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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对第一世的峨嵋没什么太实质的感情，更多的是因师徒之情而背负的责任。但这一世，峨嵋真的是给了我家一般的温暖，现在要离开了，心里真真切切地充满了不舍。

第一世父母早亡，第二世直接是孤儿，只有这一世，真正感受到了亲情。

我跪着上前，将怀中的『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呈给师父，“徒儿和明教张教主做了交易，兵法由他掌管，想必也是众望所归、天下之幸。”因为一众师兄师姐还在旁边，这话我没有说的太明白，只要师父能听懂就行。

她细细地看着我，神色间既有恨铁不成钢，也有一丝深深不舍。良久后才伸手接过秘籍，扫了几眼，立即睁大眼睛，震惊至极，问：“你如何得知？”

“推测。”我说，直直的与她对视，眼睛都不带眨的。撒谎嘛，谁不会。

师父默然良久，长叹一声，“你先是与明教协作，救下武林众人，于武林有大恩。接着又将此物交给峨嵋，于本门有大德。芷若，为师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愿任掌门之位？”

我俯身磕头，一字一句道：“恕徒儿不孝。”

“也罢，在塔里那段时间，为师也想通了。而且有了它，就算为师去了，你大师姐也足以担当大任。”师父遗憾地看了眼秘籍，终于收进怀里，话锋一转，正色道：“你若和那赵敏举办婚礼，为师定然不会参加。”

旁边立着的师兄师姐闻言，面面相觑，反而都面露喜色。因为师父的下一句话是，“但你师兄师姐就不一定了，所以在峨嵋附近办吧，日后也有个照应。”

“多谢师父！”我又一磕头，跳起来与众师姐闹做一团。

贝师姐抱住我，“太好了芷若！师姐终于不用担心你孤独终老了！”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方师姐也抹了把眼泪，颤颤巍巍地说：“师姐一直觉得你喜欢女孩子，现在可好，总算不用担心你遭贝师姐毒手了。”

眼看贝师姐恶狠狠地捏了捏手指关节，我连忙让开三米，避免方师姐的血溅到我身上。

赵师姐悄咪咪附在我耳边，贼眉鼠眼地，“床上可不能输啊，要师姐教你几招吗？”

不要！已经输了！我想了想，又回头偷偷跟她说了一句要。

静玄师姐苦着脸，“芷若，你不再考虑一下吗？师姐真的不想当掌门……”

不，告辞。

我忍着没把纪师姐的事儿说出去，与其他师姐一一寒暄告别，又向师父行了一礼，反身赶回卧龙山庄。

当天，我和赵敏返回汝阳王府，先后拜访了汝阳王、汝阳王妃和王保保。

首先，我们摆事实、讲道理，最后甚至动用武力威胁，成功让汝阳王和王保保认为他们家敏敏把我拐跑对于他们大元是有利的。——实际上，倘若我想，都不用多复杂，专门刺杀元军将领就够他大元喝一壶的，他们绝对防不住。

其次，我向他们，尤其是汝阳王妃起誓，一定善待敏敏，并保证只要她想，随时都能与家人见面。

最后，所有人一起商量了婚礼流程。决定在峨嵋附近的凤翔山庄里拜堂成亲前，先按照蒙古人的习俗在汝阳王府娶亲。

——所谓娶亲，一般是在成亲的前一天，男方和伴郎携彩礼去女方家里过夜，并在第二天接女方去男方家中。

商量以后择了个吉日，这求亲就算是定了。

回到卧龙山庄，我摸出两条五彩丝绳要帮赵敏束发。乌黑的长发散下来，背影绝美无比。我手指抚过她光滑的长发，轻声解释，怕惊扰了这份美好：“这叫缨，《礼记·曲礼上》说：‘女子许嫁，缨。’缨是许嫁的标志，表示你已有婚配。”

她随手玩弄着另一条缨，想了想，说：“那我早就应该给你绑起来，省的你到处沾花惹草。”

“沾花惹草不是这么用的。”我无奈地绑好，与她交换位置坐下来，任由她拿下头上的簪子。

“那招蜂引蝶？”她说着自己先笑起来，“你肯定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你仰慕已久。”说罢俯身，胳膊环住我的脖子，轻轻在耳边低语，吐气如兰。

我红着脸偏了偏头，抓住她的手，“但是我知道我只喜欢你啊。”

“油嘴滑舌。”她戳了戳我的脸，“你真的要娶亲？他们肯定会刁难你的。”

“真的，因为将来拜堂成亲的时候，肯定都是我那边的人。我……”怕你觉得委屈，所以要让你先风光一次。

她好像很高兴，又好像很害羞，将头埋在我的肩上蹭，“你啊——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我侧过头看，忍不住偷偷亲了一口她露在外面的白嫩耳朵，“宗门那边已经交代过了，我还是峨嵋弟子，但不会再回去，更不会当掌门。”

“你拿什么交代的？”她捂着耳朵瞪我，神色又羞又恼。

我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反正交代过了，以后你不用再担心我跟峨嵋跑掉。”

她哼了一声，“我才不担心呢，你跑了我就去抓回来！”然后掰着手指数，“你哥哥那边我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武当那边。对了，伴郎伴娘怎么办？”

我说：“咱们情况特殊，就不请了吧。”

她想了想，“也是。不然我还要担心你跟伴娘跑掉。”

“……你想太多了。”她一天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