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一样,遨游九霄。
“Action!”
顾寒注意到,陈述并没有把酒杯放回去,而是选择了拿在手上。
剧本并不是这样描写的,他是有什么想法了吗?
陈述听见歌妓吟唱的时候,镜头给了个特写,杯中的酒晃了一下。
原来是想要这样隐晦的表达心中的感情。
顾寒新生佩服,陈述视线穿过袁彤,仿佛看到了什么,忧伤,但眼中又藏有火苗。那个方向,正直面顾寒。
那种眼神掩藏着感情,却又赤裸裸的放在天地下,挣扎,痛苦,呼之欲出。
顾寒心中猛的一跳。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才心脏的声音那么大,大的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连拍戏时的背景音乐自动隔离,所有人的嘈杂声仿佛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嘴巴张张合合,无声无息。
他在这个戏里连充当背景布都算不上,只需要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背影寂静就好,所以没有人发现他正在发呆。
“Cut!”简笙满意的喊停,看女一号的眼神没有最开始的审视,多了一份满意,不得不说经过了近一个月的磨合,袁彤和顾寒的进步是巨大的,虽然在这幕戏中身为男一号的任镇言不是那么的出色,但中庸也好过捣乱,他的风头被袁彤领去,三角透视,镜头取景陈述,袁彤和潘煜,这三人足以撑起全剧最为精彩的一幕。
顾寒听到这声“Cut”彻底从刚才那个世界跳出来,暗道幸好简笙没有发现他走神,不然一顿骂是必然的。
收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近十二点了,再回去需要驱车一小时,明早回来一小时,显得不值当,幸好附近有酒店,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就近入住。可怜的是房间不够,白天的时候这里是观光地点,为了不被骚扰都在了顶层,因为有直达电梯,再三询问前台后知道了客满这个消息,柯守逸和顾寒脸上都种死期将至的绝望表情,天知道他们多想有一张床可以躺下来昏倒。
“我该早点想到这个问题的。”柯守逸在顾寒旁边忏悔,他今天下午回公司努力帮顾寒活动,但都不尽人意,艺星对于旗下的艺人压榨很厉害,给顾寒的选择都是些商演和三流剧本的龙套出场,这并不是一件可以欣喜的事情,因为会提前把顾寒的前途耗光。一下午求神拜佛,口干舌燥,但想要干干净净的往上爬,显得越来越不现实。
事实上对于顾寒可以争取到《帝凰天下》剧组的角色,艺星的人都觉得肯定是走狗屎运,或者是哪天私下里顾寒和谁爬到一张床上去了。
他知道顾寒不会,但也无力去解释,连红都没红,解释也不会有人听的,没有实力,解释苍白。
温升和陈述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顾寒正准备去车库开着老破车回去,虽然这样只能睡三个小时,但三小时也是时间,现在给他一分钟,他都能睡上五十五秒,只用五秒钟就能进入深度睡眠。
顾寒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柯守逸看上去也累的像狗。陈述看到两人的方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轻声叹了口气,低声对温升说了几句话。
温升眉毛一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他有些像我的一个故人朋友。”陈述没有说顾寒陪自己去墓地那天。
温升也不问细节,这些陈述自己会处理好的,他尽职尽责的当助理和经纪人,替陈述充当好人,上前和柯守逸对话,天知道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柯守逸,前尘往事莫提,分手了也有些轻微尴尬,虽然总是对柯守逸冷眼旁观,说他不思进取,但柯守逸遇上麻烦了,他还是愿意帮忙的,“没房间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说又来补刀了。
小短篇
《奸臣》
叶凛说,“我这一生,愿做奸臣。”
慕然:“奸谁?”
叶凛:“奸皇帝。”
慕然想起来皇帝那一脸皱纹,两眼无神,三根鸡爪,四六不分的糊涂样,不禁发冷,道:“叶兄果然口味猎奇。”
叶凛盯了他一眼,“你该不会错认了什么吧。”
慕然不解。
叶凛一笑,森口白牙,“我说的是老皇帝那个嫩嫩的幺子,我决定了,以后他就是小皇帝。”
慕然色变,眼神似是光芒突熄灭,本是灿若群星,现在乌云遮月,好不痛快,举杯以袖掩面道,“叶兄高志。”
“守这江山十年做奸臣,大摇大摆,朝堂无人吆来喝去,想必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叶凛面有得色。
“江山十年也算过瘾,待得叶兄哪日厌倦了车臣马足,不如来找我过但无车马喧之日。慕自当为屋子除尘敝屣,以迎叶兄。”慕然喝酒上头,一杯饮下眼带水光,浅笑吟吟。
“这践行也太过简陋了。”叶凛不满,“我现在只有一坛酒可以招待你,等十年之后,一定拿坛好酒亲自去江南为你赔罪。”
慕然身影并不留恋,背对着他摆摆手,“不必了,十年之后若你还记得约定,不如去瘦西湖畔找我,到时候饮得千杯不醉。”
又暗自心想,若是我有那一天,千日醉也不怕。
叶凛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位朋友真是潇洒。
“一局棋定胜负,若是我赢了,你再留十年;若是你赢了,我就放你走。”小皇帝长大了,爪牙有些锋利,叶凛十年变得更英挺,眉目凌厉,茶杯放下,面上人模人样,嘴里却说着让人伤心的话,“我为什么要为你下棋?我又为什么非要跟你赌?”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你!”小皇帝已经有了皇帝的威严,此刻仍然被气红了眼,“你既然把我推上了这个位置,自然是要对这天下负责!”
叶凛不回头,小皇帝气急败坏,“来人,将丞相拿下!”
叶凛目光似水,确实冰冷的水,嘴角挂上一丝笑,却是嘲笑,“你果然长大了。”
“是你先逼我的。”小皇帝还记得昨天晚上颠鸾倒凤,可惜他是虚凰,既然留恋,何不将人锁在身边!
叶凛拿出自己袖口的剑,轻盈跃起,不杀一人,从容逃走。
小皇帝从背后看着他的背影,口中血腥一片,“你好,你果真好!”
江南烟雨朦胧,正是大好时节。
又剩了一帘秋水,满目空念。
原本说好的瘦西湖畔相见,可惜佳人失约了。
叶凛这时候才明白十年前那眼神究竟是什么,心想没来迟,一方朴素石碑映入眼帘。
“候君十年,慕然失约”
叶凛心想,我来晚了。
一日是一日,一月是一月,一年是一年。
离当初的十年之约,不差一年,不差一月,不差一日,可他仍然来晚了。
他买了那据说是“千日醉”的好酒,一碗敬慕然,一碗自己来,最后墓前变得湿漉漉一席,而他泪流满面。
千杯无一醉,哪来千日醉?
☆、探戈
柯守逸抬头看是他,愣了一下,点点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客源多,房间已经没了。”
“下回有点先见之明。”温升简直拿他没办法,在学校里是书呆子,出来就像小白兔,“boss突发善心,分给你们一间。”
顾寒原本一直低着头,听到这句抬头,眼神朦胧,一看就知道刚才在神游困觉,“陈老师?”
“听起来很老。”温升评价,把房卡递给柯守逸,手指触碰时感觉柯守逸指尖冰凉,心旌摇曳,努力遏制,“去休息吧,明天挺早就要起床。”说完这句一点都不留恋,转身离开。
柯守逸食指和中指间夹着房卡,看着温升的背影,眼神明灭。
“欠了个人情。”顾寒耸肩,“走吧,不要发呆了,既然送上门来也就没必要拒绝,大不了以后还回来就好了。”
尽管非常困,他的步伐还是从前的步伐,节奏是从前的节奏,走路的时候看起来散漫,其中蕴含着一种优雅,就像是跟着拍子踩点,能够恰如其分的踩到对的时间点,陈述凝视的时候觉得这副场景很熟悉,半晌想起来以前的贺兰若就喜欢这样走,因为他喜欢跳探戈,非常富有自我个性。
没想到这里还有个人和他一样。
电梯没有苦等,但时间正好,到了一层的时候顾寒和柯守逸也到了跟前,四人一起进去。
“谢谢你啊陈老师。”顾寒笑着道。
陈述看着他笑觉得眼前又一花,心里不知怎么的一动,想着这笑怎么这么熟悉,半晌想起来,贺兰若也是这么笑的。
为什么他成天都想到贺兰若?陈述用力挤压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自己一定被鬼上身了。
大概是因为新专辑要筹备了吧,陈述想,主打歌曲的旋律在脑中荡来荡去,严重影响了他拍戏的情绪,他知道自己拍戏没有专注,分心的厉害,是惯性让他拍完了这几天的戏份,简笙很宽容的表示不追究,但陈述心中还是对自己不满意。
电梯门开了之后陈述忽然问了一句,“你会跳舞么?”
顾寒愣了一下,本来想推脱说不会,但想到这样可能机会就溜走了,“啊,只会探戈。”
柯守逸眼中都是疑问,陈述心又提了上来,指尖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怎么了?”顾寒追问。
“哦,没事,随便问问。”陈述魂不守舍,温升见状急忙把他拉进屋里,和他们道了一声晚安,顾寒摸着后脑勺,想着陈述真是个奇怪的人。
温升关门的动作有些急,有些隔绝的意思,大概影帝的失态总是不好的,尤其是在新人面前,陈述这几天的魂不守舍他是看在眼里的,简笙虽然没有对陈述直接说什么,但也在他这里提醒,虽然这是电视剧,但好歹拿出来跟报酬相应的用功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应该是一个影帝做的。
尤其是简笙暗暗影射自己在筹备的电影有邀请陈述的意思。他跟林嘉比较熟悉,知道简笙这次是大动作,颇有冲击奥斯卡的心思,也就上了心。
“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温升拍拍陈述的肩膀,陈述还沉浸在顾寒回答的那句“探戈”上,温升问了两遍他才听到温升的疑问,道,“我在想EP的MV主角,我想请顾寒来。”
温升眼睛瞪大,“等等,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公司想趁这部剧,让袁彤来上演女主角,这也是之前商议好的,不是要我去反悔吧。”
“上演戏里兄妹戏外绯闻情人?”陈述面无表情,“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我没这么重口。”
“那你的意思是把你的位置让出来,给顾寒?”温升想掏出烟吸,又想起来这是陈述的房间,就此作罢,他知道陈述不喜烟味,“你什么时候变成慈善家了?拿你的唱片去捧别的公司的人,我想公司不会这么大方的。”
“这点可以商量,但我想MV里到底用什么,我还是有发言权的吧。”陈述坐在床边,眼睛底下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老大,这可是你的唱片,你自己不添曝光,把机会让给别人?”温升觉得眼前这人金光闪闪,圣母之光照耀大地,眉毛忽然抖了一下,“你该不是看上他了吧?要说想潜他,现在可不够格。”
“你脑子里都是什么?”陈述不想跟他说话,自顾自的去洗漱,这里是里外套房,外边虽然没床,但是有沙发,所以他进去里面的卫生间洗漱,“没有你想的那回事,我只是单纯的自己不想上。”
“为什么?总要给我个理由吧,我难道去给董事会说你不想上所以就找了个人上?”
“他会跳探戈。”陈述轻飘飘扔下一句话,把门一关,锁上了。
温升翻了个白眼,看了看时间已经12点了,也就不和陈述争辩,他自动归类陈述是脑抽了,是神智不清醒了,等他神智清明再说话,反正离EP的制作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把陈述折磨回正常渠道。
想到那个双瞳异色的年轻人,还有倔驴一样的柯守逸,温升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衣服都没脱,以手覆额,倒在了沙发上。
第二天两人前后脚踏进片场,现在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随着时间的转移,顾寒在剧组里基本把人认了个遍,交情算不上多好,但速溶咖啡式朋友还是一堆一堆的,社交方面有了上辈子的经验,招揽人还是很容易的,上上下下都谈得来。他兴趣爱好广泛,从前闷骚不外露,因为不需要他上赶着做什么,别人就先来抱大腿了,身份有了变化之后,就变成了尽量和别人融洽相处,因为年龄小,又不卑不亢,说话算不上漂亮圆滑,大约也是因为年龄和阅历问题,但也让人舒服,大家也愿意照料这样的年轻人,毕竟都是出来混的,相互照顾,以后也好做人。
袁彤和顾寒倒是聊上了,同为新人,同样拼命,努力,眼中同样有着野心,也就惺惺相惜了。顾寒在闲余时间问袁彤为什么要走这条路,袁彤简单的回答了一句喜欢,顾寒不可置否,袁彤反问他为什么,顾寒巧妙的说了一句,“征服欲。”
袁彤也笑了,“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为什么要走捷径?”
“我只是对人性有好奇心。”顾寒看着正在拍戏的陈述,这一幕是拍萧丞风的内心挣扎,为了逼迫妹妹做最后的选择,他狠心设计,让女二号苏姚蛊惑皇帝将箫赤羽嫁给异族,并且隔绝了男一号长孙元化的消息来源。
萧丞风其实不是嫡子,但箫赤羽是帝女,萧丞风假装宠溺假装疼爱顺从箫赤羽十年,箫赤羽一直当他是最好的哥哥,但萧丞风一直记得童年的那个卜卦,说箫赤羽是他命定的劫数,他利用箫赤羽,但在最后后悔了。人总是在命数不久的时候,后悔自己曾经做的事情。
“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袁彤笑道,“女人最好的年华就这几年,趁着时间抓住,打拼,以后才不会吃苦。”
取舍有度,各人有命。
顾寒伸大拇指,“佩服,你这么年轻就想的这么通透。”
“你也是啊。”袁彤眼珠子转动,一语中的,“影帝对你也照料有加,好好把握。”
顾寒大澹连忙摆手,简笙这时候喊顾寒上场,拍影帝杀青前的最后一幕。
萧丞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任凭再有雄心壮志,也堪不破天命。一世计算,都化作灰烬,朝天大笑,他势若疯狂,眼中有泪,然而不到一刻钟便收拾了心情,唤心腹前来,让他以后听从箫赤羽的指挥,并且把虎符给了箫赤羽,与此同时设计让箫赤羽和长孙元化关系破裂,再也无法修复。
权力转移给箫赤羽,教她权谋,教她如何平天下。在箫赤羽要嫁人的前一日,让影前来。
这一幕拍的,正是影和萧丞风的对白。
作者有话要说:泥萌不爱我了吗!
木有留言伐开心,┭┮n┭┮
☆、杀青
萧丞风拿出一套华贵的红衣绣凤袍,示意影上前,亲手替影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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