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2 / 2）

g山不算高，爬得也不算吃力，他们找到亲人的几座墓，然後献上鲜花，韩沫仔细地为几位长辈擦拭墓碑，擦完之後，她起身，却不慎脚底打滑，“啊！”她惊呼一声。

最终她没有跌倒，因为後腰有力地支撑。

她听到卓渊在她耳边清晰地低语，“当心一点。”只是一下而已，她竟又乱了阵脚。

她慌乱地挣脱他，站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客套地道谢，“谢谢。”

卓渊看著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低头苦笑一下，轻声说了一句，“真的非要这样麽？”也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对别人说话。

☆、第十章我曾经有个孩子

卓渊一脸受伤的样子也深深地刺痛了韩沫的心，对於他，她看似绝情，却一直都是最於心不忍的。

可她不能再给他希望，也不能再给自己留念想，她知道此刻的她就如同是一个站在悬崖边缘的人，只要迈出那一步，便会坠至无尽深渊。

她不去看卓渊，故作冷漠，就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似的，暗暗退到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卓渊似乎也很懂她，没有靠近，反而是往另一边去。一切都发生地悄无声息，甚至卓父卓母从未察觉到异样。

拜祭结束，四人慢慢往山下走，走了五分锺左右，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韩沫的视线。

她看见那人一脸悲伤地站在一块墓碑前，心里一惊，难道躺在那里的人是他的。。。前妻？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完全不清楚状况地她却觉得自己无比地想过去跟闵格打个招呼，也许可能的话，给他一些安慰，她实在不习惯看到他这般泄气的模样。

“爸妈，我看到个熟人，过去打声招呼，你们到山下等我一下。”韩沫跟父母打了声招呼就朝闵格走过去，卓渊的视线却一直紧锁著韩沫的身影，当然，也看到了闵格，能让韩沫这麽迫不及待地奔去的男人，也是她亲口承认喜欢的男人，哪怕是他与闵格并不认识，却也出於本能地对他产生了敌意，同时也有无尽的好奇，那个男人，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

“我这样冒昧地来跟你打声招呼会不会打扰到你了？”

闵格也不知自己在墓前站了多久，知道身後的一个女声打扰了他纷飞的思绪。

他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毫无感情的，然後薄唇轻启，“最近我们会不会太有缘了，在这里也能遇上。”

单从这句话，韩沫听不出他的情绪，她想著还是先解释一下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吧，“我是来扫我亲戚的墓的，也没想到会遇到你。”

她慢慢从他身後移到他身边，同时看了看自己很好奇的这块墓碑，却惊愕地发现上面的字竟然是。。。“爱子闵以理。”

她越来越弄不懂了，闵格有个孩子？而且还已经过世了？

一下子过多的信息让她有些无法接受，她难以置信地转头看闵格，闵格却是一副不在乎你怎麽想的表情，他沈默了半响，似乎也没有要解释什麽的意思。

韩沫想想也是，他有什麽必要跟她解释，她很知趣地什麽都没问，只是默默在他身旁站了一会儿，然後想著也许今天的打扰真的是多余，她连状况都摸不清还妄想安慰谁？

“不好奇麽？”闵格突然弯身，摸了摸这块冰冷的墓碑，纤长的手指划过上面刻印的每一个字。

“啊？”韩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上面的字应该给你很多想象的空间了吧。”

确实是。但这实话还是说不得的，韩沫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没错，我曾经有个孩子。”闵格描述地很平淡，简直就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似的置之度外，“但是，很不幸，他还没有出世就过世了。”

那天的对话是怎麽结束的，韩沫已经记不清了，只是直到那天深夜，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时候，耳边还是回荡著那句清晰无比的话，“哪怕我从未见过他，哪怕他从不知有我这个父亲，我还是那麽爱他，胜过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第十章这些年你就是这麽过来的

闵格望向墓碑时那般留恋的眼神，哪怕是过了好几个小时的此刻却也叫韩沫揪心，那是多深的爱才会有这般的不舍？

在当妈妈之前，她也从不相信父母对於自己孩子的感情可以深到那种程度，明明只是见到他的第一秒，却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美好却都给他。

她起身去霁霁的房间，轻轻推开门，霁霁睡得很香，就连被子都没怎麽踢过。这孩子一直很乖，乖得令韩沫既心疼又心酸，一开始他也问过自己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她就和李恩爽骗他说爸爸妈妈在国外，等霁霁再长大些就会见到了。

可是这样站不住脚的谎言不久就会被戳破了吧，等再过两年他就上学了，到那时身边有了同学必然就会连带著嘲笑和质疑，而他也在一点点长大，本就比同龄人成熟的孩子应该也很快就不会相信她们说的话了吧，到那时她有应该怎麽陈述这个令人难以启齿的事实？

韩沫疼惜地摸了摸霁霁的小脸，嘴里发出轻轻的低喃，“对不起，霁霁，我不是个好妈妈。”

一开始她以为拥有一个永远不能公开身份的孩子是她的不幸，可如今看到闵格这般痛苦，她才明白身边有霁霁是她最大的幸运，无论是多难以开口的经过，最终她还是拥有了这个健康懂事的孩子，没有想闵格那样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从房间里退出来之後，韩沫在沙发上坐下，顺手将靠枕抱在怀里，她心里好烦，估计今夜又是无法入眠了，可惜李恩爽下午刚刚飞去加拿大看她的奶奶，眼下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陪她聊聊天。

而更要命的事，回来之後她也没吃过饭，此刻她那脆弱的胃也正隐隐作痛，她只得把自己蜷成一团窝在沙发里，妄图能够缓解疼痛。

‘叮咚’一声不适时的门铃声打扰了原本的宁静，韩沫看了看锺，十一点多了，这麽晚，会是谁？她原本不想去开门，可又一声门铃的催促让她不得不起身，因为她实在不想霁霁被吵醒。

“怎麽是你？”门外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哥哥。

“听说李恩爽不在，来看看你怎麽照顾自己的？”

“听说？”韩沫冷笑一声，怕是找人查她了吧。“你的线人还真是多。”

卓渊不置可否，只是看了看她的脸色，他便眉头一皱，“你脸色不大好。哪里不舒服？”

韩沫也全然不搭理他，“深夜来访也属於绅士行径，恩？”

“我从未说过自己是绅士，而且我是来关心自己的妹妹的，有问题麽？”

韩沫刚想驳斥他，可胃里的一阵绞痛让她小脸一下子煞白，额间也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见她一脸痛苦状地用手捂住胃，卓渊紧张地扶住她，“怎麽了，是不是胃不舒服？”

来自於他的气味，他温暖的体温，他有力的臂弯，无不让韩沫感到安定，还真是非他不可了麽？韩沫在心中苦笑，任命地靠著他，疼痛感著实减轻不少。卓渊却还是一脸焦急，“怎麽个难受法？是胀痛还是酸痛，有药麽？算了，还是别吃药了，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没事的。。。”韩沫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一向沈稳冷静的卓大律师竟然也有这般慌张的样子，“我只是。。。太久没吃东西了。。。”

卓渊双眼一谜，明显有些不悦，“扫墓回来就什麽都没吃？”

韩沫点点头，又补了句，“之前不饿就忘了吃。”

一听这句话，卓渊更来气，他难以抑制地吼了句，“这些年你就是这麽过来的？”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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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不要当我是你妹妹

韩沫无力地叹口气，“你非要在我难受的时候跟我发火麽？”

卓渊见不得她这般脆弱的模样，心疼远多於他的怒意，他妥协似的询问，“想吃什麽？我带你出去吃饭。”

“不要。”韩沫摇摇头，“不想出去，走不动。”

“那我叫外卖？你有没有外卖的电话？”

“我有电话的那些店现在都关门了。”

“肯德基，麦当劳之类的好像是24小时营业，要不你将就一下？”

“不要！”这个提议也被韩沫坚定地否决了，末了还叫了句，“我都几岁了还吃这些，你还当我小孩子麽？”

卓渊见她微微嘟嘴，心里一下子就软了，这语气里的撒娇意味他怎麽可能听不出，此情此景仿佛一下子回到以前，她从前就挑食得厉害，常常不肯好好吃饭，那时他只要一逼她多吃些，她就会耍赖撒娇，让他毫无办法。

“你现在这模样不就是个小孩子麽？”摸了摸她的发顶，卓渊满脸宠溺。

“你才是小孩子。”韩沫撇撇嘴，又嚷了句，“我肚子饿。”

“大小姐，你这不要吃那不要吃的，是成心逼死我麽？”

“你做饭给我吃。”

这语气怎麽听都有点命令的意思？！卓渊有眯了眯眼，“小丫头，求人的时候是不是该语气好些，你们女孩子不是最会撒娇的麽？”

“爱做不做，反正我饿死也不管你的事！”韩沫倒来气了，推攘著他作势要走。

可这温香软玉卓渊哪里舍得放手，好不容易得来和平相处时间他可不想这麽早就终结，於是他好脾气地问，“要吃什麽？”

韩沫却在他怀里不作声。卓渊想了想说，“还是跟以前一样？”

韩沫这才点点头。卓渊却微微蹙眉，“胃不舒服的话，不要吃这麽油腻的了。”

韩沫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竟然有些。。。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卓渊被她看得春心一动，再加上韩沫那句软软糯糯的，“可我想吃。。。。”好吧，他一下子战斗力就为零了。

小时候，父母工作忙常常只留他们两个在家。那时身为兄长的卓渊自然就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於是乎，十几岁的男孩子却会烧不少菜，其中韩沫最爱的是他炒的蛋炒饭，那时她即便异常挑食却能对他的蛋炒饭情有独锺，常常会嚷嚷著让他做给她吃。

韩沫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客厅的饭桌前，望著厨房里那个高挺的背影。身著深蓝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的他却围著粉色围裙，那种违和感生生把韩沫逗笑了。

男人的表情很认真，似乎是很用心在炒这一道再平常不过的饭。他无论是穿著还是气质都跟做饭这件事格格不入，可是却愿意为了她的任性而下厨，韩沫看著看著视线竟有些模糊了。

为什麽呢，她那麽那麽喜欢的人却是她的亲哥哥！

卓渊在装盘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後一热，腰间紧接著被一双小手环住，他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问了句，“沫沫？”

“不要当我是韩沫，不要当我是你妹妹。就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韩沫的小脸紧紧贴著他的後背，“对不起，卓渊，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痛苦，可是我也一点不好受。但这是我们该受的。”

☆、第十章我真的不知道再怎麽去爱其他女人

“傻瓜。”卓渊嘴边的笑意怎麽也止不住，他转过身来将韩沫搂进怀里，瞥见她泛红的眼眶，他心中一阵钝痛，心疼地捧住她的小脸，“就知道你这傻丫头又哭鼻子了。”

韩沫抽了抽鼻子，小模样别提多诱人了，卓渊再也克制不住，低头就在她的红唇上偷了一个香。“你。。。！”韩沫又惊又羞，瞪了他一眼，却更显可爱动人了。

“傻丫头，我要是不把你当韩沫的话，怎麽可能半夜来看你？怎麽可能任由你任性？怎麽可能做饭给你吃？怎麽可能抱你吻你？”他又俯身吻了吻她的嘴角，这次韩沫却顺从许多，显然刚刚那几句话让她很受用。

卓渊将她紧紧搂住，满足地嗅著她发间的芳香，久违的幸福感又一次将他笼罩。“我这人耐心不怎麽样，却几乎将全部的耐心给了你，从小时候到现在，从你离开到重逢，你对我的态度从就没有明朗过，可我还是没办法放弃你，磨合了这麽久，你难道还不愿意给我个机会麽？”

“卓渊，我──”韩沫抬起头刚想开口解释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他对她笑笑，“沫沫，先听我说完。”

韩沫眼里有犹豫，也有抗拒，最後还是妥协了，她点点头，又重新依偎在他怀里。

“很小很小的时候，在你还在婴儿床上躺著的时候，我就暗自下定决心要守护你一辈子，後来稍稍长大一些，我才明白只有夫妻才能相伴一辈子，然後我就想我将来一定要娶沫沫，那个时候的我甚至不知道什麽是娶，更不知道兄妹是不能结婚的。後来再长大些，懂得什麽是世俗了，可那时候已经太晚了，之前形成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我已经没办法再放开手了。”

“我这个人也不太会爱，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再怎麽去爱其他女人。我不是没想过婚姻可以不需要爱的参与，所以我接受了纪旻翎，但後来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我根本就有办法和她相处。而再後来，当我看见你跟闵格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疯狂的嫉妒心快要把我折磨致死。我永远没有办法手挽著另一个女人，看著你和别的男人亲近，这会把我逼死的。”

卓渊的话还没完，却被韩沫阻止，这次换做她用手捂住他的嘴，只见她两行清泪从脸庞滑落，“别说了，别说了，卓渊。。。你明知道，你再说下去，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抗拒。。。”

卓渊拿下她的小手，将她包在自己的手心里，“那就不要抗拒了，沫沫，接受我，然後我们带著霁霁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麽？”

韩沫看了看他，再低下头默不作声，相较於前些日子的锋芒毕露，此刻的她显然已经动摇了。

卓渊眼里露出了喜悦的光芒，他感觉也许云破日出那日真的不远了。

“你有想过爸爸妈妈麽，我不想离开他们，所以才回国的，可是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也许就不会再容许我呆在身边了。。。”

“傻瓜。爸爸妈妈那麽爱你，怎麽可能舍得赶你走！？也许他们一时难以接受，但他们这辈子最爱的就是我们两个，我想给他们一点时间，应该会接受我们的。而且他们不是一直说想退休之後去新西兰麽，我想办法让我们一家都移民去新西兰，这样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他确实一早就做出了这个打算，从韩沫回国起，他就开始设想未来，只是眼下的他对於父母的态度确实还没有足够的把握，慢慢来吧，他对自己说。

‘咕’她的肚子发出一声抗议，闻声卓渊笑得开怀，韩沫的小脸却涨红了，“先吃饭吧，恩？”

“恩。。。”韩沫点头，尝了一口他做的饭，只一口就又让她有种落泪的冲动，这麽多年了，原来还是没变。

☆、十一章他从来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职责

“叔叔！”霁霁一见卓渊就迈开小短腿飞奔扑倒他怀里。

卓渊也眉开眼笑地蹲下身抱住这个长相可爱的小男孩，摸摸他的脑袋，“霁霁等很久了麽？”

“没有啊，叔叔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霁霁第一次参加幼儿园的亲子活动，叔叔怎麽可以不来呢？”今年之前，霁霁一直在国外生活，没上过幼儿园，更不知道亲子活动是什麽，这次是他第一次参加，自然兴奋地不行，可谁知，李恩爽恰巧去了加拿大，韩沫也正好有新品发布会不能缺席，於是卓渊主动请缨，下午请了半天假赶到幼儿园。

纵使手头上有大案子，他也顾不得了，只好把案子交给一位还比较信得过的手下。要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有机会陪儿子玩呢，他说什麽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叔叔你说我们是参加两人三足比赛呢还是夹气球比赛？”霁霁偏过头做思考状，“无论是哪个我都没玩过，也不知道哪个更好玩。。。”

“那就两个都参加。”卓渊慈爱地轻抚著他的发顶。

霁霁却傻愣愣地抬头看著他，有些难以置信是的。卓渊被他疑惑的眼神弄/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