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树辞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岳拾钦这才把行李给他:“过安检吧,J316登机口。”看着他消失在安检口,岳拾钦才转身回去。他已经习惯了事无巨细的惦记奚树辞。
林孟禾见他到办公室,问了一句:“岳队,你们古街上有没有一个叫黄湛的孩子?”
岳拾钦想了想,“好像有。陈老太家孙子嘛。不常见,那孩子不大爱说话。陈老太脾气也有点怪。”
林孟禾一边忙着收拾手头的资料一边说起来:“昨天在我们长乐街,几个社会混混围着打他呢。说是他爸赌博给连累的。”
岳拾钦皱眉问:“他爸?我还以为他常年跟他奶奶,没父母呢。”
林孟禾摊了下手:“哎。”
岳拾钦:“我回头留意一下。天暖和了,但凡能支个摊儿的路口都有人撸串到半夜,喝酒闹事高发季,得跟老马打个招呼,晚上治安队巡警得上心了。”
“刚跟他说了。”
岳拾钦想了想,说:“下班我回去找找黄湛,你去查一下他爹那边的情况。”
林孟禾应了。
奚树辞一下飞机,有人举着牌子接机,走进了才看见,齐珩带着墨镜也在边上等。
“你怎么来了?”
齐珩笑说:“今年两市的文博交流,也是我们赞助的。”
临岐市和C市是丝绸之路上的两个要点,每年都有学术交流会议,这一点奚树辞在文博系统这几年,也算清楚。但是关于赞助商家这些,他倒没留意过。
奚树辞“哦”了一声,“会务组给我发了会议期间的食宿安排,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齐珩拦住他:“你看我来都来了,会务方是安排了,但据我所知,我们公司赞助了五十万,可都是按照参会老师们最低四星的标准来的,牵头主办方定的酒店是一家三星连锁,地段又不好。我不好说什么,就另外定了地方,专程请几位老专家。不然说出去,我们赞助一个会,都没让各位吃好住好。我看你也过来,自然得亲自来接你。你说我大老远的临岐跑过来。”
奚树辞最后还是跟齐珩去了他定的酒店,因为他正犹豫的时候,正巧在出口看到他师哥宁斌,也是来参会的。
饭桌上的时候,奚树辞知道宁斌就在齐家集团下一家影视公司做历史顾问,宁斌自打他毕业,就没见过面,“本来没打算来,这个会其实对我没什么用,不是我的研究方向,但是齐少说你来,我就想来见见你。”
奚树辞看了齐珩一眼,心里有点不大高兴。齐珩咳了一声,借着让菜,把话题扯了过去。
晚上奚树辞给宁斌灌了几杯酒,喝的有点晕,还头疼,齐珩送他回屋里,他在行李箱里翻了半天,没找着药包,齐珩见他有些不舒服,柔声问:“找什么,我帮你找。”
奚树辞抬手把他推过去,摸起电话拨了个号,“岳拾钦,你把药包放哪儿了?”
岳拾钦在电话里跟他说:“夹层里,一个蓝色的小包,九格盒子,你怎么了,找什么药?”
奚树辞嘟囔了一句:“跟师哥喝酒了。”
岳拾钦说:“你别吃药了,喝点热水早点睡,明天就好了。市面上那些解酒药都是骗人的。我没给你买。”
奚树辞“哦”了一声,“那我挂了。”就趴床上了。
岳拾钦连晚安都没来得及说,电话就挂了。看着电话愣了几分钟,皱着眉嘟囔了一句:“好好的学术会,怎么还喝酒了?”
齐珩没敢在他的电话的出声,他觉得以岳拾钦对奚树辞的上心,知道他在奚树辞半醉的情况下在他房间里,搞不好会连夜飞过来。
齐珩给他倒了杯热水喂他喝,奚树辞一杯水没喝完就睡着了,齐珩替他脱了外套鞋子,拿毛巾给他擦脸。
奚树辞有那么一点男生女相的意思,鼻子和嘴十分秀气,显小。齐珩舔了下嘴唇,想低头亲他一下,竟也有些犹豫。“哎”了一声,把他放进被子里,关了灯出去了。
比奚树辞更好看的,齐珩不是没见过,可他看着奚树辞那双对他不咸不淡、非常无所谓的眼神,就觉得勾心。
想亲他,想睡他。可眼下这样子,他又不敢。明明奚树辞看上去乖的不得了,他也不知为何,竟有些怕。
从来都是别人投怀送抱的,哪有让齐少怕的不敢亲不敢睡的?真是没天理。
三五天的学术会议,齐珩端端正正的做了这么些天绅士。
临走前一天的晚宴,齐珩看奚树辞站在墙角拿着手机跟人发信息,喝了口酒,凑过去,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风流翩翩的暧昧,“奚老师,晚上单独吃个饭?”
奚树辞抬眼看了他,随手指了指自助餐区,“我吃饱了。”
齐珩凑近了在他耳边说:“那我们换个酒场?你若是不喜欢热闹的,咖啡馆?”
奚树辞皱了下眉,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我想早点睡。”
齐珩笑着叹了口气,伸手握着他的手腕:“就不能赏个脸么?我能跟你表白么?”
奚树辞这才把眼光从手机里挪出来,看着齐珩,“嗯,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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