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五日,宿遗都闲着好好养伤,折欲没再来讥讽他,他却一直想着折欲说过的话,以至于逢诵走到榻前,他还在出神。
“伤...怎么样了?”逢诵盯着出神的宿遗小心的问。
清冷的嗓音拉回宿遗的思绪,抬眼望着逢诵,将手伸向他,逢诵会意抬手准备握住。
“逢诵,辞了天罚宫的职务吧。”宿遗道。
迎过来的手顿住,逢诵墨眸闪过一阵错愕。宿遗将手再伸,握住逢诵停在半空的手,沉声道:“好好做你的太子吧。”
逢诵看着交握的手,对宿遗道:“宿遗,信我!”
宿遗盯着那双漆黑的眸,如执拗的主人般坚定,不禁怒道:“降羽天尊掌管天罚千万年,都不曾动过法度天条,你不过初出茅庐,做什么废改天条?”
冰凉的手抚上宿遗的背,将他揽在怀里,迎面扑来的荷香里还混杂着别的味道,听到宿遗这句话,逢诵的身躯僵住,问:“折欲来过?”
宿遗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恼怒,别过头去。逢诵瞧着这般的宿遗,眉眼染上一层寒霜,抬手施法,在竹屋外布了一层结界。
宿遗一把推开逢诵,神情悲戚,冷冷的道:“你是要将我囚禁在这竹屋里吗?”
力气之大,宿遗牵动了伤,胸口涌上气血,哽在喉咙里,唇齿间一片腥甜。
宿遗的难受逢诵看在眼里,不敢动他,皱着眉担忧的道:“折欲伤了你。”
宿遗身上的外伤是牵动锁魂钉所致,可内伤却非天劫所为,逢诵猜到是折欲,也是应当。
“折欲能伤我多少?是,折欲来过,若不是他来,施舍给的那点消息,如今的我,就是个眼瞎心盲的可怜人!真是可笑。”宿遗不禁自嘲道:“难道你以为,我只有靠你,才能活吗?”
宿遗不愿看逢诵,逢诵单手撑在床榻边,冷淡的眸子里划过一片悲伤,却还是不愿让步:“让我试试...”试试让你能自由,你也,试试依靠我。
“试什么?试天道?逢诵啊,你以为你是谁,轻则粉身碎骨,重则天界动荡,我宿遗渺小,背不起这滔天罪孽,也不许你背!”
宿遗掷地有声的责问,逢诵的脸上始终是坚定的神情,所有的耐心都在此刻消失殆尽,宿遗怒得唇齿含糊不清:“滚,滚出这里!”
“宿遗...”逢诵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没有一句真正说出口。
“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宿遗将不肯退步的逢诵赶出了竹屋,背过身来一口鲜血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撑回了榻上。
逢诵在屋外,盯着屋内凝望许久。
宿遗,千年已过,你连天劫都受了,那些罪孽早该还清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尽力一试。
待天色昏暗,转身离开,屋外的那道结界,终究撤了。
宿遗呆坐在榻上,想着什么时候他和逢诵之间变成这样了?从前他将他送上高处,逢诵都不曾生过离开的心思,可如今,明明都是一番好心,说出口的总是那般不堪与伤人...
自那以后,逢诵没来过,百年的功夫,天劫带来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屋外的梨树已经换了一批,散布的范围也广了不少,虽然比不上盈泽墟的梨花林,却也算是一大奇景。
宿遗闲着的时候总拿着月老给的鸳鸯结发呆,望着那十分漂亮的结,宿遗总是透过它,想到其他的。
某天,平静了百年的极苦之境,又迎来了熟人。
折欲化作一道红光,掠开竹屋的门,站在宿遗面前,这一回,没带着往日的讥讽与嘲意。
“宿遗。”折欲很认真的叫了白衣人的名字。
宿遗将鸳鸯结放下别在腰间,抬头看折欲,百年未见,两人的容貌并无变化,宿遗问:“这里的茶你不爱喝,梨花酿你要试试吗?”
“你酿的?”折欲问。
宿遗摇头,道:“逢诵酿的。”
一听是逢诵酿的,折欲本能的嫌弃不想喝,但看着宿遗此刻的神情,终究是忍着道:“试试。”
宿遗微微一笑,起身到院外将从前和逢诵埋下的梨花酿拿出了两坛,一人一坛,就坐在院中喝。
一大口下肚,宿遗狠狠的呛了一口,从后劲中缓过来才道:“原本藏在地下百年的酒是这个味道。”从前喝的梨花酿总是清列甘醇,这一坛,从口舌到腹中,都像是一股烈火在烧。
折欲喝的没有那么猛,一口一口细细品味。
适应了梨花酿的酒劲,宿遗再喝一大口,深吸一口气,道:“大哥今天带了什么消息来?”
折欲扫了宿遗一眼,反问道:“什么时候我成了你的讯息官了?”
宿遗也就着望过去,四目相接,他道:“大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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