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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易忽然以传音入密对谷清辉道:“谷伯父,小侄去会束传令。”
谷清辉听得一怔,心想:眼前有这许多武林中久负盛名的特级高手,围着束传令,何用你去?但这话自然不好说出口来,只是迟疑的道:“你……”
丁易耸耸肩,笑道:“没关系,他是否魔教中人,小侄去试试就知道了。”随着话声,身形一矮就从战圈疾趋而入。
谷清辉阻拦不及,只得由他,寻思丁易出身奇胲门,也许真能克制天罗剑法,亦未可知。这时战圈中守山四老鞭影杖风,剑光刀芒,如云起霞蔚,形成一座小山,束传令一圈又一圈的剑光,虽把四人圈住,却也奈何不得他们,心头又急又怒,口中暴喝一声,左手使出翻天印,猛向霸剑祁浩拍去。
就在掌势出手之际。瞥见右首似有人影纵地上钻出,急忙回目看去,人影又一闪而没,几疑眼花;但以自己的功力,又岂会眼花。他的右手大开大阖,正在运剑如飞之际,忽听右大袖之中嗤的一声轻响,登时冒出一串火花。
这下真教束传令大吃一惊,急切之间,功运左袖,猛朝右手衣袖指去。以他的修为,这一拂真气陡发,果然一下就把右袖火苗扑灭,那知右袖火势才熄,左袖却又烘的一声,燃烧起来。这时丁易早已悄悄回到谷清辉身边。
谷清辉含笑道:“丁老弟,这是你的杰作了。”
丁易耸耸肩低笑道:“这是开天刀提醒了小侄,魔教中人时常玩弄一些魔火幻术,欺骗愚妇,小侄才想到身边有师父给我的芥子火种,如果弹入他的衣袖之中,他就使展不开剑法了。”
谷清辉道:“你也太冒险了。”
丁易道:“还好,他身法没小侄的快。”
守山四老骤观束传令双袖无端起火,虬髯客尉迟律洪笑道:“火烤魔崽子,这倒不错。”软鞭骤然一紧,左右环飞,急攻过去。竹杖翁、霸剑、开天刀也跟着发动,三件兵刃,发挥威力,同时左右前后夹击而至。
束传令双袖着火,扑之不灭,陡然发出一声龙吟般大笑,紧接又是一声裂帛大响,一件长袍,经他内力一震,化作无数碎片,朝四外迸裂,尤其他着火的双袖这一迸裂,就有许多碎片带着火苗往四周飞s,束传令一道人影,却在衣衫迸裂之际,快得如同闪电一般,朝上冲起。
这真电光石火般事,但就在他冲天飞起的同时,另有两道人影和他先后冲霄直上,那是翻天掌鹿长庚、蓝煞君蓝公忌。大家本来没看清这两人谁,一是半空中响起蓝煞君的喝声:“小子,下去。”同时也响起鹿翻天的声音:“你逃不走的。”当然,两人也同时使出了蓝煞掌和翻天掌。
束传令听到两人声音,自然也想到自己若是硬接两人掌,未必能胜,口中一声断喝,半空中陡然爆发出一道像陀螺般飞旋的剑光,但听锵锵两声金铁狂鸣,剑光倏然隐去,三道人影成品字形从二丈高处往下直落。
“妹子,快。”全依云低声叫道,她手已经准备了好久的三支度厄金针随着许声,飞s出去。沈嫣红斜抱铁琵琶,也蓄势已久,此时玉指发动,铮铮有声,一蓬飞针朝束传令激s过去。
束传令一身修为,何等精湛,泻落之际耳中听到铮铮弦鸣,陡见一蓬飞针朝自己s来,口中冷嘿一声,左手朝左拂出,就在他左手拂出之际,陡觉右膝盖被针剌了一下,那是全依云打出的三支度厄金钟有一支没入他的膝盖。
沈嫣红纵铁琵琶中激s出去的一蓬飞针经束传令左手一拂,悉数被他的内力兜起,原璧奉还,朝着姑娘立身之处激s过来。来势之速,宛如电闪风飘,比s出去的几乎还快一倍有余。谷清辉看得大吃一惊,急忙喝道:“沈姑娘你们小心。”
其实束传令身在空中,左手拂出,祝纤纤、辛七娘、宇文兰三位姑娘全看到了,见全依云、沈嫣红有难,三支长剑几乎同时出鞘,在几人身前划起一片剑光。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一蓬飞针被反震回来,给剑光挡住,登时响起一细碎的叮叮之声,宛如急雨飘洒,但劲力之强,直震三位姑娘玉腕发麻,三个人同时往后退了一步。宇文兰轻吁了声道:“好强的力道。”
祝纤纤、辛七姑只是互看了一眼,没有作声。这一眼,两人心中已经有数,这个扮作束传令的人,绝不是师傅,她们记得有一次师傅要几个师姐妹舞动剑法,他只随手摘了一把草划,朝大家撒来,就把几个师姐妹都震得翻跌出去。
这一记飞针反震回来的力道,只不过上次三分之一,自然不会是师傅了;但武林大会前夕,师傅就亲自赶来,还邀集同门师兄弟,指示机宜,难道也不是师傅?这人究竟会是谁呢?他胆敢假冒师傅,还是师傅授意的呢?
束传令脚尖还没着地,长剑已经横扫出去,强烈剑光把鹿翻天、蓝煞君两人退了一步,正待察看中针右膝,只听开天刀陆南屏大笑道:“小子,你还是放下剑来,束手就缚的好。”
守山四老四件兵刃已从四面攻到,鞭啸、杖嘶、刀光、剑影,一下朝中间合围,这一声真有天崩地裂之势。束传令落地上,才发现右膝剧痛,连站立都用不上力,得左足独立,挥剑迎战。这一来,身法就无法施展,比方才使展剑法之际,连带展开身法,人影飘忽若隐若现,无形之中就减弱了几分。
鹿长庚沈笑道:“蓝老哥,咱们闲着没事儿,不如给他几掌玩玩。”抬手一掌朝束传令拍去。他使出来的当然是翻天掌了。蓝公忌口中唔了一声,身形一弓,一双s如绽青的手掌对准束传令后心印去。
落花岛主也长笑一声道:“不错,大家这样围着,徒耗时间,不如一齐出手,把他除去算了。”口中说着,振腕骈指,凌空点去。他精擅落星指,乃是异派功夫,意思是说一指出手,可以把天上星星都击落下来,可以想见它威力之强了。
东海龙王也紧接着洪喝一声:“姓束的,你也接老夫一掌。”一记怒龙探爪五指勾屈,掌根吐力,朝前击去。
束传令如果右膝不伤,根本不在乎守山四老联手合击,也不在乎你鹿翻天、蓝煞君、落花岛主和东海龙王四人的掌指袭击,因为他施展的灵飞身法在任何兵刃指掌j击之下?可以从容进退,无人伤得了他。但这回他右膝中了度厄金针,无法站立,只仗左足支持,身法自然无法像方才那样灵活,一柄长剑开阖飞舞,也仅能和守山四老四件兵刃打成平手。
但鹿长庚的翻天掌,蓝公忌的蓝煞掌,落花岛主的落星指和东海龙王的怒龙掌,都是武林中独一无二的神功,平常只要遇上其中之一,已是惊世骇俗,无人能与抗衡,如今却是四种奇功,几乎同时出手,攻向同一目标。
束传令既然是无法施展身法,就不能不全力以赴,硬接每人一招。他右手长剑要和守山四件兵刃硬拚硬接,左手还要和四人劈击过来的指掌硬接,他就是有兼人功力,也承受不了,何况他只有左足站立,右是一点也用不上力气。这一阵锵锵剑鸣,和砰砰掌声中,他被震得接连后退,几乎站立不住,栽倒下去。
至清大师和至中大师正好站在他右侧,至清大师身为少林戒律院主持,不好偷袭,至中大师眼看机不可失,左手捏诀,一记牟尼印朝他的后心击去。东海龙王看得大喜,洪喝一声:“姓束的,你还能接得下几招?”
他高大身躯,腰背微弓,须发战张,双手指勾屈作势,有如龙爪,随着喝声右手疾快推出,左掌紧跟着推出,左掌甫出,右掌又相继推出,连续击出三掌。这是东海龙王平生绝技龙门三击,一记比一记强猛,掌力浪如涛,重叠击出。
束传令单足尚未立稳,陡觉身后有一股强大力道涌来,急忙侧身,右足强忍疼痛,要待向右闪出,但右膝盖已被度厄金针穿透,用不上丝毫力气,右是一厥,突然向右倾跌下去,这时东海龙王的龙门三击,正好掌力如涛,涌到身前。
束传令怒吼一声,右手翻天印全力击出,一个人再也支撑不住,砰然一声,斜跌下去。这一跌,恰好就被他避开了鹿长庚第二记的翻天掌,但守山四老的四件兵刃,已雷电j击,迅疾落下。
束传令也够迅疾,身形一缩,居然从鞭、杖、刀、剑的空隙中滚了出去,长剑点地。再次一跃而起。全依云方才三支度厄金针出手之后,手中又取了三支,早就等待着时机,此时一言不发,抬手朝他脚弯打去。
束传令堪堪跃起,以剑点地,左弯又是一阵剌痛,几乎屈膝跪下,心头怒极,猛吸一口气,全身藉着剑尖拄地,倏地一个轻旋,转过身来,睁目朝全依云喝道:“度厄金针是你……”底下打出来的四个字还没出口,身形陡地弹起,长剑如虹,已朝全依云当头劈落。
这一剑是他怒极而发,立誓要把全依云劈成两半,剑势之盛,真如黄河天来,不可抗拒的。全依云无法可躲闪,只好横剑朝上架去。沈嫣红看出情形不好,也急忙把铁琵琶朝上迎去。这一瞬间,宇文兰、许兰芬、荆月姑、冯小珍同时发剑上迎。
祝纤纤、辛七姑已经发现此人不是师傅,减少了心头顾忌,眼看束传令这一剑非同小可,提担心大家对挡不住,两人不约而同迅即拔剑,迎了上去。谷清辉、丁易就站在她们随近,此时拔剑已经来不及了,谷清辉大喝一声,右手抬处,一记大般若掌凌空朝束传令飞扑过来的人影击去,丁易也扬起了手,打出一颗流星弹,直奔对方胸口。
八位姑娘发剑纵有先后,也不过一线之分,但听震天般一声锵然大响,紧接着响起八位姑娘惊莺燕语般惊啊,纷纷后退,七柄长剑,有三柄被震断,四柄被震飞,铁琵琶当然也震飞了。凌空扑来的束传令也被谷清辉这记大般若掌震得在空中连翻了两个跟斗。
但丁易打出的一颗流星弹,出手较迟,故而在束传令被震出去,它也跟着s去,束传令,第一个跟斗之际,流星弹才啪的一声打中他背脊,不料这流星弹竟十分松脆,打中背脊就一下碎裂,里面爆出一蓬银丝,一闪而没,悉数钻入束传令衣衫之中。
丁易拍手笑道:“好了,好了。”就在他笑声中束传令已经一个栽葱,砰然跌坠地上。原来他这颗流星弹中,装了二十支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涂有麻药,可使人昏迷过去。
谷清辉闪身过去,八位姑娘都已站定下来,这就急急问道:“你们没事吧?”
全依云丢去手中断剑,举手掠掠发丝,说道:“谷伯伯,谢谢你,还好,没有什么?”束传令已被制住,动手的人也全已停下手来。丁易一跃而出,手起指落,一连点了他五处大x。
至清大师变手合十,说道:“善哉、善哉,束传令已被制伏,诸位老檀樾功莫大焉。”
鹿长庚嘿然道:“这小子劳动了这许多人,才被制住,也够面上贴金了。”
谷清辉突然心中一动,忙道:“丁老弟你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
丁易笑道:“小侄在察看他是易了容?还是戴了面具?”说话声中,已伸出手去,在束传令耳后轻轻一按一搓,就揭起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一面说道:“这人年纪还不轻呢。”
第五十九章峰回路转
面具揭开了,就露出一张三角浓眉,双颧突出的同字脸老者,看他两鬓花白,少说也有六七十岁了。祝纤纤轻咦一声道:“会是项继楚。”
谷清辉道:“他就是人称白面霸王的项继楚?”
祝纤纤点点头道:“就是他。”白面霸王项继楚,就是项中豪、项中英的父亲。霸王,是说他有楚霸王一样的勇猛,加上白面二字,平剧中的大花脸,不是一张大白脸吗,意思就是说他这个楚霸王,是要用大花脸来扮演的,也就是说是个又j又诈的枭雄。
开山陆南屏道:“他是魔教的人吗?”
祝纤纤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丁易道:“他两个儿子项中豪、项中英,都被拿下了,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辛七姑道:“他们肯说吗?”
丁易耸耸肩,笑道:“这个容易得很,我有一百二十三种方法,会让他们乖乖的说出来。”
辛七姑道:“那就去问问他们。”
丁易伸手一指中间,说道:“还有最后一场,没有结束呢,总要全部结束了,再问不迟。”
祝纤纤美目转动,只见谷飞云和他娘站在一起,目注战场,好像心无旁骛。金母和金鸾圣母也各自手执长剑,全神投注在战场之中。战场中的两人,玉杖彭祖和闻野鹤依然各执玉杖一端,以另一只手互相抢攻,先由几掌硬拚,发现两人功力悉敌,才改变为互斗招式,以至於以指、爪、掌、拳、肘、肩、膝、腿、甚至衣角、袖风,无不用上了,双方各极其能,愈打愈快。
后来又发现以快打快,依然无法占得先机,於是不待一招使完,就半途变招,不让对方有化解的机会,但你使了半招,就半途变招,我也会中途变招,破解你的新招。这一来,你只使半招就变招,我也只使了半招就变招,愈变愈奇,层出不穷,本来还是近身相搏,现在却变成了互相用手势比划,当然更分不出胜负来了。
这对玉杖彭祖而言,玉杖被人家抓在手里,双方又打不出名堂来,自然十分气愤,怒喝一声:“住手。”
闻野鹤闻言住手,笑道:“恽老儿,你是不是认输了?”
“胡说。”玉杖彭祖沉着脸道:“你不使兵刃,所以不敢和我玉杖j手,才抓着我的玉杖不放,现在我决定不使玉杖,你也可以放开玉杖了,我们好好的放手一搏,你认为如何?”
闻野鹤左手立即放开玉杖,大笑道:“谁说闻某不敢和你玉杖j手?我只是想把你玉杖夺下而已,既然你这么说了,你只管使你的玉杖,我倒要瞧瞧,你在玉杖上有些什么新鲜玩意?”
“恽某说过不用玉杖,就是不用。”玉杖彭祖右手把玉杖随手往地上一c,双手扬起,嘿然道:“咱们就各凭双手,分个高下。”
闻野鹤道:“好,就这样办。”
玉杖彭祖喝道:“那你就接着了。”双拳疾发,这回竟然毫无招式,一前一后,朝前冲击过去。
闻野鹤岂肯示弱.大声道:“你这是蛮打了。”双拳一分,同样一前一后,朝前迎击出去。但听蓬蓬两声大震,两人各自后退了—步。
玉杖彭祖一退即进,喝道:“蛮打就蛮打。”如钵双拳疾发如风,再次击到。闻野鹤沉哼一声,依然双掌迎声,人影倏合,紧接着又是蓬蓬两声大震。不,这回两人各不退让,一个挥拳,一个挥掌,舍弃了招式,竞以内力互拚,一时蓬蓬之声大作,几乎硬打接了七八拳之多,才各自退后了半步。
玉杖彭祖洪笑道:“这样的搏,倒是过瘾得很。”
闻野鹤也洪笑道:“既然过瘾,就不用停手了。”在他们洪笑声中,人影一分再合,蓬蓬之声,又紧接着响起,这回,不但响得比方才更响,也响得更密,可见两人都以最快速度打出,也各自运上了全力。
这场比拚,因为并不使用招式,每一记拳掌都结结实实的击实,这是最耗真力的打法。蓬蓬之声,一直不绝於耳,一阵工夫下来,少说也有一百四五十声了,但情况已经要比先前有了很大的差异。先前,蓬蓬之声,极为洪大,也密如连珠,显示出两人内力深厚,速度惊人,现在蓬蓬之声,已经缓慢下来,声音也弱了许多。
这已可想见两人内力在急速消耗之下,显著的减弱,两人当然都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内力已有不继之象,但谁也不愿叫停,也无法停手。玉杖彭祖一张红润得如同婴儿的脸上,已经胀得通红,白眉下也隐见汗珠,闻野鹤披肩白发不住飘动,鬓角同样有了汗水,两人每出一拳、一掌,都藉着开气吐声,来散发他们胸头的气喘,却又有欲能不能之势。
谷飞云朝娘悄声道:“娘,这两人再拚下去,势必两败俱伤,不如由孩儿去劝他们住手……”
话未说完,席素仪还没开口,金母耳朵何等灵异,谷飞云虽然说得极轻,她已经听到了,立即说道:“你不可造次,他们此刻业已拚上内力,要能同时接得下两人力道,才能替他们解围,此事且容老身和金鸾商量商量,保我们两人之力,各接对方两人一招,也许可以……”正当此时,陡听一声清朗的大笑,一道人影已朝场中飞落。
谷飞云听到笑声,不觉喜道:“是醉道长。”
但听场中登时响起蓬蓬两声大震,这个飞落在两人中间的,正是一身青袍,醉态可掬的醉道人,他双手捧着大红酒葫芦,第一声蓬,是玉杖彭祖一拳击在他的酒葫芦上,发出来的声音,第二声和第一声相差只不过毫厘之分,是闻野鹤的一掌,也同样击在他大红酒葫芦上。
清朗大笑和两声蓬蓬大响,几乎难分先后,但刹那之间,场中就静寂下来,本来互扑互击的两人也同时分开。玉杖彭祖缓缓纳了口气,沉声道:“醉道友,你来挡什么横?”
醉道人笑嘻嘻的打了个稽首,说道:“贫道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仙翁面前挡横,贫道是奉家师之命,来请仙翁的。”
玉杖彭祖听醉道人说出奉家师之命,来请自己的,对南山老人,他可不敢丝毫托大,慌忙抱抱拳道:“葛前辈也来了吗?”
醉道人道:“家师正在望仙观,要贫道来相邀,预务请仙翁屈驾一叙。”
玉杖彭祖为难的道:“但这里……”
醉道人含笑道:“这里已经没事。”
玉杖彭祖目光一抬,广场上果然全已住手,通天教的人,已经全军尽墨,他心里明白,这是南山老人为了保全自己颜面,才出面邀请自己到望仙观去的,这就颔首道:“既然葛前辈见召,恽某自然非去不可。”一手抓起玉杖,随醉道人往外行去。
闻野鹤大笑道:“恽老儿慢走,恕闻某不送了。”
玉杖彭祖回头笑道:“咱谁也没有输给谁,应该没有过节吧?”
闻野鹤道:“没有,没有,你老哥请吧。”
金母走上几步,含笑道:“野鹤,真应该谢谢你,替我们解围。”
闻野鹤从没看她如此笑脸相迎,和自己说过话,一时如获纶音,大喜过望,连连抱拳,痴痴望着金母,忙道:“我只是和他打成平手,仙姑千万不可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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