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好像又语速极快地补充了半句话,但太宰治没听清。当然了,他听不清也能把中原中也想说的话猜个八九不离十,于是便安安心心一舒气,闭眼渐渐沉入梦乡,丝毫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再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回到了老东家的地牢;
而中原中也直到听到太宰治很轻很稳的呼吸声起,清楚这人是真的睡下了,他才重新亮起屏幕,再度处理起了那些自从当上干部后就仿佛永远也做不完的工作,期间没有瞥头往太宰治那边看一眼,就好像时隔两年的背叛者一通语焉不详的电话错将他叫来、随后他为发烧到快要烧死程度的前搭档守夜是一件多么普通寻常的小事一样。
睡你的觉去吧,我就在这里,不会走的。
……
早晨十点,太宰治神清气爽从沉睡中醒来,伸了个懒腰,不大舒服地发觉身上一身薄汗,但却很轻松,知道这是退烧无恙了。
他松快地起床钻进浴室冲了个澡顺便洗漱,一通收拾出来后,太宰治站在客厅伸了个仿佛能拉到两米长的懒腰,放松下来后环顾四周,发觉摆设等等都和昨晚临睡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残留痕迹,仿佛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他高烧后的幻觉。
是幻觉吗?
穿好衣服收拾好出门处理委托工作的太宰治心情愉快,他拿出手机翻了下讯息记录,喝完药彻底睡前给社长发的短信在发件箱里,再然后就是……
他打开通讯录,原本空白一片的界面出现了孤零零一个新联系人,只有号码,还没来及备注。
太宰治挑了眉梢,静静看了那一连串数字一会儿。
半晌他动了动手指,在联系人备注里输入了联系人姓名:
「黑色帽子小蛞蝓」
刚刚按下确定,电话响起,太宰治看了眼接起来,声音里是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温和淡定:“您好,是西村小姐吗?是,我已经到了……”
生活还在继续。
二十岁的生活比刚叛逃时无所事事的那段时间要忙碌,但太宰治适应起这一切来驾轻就熟。工作性质与先前在黑手党时干活的内容南辕北辙,不变的是能引起太宰治兴趣的工作都很少,除去每天都要忙碌起来这一点外,看起来他的生活状态和十九岁时也没什么不同。
一定要说的话……
“叮”一声,短讯进入,太宰治瞄了眼手机,发现是来自「黑色帽子小蛞蝓」的一条短信。明显是群发内容,可能是没注意到、也可能是手滑选择群发人时把他也点进去了,上面写着:「晚上七点白木屋,老子请客,晚来罚酒。」
……这什么强盗口气。
太宰治轻笑了声,看了眼之后就随随便便把手机塞回口袋,躺在侦探社的长条待客沙发上,戴着耳机继续听歌。
……一定要说的话,也就只有那奇妙一晚后,他和他的前搭档谁也没多开口说什么,各自默不作声把对方的联系方式重新放回手机里了吧。平时交流虽然寥寥,可能隔着十天半个月才会出现一两条新的小气泡,而且说的也是明显心血来潮才会点开输入发出的废话——「白痴」,回复「傻蛋」,完——但恢复了联系这件事却是明明白白、板上钉钉的。
至于他为什么要把随时可能追杀来的人的号码放进联系人里,就和中也明明知道了他在哪里、却仍选择了假装那一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太宰治离开之后他们两人之间这种微妙的默契还默不作声维系着。他们都已经过了更年轻时顽劣又跳脱的年龄,懂得了有些事情,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刨根问底地追问到最后,才是维系那根平衡的最佳手段。
他们也许都模模糊糊感觉到某些事情发生了变化,而这种变化的发生粗想似乎毫无缘由,但是仔细想想也有迹可循可以接受……两个人默契十足地同时选择了放任它自己发展,走一步算一步,最后什么结果,到时候再说。
毕竟他们谁都算不上闲,初任干部和初换工作,与新工作的磨合都需要付出耐心和时间。
于是这种平淡的生活和要断不断维持着的联系,一保持就保持了两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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