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这朱砂。”
“那可不要随便擦掉。”金光瑶笑道，“这朱砂是‘启智明志’的，二哥给我擦了，阿瑶可就要变傻子了。”
“变傻子了，不也还是我的阿瑶么？”
蓝曦臣被他这句引出片刻开心来，便也顺着笑道。既然被发现，他也就放下手去，没想到金光瑶抓着自己的手往额前凑了一凑：“既然这样，那二哥来擦吧。”
蓝曦臣却没动。虽然是玩笑，但有一瞬间他生出了真的念头：如果从来不曾点这一点朱砂，是不是便不至于有今日？纤长手指竟真的鬼使神差地轻轻碰了碰那一点红，却没有真的用力，只蜻蜓点水地一过：“用手擦不掉的，太干了，得有水才行。”
另一人默默然抬头看着他。蓝曦臣肤色白皙如玉，唇色也鲜艳润泽，于是金光瑶忽然便闭了闭眼睛，然后撑起身子凑近了他的面容。
“要是用水的话……那就这样。”
金光瑶柔软唇瓣在蓝曦臣额头中间的地方用力地亲下去，甚至还伸出舌头来轻轻舔舐他一下。蓝曦臣圈着他的手臂倏然便僵硬了起来，干巴巴地唤道：“阿
瑶！”
金光瑶停下来看着他：“二哥觉得这样很……令人厌恶，或者恶心么？”
“不……并不曾，我怎会那样想……只是——”
“那就没什么。”善笑的仙督一双叫人看了十分讨喜的瞳仁现在有些注目于他，像什么似的，撩拨得蓝曦臣心里一阵阵发痒。他愣怔了片刻，竟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将双唇覆在那一点朱砂之上，然后伸出湿润的舌头吻掉了那一抹红。
好像随着朱砂一起被揭过的，还有敛芳尊那一张时刻温柔假笑的面皮。而现在露出来的便是面皮底下的真实——或许仍是假，但至少比表面一层要更真实些，一双莹润的眉眼不再弯成含笑模样，而是自顾自灼灼地烧着蓝曦臣的面颊，那笑容也绝对与媚态无涉，反比平日的他更多了几分少年时的青涩与锋利。
甚至……恍惚有些傲气了。傲气原本是和平日的敛芳尊归拢不到一起的，但在这令蓝曦臣移不开眼的一刹那间，他确实想起了这个词。这个身形纤弱的结义兄弟平日里被封存的傲气，或者冷厉，都含在笑容里爆发出来，生生砸在他心尖上，令他觉得那里什么地方轰然地响了一声，一下子将什么都忘了。
或者索性宁可忘了？毕竟人总是有这样的本能。
“你……别这么看着我。”他赶忙说道，近乎慌乱地克制着自己想要低头深吻另一人唇舌的冲动。
“二哥……是怕了么？”金光瑶却没有听话移开眼睛，反而伸手去把玩着蓝曦臣的腰带。蓝氏宗主的腰带上绣着数量固定的卷云纹，他轻轻抚摸着那带子，用指尖一个一个在云纹上数过去，然后用力一扯，“还是说，到了这个时候了……泽芜君却要告诉我，从来都，是我自己在妄想？”
蓝曦臣并不打算说出那个“不”字来，而金光瑶显然也没打算非要听他说。但四道目光交汇的时候，空气里竟真的仿若有烧灼声音，随即金光瑶的嘴唇便被猝不及防地撬开了。蓝曦臣比他年长，在这时刻竟然也占据了主动权，一面将舌头在对方口内攻城略地，一面还微微松开了他，寻个机会换个气，含含糊糊地笑道：“敛芳尊自诩聪明，不如来猜猜看？”
金光瑶哪里还有力气去猜。他虽是那么问了，却没当真准备好，这一下被吻得胸闷气短，简直要背过气去，却还止不住呻吟出声。那苍白面颊憋出了一片红晕，连眼睛都闭紧了，手上却还丝毫不肯放松，右手扣着蓝曦臣腰带，左手便死死攥着他腕子，隔着雪白校服愣是将蓝曦臣皮肤掐出一片红印来，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二哥……你……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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