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做着饼,那纸糊的窗边传来一声响,他警觉回头一看,只见窗被推开,一只朱红的狐狸从外边一跃而入。
那狐狸落地时,化成了一个红发长披、眉眼飞斜的男人。
第20章
妖!
没有人会对妖不设防,与脆弱渺小的人有别,他们美丽又强大,比人更得神的眷顾。只要一瞬间,人就能死在他们手中。
可沈长策却不动,他的惊讶甚至没有溢出眼睛。
所以漱丹双眼挑起,好似发觉自己是小看了沈长策。他凑到沈长策面前,好好打量他的脸,久久才道:“你,不怕死?”
他说这话的模样散漫轻佻,带着让人警惕的歪邪之气,迅速在沈长策脑中与某个影子重叠在一起。沈长策神色缓和了下来,他望着漱丹:“你是清晏。”
漱丹听了这个名字,笑得心满意足。本就不忌讳被人发现,便也慷慨地告诉了他:“他是他,我是我。我是漱丹。”
他围着沈长策打量了一圈,嘴里啧啧道:“当初我劝你你不信,你看,他不爱你,还要你不能爱他。”
沈长策一听,终于正眼看了他:“你来做什么?”
漱丹瞧他认真的神色,嗤笑道:“我来告诉你,他这是违法了天规。但他也不是治不得的。你可以去榆丁庙找清晏去,清晏神通广大,他能治妖,也能治个仙人。”
沈长策却察觉道:“你是要害他。”
漱丹却道:“是他在害你,我给你找条后路。这条后路你不用也罢。只是一物降一物,这世间才有平衡。他对你肆意妄为,用这种薄情的方法拒绝你,难道不就是失了平衡的结果?”
他和所有的妖那样,对煽动人轻车熟路。他的声音像是无形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挠人心肺,眼神真挚的时候便真挚:“人间的爱多聪明,谁更自由,更薄情,谁就被爱得更深。你被他冲昏了头脑,太低贱,所以只能被他牵着鼻子。”
漱丹一千岁,沈长策十六岁。漱丹看过无数个十六岁的少年,所有仙不了解的人心诡谲,他都了解。人与人的爱讲究博弈、公平、斤斤计较、互相拉扯,难道沈长策甘愿永远卑微?
漱丹很快便走了。沈长策说不出的反驳之语便会被沈长策会吞回肚子,最后被自己种下的这枚种子消化干净。
就算沈长策未必会照做,但困境中的人一旦有了出路,便会辗转反侧,百爪挠心。
沈长策这夜果然睁着眼,一夜也未睡。
伏江的红薯摊子很快弄了起来,就架在沈长策饼摊的旁边。
无名无姓的摊子,却比沈长策的“沈大郎”更火热。
吴六家的红薯虽然香,但伏江和淑莲技艺生涩,有的烤的半生不熟。可伏江却两个烤红薯当别人一个的价卖,所以才人满为患。他倒是会算账,钱赚不赚没关系,可他只是为了抢走沈长策身边的客人,要他多看看自己。
但他身边里三层外三层,沈长策在一旁,根本望不见他。
等黄昏时伏江数了数,自己这一天下来,就赚了九个铜板。
他抬眼看身边的沈长策,看默默收拾东西要走,嘴边一笑,又赶紧挽着他的手,亲密道:“沈长策,我今天赚了钱,想买个东西,你带我去。”
来往的人都侧目看着,沈长策看着他那双含笑的眼睛,猜测他又要对自己做什么。
伏江附在他耳边,声音轻轻地撩着他的耳朵:“春宫册。”
那卖书人推荐的都是最香艳、花样也最奇的。
伏江看得眼花缭乱,他只赚了九个铜板,却添了一两银子,买了好几本春宫册。
等他买好了回头看,那沈长策却不见了,像是做贼心虚逃之夭夭。
可当晚伏江还是钻进沈长策的屋中——他本来老实地敲了门,可沈长策就是不开,所以他只好直接进去了。
他擅自点了蜡烛,又硬是把沈长策拉到床上坐下,沈长策稍微一挣,那柔软的手好似枷锁一般,让他挣脱不得。
伏江是仙人,想做什么,凡人怎么能违抗。
伏江硬是把春宫册放在两人的腿上,要沈长策和他一起看。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嘴里道:“你看,这个我们没有试过,我们改天试试······”
沈长策偏头不看,伏江想些什么,他好似隐约知道,却又好似不明白。
他不看,伏江便一幅幅地说。这一张看着我可以很舒服,这一张看着你可以很舒服。伏江就像在看一本寻常的诗或是杂谈,揪着小细节反复琢磨、品味,全然不把这当成一种让人羞愧的行径。
就连夫妻之间,也未必真会如此坦荡赤裸地交谈这些。可他却昭然地展露着自己的欲望和淫荡,好像那与他喜欢吃烧饼一般,没有什么不同。
“你看,这个你那一本是有的,我们先前试过,可你忍不住,只做了一半就不记得要领了。”那书页翻动时的轻轻在两人的腿上颤动。沈长策本不愿看,可此时不知为何,竟低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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