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唇角一勾,平淡而又薄凉,目光冰冷,“你觉得呢?”
那种笑,完全不是她应该有的笑容,那样的目光,让人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从脚底升起寒意!
“姐。”穆方檀翻完资料,叫了她一声,“这一回。”他抬头平静看她,“你又看了什么?”
“因果。”她再次垂下了眼。
“哦?”他眉头一挑,“什么样的因果?”
她抬起头,定眼看着他,平静的双眼无一丝波澜,漆黑的眼瞳,反常的映不出人,似是能看到一切,又似是什么都看不到,黑黑的,很是渗人。
“你的轨道改变了。”苏慧淡淡的开口,“当年我说过,你心性过高,过于居傲,事业会很成功,相对的,情感就会很淡,亲情、爱情都会很淡。”她的目光移到游北冥的身上,“你本应该在三十五岁之前不会有情缘,而如今,却已经定了下来。”
“没听姐提过。”穆方檀开口,他十五岁时,苏慧给他看过一次因果,断定,他三十五岁之前不会有情缘,所以他对游北冥的态度,有些不正常,因为无法确定,现在也无法认定,却想着这么一直过下去也很好,哪怕将来分开了,也怨不得他人。
“我不是没看错过,因果是会变的,我原以为是当年下的定论太早。”她平静的说,眼睛依旧映不出人,“你放心好,你命定的人是游北冥,只不过,情缘提前了十二年。”
穆方檀心跳快几拍,红着脸别过头,“谁稀罕知道这个……”
游北冥笑眼看他,心情好上不止一分,差点把人按倒亲上去。
“而现在,你的情缘却提前了,这本是不应该发生的事。”她眼睛一眨都不眨,“你很好,本应顺顺当当的,事业也应该是越做越大,却到达了事业的低谷,导致情缘提前,这种事是不应该发生的。”
“为什么?”游北冥一想到她口中不应该发生的事,也就是说,他要空等十二年!要是他家媳妇能生的话,十二年!孩子都小学毕业了,好不好!
“世间一切有因必有果,因果的改变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因外力而改变。”她声音没起伏,“穆方才的人生不应该这么的顺,他应该是一生不如意才对。”
“他造了什么孽么?”穆方檀笑问,听到穆方才不应该顺,他居然觉得没错。
“他占了别人的富贵,断了别人的因果,一生不顺又何妨。”她唇上勾起冷漠至及的笑。
穆方檀顿时明白了,穆方才占了他哥的富贵,但是,断的又是谁的因果?
“有了因,就会有什么样的果?”他问道。
“我不知。”她摇头,“轨道改变了,我只看到开头,看不到结果,我只知道,擅自改变因果,哪怕是无心所谓,也会付出代价,而且,他不光改变了因果,还改变的运势,很多事会变的不一样,很多人的因果被改变,他要付出的代价不低。”
“还有一个问题,姐,是怎么知道,他是重生的?”他表情认真严肃,明显,他已经相信了,或者说,他从没有怀疑过,他知道的,苏慧和别人不一样,能看到一些不同的事,打她第一回见到穆方才,告诉了穆方檀一句话。
‘你们之间隔着一半血缘。’
她,说对了,穆方才和他,并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几乎是害死他亲哥的祸手!
“七月十五,鬼门开,亡灵归,轮回启。他微博上自己说的,七月十五,可不是什么好日子。”那可是意外经常发生的日子,至少她看到的很多因果的变化是和这个日子有关的,所以,对于这个日子,她是真心的喜欢不起来。
“这句话,有点耳熟。”穆方檀皱起眉,这句话他好像在哪儿听过!
苏慧闭上眼,再次睁开,眼睛已经不在是漆黑,映不出人影了,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揉着眉心,“这是招魂咒中的一段话,用来招出冤魂,也有一种说法,是冤死之魂回阳世报仇,只有报了仇,了了心愿,才能轮回。”
看着她一脸倦意,穆方檀开口,“姐,你上客房去睡一会儿吧,我看你的精神不太好。”
她不也拒绝,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直接往客房走去,关上门,倒床上就不想动了,全身都觉得累。
“她这是开天眼了?”游北冥看着人离开,才问,他是知道有一些人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比如鬼,这种人被称为开天眼,他到没想到身边就有这么一个。
“不是。”穆方檀摇头,“她看到的只是因果。”
如果只是开天眼了,到没什么了,而苏慧看到的是因果,明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却无能为力,所以她很小的时候,就学会,闭上眼,不去看,就不会对那些事内疚,也学会了,将那些事交给直觉,感觉到了就直接说,不过心,不过脑,完全像是另一个人在说,与她本人无关,如今她只有用心去盯着一个人的眼睛看时,才能看到那人的因果,这样已经好了很多。
客房中,进入迷梦的苏慧突然睁开了眼睛,黑漆漆的,什么也映不出的眼睛,喃喃开口。
“因果乱,求不得,求不得,求不得……”
眼睛闭上,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连她本人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52章(伍拾)
东城,富丽家园。
富丽堂皇,高端大气,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小区,然而,真正的世家子女是不会住在这里的,用他们的话说,一看就是暴发户住的!
一水的欧式风格不说,怎么看怎么华丽,华丽也就错了,但细节上可以说是搭配的很不好,格种欧式风格,这家走英伦风,那家走法兰西式,这些个风格组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生硬,有些像欧式建筑展览!一点底蕴都没有!
一座北欧风格的别墅,在一片法式区内显得格格不入。
胡承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正午炽热的太阳,让人有些发昏,屋内开足了冷气,他依然觉得那阳光太刺眼,好像一根一根的针扎在了他的心头,针针见血!
他已经有快大半个月没联系到胡稍了,这让他前所未有的烦躁起来,电话打不通,潜龙门的人也只说大嫂要安胎,老大将事情全交给门内的二把手了。
说来也可笑,他明明是胡家的养子,却在潜龙门没有一席之地!
明明他是和胡稍最亲近的人!偏偏他被排除在外,先是穆方檀,然后是赵娟儿那个女人!再然后是胡晓溪!而他呢?永远都像一个外人!
是不是胡稍从穆方檀那里知道了什么?t国的事并不大,可是!会引出他在华夏的身份,如果,如果让胡稍知道了,他是黄重的儿子,是背叛胡家人的儿子,那么,胡稍会怎么看他?还会那么关心他么?
他不敢往下想,越想越害怕。
不如,在事情被抖之前,除去所有知情人!
他拨了一个电话,吩咐那边的人,这几天跟紧穆方檀。
他一定要在胡稍知道真相时把一切都抹灭!
然而,他不知,正是他这次的出手,让胡稍看清了他,完全的放弃了!
梁氏檀家,已然下午了,但,穆方檀才刚起,这几天被游北冥折腾的,小命都快没了!日子再这么过下去,他绝对!英!年!早!逝!
决定了!分房!
他趴在床上,哼唧着,腰好疼啊!一双手体贴的为他揉着腰,减轻腰上的酸疼感,舒服的他直哼哼。
但是!这也不能轻意放过那只禽兽!他才不会被收买呢!哼!
“北冥,咱分房睡吧。”他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说,就好像在说,今儿天不错一般。
游北冥的手一顿,“你这是要和我分居?”
“没那么严重。”他趴在床上摇头,“你看看我,见天的被你折腾的,成什么样子了!我还想多活两年!从今儿起,你去客房睡!”
“说完了?”游北冥平静的问,手接着给人揉腰。
“喂!你到是表个态啊!”穆方檀侧过身看他,“嘶――!”腰上一阵疼,手扶腰。
游北冥把人抱到怀中,轻手揉搓着,“你说了,我听了,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穆方檀瞪他。
“就是说,”他捏了下他的鼻子,“分房睡什么的,你想都别想,最多我少做几次。”
穆方檀黑着脸看他,丫还要脸么!还要脸么!要脸么!
气恨的打掉他捏在自己鼻子上的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禽兽!”
“嗯,只要媳妇喜欢,我乐意做禽兽。”他笑语道。
穆方檀翻了他一眼,“我不乐意!总之,我要分……唔!”话没说完嘴就被堵上了,捶打了两下就放弃了,环着禽兽的脖子,沉迷在这个吻之中。
他对这个人,总是狠不下心。
两个人吻的难舍难分的时候,游北冥的手机响了,他全当没听到,依然抱着媳妇吻,手机响过第一回,再次锲而不舍的响起,断了响,响了断的,非常的烦人。
“去接电话!”穆方檀推开人,拍掉已经摸到他衣服里的爪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游北冥面色不善的接起电话,这声音当然也不会好到哪去。
‘喂,哪个?’
‘大哥!大哥!你快回来吧!我们快疯了!嫂子都追到手了!你就回来吧!体谅下没日没夜工作的我们呀!’
电话一接起来,东策的哭腔就传了进来,游家他年岁小,也不怕丢人。
‘要你们干嘛用的?这么小事都摆不平!没让你开拓展,创新,就让你们守着公司都干不了,你们吃干饭的!’
这口气可够凶残。
‘不是啊!大哥!机场附近的那一百亩地要开拍了,我们真的搞不定!’
‘机场?’
游北冥看向穆方檀,看着对方皱起了眉,苏慧估计过穆方才那家伙,会对机场附近那块地出手的,会应验么?
‘现在有哪家在争?’
‘就,就,就,那什么……’
那头吱吱唔唔的让游北冥不耐烦了。
‘你到是说啊!’
他一声吼,就听那边啪叽一声,根据猜测,电话被吓掉地上了。
穆方檀轻拍了下他的胳膊,“好好说话,你把人吓着了。”
“你别理他,东策打小就胆小。”游北冥坐到床上,搂着他的把人揽到怀中。
那头终于捡起电话来了。
‘大哥,你别凶,我说还不成么。’
‘说。’
明显不耐烦了。
‘圈内的各世家都知道咱家中意那块地,也就都没有和咱家争的意思,只有几个国外的公司,和穆氏……’
那边越说越小声,好像怕游北冥那边不高兴。
‘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回去。’
游北冥挂上了电话,一转头,媳妇已经给他准备出门穿的衣服了,正挑领带。
“媳妇。”
“嗯,打这条深海的好不好?显得稳重。”穆方檀回头笑问。
他伸出手将人抱到怀中,用力的拥住,一辈子都不想放开,“你觉得好就好!”
“我没事的。”他轻拍游北冥背,自己的头枕着他的肩,“要是标到了最好,要是标不到,我也有办法让穆氏破笔财,放心好了。”
“嗯。”游北冥在他身上吸了一口,放开人,嘱咐,“我这阵子可能会很忙,你要照顾好自己。”
穆方檀翻他一眼,“只要你不折腾我,我好着呢!”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别扭的说,“那什么,你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别因为忙就不吃饭,对身体不好的!我会天天给你送饭的!”
见他这个样子,游北冥笑了,他爱死自家媳妇了!怎么能这么可爱!
“好!”
“行了,走吧!”穆方檀似赶苍蝇似的赶人。
游北冥单手托住他的后脑,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他轻轻一点头,“好,我等你!”
游北冥才一离开,穆方檀就觉出家里冷清,双手拍拍自己的脸。
习惯果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不过,又不是见不着!
对了,晚上给北冥送什么好吃的好呢?
炒个酱三丁,肉丝炒鲜笋,再来个银耳羹好了!
想着他美颠颠的往厨房走去,哼着小调翻冰箱,刚把材料找出来,他的手机响了,他翻了个白眼,去拿手机,今儿是怎么了,事这么多!
‘哪位?’
‘阿檀,我方天。’
‘什么事?’
‘胡承行动了,你店外至少有五个暗子。’
‘比我想像的慢多了,按照我说的,行动。’
‘明白。’
挂上电话,看了眼食材,电话放一边,挽起袖子,煮饭烧菜,一个小时后,香喷喷的饭菜出锅了,饭菜都放入密封饭盒,放入保温包中,拎着下楼。
见他下楼,桑谷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声,“哟!少爷,您舍得下楼了。”
穆方檀看了他一眼,他立刻缩到了一边,有胆说没胆认的主!
“海涛给我煮杯纯黑。”保温包放到一边,坐到沙发上。
“这个时候喝咖啡不怕睡不着么?”海涛说是说,还是给他煮了杯。
“今天有事出去,可能晚上都回不来。”他靠在沙发背上说。
“别太辛苦。”乔辛说道。
“不会的,我有分寸。”他一笑。
“好了。”海涛把咖啡端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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