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会在这里遇见这样的两个人,更没料到,这个其貌不扬的易阳竟然就是雕花楼的老板,刘亦舒现在已经确信,易阳就是那个手持录音带的人,或者,还握着更多的关于他的把柄。
比如杀父,比如逼亦晴签股权让渡书,若他想,刘亦舒毫不怀疑自己马上就会被警方传讯,想到这里,刘亦舒几乎惊出一身冷汗。
转眼间,欧阳琛和刘亦阳已经走近。
莲西忙给他们做介绍,大眼睛无辜的透着欢喜,仿佛这两天都没看过电视似的,介绍完毕,刘亦舒忙伸出手去,笑道:“久闻易先生大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比起拍马屁这种事,还有比刘亦舒更加擅长的人选吗?即使里子里闹得再不好看,面上还是得做足功夫,虚伪一词,由此而来。
问他为什么不与欧阳琛握手?
以欧阳琛对他的不待见程度,即使他伸手过去对方可能也不会回礼,所以,他怎么可能会笨到自取其辱!
刘亦阳淡笑着,伸手与他的掌心轻轻一碰,然后像是避瘟疫似的将手收了回去,皮笑肉不笑的答腔,“刘二少的名号可比我响多了。”的确,从弑兄到死而复生再到妓女所生,刘亦舒早已成了名人,闻言,刘亦舒嘴角一抽,正想回答,就听莲西对刘亦阳说,“老板,刘二少想进来消费消费,但是今天的名额已经满了,所以我正准备等您来拿主意呢。”
刘亦阳笑,“刘二少声名在外,易某哪敢不给面子,还不快奉茶。”
刘亦阳说话滴水漏,分明是在恭维,刘亦舒却听得浑身不自在,一时却又说不出话来。作者有话要说:易阳的母亲叫云曦~????~哈哈哈哈!
第88章真面交锋
一行人进了雕花楼,刘亦舒立刻被楼内的景致吸引了,路过正在演皮影戏的大堂前,刘亦舒还好奇的多看了几眼,戏台前摆着几张圆桌,几个客人正坐在椅子上边品茶边看戏,说不出的惬意舒适。
刘亦舒被带上了二楼雅间,空气里浮着几丝兰花的香气,很是宜人,“易先生真是经商的奇才,这雕花楼建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良主。”
刘亦阳与欧阳琛在桌边坐下,霍莲西恰好端了茶水进来,正给他们斟茶。
“刘二少过奖,不过一些兴趣而已。”刘亦阳笑着回答,身旁的欧阳琛正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眉宇间尽是深情,压根儿没看对面的刘亦舒一眼,就连刚刚刘亦舒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抬了抬眼,连口水都吝啬于浪费。
“莲西人长得漂亮又能干,可惜刘氏留不住这样的人才,看来还是易先生运气好一些,竟请到了这样的得力助手。”刘亦舒边说,眼睛边瞟向正在斟茶的莲西,这个女人天生尤物,当初他真不该这么轻易的就放她走。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欧阳琛突然抬眼看了刘亦舒一眼,随即唇畔荡起一抹笑意,“嗯,我们家亦阳的人品的确更好一些。”
刘亦舒脸色不由一变,却仍是强压下了怒气,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新闻上说欧阳先生与易先生早已同心,果然不是假的。”
刘亦阳笑了笑,“刘二少与白先生不也很般配吗?”
“白清只是我的下属。”刘亦舒连一刻犹豫也无,便这样坦荡的回答了,刘亦阳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一侧的白清,发现他脸色不太好,不由扬起一丝嘲讽,“白先生对二少你可是忠心耿耿呢,为什么二少不愿给个名分?”
刘亦舒笑着摆手,“易先生真会开玩笑,我喜欢的是大胸脯的女人。”
“哦。”白清在刘亦阳刻意拖长的尾音中,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刘亦阳却像没注意到一样继续说,“那真可惜,我还觉得白先生与二少看着十分相配,若是在一起是再好不过的事。”
刘亦舒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刘亦阳端起牡丹花口茶杯呷了一口茶,一双眼里波光粼粼,如同一颗石子掉进了一汪湖水里一样,美丽得很,唇角却微微一掀,有些讽刺的味道,“外面都在传刘二少弑兄夺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刘亦舒语气瞬间变得有些激动,还带翻了面前的茶杯,茶水立刻流下来弄脏了他身上昂贵的西装,看着很是狼狈,刘亦阳虚撑着下巴,一脸温和的笑道:“看来楼里的茶很合二少心意,连你的衣服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喝一喝。”温和的语气,没有任何需要修饰的地方,就那样如同一盆水淋了下来。
白清在第一时间起身替他将衣服上的茶渍擦掉,随后又淡然的坐回了座位上。
刘亦舒自知失礼,胸口一起一伏的,想来又被气到了。
刘亦阳仍淡定的喝茶,他的手指很长,握在杯口边缘,有种禁欲的美感,“欧阳收购了刘氏的大部分股权,二少一定觉得憋屈吧?”
闻言,刘亦舒一愣,压根就没料到对方竟然会这么轻描淡写的提起这件事,不由眸光深沉,“欧阳先生实力超群,刘氏不敌也是意料之中,只是欧阳先生趁我父亲去世的这个当口提出收购为免有些过分了。”
听他这么毫不避讳的说话,刘亦阳心底冷冷一笑,一个为了夺取家产不惜弑兄杀父的畜生竟跟他说过分,真是笑话!
“刘老先生的葬礼上我曾与令妹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刘氏集团的总裁又落到了三小姐头上,怎么这些时日没见过她露面呢?媒体说她失踪了,不会是被二少你软禁起来了吧?”刘亦阳假装不知道亦晴已经被刘亦舒软禁了,问得那叫一个无辜啊。
刘亦舒手指一顿,强笑道:“她从小身体就不好,这阵子因为爸爸去世伤心过度,我已经让她在家里休息了。”
“我记得刘老先生的意外车祸,警方结案说你与刘老先生一起遭遇了车祸,怎么刘二少今天竟然还能平安无事呢?想必一定是警方判断失误吧?”如果说前面的那些问题是一个外人的好奇作祟的话,那么这个刁钻的问题就让刘亦舒有种被眼前这男子看透的感觉,他不由握紧了桌面下的拳头,眼底划过一丝狠绝。
“对对对,当时我的确是跟父亲一起的,只是后来因为临时有事,所以我就先走了,没料到,竟就这么短的时间里,父亲竟然就遭遇了不幸。”刘亦舒语气悲恸,脸上是恰到好处的伤心和怀念。
不错,入戏入得很快,刘亦阳评价。
“对了,”刘亦阳撑着下巴,眼睛望着刘亦舒,“二少现在手里还有刘氏集团的一部分股权是吧?不知道二少有没有意愿卖给龙腾?”
刘亦舒眉心骤跳,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愣是被生生的压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易先生是在开玩笑吧?刘氏集团是我刘家数代累积下来的江山,龙腾这次趁机收购已经做得太过,我怎么可能会卖掉股权?”
“哦,不卖就算了,我也不过一说。”刘亦阳表情淡然,眼睛里更是没有多余的情绪,倒教人真的相信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刘亦舒心里已有了计较。
这下子刘亦舒是真的坐不住了,茶也不喝了,带着白清便要离开,又被刘亦阳叫住了,刘亦舒不由的转回身去,看见的是那个平凡男子脸上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黑色的眼睛里并不见多少算计得意,却是这样一双平静得不起波澜的眼睛叫刘亦舒没来由的心慌,这个眼神太熟悉了,他曾在自家大哥刘亦阳的脸上见过无数次,他的心开始打起鼓来,那声音大得让他觉得这屋子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见。
那坐着的男人瞧着他好一会儿,才轻启嘴唇说:“令父和令兄都是我非常尊敬的人,希望二少能善待妹妹,否则,夜路走多了终究是会遇见鬼的。”
一瞬间,刘亦舒脸上换了无数种表情,嘴角巍颤着,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来的,只是离去的身影略显狼狈。
欧阳琛站在二楼的围栏处看了一会儿,走回来在刘亦阳脸上亲了一口,“这刘亦舒这么不经激,不知道是怎么平安活到现在的。”
刘亦阳又喝了一口茶,脸色平静,“他只是心虚而已,若要耍狠没人比得上他。”那捅进身体里的刀子仿佛还带着特有的气味,让他的腰都隐隐的疼了起来,刘亦舒的狠厉是无人能敌的,因为在他眼里,根本没有亲情一说,更何况,他们之间本来就隔着一道血缘。
刘亦阳没有说错,耍狠这种事早就被刘亦舒包了。
车子一路向下,车厢里却出奇的安静,这种诡异的寂静衬得外面的阳光都有些冰冷,白清手握着方向盘,抽空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发现他从雕花楼出来到现在一直都是那副神不守舍的表情,他轻轻开口唤了一声。
刘亦舒才像是惊醒过来一般,语气有些狂乱,“叫人做掉易阳,今晚就动手!”那个人知道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的,他唯一知道的是,不能留易阳活口,一定要除掉他,越快越好!
白清看着他苍白的嘴唇,没有说话,只是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欧阳琛两人一直呆到七八点才下山,路两旁的路灯发着昏黄的光芒,型能良好的跑车在林间穿梭,好看的银光被灯光一染,立时变得跳跃起来,刘亦阳大概有些累了,车子才刚刚开到出口就倒在椅背上睡了过去,欧阳琛拿了毛巾盖在他身上,这才继续开车往家的方向走。
这个时候的车子比较多,都是赶着回家的人,怕刘亦阳睡得不舒服,欧阳琛特意放缓了车速,没走多久便看见后面跟着一辆可疑的车子,他皱了皱眉,加快了速度,若此刻只有他一个人,他当然是不怕的,但是亦阳还在车上,他不敢掉以轻心。
刘亦阳大概是被震醒了,也看见了后面跟着的汽车,问欧阳琛,“仇家?”
“我的仇家应该在凤城。”欧阳琛这个时候还不忙打趣,转而抽空看向他,“应该是刘亦舒。”难道刘亦舒一下山就准备让人来解决他们,所以一直等在了下山的出口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及时的出现在他们后面。
刘亦阳皱起眉头,“现在路上车挺多的,若是要飙车肯定会引发连环车祸,不如抄近道吧,至少可以甩掉这条尾巴。”刘亦阳说完话,立刻掏出手机给顾北打电话,把他们这边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顾北说他马跟秦玺带人赶过去,欧阳琛的车子下了高架,从车子比较少的一条近路抄了过去。
刘亦阳透过后视镜,看见那辆没有挂牌的车还在后面,正准备让欧阳琛提速甩人,却被突然如其来的晃动打断了声音,事故发生的那一刻刘亦阳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看见欧阳琛拼命的打方向盘,因为速度太快,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尖锐的响声,一辆油罐车横在他们面前,刘亦阳侧头来看欧阳琛,那一秒就像是一个慢动作一般,欧阳琛强制操作方向盘,将驾驶座的方向硬生生的送进了油罐车的肚子下面,驾驶座一侧的车头瞬间被压扁,安全气囊也同时弹了出来。
巨大的冲击让刘亦阳半边身子都没了知觉,脑门上粘腻的液体流下来,糊了他一只眼睛,他急切的伸手过去想摸到欧阳琛,发现手心里一片濡湿,“欧阳琛,欧阳琛!”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第一次占据了他的大脑。
后面的汽车见效果达到,便加速撤离,而油缺车的司机也跟着跳下车跑了。
刘亦阳叫了好多声,欧阳琛始终没有回应,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拿出手机打120,车头陷在油罐车的肚子下,以至于车门被卡住,刘亦阳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身侧的车门推开,然后回身去拉欧阳琛,刘亦阳的身体实在不太好,费了很多时间才将欧阳琛拉出车外,只见欧阳琛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腹部被车门的部件刺穿,大窟窿里正有鲜红的血液潺潺的往外流。
刘亦阳忙扯□上的外套按住伤口,一边去拍欧阳琛的脸,嘶吼道:“欧阳琛,你他妈的给我醒过来!听见没有!”
实在应该庆幸那辆油罐车的皮比较厚,被这样一撞油罐还没破,否则他们没有因车祸死亡就已经被炸死了,欧阳琛一直没有苏醒,双眼紧闭着,像是失去了生机一样,刘亦阳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感受到了死神的气息,这样的恐惧就连他发现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强烈,他将欧阳琛平放在地上,竟没看见一辆汽车经过。
好在秦玺和顾北很快就到了,二话不说的便将欧阳琛送去了医院。
等待是个漫长的过程,刘亦阳靠在墙上,那个手术中的灯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都还亮着,他也受了些伤,顾北找来医生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又让他去换身衣服,刘亦阳看了顾北一眼没吭声,顾北无奈,也只好站在他身旁,轻声安慰,“欧阳琛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
“顾北。”刘亦阳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如果异地而处,躺在里面的人是秦玺,你是什么感觉?”
顾北讶然,仍是老实的回答,“秦玺是我爱的人,我会焦急、愤怒、忧虑甚至崩溃。”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刘亦阳仍看着他,那双眼睛里蒙着灰暗,被这样的眼睛看着,顾北只觉心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尖锐的疼,忙一把抱住他,紧紧的抱着,“没事的,欧阳琛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在这里等,一定能让他平安出来的,而且操刀的医生都是全城最好的,我们要相信欧阳琛一定会挺过来。”
没过多久,沈毅也赶了过来,刘亦阳便把整件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秦玺和沈毅一听完,立刻就要带人去把刘亦舒给宰了,被刘亦阳制止了,他脸上还有残血,那双眼睛被周围的血气一染,看着愈发幽暗,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死神般,妖娆中透着狠厉,“他敢动我的人,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手术进行了十几个小时,当欧阳琛被推出来的时候,刘亦阳感觉自己仿佛也已经死过一回了。
手术门一打开,刘亦阳立刻扑了过去,但是因为站立的时间太久,脚一动就是钻心的酥麻,若不是顾北眼疾手快,他可能早就不支倒地了,欧阳琛穿着医院的病服,一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长睫软软的扑下来,像是已经死了的蝴蝶,嘴唇也是毫无血色,刘亦阳想起车祸时的那一幕,心脏像被一只手抓住,狠狠的揉捏一般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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