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璇提醒道:“他神经病一个,未必会用你的。”
沈元枢切了一声。安璇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翘。他拍了拍沈元枢的背,放开了他。
沈元枢看上去想吻他,最后克制住了:“那……之后见。”
安璇点头:“一路平安。”
沈元枢挥手上车,安璇目送他的车驶进了风雪中。
这个季节看这里的天地,总带着些许写意的意味。安璇接住了一片雪花,却不知怎么,想起了江南春天飘飞的花瓣。
第九十三章(上)
跨年的时候安璇终于得以短暂地离开了剧组,他有一大堆不得不出席的商业活动。长期在恶劣的环境里拍戏,他整个人容貌都出现了变化。年纪小的粉丝对此发出惨叫,说修图工作量直线上升;年长一些的却很吃这个,说安璇这下子从大长公主和白雪皇后变成了黑寡妇。然后粉丝又开始互相撕,说泥塑是对他的不尊重云云。更多的人喜极而泣,说哥哥终于露面了,哥哥能发个自拍么?
也有很理性的颜值粉开始又开始从头发丝到脚后跟分析他。结论是哪怕他被剧组的艰苦环境摧残得再厉害,也改变不了美人的本质,毕竟美人在骨不在皮。安璇现在的气质,就像一把藏在旧刀鞘里的利刃——冰冷,锋利,有种带着雪意与霜色的美。虽然他原本气质就偏冷,但现在这种感觉被放大,变得极为清晰,让人无法忽略。在一众男明星里,他的辨识度有了飞跃式的提升。这是史永年的功劳。
杂志的造型师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些。安璇给一本二线男刊拍了冬装封面:黑色大衣,白色围巾。拍摄现场有好些工作人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好像他是什么很稀罕的宝物。有人和他说一句话,都能脸红半天。
像往常一样,安璇保持着他的礼貌和高度配合,其余时候基本不讲话。这个杂志其实是沈元枢帮他介绍的。正式开拍前,沈元枢陪他和主编还有摄影师短暂地吃了一顿下午茶。主编见他们关系好,开玩笑对安璇说,我一开始看他那么上心,还以为他有了老婆。
安璇端杯子的手微微一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元枢就哈哈大笑,说本来就是我老婆嘛。然后凑到安璇跟前,说来,老婆,亲一个。安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沈元枢西子捧心状,对主编卖惨,说你看看,他根本不领我的情。
主编被逗得前仰后合。
苏镜瑶在一边坐着,额角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杂志背后的品牌代言,她大概会当场用小蛋糕堵上沈元枢的嘴。
沈元枢大大方方地把手臂搭在安璇身后的沙发靠背上,潇洒地翘着腿,一副自由不羁的样子。他虽然很忙,但忙得意气风发,和之前在老东家手底下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状态截然不同。新专辑的歌正在筹备,演唱会也要准备,要练舞,要商议MV的剧本,录制一个音乐类的综艺……反正还是没有一刻得闲。
不过总算是一切顺利。各种露面和出席活动时,粉丝的反响也都很好。他们直言说他换公司换对了,要给新团队加鸡腿。
可能是因为工作顺利心情好的缘故,今年跨年,沈元枢终于对母亲那边松了嘴,答应回去一趟了。所以安璇与他又是才见面,就要分开了。
分离一直是他们的常态。走之前沈元枢想和安璇过夜,可是被汤茉和苏镜瑶双双拦住了。理由也很简单,两个人现在热度都太高了,到处全是盯着他们的眼睛。沈元枢自不必说,走到哪儿都自带腥风血雨,安璇则是最近突然又爆红了一次。
年底时《老弄堂口》作为上星剧开播,收视率自首播日起就一路飞涨,现在始终维持在3左右。这个数据在近年来数据一直走低的电视剧市场堪称现象级了。
主演都是大咖,热度肯定居高不下,安璇也因为在其中出众的表现赢得了赞誉。私生子本来就是个敏感的话题点,安璇在戏里把角色的那种敏感和复杂的心态诠释得很好。有不少观众纷纷讲起了身边类似状况的人,还有剖白自己的,说安璇诠释的角色,的确就是这一类人的缩影。观众的认可,加上公司的宣传适时放出了拍摄时的很多料,让他人气猛增。
粉丝这下终于扬眉吐气了——这可是收视率破3的开年大戏,街头巷尾讨论的热点。过往的事都不提,安璇总算是在近年里有了一部像样的作品。
一部戏有姓名,二部戏有口碑。如果说他第一步走得依赖运气,让人胆战心惊,这第二部就走得十分平稳,令人安心了。
粉丝和公司都很高兴,安璇自己却是淡淡的,甚至有一点儿无奈。
红有红的好处,红也有红的麻烦。
最后他只能和一脸哀怨的沈元枢分别,然后两个人惨兮兮地在被子里靠手机隔空做些私密的事了。
出来参加活动更像是透风。行程一结束,安璇就又匆匆返回了剧组。拍摄地点终于从山里转到了西北的某个影视城,条件也好了很多。春节是在剧组过的,全组人载歌载舞时,安璇抱着一只很小的羊羔,给自己拍了张自拍。他的团队有个群,他顺着群名单找过去,一一给同事们发了分量十足的红包。童木兰当场表示要好好工作,争取照顾他到退休,并且在安璇的好奇下和他扭扭捏捏地分享了自己的猫片。
大都是那种几只猫在一起,做些令人浮想联翩的动作。有些干脆就是猫版黄片了。安璇挑了几张可爱的保存下来,打算自己做一套表情包。
他心态平静,默默工作,等待着杀青的到来。却没想到杀青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平静。
第九十三章(下)
三月底,安璇的戏份基本结束,只要再拍一个马上激战的长镜头就可以杀青了。在此之前,他和谢承御花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和吴家辉沟通以及练习动作。以往的电影如果拍这样的动作镜头需要拆解,一镜到底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但以史永年的疯,他希望这个重要的场景能够一气呵成。
安璇与谢承御每天都在练习。马上戏本来就有很多危险和不确定性,积雪尚在的草场与普通赛道的平整度更不可同日而语。加上戏里有坠马的镜头,可以说是危险系数翻倍了。苏镜瑶已经完全丢开了其他工作,每天在片场虎视眈眈地守着,一旦导演提出超出她忍耐范围地构想她就挽起袖子冲上去,一副要和史永年拼命的架势。
安璇认识她很多年,知道她工作努力,在重要的事上态度强硬。但是光有强硬显然根本奈何不了史导,所以苏镜瑶基本上是无所不用其极,从笼络剧组其他人到直接上手堵镜头,逼得史永年几次威胁她要把安璇的镜头都剪光。苏镜瑶说你剪,你剪,你是大导,你要是舍得你就剪。
这一下戳中了史永年的命门。他对安璇肯定是满意的,拍了这么久的戏,每一个镜头千锤百炼,都珍贵得紧。打老鼠怕伤了玉瓶儿,大概就是他真正的心态了。他放言这辈子再也不会用安璇拍片子,还要把苏镜瑶的野蛮广而告之,让安璇再也没电影拍。
苏镜瑶冷笑。转过头来安慰安璇,让他不要担心史永年的鬼话。这种消耗人的导演,有多远离多远才是正经,她对安璇如是说,你现在和以前状况不一样了,并不是离了他就活不了,身体是最要紧的。杀青以后我们得尽快去医院,你身上的伤病绝不能再拖了。
她最后这句话讲得很担忧。
安璇说我心里有数,只是你也差不多一点吧。我看他这么大年纪了,又抽烟又喝酒,心脑血管肯定不会好。你要真的把他气出个好歹的,这个罪名就太大了。
苏镜瑶仍然很愤然,说祸害遗千年,我看他病一病也好。话虽然这样讲,到底心里有了一个警钟。她退了一点点,史永年也就极为不情愿地跟着退了一点点,算是双方勉强达成了共识。
最后关于这个长镜头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只等最后一天开拍了。安璇趴在床上,童木兰往他背上一片一片贴筋骨片。他原来整个人雪白雪白的,现在因为总是擦药油贴膏药,从颈椎到脚部全是大大小小的红肿和暗沉,看上去伤痕累累。童木兰给他拍了照片,把伤处发给医生,得到的答复永远是“尽快面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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