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不足,他最擅长的是消耗大量的兵力获得胜利。因此,他虽然是一员猛将,却绝对成不了名将。”
秦子楚点点头,认同了嬴政的安排。
谈妥了安排,秦子楚才终于起身与嬴政并肩走进正殿。
他对内侍吩咐道:“宣武安君和李牧将军进来吧。”
内侍很快引着白起和李牧走进咸阳宫正殿。
白起是三朝老臣。
他与秦子楚十分熟悉,跟嬴政甚至还有一半的师徒情谊。
因此,白起表现的不如李牧拘谨受礼。
他直接坐在秦子楚对面,叩首道:“老臣此番面见子楚公子是希望能够推辞攻打赵国的主帅位置。”
秦子楚与嬴政对视一眼,心中道:阿正猜得还真是丝毫不差。
但他更想听听白起的想法。
因此,秦子楚好脾气的说:“武安君若是不想去,子楚绝不为难。但我想知道武安君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
白起再次叩首,直起身后,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苍老面孔。
他苦笑着说:“子楚公子,白起今年已经五十岁开外了。臣不如赵国的亡将廉颇将军能够让身体保持在最佳的状态,这些年病痛不断。当初坚决推辞邯郸之战主帅之位,也和身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自打前些年灭韩之后,老臣越发觉得精力不济。因此,我怕耽误了子楚公子攻打赵国的时机,让公子损失了无数士兵的性命,回头追悔莫及。”
秦子楚点点头,接着说:“那么武安君觉得此战我大秦的胜率是多少?”
白起侧眼瞥了李牧一眼,沉声道:“若无人从中作梗,我大秦此战必胜。”
白起说完话,转头看向李牧,忽然开口道:“公子,老夫推请王翦或者蒙骜担任主帅伐赵。”
秦子楚顺着白起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李牧身上。
他停顿了片刻后,故意开口说:“武安君这么看着李牧将军,不觉得他适合担任这个主帅的位置吗?”
白起摇摇头,爽快的说:“并非如此,李牧将军比起其他人,当然更加熟悉赵国的地形和作战方式,但他对我秦军将士们却丝毫了解也无。若是让未曾与士兵磨合过的将领带着士兵们攻打赵国,这简直是让我秦国的士兵去送死。因此老臣反对李牧将军作为主帅出战,但子楚公子若是希望李牧将军出战,未尝不可。”
话落,白起直视着秦子楚,眼神坦荡。
他言尽于此,不再多说。
秦子楚点点头,表示自己对白起所说理由的接受,心中道:白起原来并非有意为难李牧。
这就好,否则两个有才能的将领之间关系不睦,绝非好事。
没想到听了白起的分析,李牧脸上显出笑容,竟然跟着点头。
秦子楚开口说:“李牧将军是否有话要说?”
李牧笑了一声,态度平和的说:“武安君所言不假。若是让我领兵与秦国的将领对战,我敢说除非武安君亲临,否则其他将领都可以被我带领赵国士兵们打退。但我对秦国的士兵确实毫无接触,不知道该如何带领他们。此番前来,若是子楚公子不能允许我跟着前往赵国熟悉秦国兵将,也希望公子出兵战胜赵国后,能将一个人交给我处置。”
秦子楚好奇的微微向前倾着身体,忽然说:“哦,何人竟然让李牧将军念念不忘?”
李牧面色一冷,声音透出一股杀气:“赵王迁的宠臣郭开!”
秦子楚一楞,没想到李牧不要赵王迁,却偏偏要郭开这么一个只会进谗言的佞幸。
但灭赵之后,无论如何秦子楚都没想过留下郭开这样的蛀虫再来祸害秦国。
因此,他直接点头,平静的说:“李牧将军可领一路士兵随军前往赵国,但要听从主帅号令,不可自专。至于郭开,只要能够活捉此人,子楚一定将他交给将军,绝无二话。”
李牧脸上显出笑影,“砰、砰、砰”的给秦子楚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响头。
他眼眶发红的说:“李牧再无其他事情恳求公子,多谢公子体谅。”
秦子楚笑着说:“李牧将军不必如此。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何会选择郭开,而不是赵王迁――毕竟无论郭开进了多少谗言,最终选择怀疑李牧将军的人毕竟是赵王。”
李牧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并非子楚公子想的那样。我与廉颇将军颇有私交,他死前曾经专门给我传信,告诉我赵王无道,若是不想被他怀疑,日后同样无路可走,回到国都一定要先杀了郭开,否则我注定会有性命之忧。是我未曾听从廉颇将军的善意劝告。李牧现在想要弥补当初的错误。”
他说着瞥了秦子楚一眼。
随后,李牧压低声音,似乎有所顾忌的说:“李牧明白子楚公子根本看不上郭开为人,可他确实为了公子做出不少有利于秦国的事情。若是灭赵之后由公子出面立刻杀掉郭开,恐怕其他国家国主身边进谗言的佞臣,事后为了保住小命,再也无人敢为公子帮忙了。但只要公子将此事当做对我的奖赏,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秦子楚未曾考虑过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之中竟然还有着许多弯弯绕绕。
听了李牧的话,秦子楚坐在原地,目瞪口呆!
李牧见秦子楚没有一丁点反应,再次对他叩首,认真的说:“子楚公子仁厚,要用李牧的时候非但将我从赵国救出,还派人从赵国将我的家人悉数迁出,对李牧全家上下十几口人有活命之恩,请让李牧报答子楚公子。”
秦子楚终于点点头,轻声道:“李牧将军不恼恨子楚故意使出反间计,让你失去赵国的高官厚禄,不得不举家逃亡我秦国,还愿意感激我这个始作俑者。子楚无言以对。”
话落,秦子楚也向李牧叩首一番。
他态度诚恳的说:“李牧将军有心如此,子楚感激尚且不及,绝不会推辞。但让将军蒙受污名,子楚惭愧。”
李牧直白道:“公子能够将骑兵交给李牧训练,李牧已经明白了公子的信任,公子也不必再如此。”
闻言,秦子楚看着李牧露出笑容,眼神更显亲近。
眼见秦子楚点头,李牧终于告辞。
在他走后,白起脸上显出满意的神色,忽然对秦子楚说:“公子,此人可用。李牧日后成就不会下于我。”
秦子楚笑着说:“武安君好眼光。”
白起闻言十分得意的哈哈大笑,完全不在乎把自己当成了标杆。
两个月后,春耕结束。
秦国兵强马壮,二十万大军由王翦统领,直接开往秦赵边境。
长平之战和邯郸之战的阴影再次由强盛秦军亲手笼罩在赵国上空。
但赵国哪怕一再败给秦国,可比起其他只会装作缩头乌龟的国家,赵国上下从来悍不畏死!
他们最能打也打得最惨烈。
赵国人已经失去了国度邯郸,他们决不愿意接受亡国的结果。
赵王迁坐在庙堂之上,忽然对坐下的大臣说:“将司马尚从雁门关掉回来迎敌,寡人绝不向秦国屈服!”
郭开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看着这位始终年少气盛的君主,他老实的闭上了嘴,但郭开心里清楚,恐怕这一次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秦子楚安安静静的坐在空旷的咸阳宫正殿之中,这里只有他和嬴政两人。
他忽然说:“阿正,我想起自己一直应该做可是没去做的事情。”
“什么东西?”嬴政好奇的询问。
“沙盘!”秦子楚说着,眼睛亮了起来。
119刺眼
秦子楚的兴奋不能感染嬴政。
嬴政对上秦子楚明亮的眼睛,眼中满是疑问。
“‘沙盘’是何物?”嬴政好奇的询问。
秦子楚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说:“我说的‘沙盘’是根据实地地形,按一定的比例关系缩小,用泥沙、兵棋和其它材堆砌制成的模型。有着这个东西,就能够更加直观的推演战场形势。”
嬴政立刻明白了沙盘在战争之中所能够激发的巨大作用,但他马上意识到其中有一项事情是现在极难做成的。
嬴政不由说:“可知道地形的人却很少,连地形图都不甚清晰。”
秦子楚神秘一笑,神色之间显得特别得意。
他凑近嬴政,低声说:“想知道怎么解决地形图的问题吗?想知道的话,亲我一口就告诉……”
话音未落,柔软的嘴唇已经贴在秦子楚额角。
秦子楚的脸蓦地红了,磕磕巴巴的说完刚刚未曾出口的“你”,然后瞪着眼睛、保持着身上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你怎么真的亲了?”秦子楚的眼神水润润的,看着人的时候即使带着嗔怪也显得温柔。
嬴政低笑一声,抬手蹭了蹭秦子楚发烫的脸颊,低声道:“你愿意让朕亲近,朕求之不得。”
秦子楚站起身,瞪着嬴政深吸几口气,强自镇定。
可他脸上红晕未褪,瞪人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丁点气势。
嬴政顺势跟着他起身,牵住秦子楚的手掌,轻声说:“朕亲过了,答案该告诉朕了吧?”
秦子楚难得有些矫情的扬起脖颈,恶声恶气的说:“派人传唤李牧去壅宫别馆,等墨家的几个弟子齐集一堂,我再仔细解释,反正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嬴政点点头,跟着秦子楚走出门登上前往壅宫别馆的马车。
车厢之中,他忽然说:“李牧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赵国的地形,这就是你说的解决办法吧?但他的‘知道’不够细致。刚才出宫前,朕已经派人向范睢相国传讯,让他派出探子谈查清楚地形回报了。”
秦子楚面色更红,可这一次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尴尬。
嬴政异常强大的理解能力和迅速的反应能力都让他从短暂的自傲中清醒过来。
紧借着,秦子楚感受到的是这个世界的巨大恶意。
(sF□′)s喋擤ォ叩蹦闵肀呤悄猩竦氖焙颍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会秒秒钟被比成渣渣啊!
嬴政见秦子楚神色不对劲,不由得抬手摸上了他的脸,轻声询问:“子楚,你怎么了?”
秦子楚觉得自己简直想要嘤嘤嘤的飞扑进嬴政怀里大喊“不要不要,你不要这么牛逼,我好自卑”了。
可他坚强的克制住了自己这股犯二的冲动。
秦子楚深吸一口气,回答:“没事,只是有点被你的聪慧打击到了。跟你一比,我果然只是个凡人。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一旦失去巨人支撑起的高度,果然就成了我们两个之间这样明显的身高差异。”
嬴政忍不住笑出声,捏着秦子楚的下巴让他转过脸看向自己。
他微微眯起眼睛凑近秦子楚,用一股充满了引诱的语气说:“你总说的‘男神’和‘凡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子楚一直红晕未褪的脸上温度再创新高。
他磕磕巴巴了许久,才用比蚊子叫唤更低的声音说:“就是我觉得自己不够好,但是喜欢你,把你当成神祗一样膜拜的意思。”
嬴政得更紧,在几乎能够分享彼此呼吸的距离上说:“但是朕愿意跟你分享神祗拥有的一切。”
嬴政现在情话说得得心应手,秦子楚听多了也渐渐有了抵抗力。
原本他脸上还烧得厉害,嬴政一开口,秦子楚反而冷静下来了。
秦子楚推开颊边的嫩脸,故意抬手戳了戳嬴政硕果仅存三颗乳牙所在的位置,挂起惯常的笑容道:“好哇,先把你的乳牙给我吧。”
嬴政面色一僵,猛然抓住秦子楚的手掌,从自己颊边拿下。
他微微垂首,抬手掩住口,张嘴吐出一颗白生生的牙齿,直接放在了秦子楚眼前。
嬴政神色古怪的说:“……给你,朕的乳牙。”
秦子楚面色先是一僵,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抱着嬴政笑得浑身颤抖。
他紧贴着嬴政的耳朵,低声道:“嗯,我信,我现在完全相信你的话了,哈哈哈哈。”
嬴政面色冷酷的听着秦子楚的话,耳朵泛起红晕。
一路笑闹,当马车御驾来到壅宫别馆门口的时候,秦子楚竟然第一次没觉得晕车。
内侍小心翼翼的扶着秦子楚走下车。
看着熟悉的宫殿,秦子楚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转瞬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尴尬。
Σ(っ°Д°;)っ我、我到底拉了多少仇恨啊?
我的门客也都养在了壅宫别馆!
“只许进、不许出”针对的不光是住在这里的儒生们!
秦子楚膝盖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他干巴巴的露出笑容,直接躬身行礼,向因为他到来而近两年来头一次能够走出来放风的客人们真诚的致歉道:“都怪子楚粗心大意,让各位受委屈了。”
壅宫别馆占地广阔,内里设施齐全、藏书丰富,哪怕两年不能出门,居住在其中的门客大多也生活得十分愉快。
连身体极度虚弱的甘孜都因为能够不必不停处理繁杂的事务而让身体有所缓和。
因此,得到马上要登基为秦王的子楚公子一声致歉,绝大多数门客心中的怨气已经完全消散无踪了。
他们跪在地面上齐声高呼:“拜见子楚公子!”
可却并非人人都是这么轻易就能够忽悠过去的。
人群之中忽然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秦子楚顺着声音看去,跪了满地的人群里站着三名身穿旧衣的儒生,发生之人身后有着韩非熟悉的身影。
两年不见,韩非脸上的书生意气被消磨得不剩多少,平滑的眉心也出现了深深的刻痕。
显而易见,这两年幽闭的生活让他能够深刻的思考自己的处境和应该做的事情。
秦子楚敏锐的从韩非沉静许多的眼神之中读出了往日没有的平静。
他对上韩非的视线,忍不住轻轻一笑。
时隔两年,韩非又成长了不少,在老师荀况的提点下,他已经完全能够平静的接受韩国灭亡,并且深刻检讨韩国犯下的历史错误。
韩非甚至在这两年之中,重新提笔写出了更多内容深刻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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