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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一声，有些迟疑：“下次……下次还能来学长家吗？”

唐宴有些惊讶地看我一眼：“为什么？”

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能来？

唐宴说的为什么，我有点不明白他指的是哪个为什么，但我这时大概脑袋那根理智的筋没有接上，我咬咬牙，小声的说：“我是第一次……可以从基本开始吗？”

唐宴微微睁大了眼睛，我是第一次看他露出惊讶这个表情。

他压近身体，几乎和我贴在一起，呼吸洒在我面庞上，问道：“你认真的？”

“我……”我有些迷茫，就听见门外有响声，正转眼去看门外，看见弟弟端着水杯经过，高高瘦瘦站在那儿，也侧着脸和我对上视线。那眼神没有什么含义，就是普通的看而已。

“——唔？！”

唐宴突然掐住我的下颚，强迫我转过脸来，堵住了我的嘴唇。他的唇瓣冰冰凉凉的，有点干，但很软。

唐宴的舌尖很快探进我本就微张的齿间，他攻势很猛烈，不像是外表表现的还有点浪荡不羁的样子，他的舌尖粗鲁地扫荡我的口腔，勾住那慌乱的舌头纠缠。

我扣住他的手腕，几乎是大脑放空的接受这个吻，却在这份茫然中，敏锐捕捉到那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唐宴抽出舌头，他询问道：“怎么样？这种从基本开始？”

我忽然想起刚才弟弟那个眼神。

那就是个看路边的猫狗一样，就是看着一个存在，却不会过多在意的神色。

“……嗯。”我笑了一下，点点头。

这天唐宴没有对我做什么，在晚饭前我跟他告别，打算回学校。

唐宴是本地人，这个公寓是他自己的。但虽然大一是强迫住校，大二开始可以外宿了，但我和舍友相处也算融洽，并没有外宿的打算。

唐宴“啊”了一声，摸了摸下巴：“明天饭后来吧？我记得你周一下午没有课。”

“嗯。”我应了声，点点头。唐宴送我到门边，我一直低着头，路过弟弟的门边时也没有特地去看。

在门边唐宴用手捧着我的脸，低头来亲昵的亲了亲我的眼角，他笑着跟我说：“别露出失落的表情，明天就能见面了吧？”

在小区外等公交时，我有点恍惚。

谁能想到我十九年来第一次心动，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而且显然是一段绝对会无疾而终，还有可能会留下黑暗阴影的感情。

我捏了捏自己的指腹，打开社交软件时看到了朋友的信息。这个朋友和我不是一个班，他是属于gay圈里的人，也是约炮被我拒绝后，两人慢慢走近成为了朋友。

对面连着发了好几条，类似于“你怎么跟唐宴走了？！你不知道他的名声？！”“你他妈想破处还是被那张脸勾引了呃啊！！！”“快点给我电话！”

我看朋友十分激动的样子，有点莫名，连忙回了个电话。朋友很快接通，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数落和质问，我乖乖听着，等公交到了，投币上车，坐稳，朋友才缓一口气，问道：“你们上床了？”

“还没。”我说。

“还？！！你还真打算跟他做？！”朋友又激动了。

“……”说实话，我原本有一点点的伤感，但那伤感完全被朋友的咆哮体给吼散了，我甚至还想笑。

可是我毕竟不能跟朋友解释：我对唐宴的弟弟一见钟情，所以我想跟他深交，才能看到我喜欢的人。

这种逻辑说出来，朋友怕是会激动的要掐死我。

所以我只是含糊的嗯几声。

那头朋友沉默一瞬间，声音听起来有点烦躁：“我不是想说你……你如果想开苞可以找我。”

“唐宴那种人，他表现的好像很喜欢你，但他对谁都这样，你只知道他很受欢迎，不知道圈里多少小零被他甩了之后寻死觅活的。”

已经到站了，我下了车，听着朋友对唐宴的形容，我摇摇头：“没事，我不会喜欢他的。”

“唉……你啊，”朋友恨铁不成钢，“吃饭了没有？我来找你。”

我在门口等了会儿，朋友的身影就从远方小跑来，他跑的不算急，不知道为什么喘的有点厉害。平时显得很苍白的脸，此时都浮上了浅浅的粉色。

我上手拍拍他的背，取笑他：“你是不是缺少运动啊？”

朋友给了我一个白眼，他看起来还想念我和唐宴的事，但最后还是忍住，只是拉着我的手腕，跟我往学生街走。

边走着，我听着朋友很低的说了一句：“你他妈开苞居然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