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本就是强者为王,弱者成寇,苗宛彤既然没有一颗强大的内心,便由自己来替她清了这些障碍。
她转身回屋,姜云正好被裴枢搀扶着回来,见姜云只将药材放好招呼裴松:“这是做什么?”
“师父让我比划比划苗家刀法……”
姜云没听完,抬起头来看向苗宛彤,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材,还有多长时日呢,她的手才能恢复如初?可是断了,哪是说好就能好的?她的肋骨还断了两根,身上还有好些不轻不重的伤呢。
姜云进屋时发现苗宛彤正坐在桌案前给自己倒水,她动得有些吃力,手上一个劲儿地抖。姜云侧过头去,未曾上前去帮助一分,只是将苗宛彤的刀拿了出来,放在了苗宛彤的面前。
“若你能提起刀了,就可以试着练练。”
苗宛彤抬头看了眼姜云,见姜云要走,她又开了口:“你身上还有其他伤,有给自己上药吗?”
姜云一愣,点头:“上过了。”
骗人,背上的伤不好上药,那两个弟子又都是傻小子,姜云自己摸不到。
待夜里大伙都睡下了,苗宛彤又起身坐到了姜云的床榻前,姜云吓了一跳,忙坐了起来准备从怀里掏药,苗宛彤受了伤动作慢,姜云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坐过来,动作也不快,等药粉散开时,苗宛彤皱着眉心问道:“这是什么药?”
姜云傻愣愣地看了苗宛彤一眼,这才低头嗅了嗅,眼睛一红,像是回到了当年苗宛彤问她“又是什么毒”的那夜。
她笑这世间的一切事都是造化弄人,低头嗅时发现,还是当初的药。
“春|药。”
而这次苗宛彤却是愣了好一会,才发现姜云说的不是“合欢散”。她低头好像在笑,又好像在思考,半晌后却见姜云掏出解药来用指腹抵在了苗宛彤的唇瓣上,她唇瓣微张,似是有些怔愣。
而后将姜云手中的药用舌尖一裹,咽了下去。舌尖碰上了姜云的指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却仿似一阵麻痒挠过,烧得她自己先是一慌。
“药呢?”
姜云不解,抬起头来看着苗宛彤。
“你平日里给自己上的药呢?”
姜云伸手指了指桌案上的药,苗宛彤走过去一个个拿起来问姜云是不是,直到姜云说是,她才拿着药走了过来。
“衣裳解开。”
她话里没有温度,姜云动起来也没有绮念,光滑的后背留给苗宛彤,自己趴在床榻上眯起了眼睛。后背上未曾伤到的皮肤细致紧滑,但有鞭笞过的伤痕,因为浸过毒药水,没有仔细擦药,伤口都泛着红,好几处还有些化脓。
苗宛彤眉头紧锁,小心地沾了药给姜云慢慢地涂,她好似有些紧张,又好似手腕无力,总之手有些发抖,每次落下去时都能看到姜云拧起的眉心,促使苗宛彤也随着一起拧起眉心。
待上完药,她自己先出了一身的汗,回头看姜云时,发现姜云也抱着枕侧头看着自己。
“睡吧。”
“你不是苗宛彤吧。”
苗宛彤怔在原地,她将药放回去,然后回头看着姜云。
月光下的姜云衣裳还未拉起来,长发顺着遮了小半张精致的脸,眉心舒展开来,眼睛亮亮的,直直地看着苗宛彤。
“我不是你从前认识的苗宛彤。”
姜云闭了闭眼睛:“那从前的她呢?”
“我活着她就出不来。”苗宛彤看了看姜云,然后转身回了床榻,熄灯躺下了。
有一种病症,同一个人,会分出好几种不同的性格出来,有些永远不见天日,有些做了主宰,也不会容许想要谋朝篡位的其他人格再坐拥天下。
从前的那个苗宛彤,好似在殷岘的掌下死掉了。
姜云突然哭了起来,她抱着被子,死死地咬着被角,没哭出声来,只静静地静静地想着,再也没人带她去看烟火了。
苗宛彤早死了。
苗宛彤一夜没睡,她侧身而卧,能看到姜云拥着被子,能看到被子在轻轻地抽动,她想,姜云怕是在哭吧,因为从前的苗宛彤已经死了……
不,是被她这个自私、险恶的人霸占了。
待到天快亮时,隔壁床榻上的人总算安静了,许是哭得疲惫了,也许是想通了,枕抱着被子睡着了。
苗宛彤没了睡意,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外面慢慢亮起来的天光,打了个呵欠,推开窗户时发现裴枢正在收捡药材。听见响声时裴枢回过头来看,只稍作一瞥便侧过了头去。苗宛彤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孩子,随后轻轻地笑了起来,这小东西倒是敏感得可以。
她抻着腰拉了把椅子在外面坐着,裴松过来看见她时冲着她微微笑了笑,有些紧张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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