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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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两颗靠在一起的心,频率相同,紧紧依偎。

…………

………………

突然,门框处传来窸窣的响声,像是锋利的兽爪挠木头的声音。

伴着鼻音呜咽,哼哼唧唧的叫唤。

好像是毛球。

我和沈映岚仓促尴尬的分开,像是被抓奸在床的一对怨偶。

我脸颊烫的快要燃起来,再看沈映岚,他也是一脸潮红,眸中净是浑浊的赤色。

“刚刚……我们是要双修吗?”

我未经大脑突然开口。

他浑身一抖,显然愣住了。

我又接着道:

“我看……还是不要了吧,你都虚弱成这样了,肯定不行的。”

他眸色一紧,微微眯眼。

“哦?不行?你可以试一试,看我到底行不行。”

“不要!”他作势要将我再揽上床,我连忙捂着脸逃开。

门边又传来响动,我红着脸起身穿戴好,将门推开。

纯白的身影,鬃毛蓬松,雷电萦绕,果然是毛球。

只见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毛球像个小狗似的趴在门边呜咽。

一看到是我,它猛的扑到我怀中,大舌头呼啦呼啦舔的我满脸口水。

我被它舔的极痒,咯咯笑个不停。

突然一只黑漆漆的鞋子从门里飞了出来。

携了雷霆万钧之势,快若闪电。

嘭的一声正中毛球的脑门,砸的它一声哀嚎,倒地不起。

从这天以后,毛球有近半个月没吃到肉,每天的伙食,竟然都是些萝卜青菜。

它那毛绒绒的大脸盘子苦闷的挤成了一团,一副十分无辜的神情。

我也爱莫能助,只能每天吃饭时顺两个鸡翅膀藏在袖中,偷偷塞给它当作加餐。

自从沈映岚受伤以后,我就被他强行留在了玉阙宫。

我义愤填膺的出言抗议。

他却只是懒洋洋的说:“是你自己说的,掳你也好,凶你也好,关你也好,揍你也好,都由着我,难道现在就想反悔?”

于是我很没出息的妥协了,谁让我桃梓一向言出必行,信守承诺呢。

我发现,沈映岚撒起娇来,竟然丝毫不逊色于毛球。

因为右臂受了伤,他什么事都让我代劳,我俨然成了沈大司主的贴身侍婢。

从每天早晨起来洗漱穿衣,到白日里查看批阅公文,再到吃饭喝药,换药包扎,都是我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一旦我稍有微辞,他就瘪着嘴,抚着手臂喊疼。

我完全抵抗不了他那撒娇的模样,只得举双手投降。

这一日,我例行公事陪沈映岚在书房中批阅公文。

他坐在桌案前,而我坐在他腿上,他用手环过我去翻阅公文,下巴轻轻搁在我的肩上。

这些文书大多是些建房的土木建造,房屋的构造布局等等,我完全看不懂。

我只负责在他指示的地方画圈打钩,或是简单作些批注。

他翻阅公文的时候很安静,眼眸全神贯注于字里行间,浓黑的眉尾偶尔微微一挑。

他看的很快,却不慌乱。

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页宣纸,偶尔会沾上一两滴未干透的墨渍,浓黑的墨染在他苍白的的指尖上,有种鲜明的美感。

我撑着下巴,盯着他的指间看的有些痴了。

“又发呆”,他斜过脸来一口咬在我的腮边,控诉我的不敬业。

我手忙脚乱的按照他指的方向描了一个朱红的大钩,结果一不小心画错了地方。

他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

“哎,平日里这些文书,我一个时辰就能批阅完,自从你来了,一个时辰连三分之一都看不了,你这般不专心,实在太影响我的公事进度了。”

我撅撅嘴,十分不服气的咕哝道:

“明明是你自己三心二意,这一个时辰你掐了我五次,偷亲了我七次,还啃了我四口,你现在居然还恶人先告状!”

他轻笑出声,又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有你在,我又怎么能专心。”

“哼”,我将他偷香的脸掀开,眼角瞥向别处。

无意间,我看见书案的桌角垫着一本黄底白皮的书册,书封的右下角上写着“景庄仙君”这四个庄重工整的隶书大字。

这景庄仙君可谓大有来头,他本名柳永,是从凡间平日飞升而来,成仙以后,因为对男女之情通晓透彻,被广大仙君仙娥誉为天庭“情圣”,他著作颇多,最出名的几本便是《我与嫦娥不得不说的故事》、《三十六计之美人心计》、《弱水三千你饮几瓢》、《爱情这件小事》、《如何勾搭梦中情人》。

沈映岚的书桌底下,为什么会压着一本景庄仙君的

我十分好奇,于是弯身去捡。

三十六、安安的包裹

我弯腰捡起那本垫桌角的书,还没看清楚名字,便被沈映岚一把抢了过去。

“你干嘛抢,这是什么”我纳闷道。

“只是一本没用的闲书而已,垫桌角用的,垫着稳当”

他十分心虚的将书藏到身后,眼神闪烁飘忽,不敢直视我。

我更加好奇,伸出手去夺他身后的那本书。

他几个闪身便灵活的将我的攻势躲了过去。

我不甘心,咬着牙猛扑过去,扒在他身上,使劲伸手往后够。

因为一只手臂不能活动,没能保持好平衡,他一个踉跄,往后仰去。

噗通一声倒在了书桌上,满桌笔墨纸砚被掀的乱七八糟。

我亦被他带的身子一倾,直楞楞扑入他怀中。

可能是我俩的重量太大,又来的太过突然。

只听咯吱一声,那个桌角竟然有些断裂,书桌微微倾向了一边。

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来。

沈映岚的一个小厮,被他取名为元宝的小青年,正手捧一叠文书站在门口。

元宝惊的目瞪口呆,仿佛看见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

我顺着他惊恐的目光看向自己和沈映岚。

只见沈映岚仰躺在书桌上,衣襟大开,而我正骑坐在他的胯间,手扶着他的胸膛,额发凌乱。

姿势极度暧昧,情形非常不雅nad1(

我突然想到了袁无郁收藏的春宫图上的某个姿势,正是我们俩现在这个样子,两人的动作皆是十分标准。

可怜的小元宝已经完全惊呆了,手中捧着的文书一下没拿稳,飘飘洒洒散落了一地。

沈映岚的脸完全黑了下来,盯着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掉。

“你先下去吧,这些文书别管了”,他冷声传令给元宝。

元宝得了令,连滚带爬跑了出去,跑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半路又折回帮我们把书房的门给带上了。

自从这次事件以后,宫中的小厮和嬷嬷们看我的眼神变得不太一样了。

小厮们每次看到我,便会红着脸快步走开。

老嬷嬷们见了我,都会暧昧的上下打量我一眼,然后给我一个赞赏的眼神。

我非常非常纳闷不解,直到有一天……

彼时,我刚从厨房里端了碗亲手熬的莲子羹,穿小道往沈映岚的书房锦字斋走去。

路径一条竹林小道,忽听得低声人语,有人在窃窃私谈。

我本不愿听人墙角,加快了步子前行,却忽闻有“桃梓”两字传入耳中。

司命诚不欺我,偷听墙角果然是世间最方便快捷的消息来源。

我从层层叠叠的竹叶中望过去,只见三个小厮站在一处说些闲话。

这三人分别是铜钱,银两和金锭,这些小厮的名字都是沈映岚取的,加上元宝,刚好凑齐了一个钱袋里的所有内容,这曾一度让我十分无语,不过转而想想以前的彩儿红儿绿儿黄儿等等,也就理解了,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沈映岚一向不曾上心,只要好记顺口就行,所以都是随便应付,不予讲究nad2(

“听元宝说,前些日子仙尊与那桃梓仙子在锦字斋的书案上双修,那情形可是相当香艳,相当野性,相当激烈,竟将那书案的一只桌角都给生生弄断了。”

金锭摇头晃脑,说的绘声绘色,如场景再现。

“在桌案上?这么奔放?”

铜钱忙接过话道:“我也有所耳闻,还听元宝说,那日,竟是桃梓仙子在上,仙尊在下,哎,实在看不出来啊,我们仙尊这么高高在上,威严可畏的一个人,居然会甘心屈居人下,让女方掌握主动权。”

“是啊,人不可貌相,这桃梓仙子看起来柔柔弱弱,清纯可人,想不到在房事上却是如此生猛,连那观音坐莲的体式竟也这般娴熟,啧啧啧。”

………………

听到这里,我早已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为了压惊,我将那一碗莲子羹悉数灌进嘴里,麻木的嚼了嚼,囫囵吞下。

“我还听说,他们每日共处一室,每晚都颠龙倒凤,行那巫山云雨之事,夜夜都折腾到深更,哎,也不知我们家仙尊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银两又补充了一句。

我只觉一颗红枣卡在喉中,上也不得,下也不是,差点被活生生梗死。

过了几日,元宝给我捎来一个大包袱,说是一个红衣女子给我的。

我将这个包袱放在桌上细细端详,总觉得左眼皮直跳,此乃不祥之兆nad3(

眼前的包袱大概桌案大小,用橙黄的绸子包裹,以冰蓝的丝带仔细捆扎。

正中间用行草写了一个大大的“何”字,凤舞龙飞,笔精墨妙,端的飘逸惊鸿。

这是何安祈的字。

我胆战心惊的拆开它,只见里面是一个红木盒子,盒子上放了一封书信。

我将书信展开,只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工整的写着几句话。

“桃梓吾友,许久不见,甚念。吾听闻汝初尝云雨之事,得悟其中之奥妙,继而一发不可收拾,沉迷于此,每日醉心于鱼水之欢,索求无度,致雕梁司司主体虚匮乏,肾气亏虚、元阳不足,从而力不从心。吾身为汝挚友,理应尽吾所能,给予帮衬,盒中乃吾一番心意,切记予以雕梁司司主进补,祝汝早日重拾幸福,勿念,何安祈书。”

我双手颤抖的放下信纸,哆哆嗦嗦掀开木盒的盖子。

鹿茸、海参、虎鞭、猪腰、肉苁蓉……

足足有十几种物事,皆是补肾壮阳的东西。

将偌大的一个红木盒子塞得满满当当,针插不进。

我突然感悟到,八卦真是这世上最神奇的东西。

只觉气血攻心,一头栽倒在桌上。

沈映岚回来时,看到桌上的大盒子十分纳闷。

于是伸手翻找了一遍,看清了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眼看着他的脸色从白到红,从红到青,从青到紫,从紫到黑,最后又从黑到红。

“这些是什么?”他哑着嗓子艰难的开口。

“给你壮阳的……”我已无力去解释。

“其实……我虽仙力耗损,但并不影响这方面的能力,只是手臂受伤……会有些不方便而已,你也不用如此花费心思去准备这些东西……”

我看到他脸红了个通透,连说话都不太顺畅。

其实,我与沈映岚之间,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最多只能算个双修未遂。

虽然他以夜间口渴喝水不方便为由,将我强行留在他房间里过夜。

但苍天可鉴,我每晚都是睡在临时搬来的贵妃榻上,柔软的床榻都留给了沈大司主一人独享。

现在,居然连何安祈都听说我与他日日双修,也不知道天庭中已经传成什么样了。

果然,接下来的两天,我又接二连三的收到了一些包裹礼盒。

有地母姥姥送来的一床鸳鸯锦被。

有卓小然送来的几套十分暴露,却又匠心独运,精致美妙的肚兜和亵裤。

南斗星宫甚至还送来了一把小孩用的长命锁,上面刻着“长命百岁”四个篆字,赤金坠玉,十分喜气。

鸳鸯锦被当天就被沈映岚换上了,扑在床上倒是十分好看。

他看了那些肚兜和亵裤,又偷偷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脸颊瞬间红了个通透。

我知晓他在想什么,一个拳头打在他胸膛上,将他锤的一声闷哼。

那把长命锁,却是十分讨他的喜欢,他捏在手里摩挲把玩,仔细瞧了半天,一直扬着嘴角傻笑。

最后被他用丝绢细细包裹好,放入紫檀木盒中,慎重的存放了起来。

真是怪哉,家财万贯,挥金如土的沈大司主,居然会稀罕这么个并不算特别珍贵精致的小玩意儿。

晚饭时,我瞟了一眼桌上的菜,发现有一钵小米炖海参和一盘火爆腰花。

“这是何安祈送来的那些?”我纳闷道。

“恩,再不吃就要坏掉了,我不想浪费,便让厨子拿去烹调了。”

沈映岚的脸微微泛红,眼神闪烁。

我夹了一块海参,细细咀嚼起来。

“你不会真的不行吧?”我倏然开口。

“咳咳……咳咳……”沈映岚被米饭呛到,拍着胸脯咳了半天。

“你要试一试吗?”他恶狠狠的眯起双眼。

司命星君曾无数次教育我,事出反常必有鬼。

我深刻意识到了这一点,沈映岚必定是有所图谋。

当晚,我早早便洗漱完回房睡觉了。

将自己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缩在小小的贵妃榻上,翻来覆去。

左眼皮一直没由来的乱跳,半天也没睡着。

沈映岚在书房批阅前些日子落下的公文,一直到亥时才回房。

我听到他进门的声音,连忙调整呼吸和姿态,装成熟睡的样子。

“桃儿”,他轻轻唤了我几声,我都不作反应,继续装睡。

沈映岚果然是有预谋的!

他先是在我额发上亲吻了几下,然后将我连人带被子抱到了大床上。

我心中紧张不已,还是紧闭双眼,不敢妄动。

他轻笑着扒开我的被子,倾身覆了上来。

缠绵的吻细密落下。

“桃儿,我一直怜惜你冰清玉洁,心思纯净如水,不忍染指,但你我早就心意相通,我也知道你想要我,今日我便给了你也罢。反正我这心,这身,这整个人,统统都只是你一人的。”

我在心中把何安祈祖宗十八代通通骂了一遍。

让你送海参,让你送虎鞭。

送你妹啊!

桃梓/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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