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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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余地。”

堂堂的真乾国帝君和太子殿下,我由衷的期盼他们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枉死在这个籍籍无名的地方啊。

红眸定定的凝望着我,闪过混乱痴迷惶然种种复杂情绪,最后沉淀成一片清明,他勾起唇角邪声自嘲道:“如此看来,我们是带不走你了。”

他动作轻柔的支起我的下颌,缓缓的低下头,重重的压在我的唇上。仿佛在进行神圣而又诡秘的祭祀,没有一丝情se的意味,只辗转反复的摩挲在我冰凉的唇,一寸寸镌刻上他的疼痛。

在窒息之前他终于放开了我,我闭着眼急促喘息,舒缓肺叶里被抽光了空气时死亡般的疼痛。脖子上蓦地一沉,我张眼看去,一个红色香囊微微摇晃着金光悬在了我的胸前。

“暂时替我照顾好它,下次见面时再还给我。”卧龙霸气十足的如此命令,“如果我死了,那么你就带着它到黄泉来找我吧,我会等着你。”

我惶惶的瞪视着笑容邪肆的卧龙,不自觉的握紧掌心的香囊。

到黄泉来找我?他这是在许我同生共死的盟誓么?

心境里,远远的似乎听见青阳那特有的清丽而柔和的嗓音自空谷深处隐约传来。

小妖,我们生也一起,死也一起……

…………

卧龙暖笑着捏了把我的脸颊,命人勒住了马车,而后踹开车门,跃下车去,从持剑将军手中接过一柄丈八青金龙髓钺,翻身跃上早已等在一旁的赤鬃骏马。长钺当空一横指向不远处混乱的沙暴,回首挑眉向我邪笑道:

“女人,告诉我,那里面哪个是夏侯尚?”

“你问他做什么?”我心下一惊,遍体生寒。

卧龙笑意未达眼底的哈哈狞笑,“西金甲北阴王,攻如鬼守如神。我素闻他的鼎鼎大名,今日如不趁此良机同这个称号与我并肩的人物较量一下岂非憾事?”

“…………”我不敢与他疯狂的红眸相视,撇过头去避重就轻的弱声道:“场面那样乱,我离的太远看不清……”

“哼,也罢,就算你不说我也找的到!”他也不追问,调转马头,单手持缰,随意的将丈八龙髓钺扛在肩头,昂首眺望。风吹起他的凌乱的发尾和衣襟,卧龙雄姿盎然的宽阔背影仿佛一帧静默的画,掀起嗜杀的风暴和凌锐的血腥味。

“小妖,”他头也不回的沉声唤道,“我已写下了两封国书,一封是求亲的国书,另一封是雪耻的战书,回国后我便立刻把它们递交给九真国。所以,今日若侥幸得胜,我们便一生一世;就算带不走你也没关系,不久后我们一定还会再见……不过,此刻我却一定要取某个人的首级!”

说罢,一踢马刺,宝马扬蹄对空嘶鸣一声,便朝前方箭一般的疾驰冲去,冲入了那沙尘漫天,分不清面目的滚滚战圈里。

我怔怔的目送渐渐远去形影模糊的卧龙,直至他孤绝的独骑完全淹没进漩涡般的黄沙中。

泣血残阳的一道余晖打在青金的冷刃上,幻化出一丁猩红流光,扑面射来,我只觉双眼一痛,仿佛针刺,痛彻心扉。忙低首掩住面目,盖住眉眼的手指却止不住的颤抖。

“可怜的小妖,怕成这个样子。”青阳附耳柔情似水的嬉笑道,拉过我冰凉的手指凑近唇边轻吻了吻,如刀斧般锐利的视线却自下而上的斜睇着我,“可不可以告诉我呢,你现在是在担心哪个?哥哥?还是夏侯尚?”

混乱无措的脑子些许的清醒过来,我惨然一笑,满目讽刺的睥睨向他。

“殿下的话我拒绝回答!相较与那等无聊的问题,让我更加不解的是为什么殿下对陛下任性妄为的幼稚行为不加阻拦规劝?刀剑无眼亦无情,如果不小心出了岔子,那我们两国的恩怨就会没完没了!可恨可笑,身为国之统帅居然如此儿戏性命,视帝君的荣耀和职责于无物!”

“住口!你没有指责我们的权利!”青阳突然冷下眉眼高声厉喝,“你居然说为你拼上性命的哥哥可恨可笑,幼稚儿戏?!你这张小嘴果然比杀人的刀子还伤人呢!”阴鸷的捏住我的两腮,他咬唇忍了许久才将涌在嘴边呵斥的话咽回。

“哼!”他深吸了口气,竭力平复剧烈起伏的胸膛,撇头远望向早已看不见身影的哥哥,泉水般的双眸里满是担忧和焦急。

我莫名的理亏,也沉默了下来,随他一起呆望着一切未知的远方。

过了一会儿,他淡雅的声音又蓦然念道:“呐,如果你这狡猾的丫头什么也不说,我会认为你是在为哥哥担心的呦。”

“…………”我扯了扯唇角,不置可否。

“唉……”得不到答案的青阳无力苦笑。一阵衣料摩擦的声响后,脖子上又一沉,我抬眼看去,只见青阳将一个紫色的香囊郑重的挂在我的脖子上。

“喏,我的也给你,这个的绳结旧了,给我换一个新的,我要那种黑色的金丝绦子才衬的好看,弄好后到时记得还我哦~”

我擎起香囊,黑色的挂绳和翘起的四角有磨损的旧痕,应是长时间贴身佩戴的缘故,幽幽浮起的香里混合了某人熟悉的香味。我怔忡的看向一脸别扭样子,正在系扣子的青阳,不觉苦笑。

“你不必担心……”

“嗯?”

“我说你不要太担心哥哥。”单手拄剑,半身倾出门外的男子回首似笑非笑的道:“哥哥不是鲁莽之辈,很少做无把握的事。虽然那边此刻乱成一气,好似凶险异常。但是我相信宿殿下和夏侯大将军不会愚蠢到敢对哥哥痛下杀手呢。况且哥哥一身好武功,经历大小战役数十次,一定不会落败的。一定。”

我看担心的是你吧。

我望着他紧绷的严肃侧脸,触动了某一处的柔软。

“你千万不要哭哦,我可没有安慰男人的经验。”我小声提醒他。

“……笨蛋。”他回眸横了眼我一脸认真的我,不觉莞尔。

正在此时,忽听车外一肆独有的沙锣般粗嘎的声音高声喊道:“殿下,他们杀过来了!”

我们同时一惊,忙赶出车门外翘首看去,只见铺天盖地的黄沙正以惊人的速度向这边卷来,其中遥遥领先在前面,且战且逐的两骑,正是巫马卧龙和夏侯尚!

我急切的向前几步,凝眉聚神细看,但见跑在前面的夏侯尚并不恋战,频频驱策坐骑风卷残云般向这边飞驰;而稍落一步的卧龙就偏不让他遂愿,把手中丈八长钺挥动的有如妖异的舞蹈,密集的招式招招凌厉,招招狂暴。手持双锏的夏侯尚一边回身接招,一边策马狂奔,铮铮的气势竟也锐不可当。

一路纠缠厮杀的两人渐行渐近,笃笃笃急促的马蹄声如擂鼓般越来越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我的心上。

在夏侯尚越过卧龙一个马身的时候,卧龙突然举钺朝他千金坐骑的屁股上狠狠砍了一刀!只听那马儿又惊又痛的惨嘶一声,扬蹄而立把背上的尚甩了下去。摔在地上的尚就地滚了一圈,顺势回身举锏也不甘示弱的向迎面而来的卧龙的宝马头砸去。脆弱的骨头不堪百斤重金锏的重重一击,碎裂的头颅顿时软了下去,拖着软垂的脖颈向前踉跄几步便颓然跌倒,卧龙反应迅捷的飞身跳下马。失去坐骑的两人又在地上摸爬滚打边跑边追的继续厮缠。

“尚……卧龙……”我怔怔的呓语,跃下马车便奋力向他们的跑去。

“你要做什么?找死吗!”没等我迈出去几步,青阳眼明手快的揪住我的后脖领把我提了起来。

“放开我!让我过去!我要让他们住手!”我竭斯底里的拼命挣扎、大叫。

我一定要阻止他们的相互残杀!他们任何一个都不可以有事啊,否则,否则一切将再不受控制了啊!

就在此刻,就听四周一连几声惨叫,在我们尚不及反应的时候,接着又听见侧青阳“啊”的一声痛叫,跟着我腰身一紧,眼前的景物乱晃,地面瞬间离我远去——有人夹起我跃上了半空。

“什么人?!”青阳不顾流血的胳膊,拔剑出鞘,昂头怒骂。视线在接触到我挟持我的那人时,却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句显然比上一句多了份莫名的惊栗。

我诧异的扭头看向四周,只见零零星星站在树木上浮在半空中的来者约有十几人,不是身着军装或者内侍轻铠的装扮,一色的墨丝软甲,日轮弯刀,所有人脸上都扣着一个乱齿怒目,狮鼻纠眉的狰狞黑铁面具。

“你们不是九真国军?!快给我放开她!”怒吼的同时,青阳和几个侍卫飞身便杀了过来。

“老三,先带她走。”身侧一个悦耳醇美的嗓音威严有力的令道。

“是。”

夹着我的那人应了一声,抱起我便踏空遁逃而去。我从他肩头向下望去,但见一个手持偃月刀的鬼面人气定神闲的凌空一挥,竟同时挡住了以青阳为首数个人的进攻。

“滚!”他极具穿透力的震天一吼,便把他们振飞了出去,接着又雷霆万钧的当空一挥,正一刀砍在了青阳的肩上!

“青阳!!!”

我失声尖叫,伸出双臂妄图抓住那虚幻的残影。挟持我的那人却没什么耐心的朝我后脖颈上砍了一记手刀,我只觉天也旋地也转,眼前一片暗红,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丝声响。在昏厥前,最后记忆是高举在青空血阳下的偃月刀,和颓然跪在地青阳,及那如细雨般急速喷溅的漫天鲜红……

真想此刻手中握有一把刀,一把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杀人狂刀。

微微颤抖的手握成拳,重重的喘着粗气,发髻和衣衫因为不礼貌的对待而一塌糊涂,跳脱出来的几缕乱发挡在额前,没有精力去顾忌形象,我胡乱的拨开它们,因为极度的愤怒瞪大一双赤红的兔眼,恨恨的瞪向围坐在眼前的四个鬼面人,在想象中暗暗将他们的头颅逐个割断,剖开他们的胸膛,扯出他们内脏,碾碎他们的手脚,极尽残忍的手段把他们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嗯……老三,她好像在瞪你……”

一个木木讷讷的声音打破沉默,些许犹豫的喃语道。

“不对吧,我怎么看她好像是在瞪老大你呀。”

被唤作“老三”的那人趋身探过头来,向我的脸上仔细瞧了瞧。垂在狰狞的黑铁面具两侧的两串金铃随着他的动作摇曳生光,发出“叮铃”一声明快的脆响。

“她又瞪你了。看,她瞪了,她瞪了~喔,又瞪过来了……和我们家白一好像哦~~”

“唔,真的很像呢。”老三深有同感的点头,摸摸下巴更加靠近我,戴着黑丝护腕的手朝我的脸颊伸来。

我一瞬不瞬的瞪着他,在手指碰上我脸颊的瞬间突然动作,猛然捉住他的手,张口便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他失声惨叫,用力的推开我的头,抽回手指,按住流血的伤口又蹦又跳的直呼痛。

活该!没咬掉手指算你走运。我低声狞笑着擦去唇角的血渍,心中畅快无比。这时突然一声惊天雷平地炸起:

“歹毒的yin妇!瞎眼睛!烂嘴巴!你不得好死啊你!”撼天的怒吼震的我耳膜嗡嗡直响。

…………这悲愤沉痛的语调,贫乏恶毒的词汇,使人晕眩的盲音……

“……禹莲?!”

我蓦然瞪大了眼,循声望向最右角环胸而坐的壮硕男子。

“哼!”被揭穿了身份,禹莲便干脆的摘掉鬼面具,明亮的杏目鄙夷的上下扫视着我,“yin妇,只见过一面就能凭声音猜到是我,我都要为你记男人的功夫鼓掌了呢。你该不是对我一见钟情,连我也想勾引了去?哼,饥渴的yin妇!我劝你省省吧!无论是身还是心,我的意志和立场从始至终都很坚定地,你那小骚蹄子的样儿是媚惑不了我地!”

“…………”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过去。几月不见,这位仁兄依旧语出惊人让我哭笑不得欲振乏力。嘴角阵阵抽搐,我别扭了半天方颔首冷笑道:“大人真是多虑了,大人英明神武百毒不侵守身如玉宛若处子,瑞凰至死也不敢有媚惑大人的无耻念头呢。”

话音刚落,便有人忍不住的哈哈笑了起来。

“二哥真是病入膏肓了,我说老大,你倒是给他治治啊。”被我咬伤的“老三”嘻嘻调侃道,也摘下面具抛在一旁,从怀中摸出一卷绷带自己包扎起来。

我闻言扬眉向他细细打量过去:禹家四子,药、莲、葵、苍。听方才他们的对话这个人应该是排行第三的禹葵:一脉相承的相貌同禹苍有八分的相像,目朗神俊,面若皎月,绯艳红唇和如黛描画的双眸即便在沉默时也不自觉的微噙笑意,但与禹苍自骨子里弥散出的妖媚不同,透着一股冷漠的疏离感。

“守身如玉,宛若处子……唔,不错,不错……”没有平仄起伏的情绪,同语气一样温吞缓慢的动作,禹家长子禹药慢慢的解开面具,规整的放在膝上,修长的微微呈青蓝色的手指不紧不慢的将面具上的金铃和流苏抚弄好,又拿出一个红漆匣子,小心的放了进去。

察觉到我在打探他,他抬头向我礼貌的笑了笑,在目光相交的瞬间我心中一寒,忙移开了视线。

一般来讲初见一个美丽的人,先不论这人的内在是否恶劣,其美丽的皮相往往会麻痹人的心眼产生怜惜爱慕的情绪,美好的初次印象最易使人在感官上产生愉悦之感。这个禹药虽然承继了同禹苍禹葵相似的无双美貌,精致容颜,可却丝毫没有令人垂涎的欲望,反而本能的排斥他的注视。因为从他那双大而斜飞的漂亮眸子中我感觉不到一丝作为人类的气息,没有情绪的波动,没有流转的光华,寂静的如一滩亡灵沼泽,散发着死亡般幽深诡秘的阴暗。

受不了他鬼判一样恐怖的视线,我低头缩了缩,连手脚都缩回了衣袍下藏好,生怕肌肤会因为他的注视而腐烂化成黑水。许是我的反应太过好笑,他嘿嘿嘿的慢笑了出来:

“你长的挺漂亮的,也挺,嗯,健康的,怨不得我家老四喜欢你……真的很健康…嗯,我有几颗很美味的糖豆,你要不要吃……”

禹莲!

后续的话我没听清,脑子里只回响着一个人的名字,我霍地站了起来。直直的望向杵着那把蛰貔鲲冥偃月刀,一直默不作声坐在角落的鬼面人。

禹家的一二三都到齐了,最后那个是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胸中的火气腾地一下燃着了,阴险小人卑鄙无耻!又趁人之危故技重施!移花接木,挑拨离间,借刀杀人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

反反复复充斥在脑子里的景象都是血如泉涌的青阳。心口骤然刀割般的疼,忙捏紧了身侧的衣摆稳住,双眸怨毒的眯起,一步步迈向缄口不语的禹苍。

“呵,我们的征夷大元帅这么快便‘凯旋’回来了呢~恭喜恭喜,怎么就没有马革裹尸,死在那边呢?也好赚个忠烈的谥号,名垂青史啊……”

我垂眸睥睨着他兀自冷笑,气氛因我的话顿时冷凝成寒冬腊月,一旁的兄弟三人甚至同时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瞪着我。我却不管,心中一腔不平的怨怒无处发泄。

“说罢,禹大元帅,这次又要把瑞凰怎么样呢?”我趋身靠近他耳畔,掩唇娇媚的吃吃低笑道,“是再次禁锢我让我为你诞下禹氏子孙,还是——”指甲轻轻点了点那泛着血光的刀身,“用这把杀了真乾国太子的刀,也斩杀了我呢?”

他猛然抬起头来,伴着金铃叮铃的一声,面具后锐利的眸光一现,扬手便把我推飞了出去。

“啊!”我不及反应的吃痛一声,单薄的身子重重的撞进一堵肉墙里方停下,竟是禹莲接住了我。

只见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单手解下了面具,“况后家的小丫头,你以为我是谁?”洋溢着丝竹般悦耳的嗓音冰冷傲慢。我张口结舌的彻底呆住。面具下的脸不是想象中的那朵风姿妖娆的桃花。那人明显年纪大很多,满脸的胡须,俯看蝼蚁般的施恩眼神,见一次就绝对忘不掉的那不可一世的唯我姿态。

“禹让?!”

绝没想到这老头会为了我这小小的公主移尊大驾,禹家已经疯狂到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了么?!

仿佛看穿了我的跌宕起伏的惊疑情绪,他哼哼狂笑,“放心吧小公主,老臣不会伤害您,也不敢伤害您。老臣此番大费周章邀请公主到舍下实为公主与犬子禹苍的终身大事而迫不得已为之。现下府中喜堂已然布置好,合家上下只等公主驾临拜堂成亲了。不对,正确来说,应该是,只等公主驾临为我儿冲喜了。”

“什么……意思?”

“说你笨你还真够蠢的,冲喜你不明白么?”禹莲鄙夷的白了我好几眼,见我满目不安的看向他,又“切”了句别过头去,闷声哀叹道:“四弟受了伤,蛮重的,不知能否熬得过,便是现在昏迷不醒中他也一心念着你,全都是因为你,所以你必须负责救活他。”

“…………”〃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抚额苦笑,已说不清这心中翻腾的情绪是是苦还是愁了。

84【二度开花】〖vip〗

“唔……”一声竭力压抑痛苦的呻吟。

我猛然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坐在椅子里睡着了。揉揉眼,缓缓站起身,发辫随着动作滑过肩膀,垂在胸前……不簪半个钗环的长辫之所以如此素洁是因为发簪的末端太过尖锐,极容易不小心被用作利刃杀人于无形。

抬起胳膊,露出一节藕臂,八分长短的宽大的袖袍只及肘下一寸处——这样,类似于剪子锥子马蹄针之类的东西也就无法藏匿其中了;精心保养了许久的青葱长甲齐根剪断,被修剪成圆润的半月形——当然,这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起码大大降低了戳瞎某人眼睛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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