***场所名香楼而去……
(第四卷完)
第五卷巍巍帝都,谁主沉浮第01章皇帝携皇妃逛窑子去
名香楼位于城南朱雀街烟花巷中,每日夜幕一降,便急遽热闹起来,无比气派的大门前***辉煌,车如流水马如龙,人声隆隆鼎沸,朱红的大门下人流进出不绝,三十二只大红灯笼分作两排高高悬挂,里面阁亭连绵,庭深院广,彩灯眩目,莺歌燕舞……其富丽繁华,堪称京城一时无两。
萧若踱着方步,大摇大摆晃过来,来到名香楼外,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心绪为之一畅,坏坏的笑意不知不觉间悄悄爬上脸颊。其实,烟花场所被称为世间男子的温柔乡、销魂窟,只要是正常男人,来到这种地方,心情自然会大好——付钱时除外。
扮成个俊俏少年郎的铁寒玉在后面别别扭扭跟着,扁着小嘴儿,气闷闷的,浑身不自在。
门前红灯笼底下散立着一众莺莺燕燕,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拉客迎客,两人甫一走近,就有一大群窑姐儿袅袅婷婷迎上来,亲热的往他们身上靠,嗲声嗲气说道:“哟——这不是大爷您么!这么久不来看望奴家,是不是一早把奴家忘了?”
萧若顿觉有些招架不住,谁认得她们了?怎么一个二个都跟很熟似的!见铁寒玉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忙笑道:“妹……你别听她们有的没的瞎说,我今晚绝对是头回来这种地方,真的!”
不料,这群窑姐儿群星捧月似的一齐拥着萧若往里走,却把铁寒玉干凉在一旁,没人答理。
怪只怪铁寒玉虽着男装,却未在其上进一步的掩饰打扮,细皮嫩肉,娇俏柔美的,加之美目流盼,杏眼桃腮,在他人看来,名传千古的美男子潘安卫玠也不过如此,这少年已经不能用英俊二字形容,根本就是……美。一般有见识的也能看出她是个易钗而弁的大姑娘,更别提窑姐儿阅人无数,招子忒亮,近前打个照面便已很是怀疑,再到往她身上一靠,立时心里有数了,这是位贾(假)公子。故此没人招呼她。
铁寒玉见皇帝在粉头们环绕中一副得其所哉的快活样,心头气就不打一处来,虽明知他贵为皇帝,三宫六院那是免不了的,也不能事事吃那么多醋,但亲眼见到他和别的女人亲热,还是忍不住心里头不舒服。当下她皱皱琼鼻,发出一声轻哼,跺了跺脚,快步跟了进去。
两人进得名香楼大堂,但见里面满堂男男女女纵酒笑谑,耳鬓厮摩,一派靡乐景象,楼上楼下一片欢歌笑语,yin声娇呼此起彼伏,彩带飘扬,处处流香,笙箫交鸣,人流穿梭。热闹无比,空气中弥漫着纸醉金迷的气息,端的是个好地方,叫人流连忘返。
涂脂抹粉的老鸨子领着几个妖妖娆娆的粉头,赶忙迎了上来,满脸堆着笑。萧若当皇帝也有段日子了,其间手握乾坤,睥睨天下,故而,身上自然而然有股子与众不同的高华气度。老鸨子干这营生几十年,阅人无数,识人的本领那是一绝,老远一眼瞟见他,当即就断定此人不仅仅是非富即贵,而是大富大贵,绝非一般的人,哪还敢怠慢,立时抛下别的客人,屁颠屁颠迎将上来。
老鸨子未语先笑,带着一窜笑声来到萧若面前,“啊哟,这位大爷,您老光临小店,那真是蓬筚生辉……快里边请,里边请……不敢请教大爷贵姓?”热络的拉着他分开人群往里走。
萧若矜持一笑,道:“……敝人姓黄,久闻贵院兰绫姑娘芳名,今日特来一见。”
“哈哈,那敢情好!黄大爷您真是来对日子了,今儿正是老身那兰绫女儿七日一次登台献艺的日子……”说到这里,老鸨子忽然住口,左右望了望,满脸神秘的凑近他,小声道:“老身那兰绫宝贝女儿还是个清倌人——嘻嘻,就是卖艺不卖身那种。老身见她芳龄也老大不小了,便一再催促她梳弄接客,催得她终于首肯了,有意在今晚捧她场的贵客中挑选一人为她头一个客人……可巧了不是,今晚黄大爷就来了,就凭您这般人物,天底下上哪儿找第二个去,您等会一准儿能拔得她的头筹,敢情兰绫乖女儿守到今日的白璧无瑕女儿身,就是为给您留着的!嘻嘻嘻嘻。”
萧若叫她说得心头怪痒痒的,听着十分受用,暗地里却大骂统统是狗屁!只怕换了任何一人,她都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番话来。
老鸨子把萧若两人领到木台子正前方的桌旁坐下。忽闻侧面楼上一间厢房里传出争吵之声,紧跟着就见四个腰粗膀圆的妓院打手、把一个身形瘦小的嫖客死拖活拽硬生生揪出房外,然后便四面围着他往楼下拖,踏得黄木台阶咚咚作响。
看这架势,是要把这嫖客扔出名香楼去。楼上楼下的客人们指指点点,在一旁看热闹。
萧若本也没过多在意,忽听那嫖客杀猪似的大叫:“混帐东西!你们放开老夫,你们、你们竟敢这般对待我……不就是欠你们破店几两银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知道老夫是谁?哼哼,你们睁大眼睛看看,老夫是当今天子的师父!我要进宫一趟,皇上少不得成千上万两的金银赐给我,还怕少了你们小店那几两银子,我呸……”
话未说完,四周客人们包括青楼姑娘莫不哄堂大笑,有人戏谑笑道:“这老东西八成嫖姑娘嫖傻了!还痴心妄想当皇上的师父,你怎不说是玉皇大帝的师父更唬人?!”
萧若心头猛的一动,打眼望去,只见那被打手往外拖的嫖客身躯干瘦,小小的脑袋细细的眼,给人的感觉甚是猥琐,脸上横一道纵一道尽是皱纹……却不是皇帝那没正经的师父是谁?萧若不禁又好笑又好气,看来他在名香楼中一待十几天,花光了银两,最后落到给人家扔出妓院的地步……
第五卷巍巍帝都,谁主沉浮第02章青楼仙姝
老头被四人拖着往外走,兀自大叫不休,经过萧若身旁时,萧若手一摆,笑道:“你们将这位老人家放下,他欠你们店多少银两?”
四个妓院打手一齐转头望来,见他衣着华贵,气宇不凡,也不敢轻慢,陪笑道:“大爷您莫管这挡子闲事,这老家伙花光了银子却赖在本店不走,白吃,白住,白嫖,还恬不知耻自称三白老人……到得今日,已欠下了一百多两银子,我们蔡妈妈便让我们将他撵出去。蔡妈妈心肠特好,看在他前些日子在小店花了不少银子的份上,也不为难于他。”所谓蔡妈妈,便是这店里的老鸨子。
萧若道:“不就区区一百多两,哪用得着撵人出店,把老人家放下,本大爷代他付清便是。”说着,侧脸吩咐铁寒玉道:“拿二百两银子出来。”
铁寒玉听了有些不情愿,她倒不是心疼这点银子,皇帝就算要花二万两银子,她都懒得理会那许多。而是听这贼老头自称是皇帝师父,她自然一百二十个不信,但看皇帝出人意料的为他付银子,看来两人之间还真是有关系,真不知皇帝身边都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人。委实令她芳心不快!
她拿出两张百两银子的银票出来,萧若接过,随手扔给四打手,也懒得跟他们说那么多,牛哄哄道:“这老人家的欠帐本大爷付了,剩下的打赏你们。”
四周响起一片惊叹声,妓院虽说时常有挥金如土的豪客,可对打手一打赏就是几十两银子,还真是罕见。烟花之地是个势利的场所,这一下子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蔡老鸨子越发认定自己所料不差,这位大爷绝不是一般的人,满脸堆笑,忙前忙后侍侯着。
四个打手笑得合不扰嘴,千恩万谢走开了。
老头大喜,从地上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冲萧若咧嘴一笑道:“老弟真够意思,哥哥我谢了!”说时,伸手很是亲热的在他肩头一拍。晃眼间看见他身旁俏美异常的铁寒玉,一双小眼顿时一亮,涎脸笑道:“这小娘儿们真不赖嘿……”老头近来在妓院里孟浪惯了,想也不想便伸手向她吹弹得破的粉脸上摸去。
铁寒玉又岂是好惹的人,她正没好气的当儿,见这贼老头竟轻薄到自己的头上了,当下柳眉倒竖,一偏头闪开,玉手扬处,就是一巴掌抽的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响亮,老头捂着半边脸,呆在当地,竟是被打蒙了。周围看见的人又是好一番哄笑。
萧若肚里直笑,暗说打得好,这贱老头就是欠捧。嘴里笑道:“老人家请这边坐,在下这女伴脾气不太好,你别招惹她。还没请教您老尊姓大名。”他拉着老头在身旁坐下,笑问道。他还真不知老头的名字,那晚在皇宫见面时,他怕露出马脚,自然没敢问,现在反正老头认不出他,便随口问出来。
老头老脸一阵阵发红,当众被女人打,有些儿面目无光,讪讪道:“老夫姓‘赖’,名‘不平’。老弟多谢了,不过……你我两人素昧平生,却不知为何帮老夫付欠银?”
萧若总不能说因为你对朕不错,送了朕如意神功秘笈,所以朕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扔出店去吧!略一转念,笑道:“在下也不知为何,一见赖老就觉得特投缘……”说到这里,忽觉一阵汗颜,跟这老不修的家伙一见投缘,那我成什么了?
赖老头听完眉飞色舞,大笑道:“老夫一见你也觉特投缘,你说奇不奇怪!”顿了一顿,压低声音道:“悄悄告诉老弟,老夫我可不是一般的人,我是当今皇上的师父……你今儿为我出二百两银子,好意老哥哥我心领,但也不会白得你的好处,等再过几日,皇上率大军班师回朝,我就再进宫去面圣,要些银钱来花花,到时候双倍还你!”
萧若微微一笑,也不答话。
蔡老鸨让两个小厮摆些点心好酒在桌上,笑问大爷有没有相熟的姑娘,要不要叫几个如花似玉的粉头来陪酒。
萧若道:“不需要,本大爷专程为兰绫姑娘而来,兰绫姑娘几时登台献艺?”他在皇宫见惯了美女,对青楼中的一般庸脂俗粉提不起兴趣,更何况身旁就有个万中选一的美女。
蔡老鸨忙笑着回答,兰绫女儿照例亥时三刻出来,请大爷稍坐片时。
赖老头倒是老实不客气,让蔡老鸨叫了两个粉头来,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门外陆陆续续有客人进来,不少是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身后还跟着家人随从,有些派头甚大,他们并不点姑娘进厢房寻快活,而是在大堂找地方坐下,一面搂着娇娘欣赏台上丽人翩翩轻舞,一面吃喝谈笑。显而易见,都是为了兰绫姑娘而来。
过不多时,忽闻名香楼外车马之声大作,随之吵闹嘈杂声四起,似乎两群人吵了起来。蔡老鸨连忙带着些姑娘们迎了出去,凭着一条巧舌左右周旋调解,门口吵闹声才渐渐安歇下来。
不一会儿,只见两拨人走进大门。正是唐王世子及宋王世子大驾光临,他们两人各带着一大帮子狐朋狗友和跟班随从,一下子呼啦啦进来三十多人。
宋王世子名叫赵临风,年方二十岁,是当今皇后赵凤儿同父同母的亲哥哥,生的唇红齿白,身材颀长,好似玉树临风一般,是个少见的美男子,只是眼圈发黑,精神略有颓靡之状,显然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萧若心里有数,当日派家丁强抢白氏少女的人,就是这位不成器的小王爷。
唐王世子名叫李元漠,年近三旬,身躯高大魁武,相貌堂堂,却也算英姿勃发,神情非常倨傲,背起双手踱将进来,对谁也不理不瞅,俨然不可一世,显然自视甚高。
这两拨人自大门两侧同时进堂,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相互不答理,望向对方的眼神都是充满鄙夷之色,好似在看一条蛆。
萧若心说照这般看来,京城市井间的传言当是属实,因为太后要废皇后之事,使得两大王族的矛盾表面化、直接化,已难以调和。
两位世子各领着人在木台前两侧坐下,泾渭分明。蔡老鸨连忙招呼姑娘们来伺候着,顿时一阵莺莺燕燕环绕四座,凝重的气氛很快被化解,两位世子也顾不上跟对方互别苗头了,各自拥着粉头调笑亲热,手脚大肆揩油,其状很是不堪。
萧若看着暗暗摇头,心说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年他们的祖先何等英雄,后代们怎么竟沦落成了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他们的父辈就未见得有多高明,而他们则更是不堪……看来,很有必要让异姓王世袭制度,在他们这一代画上句号。
不多时,又有五六个身佩兵器的江湖豪客进来,这一行人步履稳健,目光炯炯,有的两边太阳|丨穴高高隆起,有的肌肉盘根虬结,手心泛黑……而且着装形貌怪异,甚是扎眼。堂内众人喧哗声为之一静。
蔡老鸨硬着头皮迎上去,招呼他们落座看茶。像这类江湖豪客通常脾气大,不太好伺候,但打赏起来也出手豪爽。这些人便在一旁安坐。
一个下人打扮的中年人小跑进来,扫视堂内一眼,便小跑着来到萧若身前,恭声道:“老爷,小的给您再拿了些银两来。”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叠大额银票,必恭必敬双手捧给他。此人却是白莲教开封分坛香主殷大路。
旁边铁寒玉伸手接过,数了数,整整是一万两银子。
萧若不由有些好笑,他今晚出门逛窑子时,殷大路问他要带多少银钱。他与铁寒玉离开大军先行一步时,身上就带了不少银子,听殷大路这么说,便半开玩笑着说要一万两,殷大路一听面有难色,请他们先行一步,自己立时去想办法。他本也没报指望,哪晓得这人还真的在短时间内凑齐了一万两巨资。
萧若暗自惊叹他们分坛的财力果然了得,不容小觑,想想反正不要白不要,便让铁寒玉收下。扫了那五六个江湖怪客一眼,小声问道:“殷兄弟,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
殷大路飞快瞧了瞧,压低声音道:“回黄左使,这些江湖人是昨日进的京,属下派人稍稍摸出了他们一点意图,他们有可能是为金刀门而来,自半个多月前金刀门众人进宫行刺皇帝全军覆没后,河南一带就有金刀门门主罗万钧的朋友四处奔走,联络江湖高手想进京救人。”
萧若奇道:“难不成他们还想劫天牢不成?”
殷大路道:“天牢戒备森严,没有盖世武功恐怕攻不进去……依属下之见,他们应该是在等皇帝判金刀门一众人死罪,然后绑赴法场行刑时,一拥而上劫法场!”
萧若转头见铁寒玉亦是微微点头,显然赞同他的话,不由心下忿忿不已,这些江湖人这等胆大妄为,竟尔连法场都敢劫!挥挥手让殷大路自去。
近亥牌时分,就见一身便装的陈王姬煊兴冲冲跑了进来,身后没带一个随从,朝蔡老鸨大声道:“蔡妈妈,兰绫姐姐出来没有,小王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
“喛哟,王爷您来了,快请快请!您不来,兰绫女儿能出来吗?”蔡老鸨满脸谀笑,赶忙迎将上去。他这尊佛可是楼内所有人当中身份最高的,其次才是两位世子。
陈王姬煊满脸笑容,很是随便的往里面走,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笑着推蔡老鸨:“蔡妈妈你别光招呼我,我来名香楼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你快去看看兰绫姐姐准备好没有?快去快去。”
蔡老鸨陪笑应了声,转身快步往堂后跑去。
一转眼的工夫,矮木台子上出来个俏丽女侍,款款行到木台前,先冲众客人福了一福,“啪啪啪”两手连续拍击三下,待众人稍稍安/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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