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头上立马挂下一排黑线的说:“我不至于这么糊涂啊,吓了我一跳,还以为谁是不是用我的号码给你借过钱之类。”
他在电话那头闷闷的说:“那倒没有。”
我说:“是万幸没有!”以我对小周的了解,他才是很有可能上这种当的人。
和小周敲定了回城日期,我回家里取出了我的全副武装,准备出门坐车去离我家七八里地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山。因为怕老妈担心,在她问我去哪的时候,我对她说是去镇子上转转。她老人家对我的这一爱好从不反对。反而是生怕我掉了似的叫我电话一定随时带在身上。
“您放心吧!”我对她挥了挥手出了门。
我们这个镇,其实是个古镇,虽不说是个热门景点,但也随时有不认识的外地人过来观光,因为在抗战时期,出了位很了不得的人物。我在一扇扇古老的木板门前站定,取景,想像着许多年前都有哪些人物在这里一一路过,被这一扇扇斑驳的木门见证。
在一棵花开得正旺的紫藤树下,我看见一个头发全白坐在轮椅上的老年人,笑着用一双刻满了世间沧桑无力颤抖的手去抚摸婴儿车里一个才出生不久的婴孩儿时,我用相机记录下了这永恒的一幕。估计是那一喀嚓的声音太响,老人和站在一旁像是婴孩母亲的三十来岁妇人朝我望来。
我抱歉的走向她们说,看到这一幕太过于温馨所以没忍住拍了。老人仰起那张慈善的笑脸,伸手朝我颤颤巍巍的点了点。
妇人朝我解释说,老人是想看刚才的那张照片,我紧忙蹲到老人的身边,将照片调出来给她看。
老人因为牙齿已经掉完,嘴巴显得异常的瘪塌,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妇人半弯着腰指向相片中的人对老人说:“奶奶,这就是你呀,你看照的漂亮吗?”
老奶奶突然张开双手样子非常开心的呼了两声。
我朝车里的婴儿望了望,突然觉得坐在这里的这位老人,此时其实不也正如同旁边的这个小婴孩儿了吗?
一旁的年轻妇人继续耐心指给老人看道:“这是囡囡,奶奶和小囡囡。”
后来据我询问,老奶奶已经一百零四岁的高龄,在年轻妇人的要求下,我又给她们补拍了几张三人照。
一棵紫藤树下,幸福的几辈儿人。然而此刻想到我的母亲,又一阵锥心的痛刺来。
临走时,我对年轻妇人说:“等我把照片简单的修过,给你们寄来时。”妇人显得相当的激动,她高兴的从我手里取过相机,要我和老奶奶以及小婴儿留个影,说:“估计奶奶会很高兴。”
我欣然接受,也许这就是缘分。
我没有奶奶,却也想像着这是我的奶奶,重新依偎在她身旁,她又用那双布满褶子的手摸着我的头,我甚至能亲身感受到老人那手止不住的颤抖。条件反射的我比了个最low的剪刀手,望着镜头笑得极开心。
等我坐车赶到那座没有名字的山下时候,已是中午十一点半了,我寻着儿时的记忆没有上山的从一处偏坡地方下山去,这山的另一侧下面有处地势特别的险要。像极了断壁悬崖,其实或许只有二十多层楼的高度,只是那面崖壁上很奇怪,常年不长草植物,我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寻找角度将它的高度拉长,制造出一种在万丈深渊的荒凉感。
等到将这组照片拍到满意我爬上平地的时候,已经过了三个多钟头,我打开之前买的矿泉水准备和着干面包吃几口的时候,听到从衣袋里传来手机一阵阵的震动声儿,打开手机一看,未接来电六个,一个我妈的,五个……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喂”我正准备问他‘到啦?’的时候。
对方劈头盖脸对我一阵指责说:“哥,你居然又不讲信用的不接我电话,信息也不回,你是不是……?”
“我真不是故意的,这里信息不好……”
“那里怎么会信息不好?”
我简便的对他说了我的地理位置,他在电话那头顿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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