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
东方左左迷茫了一会,才蓦然想起来,她闷闷地托著自己的肚子,叹息道,“去哪里都不方便,吃东西也有限制,给我煮碗面就算了。”
几个男人自然听出她的郁闷,除了冷王有点懊恼之外,其余六个都不约而同瞪著她的大肚子。
其实之前她过生日也不外乎是跟哥哥们一起,虽然她不是很重视自己的生日,但是偶尔开个游艇出海、或在家来个突然的惊喜也是挺不错的娱乐。现在她有身孕,惊吓不得,自然不能惊喜了,游艇出海,那颠簸的滋味跟初春寒冷的海风就更不用考虑了。虽然几个男人是有这个本事让那些海风消失,可是没有海风,乘船出海的意义又在哪里呢?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然,就在这个沈闷的气氛间,冷王蓦地扔出一枚炸弹--
“我们在那天继续未完成的婚礼。”
听清楚了,是肯定句!不是问句!也不是祈使句!
顿时,轻松的气场如同即将引爆炸弹般,平地一声雷。
还好她吞下了那口粥他才说!东方左左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不敢相信他居然挑这麽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外加“错误”的方式来--求婚?!
是求婚吧?她觉得不像……说是恶霸逼婚更贴切一点……
冷王瞥了她一眼,其实他是看准她咽下了东西再说话的,他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只是,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更改!
她被那个隐含著威胁的眼神给雷到了,从头到尾好象她都没有开口答应过对吧?只是他一相情愿地在筹备这场婚礼,说实话,东方左左虽然不追求浪漫,但是也不会这麽草率地完成|人生中这麽重要的事情!水到渠成自然是好,可他们的现状,貌似不适合这个成语,他们之间还有好多问题没解决呢!现成的问题就有一个--
“我不!”她勇敢地回瞪那个即使坐在餐桌椅上也如同帝王般狂妄的男人,指指自己鼓胀的肚皮,“我才不要带球穿婚纱!”
冷王的眼睛先是眯了眯,而後是了然,他一副明白事理的模样,顺势点点头。
东方左左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喝下一口粥又被打断。
“婚礼推迟到五个月後。”他的语气没有反驳的余地,仿佛这已经是必然的事实,理所当然地要她接受。
东方左左还没跳起来,其余六个男人就先冷下脸了,根本不必她做什麽,这场婚礼也举行不成。
诡异的是,他们竟然都沈默著,各自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脸色忽青忽白,到了最後,似乎达成了什麽共识,相互对望。
“婚礼自然是要有的,推到五个月後这个主意不错,毕竟现在不太方便。但是,五个月後的婚礼,不知道新郎会是谁呢?”云王狡猾地说著,朝惊讶的她抛去个媚眼,害她又被这雷人的眼神打了个哆嗦。
其余五人也彼此会意地笑开了,谁要阻止那婚礼?自己的婚礼干嘛要阻止?既然都有人替他们开了口,不顺著这竿子爬不是辜负了别人的“好意”麽?
冷王怒火高涨,死死盯著东方左左,看她那副茫然而无措的模样,更是气结。那女人不会给他点反应麽?就不会拒绝?不会反驳?那刚才她反驳他怎麽这麽顺畅?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气急败坏。
七个男人各怀鬼胎、都等著吃掉中间的小羊呢。
可怜的左左,她完全没想到会变成这个结果,她只是想隔岸观火,最後争论的结果只要是她不用结婚就好了。又怎会料到--她是无论如何也会在五个月後被正式卖掉,从此以後,头上就要顶著“某某夫人”的光环过日子了。
怎麽可以这样?没有求婚没有戒指甚至连一朵路边的野花都没有!她莫名其妙就卖了身?而且还不确定未来丈夫是哪一个?
愤怒的小宇宙燃烧起来了……
“我、不、答、应!”
嗯?
七双兽眸齐唰唰朝她望去,这会儿倒是默契十足,因为他们都想知道这小女人在想什麽,怎麽有胆反抗了?
她硬著头皮顶著巨大的胁迫感勇敢地抬头,却在跟他们对视的瞬间气焰软了下来,呜呜,没办法,她一个怎麽对七个?低垂著小脑袋,看著滚圆的肚皮,她忽然灵光一闪,在心里欢呼,宝宝啊宝宝,希望你千万不要令妈咪失望啊!这个时候,宝宝似是感应到她的祈求,无声地踢踢她抚在肚皮上的手心,轻轻的,就像击掌为盟!对!就是击掌为盟!
东方左左心里那个激动啊,恨不得把宝宝拽出来狠狠亲几口!她有个这麽乖的孩子,真是幸运!
“婚礼,除非宝宝亲口答应并且肯做小花童,否则我是不会嫁给任何一个人的。”
此话一出,七个男人纷纷把阴险的视线落到她的肚子上,想著,一个小屁孩还搞不定他麽?只不过--小花童?看来若不想等这小鬼长大到能走路的岁数,他们得要提前好好“助他成长”。
冷王当然知道这些男人都在打他儿子的主意了,只不过──他的儿子怎麽会助纣为虐?他想当然地认为他的儿子会帮他,却根本没料到那小鬼比他老子还要自私霸道。唔,这个以後再说……
最终,她生日的庆祝被暂时搁下来,几个男人见她兴致缺缺也不说什麽了。
七个男人的第二场战争,打成平手,只有宝宝得到了意外的收获--左左的婚姻决定权。
(0.92鲜币)第一百二十章勾心、追逐
翌日
东方左左一睁开眼睛就被贴在脸蛋上的另一张俊脸吓了一跳,雷王?
怎麽会是他?阿冷呢?记得昨晚阿冷无视哥哥的怒火直接把她抱起来进了房间,还是阿冷陪她睡的呀!
眨巴著眼睛,她朦胧惺忪的眸子由清明变为疑惑。
雷王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一个热吻印在她微翘的粉唇上,没等她推开就主动退离,并扶她坐起来,柔声问道,“要先漱洗吗?”
“你怎麽会在这里?”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我为什麽不能在这里?”他挑眉,幽绿的双瞳划过一抹诡光。
呃……她无话可说了,唇上还残留著他的温度,不禁微微皱眉,这男人也太随意了点,她是准备跟他做朋友的,也许,是时候跟他们说清楚了。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雷王亲昵地将她抱起,慢慢下楼梯,享受著温香软玉在怀的美妙滋味,东方左左也不挣扎,反正这家夥我行我素惯了,从一开始见到他就知道,他简直自大到家了,还真是狂得可以。
但是她的安静只持续到从楼上到楼下这一段路,在看见空无一人的一楼之後,她彻底蒙了,这是什麽状况?他们呢?
“他们有事出去了,今天我留下来陪你。”雷王在她开口问话之前先发制人,解了她的惑。
“哦”,她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办法,呆楞间,不自觉乖乖张了嘴吃下他喂入口中的小米粥,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她抓过他手里的小汤匙,不太自在地道,“谢谢。”
雷王被她这声“谢谢”给激怒了,这女人……是要跟他撇清关系麽?
努力压下心底的火焰,他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随後一心一意地看著她吃东西,然而看著看著竟发现自己这麽容易就“上火”了!该死的女人,连吃东西也在诱惑他!那张红润的小嘴啪嗒啪嗒地一开一合,水润水润的,漂亮极了。他下腹不自觉有了反应,又舍不得移开视线,只好继续折磨自己了。
他是看得欢喜,却没想到别人被这麽看著是啥滋味?东方左左不断在心里翻著白眼,一碗粥被她以快於平时速度的两倍喝光。
吃完早餐,她脚跟还没著地又被抱起来了,雷王似乎对此上瘾,无论她怎麽说就是不肯让她自己走,她急了,不能这麽下去呀,只好挑了这个最不适当的时机对他说清楚了。
“诶,其实你可以--”
“我有名字。”雷王横了她一眼,目光里颇带威胁性。
“呃……雷霆?”
“嗯?”
“雷……”她不甘不愿地拖了个长长的音,被他抱著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她极不自在地在他大腿上挪了挪,“我要坐沙发。”
“这就是人肉沙发。”
“……”这是什麽理论嘛?还有,貌似、他不是人?东方左左郁闷地抓起遥控器对著大屏幕乱按,不断转换频道,其实根本无心於看电视,因为--如果身上有一双手在摸来摸去,而且越来越过分,任谁都无法专心吧!
“停!我有事跟你说。”她鼓著腮帮子,这副小女儿模样被雷王瞧见,又是一阵失神,她因怀孕而更加红润的脸色衬托得这个表情愈是可爱。
“说。”雷王的声音很低很低,略显沙哑,带著异样的渴望。
“其实你不必非要留在这里,毕竟你也不是我什麽人,如果你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当然,你也可以继续住这里,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吧?谢谢你救了阿冷和我、还有哥哥,所以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现在我们是朋友,随时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朋友?”声调拔尖,雷王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一样,有趣地盯著她的小脸,薄唇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可是却把她看得心惊胆寒。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唇贴上她的,四唇相贴,呼吸著彼此的味道,东方左左屏住了气,稍稍挣扎了下又被他抓得更紧,“你认为,朋友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麽?”
“你太过分了!”顾不上疼痛,她用力甩开钳住两颊的手,幸好他及时放开,否则就要遭殃了,但是也不能幸免於难,还是红了一片。
他心疼地往那片砂红的痕迹上揉了揉,疼痛瞬间消失,看著她舒展的眉心他才放开,改而握住她纤细的腰肢,“不要逼我,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弃。”
东方左左沈下了脸,与他紧紧相贴的身子挪不开分毫,她是打横坐在他腿上的,雷王的手绕过她的胸部揽住她另一侧肩头,没有碰到她的肚子,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
“不要总是对我这麽残忍……”
听著他的叹息,她心里忽然泛起一股难言的滋味,不知道怎麽形容,总之不好受。
“我……是你的朋友。”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肩头一紧,抱著自己的男人身体绷得直直的,沈默,还是沈默,然後,他把头颅埋入她肩窝里,轻轻地揉著。
“你这没心的小东西,你以为我救那目中无人的家夥是为了谁?你以为我为什麽要救他?我又为什麽要没日没夜地奔波去寻找你哥的魂魄?我是不想看到你伤心!该死的我舍不得你流一滴眼泪!现在这样的结果是我自己犯贱,我救了自己的情敌,整天看著你们在我面前甜甜蜜蜜,我救他们是为了让我自己难过行了吧!”
她被震住了,也被吓到了,眼前这个双目赤红、因情绪激动而满脸阴沈的男人……是为了她,没错,他说的那些,的确是她心中一直逃避去想的答案、真相。她明明知道他们对她的感情,但是不得不把他们推得远远的,因为她已经陷入哥哥跟阿冷之间的五人混乱关系中了,不想再把他们拖下水,可是、她做错了麽?
“……对不起。”她讷讷地道,不知道该说什麽。
“闭嘴!谁要你的对不起?!”雷王都快喷火了,原本打算给这小女人一个刺激,没想到结果倒是先把自己给气死了,真是得不偿失。
她被吼得忍不住缩了缩,这麽凶干嘛?
“今天要乖乖听我的话,我要带你去哪里、做什麽都不准拒绝!”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雷王以往喜欢欺负她寻她乐趣的大男人主义又回来了,他霸道地宣告著自己的所有权。
啊?东方左左愣愣地看著他,到了嘴边的抗议又自动吞了回去,不知道为什麽没有说出口。
“你这样子不适合出门,这几天厨房老是被你那几个哥哥霸著,我都没机会做饭给你吃,不知道有没有退步?”他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望著她思索今天的行程,要先抓住她的胃才对,如果她吃上瘾了以後就离不开他的手艺,甜言蜜语偶尔肉麻一点就行了,一技之长让她印象深刻这样岂不是更好?他越想越觉得对,自顾自点头,把一旁的东方左左看得满头雾水。
结果--这一整天东方左左都被迫坐在厨房门口,看著里面围上围裙的男人满厨房地转,不时塞给她一些成品让她吃,小嘴被塞得满满的,几乎没有停止过,虽然每次他做一道菜只给她吃一点点,但是积少成多,等到第三十八道菜出来的时候,她坚决摇头--
“你再敢让我吃东西就我就宰了你!”
雷王被她这少见的凶恶语气怔住了,一时捧著那碟菜呆呆地站在她面前不知所措。
东方左左趁机转身,扶著自己的大肚子一步一步地上楼梯,步伐沈重而拖拉,没有人看见她在转身的刹那嘴角偷偷上扬。
他赶紧把手里的菜给扔掉,小心翼翼地抱过那摇晃著上楼梯的女人,丝毫不见先前的霸道威风,此时他就只是一个家庭妇男、老婆奴而已。
这一天,雷王的确做到让东方左左“印象深刻”,不知道算不算成功?
怀著复杂的心情被与雷王相拥而眠,竟一夜无梦,睡得极安稳。
但是,当第二天醒来被换上一张不同的俊脸盯著自己看时,她忍不住皱起眉头,下意识看向身侧,寻找雷王的身影。
“小可爱,你夫君我在这里,早安。”扬起邪魅的笑容,云王捧住她的脸一口亲了下去。
“先让我起来。”她推推他越靠越近的胸膛,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云王也不拒绝,扶她起来後主动为她穿鞋,把她送到浴室门口还很体贴地问了句,“要不要帮忙?”
“怦!”门当著他的面被狠狠关上,他碰了一鼻子灰。
“他们怎麽还没回来?”空旷的大厅让她有些不安,哥哥昨夜没有回家,阿冷也没有,并且不跟她打声招呼就离开到现在,不会出什麽事了吧?
“师尊叫他们做事去了,一时半会没那麽快。”云王一语双关,他可没说谎,但是……私底下跟师尊签了契约,他帮他们追老婆,他们就替他“卖命”呗!
东方左左的心这才放下,对啊,也不能整天都闲的吧!
从她睁眼的那一瞬间开始,云王彻底奉行“女人都喜欢体贴的男人”这一重要守则,体贴入微到她都起了鸡皮疙瘩,心想,这男人今天一大早的是不是发神经了?
若被云王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只怕是立刻去撞墙!他昨天绞尽脑汁想到的计策,为今天的到来兴奋得在自己下属面前失了一贯的形象。
而东方左左则在用完早饭之後开始了慎重的思考,因为有了昨天的借鉴,她要想出一个更为妥善的方式跟云王说清楚,经过再三考虑,等她终於想好怎麽跟他说的时候,人已经被抱到温暖的花房里了。
“把我放下来就可以了。”正好,她今天也想来这儿,整理整理花草嘛!
岂料云王却不肯放手,他神秘地笑著,让她往眼前一盆君子兰看,然後,老套的情节出现了--花骨朵在她的注视下迅速绽放,并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芳香。
还没等东方左左反应过来,只听一阵细微的声响,她的眼前一片绚烂花海,各色各样的花儿相继开放,甚至是不同季节的花也迅速地生长、伸出花蕾、然後绽放。
讨女人欢心重要守则第二条--浪漫是必要的。
然而,东方左左一声“悲壮”的尖叫让云王嘴边来不及得意的笑容僵住--
“你对它们做了什麽?!”声嘶力竭的怒吼,她不可置信地瞪著面前灿烂的花朵,满脸的指责,就是没有云王幻想中的欢喜、或者感动得落泪然後给他一个大大的吻。
“我让它们都提前开放啊!”云王的神情若用阴晴不定来形容著实诡异了些,但是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形容词了。
“笨蛋!都给我变回去!你都这样的话我种花还有什麽意义?用不著我照顾就都开了,我去哪里找事情做?”东方左左简直要抓狂了,谁让他那麽多事的?
云王觉得自己很委屈,都那麽努力取悦美人了,非但得不到奖励还被训了一顿,回去他要把给他出这些混帐主意的人给收拾了!敢陷害他!
待看见自己的花房恢复了原样,她平静下来後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刚才自己是过分了些,大约猜到他的心意,於是,她转身对他说,“云王,你把这些花样用到其他女人身上,相信很多女人都会很欢喜。但是对我就不必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些表面功夫,我知道你的好就行了。”
说完,她都不敢看他的反应,直接绕过他就往屋里走,待走远了才把憋著的气吐出来,刚才……太压抑了,她都听见骨头摩擦的声音……那男人,不能看外表,温和是骗人的,其内心呀,恐怖的程度……
刚抬头,一道神出鬼没般的影子“嗖”地从眼前晃过,她的心脏都快被吓停!站在原地不敢动。
“小可爱,你不要给我装笨!你再敢说朋友两个字试试?信不信我马上将你就地正法!”凶狠又邪恶的声音蓦然自她颈後响起,她吞了口唾液,惊颤颤地转身。
“……”这男人,色心不死!
云王斜睇著她,蓝色的瞳眸像剔透的水晶一样迷人,却危险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说实话,我也装不了那种畏首畏尾的男人,你知道的,向来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以为我已经对你够体贴了,你却那样对我……”
见她急急往後退,他大手一勾,将她拖到胸前,两人瞬间转移到了大厅,而她被他压制著靠在沙发软垫上。
“呵呵……好久没有做了,我的‘兄弟’可是很想念你的‘妹妹’,要不要--让他们好好聚聚旧?”他色眯眯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让她危机感猛增。
“你……色狼!”她无力地发现,自己思来想去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骂人的词?那一声“色狼”用她娇娇柔柔的嗓音说出来,更像撒娇多一些,她一说出口就後悔了。
“继续,你的声音很好听。”他摸摸下巴,笑得更欢更坏了。
“下流!”
“同意。”
“无耻!”
“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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