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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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高明无奈地说:“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你别再哭了,怎么都行。”高明的话音刚落,淑芳怀抱着乐乐,哭得更凶了。那一刻,高明望着娘俩儿,竟然悲从心起,一种深深地愧疚涌上心头。高明看着坐在地上的淑芳母子,觉得娘俩儿无比可怜,他在心里痛恨自己竟然做出了如此不齿的事情,高明的灵魂禁受着难以形容的折磨,他的心在滴血。

第二天一早,淑芳没有给高明机会,送走了孩子,请了一天假,拉着高明就去办理离婚手续。高明当然是磨磨蹭蹭地不愿意去,嘴里还反复念叨着:“你想好了吗,这样离了多可惜啊?孩子怎么办?看在夫妻多年的感情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淑芳说:“还让我怎么原谅你?当初要不是因为原谅你,也不会弄出这个私生子,如果我再原谅你,说不定还会弄出三个四个来,今天这婚我是离定了。”说完,淑芳带上各种证件,拉着高明就要往外走。高明看淑芳这次是动了真格的,心中不免害怕起来。虽然在此之前,高明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跟淑芳离婚的情景,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高明还是没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在初春料峭的寒风里,高明和淑芳一前一后地走在大街上。淑芳走在前面,高明跟在后面,虽然是很短的一段路,高明却觉得仿佛走了一个世纪,他耷拉着脑袋,双手紧紧插在衣兜里,神情真是沮丧至极。高明回想起和淑芳结婚以来的一幕幕,心中不免戚戚焉。的确,这些年来与淑芳生活在一起,很难说有什么地方让他不满意。淑芳是一个贤妻良母,为了这个家她几乎奉献出了自己的一切。记得结婚前,高明的家庭生活困难,买不起楼,还是淑芳拿出多年的积蓄与高明一起完成了这个心愿。婚后,淑芳勤俭持家、温柔贤惠,在婆婆生病住院期间,她像老人的亲生女儿一样照看在病床前,端屎端尿,从来就不嫌脏累,连医院的大夫都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孝顺的儿媳。生乐乐那会儿,恰逢淑芳难产,医院的大夫问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淑芳拉着高明的手说:“还是保孩子吧,能为你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我就是死也知足了……”高明的眼泪当时就流了下来,所幸后来大人孩子都保住了,但通过件事情,高明知道了淑芳对这个家是多么的无私。这些年两个人的日子得好了,淑芳总是幸福地偎依在高明的身边,忽闪着眼睛畅想明天:“亲爱的,等我们把乐乐养大成|人了,一定要好好地享受一下我们的二人世界,我最向往西藏了,那里的蓝天白云、雪域高原一定很美很美……”

高明这样回忆着,越发觉得脚下的步子迈得沉重,忽然他绊了一跤,一个踉跄差点跌倒。高明坐在马路边的石礅上赖着不走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淑芳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他,那目光中充满了对他的蔑视和绝望。高明被看得心寒,就想:“这生活竟是这样一种残酷的游戏,它没有规则,变幻莫测,就好像你在精心雕刻的一件工艺品,眼看着大功告成,可一不小心却被自己一个小小的失误,将这件工艺品击得粉碎。”高明长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一边假装用手揉着脚脖子,一边想着事情的对策。淑芳见高明坐在那里不走了,便问道:“怎么不走了?”高明没好气地说:“走什么啊,还没说好孩子和房子归谁,就盲目地去离婚,开什么玩笑啊!”淑芳瞪着他,嘴里说道:“你说怎样就怎样,孩子跟我,房子和存款都归你总行了吧?高明,我没想到和你夫妻一场,直到今天你还和我算计这个!”淑芳说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弄得高明很没趣地坐在那里。其实高明并不是想和淑芳算计,他只是为了挨时间,想要推辞一下才这么说的,没想到淑芳闻听此言后情绪越发激动。高明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十分不情愿地随着淑芳慢慢向婚姻登记处走去。

婚姻登记处这几年的变化很大,首先在办理结婚和离婚的手续上就简便了许多,高明还记得当年他与淑芳结婚时,不但要出示双方所在街道和单位的证明,还要强制性地进行体检和买一些书籍药品才行。如今这一切繁琐的事项均已被除去,结婚和离婚只要男女双方都同意,交上相关的证件就可以了。

高明正神情沮丧地随着淑芳往婚姻登记处里面走,刚到大门的拐角处,忽然从里面出来一个人,与高明打了一个照面,高明看那人颇为面熟,正要低头过去,那人却一眼认出了他,热情地与他打招呼:“吆,这不是高主任么,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到我的办公室坐坐。”高明这才认出此人正是婚姻登记处的牛主任,赶紧上前与之握手,嘴里寒暄着:“噢,牛主任啊,我到这里办点事情,办完就回去了,不敢打扰哦!”牛主任客气地说道:“你这不是见外了吗,到我这里还跟我客气什么,有啥事情尽管说,我一定包办到底。”高明心里暗暗叫苦,这离婚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可不想让牛主任知道,正想找个岔子打过去,谁知淑芳却不管那套,已经一脸不悦地跟到了高明身边。牛主任毕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礼貌地问道:“这位是?”高明赶紧介绍说:“这是你弟妹,今天过来跟我一起咨询点事情。”然后高明又对淑芳说:“这是登记处的牛主任。”由于淑芳的心情实在不是很好,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也没和牛主任多客套两句,扳着脸径直朝婚姻登记处里面走去。高明有些尴尬,冲着牛主挤出了一丝苦笑,赶紧随后跟了进去。

办理离婚的房间内,淑芳说明了来意,将那结婚证书以及身份证、户口本统统都递了上去。高明站在淑芳的身后,看到淑芳决然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能接受这近10年的缘分就这么没了,多年的夫妻从此就会成为陌路……高明这样想着,只觉得这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仿佛被抽空了一样的感觉。那一刻,高明真想上前阻止淑芳,认真地对她说:“你再考虑考虑好么?毕竟夫妻一场不容易。”但也许出于自尊的原因,高明站在那里最终没有动。

眼见着离婚手续正要办理,这时身后忽然传来爽朗的笑声:“呵呵,感情你们两口子这是在闹矛盾啊?真是的,有矛盾解决不就行了,离什么婚啊!赶快到我的办公室来,我可要和你们好好谈谈。”原来这笑声来自于牛主任,他刚刚看到两个人的情绪不对就跟了进来,这个牛主任是个热心肠的人,他与高明也算老相识,换作别人他可能会不管,但是高明的家事,他决不会看笑话的。牛主任给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然后连拉带拽地将高明夫妻二人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端茶倒水之后,牛主任开始了他苦口婆心的劝解工作。他说:“我不知道你们二位因为什么离婚,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两口子过日子,就好比是在大海上行船,必然会经历风浪坎坷。不怕你们笑话,别看我是搞婚姻登记的,我和你嫂子就离了三次婚,但最后都没离成,现在还稀里糊涂地过着呢。这结婚和离婚说白了都不过是办个证的事情,很简单。但日子是一天天过出来的,时间久了,无论谁都会产生感情。况且还有孩子,离婚会给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啊,我曾亲眼看见很多单亲家庭的孩子,最终都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再说,就是离婚了,再找的那个也不见得会比现在这个强多少,就连生活方式和习惯都要适应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和你嫂子看明白了这一切,也就不去瞎折腾了。”

高明在旁边听着牛主任的话,心中暗暗佩服老牛不愧为婚姻登记处的主任,这思想政治工作就是做得好。旁边淑芳听了牛主任的话,显然是往心里去了,低着头眼泪又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牛主任与高明对视了一下,高明给牛主任使了一个眼色,牛主任心领神会地走到淑芳面前,继续说道:“弟妹啊,大哥知道你跟高明在一起可能受了不少委屈,我们在机关工作的男人都比较忙,对家庭照顾得少些,再加上这个环境工作压力大,情绪比较容易波动,难免会做出一些让你们失望的举动来,但我们对家庭的责任还是比较看重的。再说了,人这一辈子,哪有不犯错的,犯了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嘛。弟妹,你听我的,今天我就做了这个和事佬,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日子该过还得过。”

淑芳一听这牛主任明显有撮合两个人重归于好的意思,不由得委屈地说道:“牛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就别劝了,我和高明的情况不同,哪怕我们能有一点生活在一起的希望,我也不会跟他闹到这里来,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居然……”淑芳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捂着嘴又伤心地哭了起来。牛主任看淑芳的思想疙瘩一时半会儿还解不开,便采取了以退为进的方式,对淑芳说道:“弟妹啊,不管怎样,这离婚的事情必须慎重考虑,这样吧,如果你真要和高明离婚,大哥我也不拦你,但是大哥劝你再好好考虑几天,这事情一定要从长计议,我也趁这个机会好好批评批评高明,谁让他把你伤害得这样苦。”说完,牛主任也不管淑芳同意不同意,拉着高明就往外走,边走还边对淑芳说:“你就把高明交给我吧,我找个地方批评他去了啊,你放心,我不把他教育好了,绝对不给你送回来。”淑芳正要喊住二人,怎奈那牛主任行动迅速,转眼工夫拉着高明就没了踪影。

在婚姻登记处不远处的一家小酒馆内,牛主任和高明两个人是边喝酒边聊天。牛主任说:“究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要离婚不可。”高明喝了一大口白酒,故意轻描淡写地说:“没啥事,女人瞎胡闹呗。”牛主任说:“你还别瞒我,我看弟妹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这责任多半在你。”高明说:“不信拉倒,我能有什么责任。”牛主任噗嗤一笑,也跟着喝了一口酒,然后笑嘻嘻地问道:“说实话,是不是在外面搞女人被老婆知道了?”高明看了牛主任一眼,没有说话,心想自己与孟茹的事情多半牛主任也知道。牛主任没有管他,自顾自地说道:“你也是,对女人说两句好话、服个软也就算了,怎么也不能闹到婚姻登记处来啊?万一冲动之下,今天把婚离了多可惜!再说这年头男人有几个不在外面搞女人,也没看谁动不动就闹到离婚的程度,没想到老弟你工作干得挺漂亮,家庭生活却处理得不咋地。”牛主任的一番话说得高明脸红一阵、白一阵,越发觉得自己这段感情失败得很,千万种怨恨都集中在孟茹一个人身上,心想这一切要不是因为孟茹,也不会弄到如此糟糕的地步,这酒喝得就愈加憋闷,不知不觉中竟然酩酊大醉。牛主任看高明实在心情不好,一边劝他少喝两杯,一边付了帐,搀扶着高明要送他回去。高明谢过了,一把推开他,踉踉跄跄地上了一辆出租车,也没有回家,直接奔向孟茹的住处。此刻的高明,心头压着一股无名怒火,他铆足了劲儿要找孟茹算帐,问问她究竟想要干什么,难不成非要把人逼上绝路不可。

高明找到孟茹时,她当时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高明一把就将她从床上拽起来,血红着眼睛问道:“是你给淑芳打的电话,说怀了我的孩子?”孟茹看到像雄狮一样发怒的高明,知道这件事情给他的刺激不小,但也丝毫没有畏惧,挺着胸膛说:“对啊,是我说的。”高明得到了孟茹的证实后,千万种怨恨都集中在了右手上,他扬起巴掌,使尽浑身力气就狠狠地扇了下去,正打在孟茹的左腮上,孟茹嘤咛一声倒在了床上。

高明指着孟茹大声骂道:“你到底是何居心?我早就跟你说过,要你先不要向淑芳摊牌,你偏不听,这下可好,淑芳和我成为仇人了,你满意了?”

孟茹手捂着左腮,半天才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高明说道:“你居然敢打我?”边完孟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大义凛然地站在了高明面前:“你打吧,任由你打,我看你高明究竟怎样对我下得了手。”

高明被孟茹的突然举动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继续指着孟茹的鼻子骂道:“没想到你是这么阴险狡诈的女人,竟然会使出这样恶毒的手段来拆散别人的家庭。”孟茹闻听此言,用那种陌生的眼光看着高明,针锋相对地回敬道:“是我恶毒还是你恶毒?高明,你别装高尚了,我早就看透了你,你一方面想要玩弄我,一方面还不想负责任是不是?最可气的是你还要打着爱情的幌子,口口声声地说爱我,你拍拍自己的良心,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你自己最清楚!”孟茹的一句话像一发重磅炮弹落在了高明的头上,当时就将他的嚣张气焰给打了下去。

高明看了孟茹一眼,没有吭声,一屁股坐到沙发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孟茹继续说道:“刚开始和你交往时,我真的以为遇到了期待已久的爱情,你就是我梦中想要寻找的那个人。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你不过和其他臭男人一样,自私、虚伪,时时处处都为自己的利益着想,你拿不起、放不下。你为了保持家庭的完整,我不怪你,但你不能利用爱情来几次三番地欺骗我。包括这次怀孕,我本想将孩子做掉的,但是你却还假惺惺地跟我说,想要跟我生个孩子,想要跟我组建一个家庭。高明,我受够你了,我要让你为自己的谎言付出代价!”

说到这里,孟茹突然从枕下抽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水果刀,一下子就抵在了自己的胸前,泪流满面地对高明说道:“高明,我今天再问你最后一句,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身下的玩物?”高明看到孟茹的举动,当时就愣在了那里,当他反应过来眼前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烟头都没来急掐,就要冲过去抢夺那刀子。孟茹大吼一声:“你别过来,如果过来我就捅进去。”说完一用力,那锋利的刀尖就没入了衣服里。高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没有想到孟茹会采取这样极端的方式威胁自己,赶紧摆着手大声央求道:“不要啊,有话好好说不行么,千万别这样!”孟茹边流泪,边摇头说:“高明,算了,一切该结束了,我知道你不爱我,你心里面只有你的那个家,你居然为了淑芳而打我,你太让我伤心了。”说完之后,孟茹痛苦地闭上眼睛,将头扭向一边,看那样子就要将刀子捅下去。高明见此情形,心想不得了,情急之下,扑通一声跪倒,哭着说:“孟茹,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啊!你就别再逼我了好不好,放我一条生路吧。”高明说完之后,居然像个娘们儿一样,呜呜滔滔地哭了起来。

孟茹看到高明堂堂一个七尺高的汉子,竟然给她跪下了,而且鼻涕眼泪的哭得一塌糊涂,心中也有了一些犹疑,拿刀子的手也慢慢地松了下来。

高明一边哭着,一边跪爬着来到孟茹的跟前,双手抱紧她的双腿,一边摇晃着一边问道:“你怎么能干如此的傻事呢,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我着想啊,你死了我能心安吗,还让我怎么在这个世上活下去?”孟茹心里一软,拿刀子的手一松,刀子就从她的手中脱落下来,咣当一声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孟茹也慢慢地低下身来,与高明抱在一起,两个人失声痛哭。

等哭够了,高明才慢慢地向孟茹道出了事情的原委,他说:“淑芳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后很生气,已经和我闹到婚了婚姻登记处,差一点就将婚离了。”孟茹说:“那怎么没离呢?”高明回答:“正好碰到一个熟人,他将我们劝了回来。”孟茹听了很生气,从高明的怀里挣脱出来,一脸不悦地说:“还是你不想离,如果想离的话,都到婚姻登记处了,还能离不了?”高明支吾着辩解道:“这不是有特殊情况嘛,再说我们关于财产分割和孩子抚养等问题还没有谈好,现在离显得有些操之过急啊。”孟茹说:“有什么好谈的,我都说一百次了,房子等所有财产都归她,孩子也由她抚养,你净身出户就行了。如果她还觉得亏,那我再给她一笔钱作为补偿,这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高明听孟茹这样一说,叹了一口气,窝在那里没有吭声。

孟茹见状,指着高明的鼻子继续说道:“我跟你说高明,不用你现在前怕狼后怕虎的举棋不定,如果这个机会你再把握不住,等一切都错过了你后悔都来不及。你想想,如果咱们两个生活到一起,是多好的日子,物质上宽裕不说,就是感情上也没有任何问题。而你和淑芳之间,现在就好像是面破裂的镜子,再怎么粘合也会有裂痕了,莫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和她彻底了断,免得夜长梦多。”孟茹开始对高明做起思想工作来,她真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从现在的境况谈到将来的生活;从感情的取舍谈到人生的价值。刚开始时,高明还无动于衷,坐在那里一个劲儿地低头抽闷烟,后来他越来越觉得孟茹说的话很在理,索性站起身来,一狠心掐灭了烟头,嘴里说道:“也罢,事已至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离了算了。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回去和她办手续。”说完之后,高明推开房门,大步去。

身后,孟茹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高明现在就好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也没了主见,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棘手的感情问题。他心情烦闷地回到家里,一推开家门,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亲人们都来了,她的父母和哥嫂坐满了一客厅,正在和淑芳耐心地谈话。淑芳坐在沙发上,怀搂着乐乐,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原来淑芳和高明在婚姻登记处分手后,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把婚离了,反正责任不在自己,好歹也要把这情况向高明的家人说明一下才好。于是淑芳就把高明的父母还有兄嫂都召集到了一起,当着他们的面,将前前后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边说还边流眼泪,弄得大家一边对淑芳充满了同情,一边对高明愤恨不已。尤其高明的父母,两位老人平日里得到了淑芳无数的好处,怎能容忍儿媳受这等委屈,当时就叫大儿子打电话给高明,马上要他回来,当面把事情说清楚。谁知高明已经关机,电话拨了无数次就是打不通。众人无奈,只得一边等高明,一边做淑芳的工作。

这高明的嫂子做工作很有一套,这个女人是多年做生意出身,生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她一边以妯娌的身份安慰淑芳,一边痛陈高明的不是,最后还摆事实讲道理地对淑芳说:“虽说这件事情一万个都是高明的不是,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这年头有几个男人不在外面胡搞的啊,你大哥就有那么一阶段和隔壁服装店的老板娘打得火热,后来被我一顿臭骂,才算收敛了许多。再说,你和高明这件事情,摆明了是被那狐狸精挑拨离间呢,她巴不得你和高明离婚,拆散你们然后她好和高明生活在一起。妹子,你可千万不要上了她的当,我要是你啊,偏不和高明离,反正咱是原配,能耗得起。她就不行了,她属于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妇,如果她怀孕的事情是真的,等她肚子大了看她还怎么见人……”大嫂的一番话,说得淑芳惊叹不已,她没想到原来事情还有这么多的奥妙在里面,不过想想大嫂的话还真是十分有道理,不禁暗暗佩服大嫂为人的老练。这样想着,淑芳的心思也活络起来,心想这离婚的事情还真得仔细考虑才行,怎么也不能让那臭女人轻易占了便宜。现在的淑芳,真是恨孟茹恨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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