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颗靠在一起的心,频率相同,紧紧依偎。
…………
………………
突然,门框处传来窸窣的响声,像是锋利的兽爪挠木头的声音。
伴着鼻音呜咽,哼哼唧唧的叫唤。
好像是毛球。
我和沈映岚仓促尴尬的分开,像是被抓奸在床的一对怨偶。
我脸颊烫的快要燃起来,再看沈映岚,他也是一脸潮红,眸中净是浑浊的赤色。
“刚刚……我们是要双修吗?”
我未经大脑突然开口。
他浑身一抖,显然愣住了。
我又接着道:
“我看……还是不要了吧,你都虚弱成这样了,肯定不行的。”
他眸色一紧,微微眯眼。
“哦?不行?你可以试一试,看我到底行不行。”
“不要!”他作势要将我再揽上床,我连忙捂着脸逃开。
门边又传来响动,我红着脸起身穿戴好,将门推开。
纯白的身影,鬃毛蓬松,雷电萦绕,果然是毛球。
只见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毛球像个小狗似的趴在门边呜咽。
一看到是我,它猛的扑到我怀中,大舌头呼啦呼啦舔的我满脸口水。
我被它舔的极痒,咯咯笑个不停。
突然一只黑漆漆的鞋子从门里飞了出来。
携了雷霆万钧之势,快若闪电。
嘭的一声正中毛球的脑门,砸的它一声哀嚎,倒地不起。
从这天以后,毛球有近半个月没吃到肉,每天的伙食,竟然都是些萝卜青菜。
它那毛绒绒的大脸盘子苦闷的挤成了一团,一副十分无辜的神情。
我也爱莫能助,只能每天吃饭时顺两个鸡翅膀藏在袖中,偷偷塞给它当作加餐。
自从沈映岚受伤以后,我就被他强行留在了玉阙宫。
我义愤填膺的出言抗议。
他却只是懒洋洋的说:“是你自己说的,掳你也好,凶你也好,关你也好,揍你也好,都由着我,难道现在就想反悔?”
于是我很没出息的妥协了,谁让我桃梓一向言出必行,信守承诺呢。
我发现,沈映岚撒起娇来,竟然丝毫不逊色于毛球。
因为右臂受了伤,他什么事都让我代劳,我俨然成了沈大司主的贴身侍婢。
从每天早晨起来洗漱穿衣,到白日里查看批阅公文,再到吃饭喝药,换药包扎,都是我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一旦我稍有微辞,他就瘪着嘴,抚着手臂喊疼。
我完全抵抗不了他那撒娇的模样,只得举双手投降。
这一日,我例行公事陪沈映岚在书房中批阅公文。
他坐在桌案前,而我坐在他腿上,他用手环过我去翻阅公文,下巴轻轻搁在我的肩上。
这些文书大多是些建房的土木建造,房屋的构造布局等等,我完全看不懂。
我只负责在他指示的地方画圈打钩,或是简单作些批注。
他翻阅公文的时候很安静,眼眸全神贯注于字里行间,浓黑的眉尾偶尔微微一挑。
他看的很快,却不慌乱。
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页宣纸,偶尔会沾上一两滴未干透的墨渍,浓黑的墨染在他苍白的的指尖上,有种鲜明的美感。
我撑着下巴,盯着他的指间看的有些痴了。
“又发呆”,他斜过脸来一口咬在我的腮边,控诉我的不敬业。
我手忙脚乱的按照他指的方向描了一个朱红的大钩,结果一不小心画错了地方。
他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
“哎,平日里这些文书,我一个时辰就能批阅完,自从你来了,一个时辰连三分之一都看不了,你这般不专心,实在太影响我的公事进度了。”
我撅撅嘴,十分不服气的咕哝道:
“明明是你自己三心二意,这一个时辰你掐了我五次,偷亲了我七次,还啃了我四口,你现在居然还恶人先告状!”
他轻笑出声,又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有你在,我又怎么能专心。”
“哼”,我将他偷香的脸掀开,眼角瞥向别处。
无意间,我看见书案的桌角垫着一本黄底白皮的书册,书封的右下角上写着“景庄仙君”这四个庄重工整的隶书大字。
这景庄仙君可谓大有来头,他本名柳永,是从凡间平日飞升而来,成仙以后,因为对男女之情通晓透彻,被广大仙君仙娥誉为天庭“情圣”,他著作颇多,最出名的几本便是《我与嫦娥不得不说的故事》、《三十六计之美人心计》、《弱水三千你饮几瓢》、《爱情这件小事》、《如何勾搭梦中情人》。
沈映岚的书桌底下,为什么会压着一本景庄仙君的
我十分好奇,于是弯身去捡。
三十六、安安的包裹
?
我弯腰捡起那本垫桌角的书,还没看清楚名字,便被沈映岚一把抢了过去。
“你干嘛抢,这是什么”我纳闷道。
“只是一本没用的闲书而已,垫桌角用的,垫着稳当”
他十分心虚的将书藏到身后,眼神闪烁飘忽,不敢直视我。
我更加好奇,伸出手去夺他身后的那本书。
他几个闪身便灵活的将我的攻势躲了过去。
我不甘心,咬着牙猛扑过去,扒在他身上,使劲伸手往后够。
因为一只手臂不能活动,没能保持好平衡,他一个踉跄,往后仰去。
噗通一声倒在了书桌上,满桌笔墨纸砚被掀的乱七八糟。
我亦被他带的身子一倾,直楞楞扑入他怀中。
可能是我俩的重量太大,又来的太过突然。
只听咯吱一声,那个桌角竟然有些断裂,书桌微微倾向了一边。
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来。
沈映岚的一个小厮,被他取名为元宝的小青年,正手捧一叠文书站在门口。
元宝惊的目瞪口呆,仿佛看见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
我顺着他惊恐的目光看向自己和沈映岚。
只见沈映岚仰躺在书桌上,衣襟大开,而我正骑坐在他的胯间,手扶着他的胸膛,额发凌乱。
姿势极度暧昧,情形非常不雅nad1(
我突然想到了袁无郁收藏的春宫图上的某个姿势,正是我们俩现在这个样子,两人的动作皆是十分标准。
可怜的小元宝已经完全惊呆了,手中捧着的文书一下没拿稳,飘飘洒洒散落了一地。
沈映岚的脸完全黑了下来,盯着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掉。
“你先下去吧,这些文书别管了”,他冷声传令给元宝。
元宝得了令,连滚带爬跑了出去,跑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半路又折回帮我们把书房的门给带上了。
自从这次事件以后,宫中的小厮和嬷嬷们看我的眼神变得不太一样了。
小厮们每次看到我,便会红着脸快步走开。
老嬷嬷们见了我,都会暧昧的上下打量我一眼,然后给我一个赞赏的眼神。
我非常非常纳闷不解,直到有一天……
彼时,我刚从厨房里端了碗亲手熬的莲子羹,穿小道往沈映岚的书房锦字斋走去。
路径一条竹林小道,忽听得低声人语,有人在窃窃私谈。
我本不愿听人墙角,加快了步子前行,却忽闻有“桃梓”两字传入耳中。
司命诚不欺我,偷听墙角果然是世间最方便快捷的消息来源。
我从层层叠叠的竹叶中望过去,只见三个小厮站在一处说些闲话。
这三人分别是铜钱,银两和金锭,这些小厮的名字都是沈映岚取的,加上元宝,刚好凑齐了一个钱袋里的所有内容,这曾一度让我十分无语,不过转而想想以前的彩儿红儿绿儿黄儿等等,也就理解了,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沈映岚一向不曾上心,只要好记顺口就行,所以都是随便应付,不予讲究nad2(
“听元宝说,前些日子仙尊与那桃梓仙子在锦字斋的书案上双修,那情形可是相当香艳,相当野性,相当激烈,竟将那书案的一只桌角都给生生弄断了。”
金锭摇头晃脑,说的绘声绘色,如场景再现。
“在桌案上?这么奔放?”
铜钱忙接过话道:“我也有所耳闻,还听元宝说,那日,竟是桃梓仙子在上,仙尊在下,哎,实在看不出来啊,我们仙尊这么高高在上,威严可畏的一个人,居然会甘心屈居人下,让女方掌握主动权。”
“是啊,人不可貌相,这桃梓仙子看起来柔柔弱弱,清纯可人,想不到在房事上却是如此生猛,连那观音坐莲的体式竟也这般娴熟,啧啧啧。”
………………
听到这里,我早已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为了压惊,我将那一碗莲子羹悉数灌进嘴里,麻木的嚼了嚼,囫囵吞下。
“我还听说,他们每日共处一室,每晚都颠龙倒凤,行那巫山云雨之事,夜夜都折腾到深更,哎,也不知我们家仙尊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银两又补充了一句。
我只觉一颗红枣卡在喉中,上也不得,下也不是,差点被活生生梗死。
过了几日,元宝给我捎来一个大包袱,说是一个红衣女子给我的。
我将这个包袱放在桌上细细端详,总觉得左眼皮直跳,此乃不祥之兆nad3(
眼前的包袱大概桌案大小,用橙黄的绸子包裹,以冰蓝的丝带仔细捆扎。
正中间用行草写了一个大大的“何”字,凤舞龙飞,笔精墨妙,端的飘逸惊鸿。
这是何安祈的字。
我胆战心惊的拆开它,只见里面是一个红木盒子,盒子上放了一封书信。
我将书信展开,只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工整的写着几句话。
“桃梓吾友,许久不见,甚念。吾听闻汝初尝云雨之事,得悟其中之奥妙,继而一发不可收拾,沉迷于此,每日醉心于鱼水之欢,索求无度,致雕梁司司主体虚匮乏,肾气亏虚、元阳不足,从而力不从心。吾身为汝挚友,理应尽吾所能,给予帮衬,盒中乃吾一番心意,切记予以雕梁司司主进补,祝汝早日重拾幸福,勿念,何安祈书。”
我双手颤抖的放下信纸,哆哆嗦嗦掀开木盒的盖子。
鹿茸、海参、虎鞭、猪腰、肉苁蓉……
足足有十几种物事,皆是补肾壮阳的东西。
将偌大的一个红木盒子塞得满满当当,针插不进。
我突然感悟到,八卦真是这世上最神奇的东西。
只觉气血攻心,一头栽倒在桌上。
沈映岚回来时,看到桌上的大盒子十分纳闷。
于是伸手翻找了一遍,看清了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眼看着他的脸色从白到红,从红到青,从青到紫,从紫到黑,最后又从黑到红。
“这些是什么?”他哑着嗓子艰难的开口。
“给你壮阳的……”我已无力去解释。
“其实……我虽仙力耗损,但并不影响这方面的能力,只是手臂受伤……会有些不方便而已,你也不用如此花费心思去准备这些东西……”
我看到他脸红了个通透,连说话都不太顺畅。
其实,我与沈映岚之间,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最多只能算个双修未遂。
虽然他以夜间口渴喝水不方便为由,将我强行留在他房间里过夜。
但苍天可鉴,我每晚都是睡在临时搬来的贵妃榻上,柔软的床榻都留给了沈大司主一人独享。
现在,居然连何安祈都听说我与他日日双修,也不知道天庭中已经传成什么样了。
果然,接下来的两天,我又接二连三的收到了一些包裹礼盒。
有地母姥姥送来的一床鸳鸯锦被。
有卓小然送来的几套十分暴露,却又匠心独运,精致美妙的肚兜和亵裤。
南斗星宫甚至还送来了一把小孩用的长命锁,上面刻着“长命百岁”四个篆字,赤金坠玉,十分喜气。
鸳鸯锦被当天就被沈映岚换上了,扑在床上倒是十分好看。
他看了那些肚兜和亵裤,又偷偷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脸颊瞬间红了个通透。
我知晓他在想什么,一个拳头打在他胸膛上,将他锤的一声闷哼。
那把长命锁,却是十分讨他的喜欢,他捏在手里摩挲把玩,仔细瞧了半天,一直扬着嘴角傻笑。
最后被他用丝绢细细包裹好,放入紫檀木盒中,慎重的存放了起来。
真是怪哉,家财万贯,挥金如土的沈大司主,居然会稀罕这么个并不算特别珍贵精致的小玩意儿。
晚饭时,我瞟了一眼桌上的菜,发现有一钵小米炖海参和一盘火爆腰花。
“这是何安祈送来的那些?”我纳闷道。
“恩,再不吃就要坏掉了,我不想浪费,便让厨子拿去烹调了。”
沈映岚的脸微微泛红,眼神闪烁。
我夹了一块海参,细细咀嚼起来。
“你不会真的不行吧?”我倏然开口。
“咳咳……咳咳……”沈映岚被米饭呛到,拍着胸脯咳了半天。
“你要试一试吗?”他恶狠狠的眯起双眼。
司命星君曾无数次教育我,事出反常必有鬼。
我深刻意识到了这一点,沈映岚必定是有所图谋。
当晚,我早早便洗漱完回房睡觉了。
将自己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缩在小小的贵妃榻上,翻来覆去。
左眼皮一直没由来的乱跳,半天也没睡着。
沈映岚在书房批阅前些日子落下的公文,一直到亥时才回房。
我听到他进门的声音,连忙调整呼吸和姿态,装成熟睡的样子。
“桃儿”,他轻轻唤了我几声,我都不作反应,继续装睡。
沈映岚果然是有预谋的!
他先是在我额发上亲吻了几下,然后将我连人带被子抱到了大床上。
我心中紧张不已,还是紧闭双眼,不敢妄动。
他轻笑着扒开我的被子,倾身覆了上来。
缠绵的吻细密落下。
“桃儿,我一直怜惜你冰清玉洁,心思纯净如水,不忍染指,但你我早就心意相通,我也知道你想要我,今日我便给了你也罢。反正我这心,这身,这整个人,统统都只是你一人的。”
我在心中把何安祈祖宗十八代通通骂了一遍。
让你送海参,让你送虎鞭。
送你妹啊!
桃梓/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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