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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有难处，不要再道歉了，”陈乾自嘲地笑笑，接着道，“就算没有你，他还是不会相信我。”

管萧听的不太清楚，夜里有风，那些刺心的对话在飘进管萧耳朵之前都消散成短暂的音节，只依稀捕捉到陈乾低沉好听的语调，和邹佩温柔的嗓音，在黑暗的空间里是那样和谐。

管萧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感觉到胸口在不停漏气，指尖因为气温低而微微颤抖。

心口那些满满的期待和勾画像一只吹鼓的红色气球，带着快要爆炸的膨胀感和跃跃欲试想要飞翔的冲动，却被突然戳上一个小小的针眼，没有立时爆炸，只是兹兹地向外冒气。

无法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陈乾连带给自己的失望都是柔软的，不激烈，不冲击，甚至不愤懑，他静静地端详着这一切，感应着有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正在慢慢离开，眼前有一片迷雾正在慢慢消散，悸动着的心冒泡般露出水面又轻轻破碎，管萧后来才知道，这并不是失望，这是彻头彻尾的绝望。

他们绕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绕过这该死的节点，于是全部的全部，都回到了原地。

管萧没有立刻转身，他安静地站在阴影里，孤独地像一棵树。

邹佩不知又和陈乾说了什么，陈乾上前轻轻揽住了邹佩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

管萧闭上眼睛。

红色气球放完了气，瘪瘪地瘫在地上。

“管萧哥？！”邹佩惊讶的声音乍然响起。

陈乾震惊地回身去看，这才看到阴影里不知道站了多久的管萧。

管萧轻轻从黑暗里走出来，停住脚步，淡淡回应了邹佩的问候，“嗯，是我。”

陈乾皱紧了眉，脸部线条都绷紧了，周身泛出难言的，怒气？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露面？”陈乾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严厉，甚至用了质问的口气。

在陈乾看到管萧的那一刻，他就无比失望，他笃定管萧看到了全过程，却稳稳地不愿现身，他误会了什么从眼睛里就显而易见。

直到现在，管萧还是会第一时间选择质疑，而不是相信自己并不会背叛他。

枉费心思，换来不过是猜忌。

“来了一会儿，怕打扰你们，”管萧神情坦然，直视着陈乾，他已经不害怕了，因为他害怕的，都已经发生了。

邹佩一听，着急地就要开口，被陈乾一把拉住，噤了声。

“不打扰，下次不要这样，”陈乾已经是强忍着怒火，强压着不让自己对管萧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