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太忧心忡忡的不时过来关心一下,深怕她做傻事。
“女儿啊,整天关在房里,会闷出病的。”
她贴在门板上,仔细聆听里头的动静,静悄悄的,没有丁点声响。
叶太太的不安愈形扩大。
她只好祭出另一项诱惑。
“妈妈炖了你爱吃的红烧蹄膀蒸螃蟹胡萝卜焖牛肉”
每一道都是叶悠莉的最爱,里头还有妈妈的爱心。以前一闻到香味,她就嚷着好饿想吃了,哪需要喊。
仍旧没有反应,叶太太真的急了,用力敲着门。
“悠莉悠莉悠莉你快开门,不然我要拿钥匙开门哕”
“妈,我没事。”
房里,传来夹杂着浓浓鼻音的虚弱声音。
听到女儿的回应,叶太太这才放下心中大石。
“你这个样子,教我怎么不担心”她叹了口气,语气透着焦急。
或许是她的唉声叹气奏了效,孝顺的悠莉心有不舍,终于,打开了门。
突如其来的光线,整痛了她哭到红肿的眼。
叶太太见状,心疼不已。“跟男朋友吵架只是小事嘛过几天就和好了。”
“妈,我没有男朋友。”悠莉幽幽的澄清。
她一股脑认定是小俩口吵架说的赌气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好好好。”她暂时顺着女儿,不再争辩。
叶太太牵着悠莉到饭厅,安置她坐下,添了一碗饭夹了满满的菜,交到她手中。
“快吃。”
悠莉拿起筷子,在碗里翻搅了几下,又把碗放回去。“我不饿。”完全没有食欲。
“我出去走走。”
叶太太望着她纤窈的身影,没有阻止她出门。只重叹一口气,暗自祈求女儿能早点恢复往日活力。
走到巷口,叶悠莉竟然不知该何去何从。踌躇片刻,她选择走进便利商店。于是,和刚转进巷口的银色跑车交错而过。
悠莉先到冰柜拿了几罐啤酒,然后向收银员要了一包凉烟。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为自己买烟酒。
在等着结账之际,自动门发出“叮咚”的声音,表示有客人出入。
从她进门,店员和几名年轻客人便一直盯着她瞧,然后窃窃私语,好像她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一共是一百八十五元。”
收银员算好价钱将装好袋的商品摆在柜上。一抬头,看见她身后的客人,表情既惊讶又兴奋。,悠莉将钱交给收银员,伸手欲拿回袋子,却冷不防被身后的客人提走。
她皱起眉头,愤然回头,心脏突然停滞一拍。
“烟啤酒”傅豫瞥了眼塑胶袋里的东西,脸色更加阴惊。
“这对声带是大忌,你忘了”
他平稳的声调,其实隐忍着莫大的怒气。
她抿着唇瓣,努力将他的话当耳边风,甚至把他当成隐形人。
傅豫把袋子递给收银员,沉声命令。“扔掉。”
悠莉没有反抗,掉头就想离开。
他擒住她的皓腕,态度强势。“跟我走。”
她努力挣脱他的大掌,无奈却如妣蜉撼树,对方不为所动。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她不禁慌张起来。希望有人能见义勇为挺身而出
但傅豫是名人,没人会当他是登徒子,进而英雄救美。
“你不认识我”他撇唇。“跟我闹绯闻,还说你不认识我”
悠莉擅起秀眉,瞪着他。“你胡说什么。”心扑通扑通跳的好快。
他抽出一份晚报的影剧版,塞到她怀里。“连我们的亲密照片都有了,还想赖账”
那是他搂她的腰,进唱片公司的照片。
他的话,等于承认记者加油添醋看图说故事后掰出来的新闻说她是他的秘密恋人。
“原来是真的”
现场的客人全都讶然不已。
悠莉粉颊酡红,低声斥责。
“你不要越描越黑,我跟你没关系。”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纵使带着几分愚弄她的意味,以为她会受不了旁人的眼光选择逃离现场,显然他低估了她的决心。
而且她的撇清,令他十分不悦。
“那就在这里把话讲清楚。”他松开她的手,在她的腕上留下几道红痕。
“这是什么意思”他拎起她下午交给他的手提袋,没好气的质问。
他身为贝姝晨的演唱会音乐总监,持续开会至一小时前,才稍有休息空档。
提袋里有一只信封,信封里是一叠千元大钞,及“禁忌场”的得标单据。
她愣怔许久,才回过神。
“你的任务已经圆满达成,那是酬劳。”悠莉强忍着仿心,佯装云淡风轻的回答。“你可以不必再委屈自己接近我。”
字里行间,不难嗅出贬低自己的意味。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仿佛世界静止了一般。
听到她的说法,傅豫忍不住想发笑。
他似乎听懂了“你的意思是,我因为这些钱,刻意接近你,甚至企图栽培你”
“难道不是”她悲哀的反问。
凝睇她苍白倔强的小脸,他竟哑然失笑。
“你以为我很闲还是缺钱用”他撇唇道。
三十五万他卖一首歌所抽的版税,十倍都不止。
悠莉咬着唇,搭不上腔。
他抽出单据,把信封塞进她手中,紧接着,“唰”地一声,把单据撕成两半。
悠莉愕然的望着他的举动,盈盈水眸浮现水气。
傅豫随后又“唰唰”地,将纸张撕成小碎片。“银货两讫。”他面无表情的宣告。
她愣愣的杵着,不晓得该做何反应,泪水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悠莉听见心沦陷的声音,再也遏阻不了满溢的情感和感动。
“少在外面丢人现眼。”傅豫冷冷的取笑。“跟我回去。”
他三两下就化解了误会与争执,哄女人的功力令在场的“观众”钦佩不已。
他在众目睽睽下,牵着她的柔荑,强行带她离开。
便利商店里的收银员和客人,为自己竟能亲眼目睹“音乐教父”而感到兴奋极了。刚刚的意外插曲,简直可媲美狗血连续剧的情节,值得他们回味再三了。
出了便利商店后,傅豫没有直接载叶悠莉回市区租赁的公寓,而是来到知名饮茶餐厅,一口气点了好多笼点心,命令她进食。
蒸笼不断冒出蒸气,香气钻进鼻腔,却仍引不起她的食欲。
“食物不是用来看的。”傅豫赏她一记白眼,催促她动筷。
他已经吃掉两笼灌汤包,仍意犹未尽。
“我吃不下。”她嗫嚅。
一个月恶意减肥下,她的胃囊为了因应不正当的饮食习惯,而缩小了,口味也产生重大变化。
他冷哼。“你够瘦了,再瘦下去,别人会以为我虐待你。”
她瘦得太快,对健康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及副作用,例如厌食。严重者,有可能会致命。
“明天,你必须把这几天miss掉的课程全数补回来,把肚子填饱,才有足够体力应付。”他敛眸,以严肃的语气对她晓以大义。
为了让她吃点东西,他只好端出架子,命令她。
明知道他的关心,只是公事,她就是克制不了的怦然心动。
明明惹她难过的罪魁祸首是他,偏偏她就是为他的举动而热泪盈眶,然后原谅他。
这一切的情绪转变,她只能独自承受。
他单纯当她是“学生”,然而,她对他的感情却已超乎他所想像。
单恋呵很美丽也很痛苦。
他是真的要栽培她,推上亚洲舞台甚至世界舞台是他的野心。
她若成功,便足以证明他的才能和他独到的眼光。
所以,他才如此重视她吧
虽然她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他所谓的歌唱天分,但她会全力以赴。因为,他是这世界上,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肯定她的人。
为了他,任何事她都愿意尝试挑战。
至于对他的爱,她会一辈子都藏在心里,不让人窥见。
思及此,悠莉举箸夹起蒸笼里的烧卖放进口中,细细咀嚼。
“这样才乖。”
傅豫扬起唇,满意的颔首称许。“多吃点,直到你打饱嗝才准走。”
他喜欢温顺乖巧的叶悠莉,有一种令人心安且想要疼惜的气质。
她异常的反抗,让他有种即将失去她的惶恐。
他温柔的专制,总教她又爱又恨。
悠莉以为他只是吓唬她,没想到他居然来真的,非得她打嗝才肯走。
这男人,总有奇怪的坚持。
最后,悠莉没打嗝,而是吃到反胃。去了洗手间一趟,把刚刚的东西全吐个精光。
看她脸色惨白,傅豫竟产生不舍,不再勉强她进食,但坚持送她上医院检查,确定无碍后,才载她回公寓休息。他对她无心的体贴举动,在旁人眼里,已超过对学生的范围,甚至,是情人的界线。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们俨然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唯有当事人浑然不觉
解开心结后,叶悠莉和傅豫又过着各忙各的生活。
纵使如此,傅豫每天都会抽空打电话掌握她的上课进度,甚至直接在电话中验收。
至于媒体的紧迫盯人,他一律置之不理,不做任何回应,完全没有想要澄清的意思。
他的全副心思,全集中在悠莉身上。
她的歌唱技巧一天比一天精进纯熟,声音掌控收放自如,令傅豫满意万分。
这期间,悠莉考取了驾照,傅豫得知消息,大手笔的送了一辆车给她;做为奖励。他设计了一份“寻宝图”和十把不同款的车钥匙,要她循着其中的提示解开谜底,然后前往目的地,再试出能开启车子的钥匙,但只有三次机会。
倘若不幸三次全“损龟”,奖品将会被“没收”,一切成为泡影。
悠莉战战兢兢的遵照游戏规则进行,最后,她功败垂成锻羽而归。为此,她懊恼许久,赖皮的央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竟被他一口回绝。
她的情绪因而低落好几天,闷闷不乐。
她气恼的,并非没得到车子,而是他不留情面的拒绝,伤及了她的自尊。
那心情,好像是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觉得自己不被喜爱。
是夜,她上完表演课搭车回到家,疲惫的坐在沙发上休息了好一会,才踱回房间。
突地,一只大掌从身后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腰枝。
悠莉想尖叫,却仅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用尽全力死命挣扎,却敌不过对方的力道,她方寸大乱。救命哪
她兀自在心里纵声呐喊,一股深层的恐惧笼罩全身,逼得她泪眼汪汪,陷人空前的绝望。
温热的泪水濡湿了手指感受到她强烈的颤抖,“入侵者”垂下眸,松开她的嘴。
悠莉全身虚软,连尖叫都没了气力,只不停啜泣o
“嘘别哭。”“入侵者”扳过她颤抖不已的身子,轻声安慰。
接收到熟悉的声音,悠莉惊慌的扬起头,映人眼帘的,果真是她朝思暮想的俊逸容颜。
泪,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掉得更凶。
“吓着你了”傅豫拂去她如断线珍珠般的泪珠,柔嘎的问。“对不起。”他诚恳的道歉。
悠莉抽抽噎噎,心有余悸,无法平息方才巨大的惧怕感。
“没想到你那么没胆,还以为你胆子变大了,敢跟我顶嘴了。”他伸手揽住她的纤腰,讪笑道。
温驯的伏在他宽阔的胸膛,幽幽的男性香水气味钻进她的鼻腔,舒缓她紧绷的神经,逐渐消弭她过度惊吓的情绪。
悠莉闭上眼,专心聆听他稳健的心跳,觉得好有安全感也好幸福。她多希望能一直被他拥在怀中,细数他的心跳,什么事她都可以不在乎不计较
“课上得怎么样”傅豫凝睇她娇美的脸庞,关心询问。
她点点头,迷醉在他惑人的男性气息中,情不自禁的展开双臂环抱他的腰,丰满的胸部因此紧贴着他。
他敛眉,没有抗拒,将她大胆的行为解释为受惊后的正常反应。“累不累”发自胸腔的声音很低沉。
即使已累得筋骨酸痛,悠莉仍徐徐摇头。
她想把握和他相处的时刻,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浪费。
“真的”傅豫狐疑再度做确认,得到的还是肯定的答案。“你不是希望我再给你一次取得奖品的机会”他忽然转移话题。
他没忘记,他拒绝她的请求后,她在电话另一端掩不住失落的语气。
其实,他别有用意。
“嗯。”她噘起唇瓣,不甘愿的点头。
悠莉全然不知,这阵子以来,她非但外表有了巨大改变,言行举止亦不经意流露出小女人的妩媚风情。再不是人人眼中痴肥臃肿,穿着随便的土包子。
她或许不是最美,但成熟的女性身躯,却有着孩子似的纯真眼神,以及甜美笑容,绝对有迷惑男人的本钱。
说他挖掘到一块璞玉,一点也不为过。
她撒娇的模样,惹他发噱。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他允诺。
她欣喜的露出微笑,唇边有着甜蜜的梨涡。
“不过,你必须再通过一项考试。”他补充。
她凝住笑,又嘟起菱唇,细声嘟哝。“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他冷着俊脸,存心挑衅。
“那大可直接宣告放弃,我不会强迫你。”
悠莉晓得他故意激怒她,却还是上了他的当。“我有信心一定可以通过。”
“光说大话没用,试了才知道。”傅豫笑着揶揄。
她挺直背脊,斩钉截铁的告诉他:“我一定可以。”等于接受挑战。
她澄澈的杏眸,透着坚定光芒,格外耀眼。
傅豫饶富深意的笑了
她已由里至外,从头到脚,彻底脱胎换骨。
他的“栽星”栽培新星计划,已然成功了一大半。
第九章
帝王饭店附设的钢琴酒吧,每天都设有不同主题,周五夜晚的主题是“musicnight”
饭店会安排著名歌手热门乐团甚或豪华歌舞秀登台表演。
偌大的场地,总是高朋满座座无虚席,受欢迎程度可想而知。
今晚,请来的歌手是甫出新专辑,并于近期展开世界巡回演唱会的歌后贝姝晨。所有人都陶醉在她美妙歌声中,直呼过瘾,气氛十分热络。
演唱经过一个钟头,贝姝晨退到后台暂时休息。
趁着这个空档,都会祭出所谓的特别嘉宾,而嘉宾通常皆是具有一定知名度的当红艺人,以维持住场面,不使之冷却。
这亦是演唱会的卖点及话题之一。
灯光倏地转暗,随后一道清澈嘹亮的嗓音,幽然唱起邓丽君的“千言万语”,几句后,才加入钢琴伴奏。
再来,是一曲令人动容的经典情歌“新不了情”。
唱罢,全场一片寂静,相隔几秒钟后,全场爆出热烈的掌声,“安可”声绵绵不断。
几乎是没有间断的,女歌手又紧接着清唱起“bigbigworld”,以及著名爵士歌曲“dreamalittledream”。
不同调性的歌曲,女歌手的诠释方式亦随之改变。除了展现她惊人的绝佳技巧外,更烘托出她收放自如的天生好歌喉。
听众们如痴如醉,为今晚的musicnight掀起另一波高潮。
所有人皆议论纷纷,猜测这位神秘嘉宾,究竟是何方神圣,气势甚至压过今晚的主角贝姝晨。
而贵宾席上,“禁忌场”的五位股东这回全数到齐,齐聚一堂把酒言欢。
“她就是你的秘密武器”恶绅望着昏暗舞台中央看不真切脸庞的身影,眯着眼问。
傅豫不假思索的颔首,眸光深邃。
“看来,有人动机不良。”硬汉瞄了他一眼,冷讽道。
“嘿你是说,老牛吃嫩草之类的吗”不伦不类的比喻,出自于甫从英国归台的“孽爵”。
面对好友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傅豫丝毫不动气,笑啐道:“老牛我还未满三十。”
“再两年就满了。”恶绅补充。
他们没有意义的闲谈,蓦地终止
灯光亮起,聚光灯投射在舞台中央那抹纤丽的人儿身上,着实教人眼睛为之一亮。
尤其是看过她变身前真面目的三位恶少,更是目瞪口呆。
“真的是同一人”先前非常反对他自我麻烦的硬汉,强烈怀疑。“还是因为改造失败,那胖妞根本没有天分,怕被我们取笑,所以找了别人顶替”
孤狼认同这番说词,点头附和。
“我不是你,那么卑鄙。”傅豫反将了他一军。
“她的声音真的很棒。”孽爵不吝啬的夸奖。“阿豫,你挖到宝了。”
能从品味挑剔的好友口中,听到对叶悠莉的称许,傅豫也与有荣焉。
看着他得意的笑容,恶绅突然有所顿悟的质问:“阿豫,难道你真的跟她师生恋”
当一个男人,以温柔的眼神看着一个女人,表示关系不寻常。
同是情场高手,傅豫不会不懂个中玄妙。
“搞了半天,是看上她改造后的潜力。”孤狼撇唇冷嗤。
尽管好友得理不饶人,话中带刺,但傅豫无心反驳,任由他们天马行空。
他的注意力,全落在舞台上引吭高歌的叶悠莉上头,心无旁骛的为她第一次公开表演做评估。
首次在众人面前开唱,台风稳健表现如此优异,虽然超乎他的预期,但还有进步空间。
“声音美则美矣,却还少了一点元素,充其量,只不过揣摩原唱罢了。”恶绅正色道。
意见十分中肯,和傅豫的想法不谋而合;亦是他担忧之处。
“缺乏什么”硬汉意兴阑珊的问。
“感情。”孽爵和恶绅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就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保证多愁善感情感丰沛。”
“泪水可以淹死人”
两人双簧似的一搭一唱。
“你们可不可以闭嘴”傅豫蹙起眉峰,不耐烦的制止他们制造噪音。
他认真的神情,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恋爱,真的会让人变笨,真是一点不假。
待叶悠莉功成身退,傅豫也立刻离席,绕到后台。
“啧真看不惯他为女人紧张的拙样。”硬汉灌下一杯酒,不屑的嗤哼。
“我倒觉得挺有趣。”恶绅扬起唇,恶劣一笑。“若是再制造点高潮,一定更有看头。”
他的话,引起其他人的附议。
当场讨论起如何制造高潮,让好友的恋情更有“看头”。
这就是恶少本色,朋友道义固然重要,但不找点有挑战性的乐子调剂调剂,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
只不过这次恶整的对象,是自己人罢了。
回到后台,叶悠莉和赶着登场的贝姝晨都相当匆促,两人因此发生擦撞。
由于撞击力不小,导致贝姝晨费心整理的发型散乱。
“走路不长眼睛啊”她气急败坏的吼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悠莉连忙鞠躬哈腰,频频道歉。
“哼回来再跟你算账”贝姝晨极为厌恶的瞪住她。
在后台,透过荧幕看见她的表现,也听到了她的歌声,她大大吃了一惊。
因为是傅豫极力要求一方面她也抱着看她出糗的心态,答应让她上台串场。
结果,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工作人员对她赞不绝口,让贝姝晨的面子挂不住,压力倍增。
看到她已够让她火大,她又撞坏了她的头发,刚好可以借题发挥。
但碍于时间紧迫,她只能假装是刻意凌乱的造型,临走前,贝妹晨用鞋跟重重踩了她一脚,以兹报复。
叶悠莉吃痛,眼角立即浮现泪光。
随后,贝姝晨扬着笑容,闪亮上场。
悠莉抚着撞疼的部位忍着被践踏的痛楚,跛着脚习惯性的走到角落坐下。
甫抵达后台的傅豫,环视混乱的场地,照惯例的在角落发现她正苦着脸。
“怎么了小苦瓜。”他走到她身畔,低声戏谑道。
看着她柔媚的脸庞,他的语气便不自觉放柔,俨然是个温柔情人,羡煞周遭的女性。
见到他,悠莉漾着笑,忘却了疼痛。
他对她关怀多一分她的心就沉沦一尺,终至无可自拔,但她不后悔。
是他带给她希望,一手为她建构起缤纷充实的生活,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原来那么有意义。
二十一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何谓真正“活着”的感觉,不再自暴自弃不再得过且过。
他让她重生,他是她的天她的上帝。
她发誓,在他面前,永远都要笑颜以对以最好的表现回报他的赏识和栽培。
“我的表现还可以吗有没有通过考验”悠莉紧张的询问。
傅豫沉吟须臾,语带保留。“差强人意。”不希望她因此而自满。
闻言,她翘起红唇,显得失望,模样宛若孩子。
他的每句话,她都会当真。
“我的奖品泡汤了”她气闷的喃喃自语。“我的表现真的很差吗”越想,心情越低落。
他默默瞅着她,没有答腔。
“请问,我们可以跟你签名合照吗”
三四个胸前挂着工作证的大男生,站在一旁羞涩的询问。
傅豫和悠莉同时望向他们,前者一脸冷峻,后者噙着甜美的微笑,形成强烈对比。
“没空。”傅豫漠着脸,冷声拒绝。
他不喜欢私密空间,被闲杂人闯人,更没有为迷哥迷姐签名合照的例子。
大男生们露出尴尬的笑。“我们是想跟叶悠莉小姐”
话既出,傅豫英俊的脸孔闪过一道红痕。
听到他们指名自己,悠莉诧异的睁大眸子小口微启。“我”
“对啊你唱的真的很棒,如果你出唱片,我们一定会捧场的。”带头的大男生兴冲冲的说,眼里蕴藏着爱慕。
“谢谢。”悠莉一扫方才的黯然,笑逐颜开,心花怒放。
她亲切的与他们合照为他们签名,落落大方的态度,让人对她好感加剧。
结果,走了一批又来一批,恍若一场小型签名会。
向来被追逐追随的音乐教父,这回竟被冷落在一旁乏人问津。被忽略,纵使令他不习惯,而心里翻腾的不悦和莫名的醋意,更教他难以自处。
看着一手培训的“未来之星”,初试啼声就获得共鸣,他当然高兴也感到骄傲。
可当她眼中只有支持她的歌迷时,他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他无法接受的,是被她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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