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天骁瞅了一眼自己脏兮兮的爪子——何止没洗桑椹,他连手都没顾得上洗。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背到身后,但还是遭到了江燃一记无情的白眼。
江妈妈在五一期间废寝忘食地准备心理学考试,叶晞又要在店里帮着端茶送水,于是送饭喂食这种跑腿任务就交给了没正经事儿的窦天骁。
窦天骁每天中午十二点准时从店里出发赶往医院,轻车就熟地架好小桌子,把床头摇起,然后坐在床上和江燃一起吃饭。
今天的饭菜都是舅舅做的,有肉有虾还有骨头汤,非常合他的口味。
他暗戳戳地希望江燃能多住几天医院,这样自己就能多蹭上几顿了,他那愚钝的脑子目前认为不写作业是一件天大的美食,丝毫不理解住院的寂寞和痛苦。
窦天骁大口地扒着米饭,又往江燃的碗里夹了块肥瘦均匀的红烧肉,“真羡慕你啊,作业都可以不用写了。”
江燃用勺子挖了口米饭,窦天骁相当有眼力见儿地把红烧肉往他勺子上轻轻一拨。
“我妈说不好好学习长大了找不到好工作,找不到好工作就没有钱挣,没有钱挣就娶不到媳妇儿。”江燃说罢,把勺子往嘴里一塞。
前边儿的窦天骁都能听懂,就是娶媳妇儿这事儿有些难以理解,“娶媳妇儿是做什么的?”
“你不看电视啊?男人都是要娶媳妇儿的,就像我爸爸娶了我妈妈一样。”江燃解释道。
窦天骁有些茫然,因为他家没有电视机。
舅舅的店里倒是放了一台老旧的大彩电,不过一般都是叶晞霸占着遥控器,看的是些动画片,所以他对情情爱爱类东西根本一点概念都没有,真正算得上认真看完的也就一部《西游记》。
“那我的爸爸也娶了我的妈妈吗?”
“那当然了,他不娶你妈妈怎么生的你啊,”江燃眉眼一弯,调笑道,“你在班上有喜欢的女同学吗?”
窦天骁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见江燃又挖了一勺米饭,他立刻把剥好的基围虾放了上去,“可我妈妈说我是垃圾桶边上捡来的啊。”
江燃着实无语,“你傻啊,这话骗小孩儿的你都信。”
窦天骁不以为然,“那你说我是哪里来的?”
“就是你妈妈生出来的啊,从肚子里……”江燃在自己的肚皮上比划了一下,“这样,一剖,就取出来了,我妈肚子上还有一道疤痕,就是生我的时候医生划的。”
窦天骁似懂非懂地问:“那我娶了媳妇儿就能生孩子了?”
“啊。”江燃点了点头。
窦天骁抬眸望着江燃,忽然信誓旦旦地说道:“那我以后就娶你,咱们一起生个小孩儿玩。”
隔壁床的大叔正在喝水,一听这话顿时喷了出来。
江燃有那么一刹那的错愕和尴尬,完了以后拧起眉头对着窦天骁劈头盖脸一顿骂,“你那脑袋是不是被门板给挤过,思维逻辑怎么就这么嚣张呢,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咱两谁生孩子啊?”
窦天骁被问愣了,生孩子这个话题完全触到了他知识范围的死角,于是穷根究底地问道:“谁生?”
江燃一拍脑门,无可奈何道:“你生!”
隔壁大叔仰着脑袋笑得肆无忌惮,久久不能平静,江燃都生怕他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江燃的一句话玩笑话钻进了窦天骁的小耳朵里,又经过了一番曲曲折折的深思熟虑,他就像认定了自己长大以后会变成有钱人一样,坚定地认为自己将来能迎娶江燃,并且给江燃生下一个小宝宝。
心情是难以名状的高兴。
许多年以后回想起这个离谱的念头才发现原来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隐约有了一种想要和江燃共度余生的执念。
窦天骁学着江爸爸平常在饭桌上照顾江妈妈的样子,挑了一块最大的红烧肉放到江燃的勺子上,自己舀了一勺骨头汤喝。
江燃抬眸瞥见汤汁顺着他的嘴角一路淌了下去,连忙抽了张纸巾往他嘴角一堵,“你嘴是漏斗啊?”
窦天骁咧着嘴巴呵呵呵地傻笑。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外公会时不时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替他抹干眼泪,擦净嘴角,这些细枝末节的关心对于他来说是难能可贵的。
所以即便是江燃这样潦草又粗暴的动作,在他眼里也泛着无限的温情。
“笑屁啊?”江燃随手扔掉了纸团。
纵使他从小足智多谋,还能察言观色,却也一直没能真正读透窦天骁的内心世界。
少年时期磕磕碰碰似乎是常事,恢复得也相当之快,江燃的手腕总算是赶在期末考前恢复了,但毕竟有一个多月时间都有意无意地放纵着自己没写作业,期末成绩还是很不幸地从班级第一下滑到了第四名。
这对于一个常年稳居第一的人来说,打击程度尤为巨大,江燃小小年纪就失了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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