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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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冒血,而她的眉头皱着,眼睛里的水光似乎随时都可能落下来,可是眼神却是倔强的。

齐川知道她是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她以为自己是因为不乐意,因为觉得荒唐所以才会慌张得重心不稳。

而齐川将自行车挪开,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只说了一个字,“好。”

就是那么一个好字,安朝暮的唇角就已经勾起了笑容来,脚上的血还在汩汩地往外冒,已经滴到地上去了,可心里头却如同比灌了蜜糖还要甜。

于是门卫就看着原本要送女同学回家的男同学,又抱着脚受伤了的女同学重新折返回学校来,有些一头雾水,已经到下课时间,学校有了课间下来活动的同学们,有的认出来了齐川和安朝暮,就是在操场轰轰烈烈宣布了男女朋友关系的,不由得多看几眼,而安朝暮此刻眼里,却除了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人。

她就这么一路流着血被齐川送进学校医务室去的,伤口很深缝了四针,还打了破伤风。

只是安朝暮和齐川,也算是在学校里成了话题人物,第一次安朝暮一裤子的血,是齐川去买的卫生巾,而第二次,她一脚的血,齐川送她去的医务室,就连素来不大关心这些风言风语的陆倾凡都是知道的,同学们都说安朝暮和齐川两人的感情是“血染的风采”。

安朝暮就这样待在了齐川的身边,待在了齐川的世界里,进入了齐川的圈子,认识了岳麓朱凯庄泽还有陆倾凡这几个损友,也认识了左霜霜,这个心比天还要高的女人。

她们两个,就这么待在这几个男人的圈子里,和他们一起欢笑一起玩闹,其他的女生羡慕她们,整个高中的岁月,她们两人都是学校里女生羡慕的对象,因为这几个优秀的男生玩得近的圈子里就她们两个女的,所以不光只有各自男朋友的照顾,就连其他几个损友对她们两人也是照顾有加,有什么好吃的也不忘了她们俩的一份,有什么好玩的也都不忘带上她们。

而私下里,齐川对她的温柔和疼爱,两人一起桥手走回家的路途,约会去过的那些街道,初次亲吻时的那个摩天轮……

就是那样美好的让人回想起来都会忍不住勾起唇角的时光,而那些时光就这么渐渐过去,在记忆的海洋中,生命的洪流里,变成了一片光影,一段段让人永生不忘的灿烂记忆。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若是可以,她想要重新回到那时的自己,那时干净而纯粹的恋爱,她在闹,他在笑,如此度过一生,该多好……

安朝暮只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的自己是十几年前的样子,扎着大马尾,青春洋溢满脸笑容,而他,是记忆中的样子,穿着干净白衬衫的清瘦男孩,面容清秀笑容温柔,他说,“齐川喜欢安朝暮,朝朝暮暮。”

她说,“齐川,你自己说的话你可记好了,如果有一天你敢不要我,我一定要你好看的。”

齐川只是笑,伸手摸她的脸,然后说道,“好,可是如果有一天是你不要我怎么办?”

她脸上依旧是大大的笑容,只是语气很笃定,“那你就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安朝暮可以为齐川做任何事情,是绝对不可能不要齐川的!我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永远不分开。”

“好,我们永远不分开。”

摩天轮的外头是一片明媚的阳光,而齐川眼里的光却似乎比那阳光还要明亮,他们的观览箱已经达到摩天轮的最高

穿着白衬衣的清瘦少年,就这么和扎着马尾的少女,在摩天轮观览箱小小的空间里头,安静地亲吻,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传说,每一个摩天轮的观览箱都是一把爱情的锁,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许下一辈子不分离的愿望,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

那个时候的自己和他明明都已经许愿了,可是为什么还是和齐川分开了呢?

齐川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已经陷入沉睡的女人,她的确是喝得太醉了,原本酒量就不好,他将她抱回她家,她都无知无觉,手背上已经扎了针头,吊了葡萄糖注射液。

齐川眼神定定地看着她的脸,有些记不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没这样好好地看着她的脸了,好好地看着她的睡容了。

安朝暮的脸上还有着因为酒意的微红,齐川看着她的脸,然后就看到她的眼角,就这么慢慢滑落出泪水来,齐川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叫了她的名字,“朝暮?”

安朝暮没有醒,而齐川,就这么被她的泪水揪痛了心。

第三百六十五章说了不算

?她没有醒来,只是泪水就这么簌簌地往下落,哪怕是在梦里,安朝暮也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快要裂开来一般,好痛好痛。我会告诉你,小说更新最快的是眼.快么?

为什么?明明都已经许愿了,为什么还是要分开呢?

她好想他,想得心都痛了,和顾咏炎结婚之后,她被父亲派去待在英国分公司的日子,自己日日想夜夜想,除了工作之外每天都在想他。

所以哪怕是在梦里,她都已经难过得哭出细微的声音来。

齐川眉头皱着,伸手轻轻擦她的泪水,然后扶着她肩膀想要将她晃醒,口中叫着她的名字,“朝暮,朝暮。”

安朝暮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像是梦里看到的齐川叫的,是齐川在叫她!安朝暮终于从这场梦境里模糊地醒过来,只是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陷在这美好的梦境里,永世不醒,那样自己就可以一直沉醉在和他的从前里。

而梦境里少年清秀温和的脸,就这么和自己微微睁开的双眼,朦胧的视线里所看到的这个男人的脸,慢慢地重合在了一起。

她这才察觉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自己视线的朦胧,是因为眼里的泪花,她努力地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使劲地想要眨掉眼睛里的泪光,然后就听到了齐川依旧和以往那样温和的声音,“醒了?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是他,真的是他。

安朝暮甚至没办法做出任何动作来,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这样近距离地定定看着他。

他似乎比上次在医院见到时又瘦了些了,而且安朝暮察觉到自己手上的温暖,只余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就看到齐川的手轻轻地握在上面,而手背上已经扎了针头吊上了葡萄糖药水。

安朝暮轻轻张了张嘴,可是却一时半刻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终只轻声叫了一句,“阿川。”

齐川握在她手上的手已经轻轻松开了,看了一眼输液袋里头剩得不多的药水,转身去倒水给她喝。

安朝暮就着他的手从杯子里喝了几口水之后,房间里就陷入沉默中,这是安朝暮的房间,在爵世风华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完全是她的风格,简洁大气干净的装潢风格,大床上就是白色的床单被子枕头,大大的单人枕头很柔软,床头摆着一个相框,里头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自然是齐川,他带着学士帽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灿烂,手中捧着的花还是安朝暮送的,非常大束的红玫瑰,有五百二十朵,拍照的人也是安朝暮。

而在相框的右下角,还有一张已经有些泛黄褪色了的,那是一张大头贴,以前很流行拍的大头贴,只是过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有些褪色了。

齐川看着安朝暮时,眼神有些回避,他不想看她,多看她一眼自己都心痛,所以只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目光就重新看向输液袋,“药水吊完了你应该就不会太难受了,给你拔完针头我就走。”

安朝暮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她轻声低语一句,“药水吊完,恐怕我会更难受。”

然后她就伸手去将输液管上调控药水速度的开关关小了一些,她注意到了齐川的眼神,抬眼对视上去,然后就伸手过去想要摸摸他的脸,这么些年,这是她每天都在想的事情,摸摸他的脸。

只是手终究是这么停在了半空中,没再上前分毫。

安朝暮将手放了下来,低头轻轻抿了抿唇,“就让我多看看你吧,就算知道了你不会原谅我……或许不会再给我任何机会,起码,让我再多看看你。”

齐川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安朝暮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温柔的苦涩的哀伤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半分。

随着时间的流逝,输液袋里头的药水也慢慢地流进了安朝暮的身体,终于,是一点儿也不剩了,齐川动作很轻地给她拔针,没有弄痛她分毫,安朝暮看着那针头被他从自己血管里拔出的时候,终于是低声说了一句,“我……和顾咏炎离婚了。”

只要他一个点头,哪怕一个点头,或者一个笑容,都好。

可是却没有,安朝暮从齐川的脸上,只看到了平静,他轻轻嗯了一声,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或许,这就是最后了吧?安朝暮心里绝望地想着,这……就是最后了吧?

摩天轮的传说,也只是骗人的吧,哪怕她和他在最高点亲吻了许愿了,游乐场的灯火还是会熄灭,该散场的还是会散场,只有在梦里,那些灯火无尽闪亮,永远不打烊。

齐川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安朝暮的房子里头逃出来的,多呆一秒,都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心疼她,却又无法说服自己,那种感觉,还不如杀了他。

齐川坐上车子,启动了车子之后没有开车,就这么坐在车里,觉得心里头很难受,于是就扭开了电台,而电台里头正在播放一首歌曲,电台主播报了歌名《爱是一个人》,然后这首哀伤的情歌就流淌在了车厢里头,男歌手好听的声音在唱。

“床头灯还留一盏,我试着赶走孤单,以为很简单,很快就能习惯,连忘记都变成一种期盼……想要变勇敢,就算让自己难堪,习惯了顺其自然,不知算不算太晚……”

直到听到那段触动他心的副歌的时候,齐川的眼睛一直定定地看着前方的路面出神,当那歌词撞进他的耳朵里。

“想念一个人,丢了自己的魂,她说给我温暖,永远爱我,却又说了不算。

想念一个人,我恨我太认真,她说过会做我的另一半,却又说了不算。

想念一个人,丢了我的那个人,我笑我太傻太天真。”

齐川的手抵着自己的胸口,趴在方向盘上,眼睛里终于是流出泪水来。

她说过安朝暮不会不要齐川。

她说过她会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的……却又说了不算……

第三百六十六章心里的人

?安朝暮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哭了多久,只是眼泪就这么仿佛停不下来地一样流着,安朝暮觉得自己再这么哭下去,都会脱水》小说哪里快去

抬眼看到床头柜上齐川的照片,她终于是再也忍不住,直接将整个相框都拿了过来,然后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够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能够让自己的心里暖和一

只是手指依旧是冰凉的,而盖在被子里的身体,也是一阵阵地发冷。

她面容颓丧,眼泪已经停止,终于是手忙脚乱地从床头柜上抓起自己的手机,将屏幕按亮,齐川的笑容就这么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这么多年,她的手机换了不少,可是手机壁纸却从来都没有换过,一直是齐川的照片,她找出那个电话,拨了出去,那是她倒着都能背的号码,比自己的号码还要记得深刻。

只是那头早就已经将她的号码阻止接入,一打过去,就是一阵忙音,安朝暮跌跌撞撞地跑到自己的书桌前去,抓起书桌上的座机,噼里啪啦迅速地将齐川的号码拨了,终于是听到那头传来一声一声的嘟声。

她的手都在颤抖,肩膀也在颤抖,整个人如同筛糠似的簌簌发抖,响了四声之后,那头才被接起,齐川的声音带着些鼻音,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座机号码,轻轻地喂了一声。

“阿川,我们……还有可能和好吗?”安朝暮的声音几乎是鼻子已经因为哭泣全部堵住了的那种非常闷的声音,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而齐川在听到她的声音时,表情有些痛苦,在听到这句话内容的时候,忽然就一个急刹车,后头的车子因为他的急刹车有些措手不及,直接砰一声就亲上了齐川的车屁股,他只感觉的猛地一震。

安朝暮只听到他那边有车子喇叭的声音,那一声撞击声因为并不是高速行驶下的撞击,所以动静并不算太大,她也没听见,齐川眉头皱了皱。

安朝暮还在那头等着他的回答,而这一头,后头的女车主已经走了上来,是个年轻的女子,眉头紧紧皱着,直接就对着车窗里头的齐川说道,“你怎么回事啊?!”

齐川眉头皱着,对着电话里头的安朝暮说了句,“下次再说。”

然后就挂了电话,对女车主道歉了一声,“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你人没事儿吧?”

毕竟是自己无缘无故急刹车,别人才追尾上来的,那女车主听到齐川的态度这么好,原本还怒气冲冲的,也就消了下去。

安朝暮只看着那头已经挂断的电话,无声地苦笑了一声,还有那一声女人的声音,她也听见了。

放下电话之后,她就重新窝到了床上去,没过一会儿,手机就响了起来,她赶紧抓过手机,只是上头却不是齐川的号码,而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顾咏炎。安朝暮眉头皱了一下,都这个点了,他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什么事?”安朝暮低声对着电话那头问了一句,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前夫,结婚这些年,两人别说同床共枕了,见面都非常少,自己心里住着一个人,顾咏炎的心里也住着一个人。

那头的顾咏炎显然是喝醉了,安朝暮只听了他一句话就判断他已经喝醉了,否则就顾咏炎这种淡定得近乎冷漠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这样说话的,顾咏炎对着电话这头笑了两声,叫了安朝暮的名字,“安朝暮……呵呵,安朝暮。”

安朝暮皱眉问道,“你喝醉了?顾咏炎,喝醉了就回家,打电话来和我发什么酒疯?”

她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除了齐川,对于其他的男人,温柔这个词,在她身上是从来不存在的。

顾咏炎的声音带着酒意,终于是低声说了一句,“她要结婚了,朝夕……要结婚了。”

说完他又轻轻笑了两声,只是听上去那么落寞,安朝暮有时候也想过,自己和顾咏炎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了,没法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说起来自己还要比顾咏炎更幸运一些,起码自己还有和齐川的从前,而他,就只是那么默默地默默地将她那不懂事的粗神经的妹妹放在心底里,当初如若不是朝夕跑了,她被赶鸭子上架地和顾咏炎结了婚。

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顾咏炎其实是个很好的男人,而且原本那时候顾家的属意就是安朝夕,如果当初和他结婚的就是朝夕,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会不会自己现在依旧和齐川在一起,说不定早就已经步入礼堂,说不定都已经有了孩子一双。

又或者是……自己又会陷入另一场没有任何感情的商业联姻中呢?或者是父亲又会拿齐川来当做筹码,依旧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呢?

她不知道,安朝暮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就仿佛是一个笑话,生在这样的家庭,她从来都没有觉得幸福。

所以再听着这个和自己一样,甚至在同一天借酒浇愁的男人,安朝暮深切地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顾咏炎,仿佛就是另一个自己。

“顾咏炎,你和朝夕,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可能,你心里清楚的。”

安朝暮低声这样说了一句,顾咏炎苦笑,他清楚,他当然清楚,姑且不论和朝夕结婚的那个男人,是陆氏的现任掌权人,单只他顾咏炎一个“表姐的前夫”这个名头,他就已经和安朝夕不可能会有任何可能了。

“安朝暮……或许我根本就不应该和你离婚,或许我们就应该这样相互折磨到死。我真不应该那么善良地放你走了,放你去和你的男人继续幸福,而我……我就这么站在和她再没可能的位置上。人生……真不公平啊。”

顾咏炎的声音淡淡的,安朝暮听了之后,也只能苦笑,自己……继续幸福了么?

“顾咏炎,别说我们互相折磨到死了,我觉得……就算我现在死了,他恐怕也不会再回头看一眼了。人生的确是好不公平啊,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活得像个笑话一样,真的是很累呢,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在这样的家庭出生长大了,宁愿出生在平凡的普通家庭,平凡地长大,平凡地找个爱的男人结婚,平凡地老去,最后平凡地死去。如果……能有下辈子的话……”

顾咏炎听到安朝暮这话,似乎清醒了几分,他印象中的这个女人,是不会说这种话的,这种语气……

顾咏炎沉声问道,“安朝暮,你怎么了?你不会做什么傻事了吧?”

第三百六十七章烈性的她

?陆倾凡是被一阵电话吵醒的,他眉头皱了皱,察觉到季若愚在自己怀里因为这电话铃声也睡得有些不安稳起来》莽荒纪,还得上。

“唔……倾凡,快接电话!”她抓狂地捂住耳朵,从来都是温温和和的性子,只有在睡觉被打扰的时候才会有点脾气来,如同炸毛的猫。

陆倾凡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接起来时,声音有些不悦,“这个点打电话过来,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

陆倾凡话还没说完,就被庄泽在那头的话给堵住了声音。

“你说什么?”陆倾凡的语气里有些惊讶,分贝也高了几分,季若愚翻身醒来,眼睛还有些迷蒙,点亮台灯之后看着陆倾凡眼神里微微的惊愕和凝重,她眉头皱了一下,意识到应该是出事情了。

陆倾凡挂断电话后,就直接翻身下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季若愚疑惑地问了一句,已经从床上坐起身来,她秀眉轻轻地蹙起,看着陆倾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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