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好像过了几十年那么久,汝凉钰被耳边的低笑唤回神,本来手里拿的书也掉在了腿上,看不出读到那一页了。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急促的喘息。
耳边铺洒着炙热的气息,伯玄昭的声音愈发低沉,有点蛊惑人心的意味。“钰钰?今晚一起睡好不好?”轻扬的尾音,带着一点小窃喜。
汝凉钰缓缓睁开眼睛,眨了几下眼,眼前迷离的光晕才消失。想起刚刚的事,脸上一热,“不好。”不想去搭理身后低声说话的人,一向灵光的脑袋里,因为刚刚那短暂的事情,现在还有点黏糊。
当晚,伯玄昭和汝凉钰是睡在一间屋子里了。不过,汝凉钰睡在床上,伯玄昭睡在和床几步之遥的软塌上,就算他一直用委屈和渴望的眼神看汝凉钰,汝凉钰也没改变决定。只跟他说:“要不你睡床,我睡软塌吧。”
伯玄昭当然不会让汝凉钰睡软塌,他侧身躺在软塌上,借着今晚格外明亮的月光,紧盯着床上平躺的汝凉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触感好像还在。等以后,以后肯定要睡在一张床上。
第22章
“殿下,殿下!”又是大早上的,伯玄昭的软塌就在窗下,一睁开眼就看现在并没有天亮,应该是卯时。“殿下!”元锁在门外又叫了一声,还敲了敲门。
伯玄昭看到床上的汝凉钰动了动身子,掀开软被就走了下去。“什么事?”伯玄昭从里面打开门,外面果然还黑着。“行宫外跪了几个福泽县的人,他们……”
“昭。”从屋内传来汝凉钰的声音,伯玄昭转身进了屋,就见汝凉钰已经坐了起来,被子滑落到腰间。“吵醒你了?”将被子拉起来,包住汝凉钰,只穿着一层里衣,大早上的还是有点凉气。
说完就要扶着汝凉钰躺下,汝凉钰揉了揉眼,并没有顺着力躺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伯玄昭拉住汝凉钰的手,不让他继续揉眼睛,揉久了待会眼睛又难受,“元锁说门外跪了几个福泽县的人。”
汝凉钰掀开被子下了床,一看天色就还早,银子也还没有把换洗衣物带过来,直接捞起床边的衣服往身上穿。“你快穿上衣裳,出去看看吧。”说着,套上外衣,都没整理下,就说:“元锁,进来伺候。”
站在门外的元锁得了令,快步走进来,手脚麻利的从柜子里拿出伯玄昭的衣服。汝凉钰也快手快脚的穿好了衣服,接过元锁手里的衣服,“你去打水来。”展开衣服,往伯玄昭身上去套。
“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汝凉钰帮伯玄昭把腰带系好,展平袖子上的褶皱。他心里有点不安定,又想到那个东西,而且蝗灾就在两天后,这个时候如果突然出了什么事儿,就大事不妙了。
伯玄昭将汝凉钰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尽收眼底,抬起手,方便汝凉钰把衣服套到他身上。看汝凉钰伸出双臂,给他系上腰带,恨不得立马把这人抱进怀里。“钰钰可知道是什么事儿?”汝凉钰有些凝重的表情,他自然也没漏掉。
“殿下,水来了。”元锁一点也不敢耽搁,脚步都比以往更快了。伯玄昭也不拖拉,快速的洗漱完。汝凉钰靠在门边,扣着修长的手指,抬头往天上不知道看着什么。
“怎么了?”伯玄昭知道汝凉钰通灵之力消失的事情,不过他也见过汝凉钰占卜,才有那么一问。汝凉钰接过伯玄昭手里的湿帕子,抹了把脸,“先出去看看。”
伯玄昭一踏出行宫大门,眉头就不可抑制的皱了起来,身子挡在汝凉钰的前面,不让他上前。他现在也知道元锁那么急着叫他的缘故了,跪在地上的有五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沾着血迹,还散发着一阵一阵的恶臭。就算是在空旷的地方,这味道依旧十分难闻。
“大人啊,大人!”跪在地上的人,一看伯玄昭走出来,全都不停的磕头,配合着哭腔的叫喊,在这昏暗的早晨中更显得凄凉。“求大人救救福泽县,救救草民。”
跪着的人虽然面色枯槁,却也能看出都是身高体壮,怎么落到这般地步。“福泽县现在情况如何?”伯玄昭用身体挡在汝凉钰前面,不想让汝凉钰闻到这不好的味道,自己面不改色的看着这些人。
“禀大人,月前福泽县内突然有人离奇死亡,从那之后每天都有人样子极其惨烈的死去。”跪在前面的一个汉子,膝行往前,“县里的大夫都说是瘟疫,县令大人为了封锁疫情,禁止所有人出入。”
汝凉钰扯了扯伯玄昭的袖子,伯玄昭抓住他的手,继续问:“你们是如何找到这儿来的?”还是那个汉子,脸上流满了泪水,“县城黄老爷家的家丁逃了出去,跑到临县,又被抓了回来。他听说京城来了大官,就住在仓渝城里,把很多贪官都查处了。”
“去请大夫来。”伯玄昭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身往行宫里走,“把他们带到知州府里去,诊出个结果。”吩咐完元锁,就转身牵着汝凉钰走了回去。
让下人沏了一壶清茶,汝凉钰嘴里在念叨着什么,伯玄昭把一杯茶放到他面前。“这不是天灾。”汝凉钰的大拇指在几个指头上一阵乱晃,倏地握紧手,看着伯玄昭。
“这事儿蹊跷。”一个县里面爆发瘟疫,县令封锁整个县城,禁止百姓出入是为了防止疫情流传,这样倒是没有错。但是这种事情,没有向上一级官员通报,实在不像是一个能有封锁防止疫情流传的见识的县令所会做的事。
当然,也有可能是方英才废物,将此事给放任不管了。
伯玄昭看着汝凉钰打了个哈欠,有点心疼的用手指摸了摸过他的脸颊,“再去睡一会儿!”汝凉钰刚想摇头拒绝,伯玄昭就伸手把人拉了起来,牵着往卧室走过去,“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会”
将汝凉钰拉到床边,按着他的肩膀,让这人坐下。“什么事儿都等你休息好了再说。”蹲下将汝凉钰的鞋子脱了,抬起他的腿放到床上。将本来就没有叠好的被子,又拉开盖在汝凉钰的身上。
“我……”汝凉钰还想说什么,伯玄昭将手盖在了他的眼上,“听话,睡觉。”睫毛颤抖扫过手心的次数越来越少,伯玄昭才把手放了下来。等人睡熟了,伯玄昭才站起身,像是对着空气说了句,“在这守着。”才走出了房间。
元锁一跳下马就往行宫里跑,“殿下,奴才回来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伯玄昭将一杯已经晾凉的茶推了过去,“喝口水,慢慢说。”
“谢殿下。”元锁也不含糊,一口气将凉茶喝下去,喝完后刚刚跑的冒星星的眼才缓和了一点,“奴才请了仓渝城里的几个大夫,都说看不出那几人到底患了何病。”
伯玄昭听完这话,站了起来,快步就往外面走去。“殿下,殿下。”元锁赶紧跟上去,早饭都还没吃,就来回奔波,真是受罪啊。但是也丝毫不敢松懈,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能分清,只能咬咬牙跟上去,就饿一顿饭,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留下,若是钰钰醒了,就去听雨楼取点清淡的饭菜来。”伯玄昭让侍卫去牵来马,“让人去通知赵禀霖,去查方英才可曾收到福泽县的疫情通报。”侍卫牵来了马,伯玄昭飞身上马,末了又安排道:“你亲自去听雨楼。”
李长生这边还没有起床,就听到竹苓急促的敲门声。“怎么了?”李长生一脚把被子踢开,一直带着的温润的笑,因为大早上被人吵醒而消失。
“太子殿下来了,好像有什么大事。”竹苓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什么时候都能带着温润的笑,就偏不能忍受被人叫醒,每每都要发一通脾气。可看到太子殿下站在前厅,近身全都围绕着风暴的样子,真是吓人。
李长生这一听,还有的一点觉也全醒了。伯玄昭现在来他这儿,蝗灾的事儿不是今天,那还有什么别的事儿?
一到前厅,李长生就看到背对着门口站着的人,孤峰般直立的背影,背后交握的手。手里握着的扇子也没有展开,提步走了进去。“不知太子殿下一早前来,有何贵干?”
伯玄昭回身,锐利的眼神快速的扫过李长生全身,抬步就往外走。“本宫带李少庄主去看几个人。”还保持着进屋姿势的李长生,真的在内心大骂了一通,又不得不赶紧跟上去。
知州府后院,一靠近那间屋子,李长生顿住了脚步。伯玄昭这个时候停下来,看着他,“可是察觉了什么?”李长生收回了情绪和刚刚的不满,摇了摇头,继续往屋子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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