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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而在这三年里,她似乎真的看穿了马傈僳的面目,虽然不舍,却也慢慢的断了联系。

而昆仔的医学越来越好,草堂的混沌先生在仙逝前交代给他,他还有个未曾谋面的师兄,混沌先生的死后事是在周旭的帮助下,昆仔一力承担,从哪个时候起,昆仔就瞬间长成了大人,再也不是那个糊里糊涂,别人不推他就不走的人,似乎一下子整个人的眉眼都坚毅的许多。

话说三年前,狂霸天突然一身血的倒在周旭门口,醒来之后就赖在周旭家里,在昆仔的魔鬼试药和甜妹的不断试探下,狂霸天终于被戳破,死皮赖脸呆在周旭身边做保镖。觉得接近的差不多了,就砸下大把银子在周旭旁边买了宅子,旁若无人的做了邻居。

狂霸天、宋祁、马寅祯是周末定点来聚会,似乎成了惯例。三个人之间暗涌波生,却总在周旭面前掩饰着。

周旭无视狂霸天,宋祁话语里总是无意间打击他,马寅初在武力上打击他,昆仔还能给他讨教几次武功,甜妹则是教他做饭。

三年过去,狂霸天已然成了抖的典型代表,只要一天没人来虐待他,他就浑身上下不舒服,开始阴谋论起来。

除此之外,周旭家的小院里总是很和谐,很和睦。周旭一家,宋祁、马寅祯、狂霸天定点造访,而吴婆婆、沈苏时不时来照顾下甜妹,而吴哲时不时来指点昆仔,还有子轩、子廷也会被周旭邀请过来吃饭,或者看书,讨论问题。除此之外,还有沈苏与吴哲家的小崽子,总是腻歪在周旭身边。

这个小院里总是充满的各种欢声笑语。然而从三年前,周旭的身体愈加病弱,在梅县书院的日子里还能掩盖,在家的日子总是难以掩饰。

周旭刚从梅县书院里下学归家,他在下马车的一瞬家,感到天昏地旋,被狂霸天一把接住。

“你怎么样?”看着周旭脸色苍白,狂霸天一阵心悸。周旭挥挥手,示意无碍。随后却是眼前一黑,再也不知身在何处。

狂霸天急红了眼睛,让车夫去叫大夫,他抱着周旭,轻放在床上。看着眼下一片暗青色,脸色泛着惨白之色,狂霸天心里突突的翻滚着愤怒。这人就这么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不就是科举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三年以来,他已经不知道动心的是那个初见的迂腐秀才,还是眼前这个一脸淡漠却心地柔软的人。也许,他并不是爱,只是贪恋一点温暖。

那个美好的迂腐秀才,无论如此,总会屈服于他的手段之下。无论是强取豪夺还是温柔小意,那个迂腐秀才最后总会独属他一个人的。而眼前这个人,却总是让自己处于被动,让自己难堪。听说过,为父者,则强。也许那对儿女真的会有那么大的作用。

也罢,爱过还是没爱过,又有什么大不了。静静的陪在这个人的身边,看着他的一双儿女长大,然后再拐带着一块走天涯,是他心里再好不过的事情。

看着静静躺在榻上的人,狂霸天心里百般滋味尽有。

车夫额头冒汗,大夫背着药箱跟在后面,喘着粗气,一把白胡子几乎就粘连在下颌上。“慢点。”腿脚有些不利索的迈过门槛,大夫终于有口喘气的空。

狂霸天一把抓过来老大夫,却轻悄悄的放下,“大夫,请。”

老大夫敢怒不敢言,看着人高马大,满身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土匪气,老大夫颤颤巍巍的拿出药箱,查看周旭的病情。

他还以为是小病,粗略查看一遍,却找不到病因。豆大的汗珠凝固在头发丝上,心里大骇,抹了一把汗水,这次是仔仔细细,小心翼翼的查看,不敢有分毫差池。

然而时间越来越久,他的手哆嗦的却越来越厉害,这人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他一辈子看过的怪异之症也不少,却找不到病因。看他脸色,检查瞳孔,脉象,没有一处遗漏。

然则做的都是无用功罢了。夕阳渐渐落下,月亮已经升了起来,颓然的老大夫长叹一口气:“无能为力。”

狂霸天几乎想揪着这个老匹夫的领子,一把把他摔在地上,理智阻止了他。“你说,这梅县可由比你厉害的大夫?”

几乎喷出火来的狂霸天按捺住怒吼。老大夫却一下子委顿在地,“草堂混沌先生,他能治。可惜,死了。他的徒弟,混困先生也应该可以。”说完,抬眼看狂霸天一眼,就扛着自己的药箱滚开。

混困就是昆仔,此时的他赴京都参加秋闱。本来是考取个秀才就行,却没料想到一步一步居然中了进士,还和子轩、子廷一块进了金銮殿。

站在金銮殿上,昆仔感叹了一句,穿越者必定要到了地方之一,必到地方之二青楼他倒是尚未去过。等龙椅上的皇帝开口说话的时候,昆仔才小心抬头的看了一眼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他却不知道自己这一打量,却被龙椅之上的人注意到了去。

“这期状元郎、探花郎、榜眼是梅县的李子廷、李子轩、周昆。都抬头让朕好好看看梅县的英俊。”

朝堂下人人大惊,一个小地方居然取了头三名,令人赞叹的同时还令人心惊,更何况这两人是同门。若是前两名还好说,三年前就是天才,三年后如此大才也是应该,这个周昆又是何人。

周昆也是惊讶万分,他自知自己水平有限。前世那种考试都是一般,现在这种科举自己每次都是堪堪而过。

龙椅之上的人似乎没听到底下的人纷纷议论,他语气里带着赞叹,“诸位爱卿,过目前十名的考卷,就明白朕的意思。一家抱得状元探花,还是年少英俊,也是我东周之幸。而这榜眼吗?可是状元郎探花郎师父的儿子,这字也颇得你父亲几分神韵。”

皇上的这份赞叹落在重臣们耳朵里便重逾山河。第一次科举,皇上整治了“一味图快,言之无物。”第二次科举,皇上整治了“知行合一”,第三次,皇帝就简简单单只是一个“书法”吗?

等那些人看到传送过来的试卷之后,满目都是赞叹。

周昆之字,字势雄逸,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阙,怪道如此,看之,让人心生珍藏之感。不过,皇上似乎对三个人的师父极为看重,那人的书法更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见一面。

传了一遍之后,金銮殿上的人又缓缓开口,“若是你们上奏折的字有它两三分神韵,朕的眼睛还能有眼福。”说罢,也不管底下人的什么心思,“我这儿有愚己先生的真品,明日就让宫里的书法家临摹几幅,先赏给宰相一副,寇老细也是一副,其他人也别眼红,论功行赏。退朝吧。”

散了朝,诸位大臣们纷纷议论起这个愚己先生是何人,有人猜测应当是不世出的隐士。

昆仔一直混混沌沌,比照自持的子轩,和沉静的子廷他还差得远。昆仔呼了一口气,还没等他完全放松,就被一个漂亮的不似凡人的太监拦住:“榜眼,皇上有请。”昆仔只好拜别子廷、子轩跟在这个公公身后,心扑通扑通的不停的跳,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着天下最大的人。

一路上,昆仔不敢言语,就做心理工作。等到了殿外,那公公让他稍等片刻,他就乖乖的等着。一会,那公公出来就让他进去,还没等他拜见,就听到那个皇帝在说:“当年一别,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的,怎么不认得朕了?”

昆仔听到如此熟稔的语气,不由抬头看。模模糊糊,似乎有点印象。“哈哈,朕就是到跟着梅县县令去八卦村的哪一位公子。”

昆仔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位,这下子他似乎也没那么紧张了。

皇帝闲聊了几句,让昆仔满满放松下来,就开始不动神色的打听周旭的事情。等天黑的时候,皇帝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打发了昆仔,皇帝心情很好的独自用了晚膳,他没敢留周昆,怕周昆应付不了。此时月华正好,皇帝想要走一走,一个暗卫把飞信送上,等他看完的时候,整个人如同被冷水彻底浇灌一般。方才的高兴彻底变成了彻骨伤痛。

强忍着悲伤,皇帝用了一个名义到梅县,和状元郎、探花郎、榜眼一道去梅县。反正现在朝廷无大事。

带着精良的御医,坐在马上的皇帝似乎想起那次也是狂奔着才见了小皇叔最后一面,这一次一定要救下皇叔的命。

早知道就不该顾及皇叔的意愿,把他接进皇宫好生的调养,满心悔恨。更是加快几分,而昆仔知道自己爹爹快不行了,早就哭昏过去,在侍卫的带领下,一路狂奔。子轩、子廷同样如此,他们刚刚考取功名,还没来得及让师父开心,师父就要不行了。

他们也是一路狂奔,满心焦急。

然而只是徒劳,周旭不能进食,也不能喝水。三天以来,仅仅睁开一次眼,交代宋祁把书信给昆仔和甜妹,然后又昏迷过去,再一次却是永别。

甜妹哭晕过一次又一次,也是于事无补。紧紧握着书信,泪已经干涸。

四天后,周旭彻底断了气。

满身风尘,皇帝顾不得,只看了一眼骨灰盒,眼里透着彻骨的悲愤。

他匆匆而来,却见不到那人一面。这真是上天的安排,呵呵,说什么天子,却总是被天难为。一滴泪从眼角滚落,混在泥土里。片刻就浸润了那片土地,若干年后,也会滋润了这片土地,长出艳丽而又妖娆的花来。

而一路疯狂赶来的昆仔落马之后仅仅看到骨灰,立刻昏倒在地。

有什么能比得过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件事更令人可悲,明明是为了爹爹习医,却最终没来得及救下自己爹爹,要这满身医术何用。昆仔满心的疲倦,满心的悔恨。没有人知道他的悲伤,就连甜妹也难以分担。

“这是你爹爹留给你的。”宋祁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一沓信递给他。望着如水的夜空,宋祁声音悠悠,“曾经有一人,我爱他胜愈我的生命,他是我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信仰,我就像狂热的教徒,崇拜着那个给我活下去的信念支撑。我的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他的模样,所有做的事情也都是为他考虑。我曾经想过,若是他讨厌我喜欢他,我就换一种身份待在他身边。我研究他,挚爱他,以为我是这世上最了解他,能为他牺牲最多的人。然而,事实无情的粉碎了这个认知。”

昆仔抬头问他,“你是怎么发现的。”

宋祁脸上出现恍惚了神情:“我以为这辈子可以和他相伴到老,然而他突然死掉了,那般的始料未及。而且,是自杀的,从大义说,他为这个国家而死;从小情来说,他甘愿和那个比我更爱他的人共赴黄泉。他死了,我开始怀疑一切,重新打量这个世界,我一度陷入的疯癫。幸好,我又活过来。”这夜空,不知道何时改变过。

“这个人是谁?你现在心还痛吗?”

“那个人就是旭贤王,人人称赞完美无缺的贤人,我却多么希望他有血有肉。不过,我看到他悠闲的时候。昆仔,你是幸福的。不要呆在官场里,过几天,无牙公子就来了,你跟着他走吧。甜妹我会照顾好的。”宋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复杂的很。

在官场里,有皇帝为你抵挡四面八方的暗箭,你却可能败在后宅里。宦海风云,皇帝也护不了你一辈子。你这般单纯良善,在官场里只会满心疲惫,不会幸福的。

天地辽阔,那里才是你的地方。周旭,这一次,我是不是很坚强。宋祁笑的凄凉。

而不在周旭小院里的马寅祯手里抱着真正的骨灰盒,笑的疯癫,哭的让人闻之悲伤。

他以为自己得到,却没想到这是得而复失。前生,为他癫狂,今生,为他入魔。生生世世的纠葛,谁才能斩断。

天意弄人,上苍你这般不公。让我明白心意,却一寸一寸的折磨着我。这一次,我不是他的兄弟,不会悖伦,只是一个陌路人,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慢慢的渗透进他的生活,不敢露出一点马脚,掩饰着自己的小心思,在他面前仅仅扮演着一个好友,那些患得患失,那些心酸快乐,那些掩饰起来的心思,那些被折磨的思念被黑夜阉割,像是被燃烧的香烛,一段一段,被烧尽。

那些在黑夜里辗转反侧的痛苦,在白天看着你眉眼说话的的欢悦,都没了,就像这泼墨一般的黑夜。没了……

为什么要我再一次看见他,却又眼睁睁的在我面前消失,而我却无能为力。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我等在奈何桥的时候,没有忘记他;我等着喝孟婆汤的时候,没忘记他。等我重新投胎的时候,我期望不是兄弟,这次找到他,看到他身边有了儿女,我为他高兴,不敢让他面前显露出一分,小心的藏着自己的心思。现在人已经不再,在等我一刻,马上来陪你可好。马寅祯抱着骨灰盒,用着百倍的温柔。

“若是我们有三生缘,这一次,我们不做兄弟;不做陌生人;做一世最平凡的夫妻可好,你是夫,我是妻,天天点一盏灯火等你归来。”我不愿求不得,不愿。

泪水大把大把的落下来,把骨灰盖子打开,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在盒子里,马寅祯喉咙吞咽了一下,听人说:“喝下爱人的血,吃下爱人的骨灰,下一辈子就能在一起。你说,我该不该这样做。”

漆黑的夜里,树影憧憧,相互遮盖。他们似乎已经看惯了各种悲欢离合,只是喟叹,无风自动。

马寅祯呜咽一声,赤红了眼,透着彻骨的悲哀,他就是一匹孤狼,两辈子都是孤家寡人,没有亲缘。“哥,怪不得你不喜欢我,我生来就是个煞人。可是,哥哥地下很冷,我呆过的,我去陪你好不好。”

“我付出那么多,转头来却是一场空。可是,我不怨的,哥哥。”

他甜蜜的吃了一口骨灰,语气里带着一丝讨饶:“我知道哥哥又该担心旁人,昆仔已经考上了官,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会护着他的,若不然又怎么对得起你;甜妹在沈家的照料下,想必也会过的开心。至于我的那个‘女儿’聪明的不似一般人,自然知道怎么让自己攀爬的更高,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我一生寂寞而来,寂寞而去。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你的妻子。马寅祯喃喃自语,次日,马寅祯就卧病不起。几天后,就一病不起,不久,溘然长逝。

之后数月,梅县里就流传着唏嘘周旭死去的事情,悼念着马寅祯和他的深厚友谊,古有伯牙子期,今有愚己先生和马寅祯。

两个人共同的好友,寒山寺的得道高僧为他们超度九九八十一天。

梅县书院在宋祁的带头下,自发的把周旭交过的那个院子改为的愚己园。这一场科举,梅县书院的大多数人都考得不错,尤其是那些听过周旭课本身还极有能力的,不可分说的成了为东周效力的人才。而周旭的书法大多被皇帝作为珍藏,民间已经难寻。

三年后,为周旭守完孝的甜妹嫁给了子轩,而昆仔则在无牙公子悼念周旭的时候就离开这个伤心地,子廷倒是为周旭守了三年孝,然而没入官场,做了闲云野鹤之人。

狂霸天则在周旭死去的当晚离开,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许江湖才是他真正应该去了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开启下卷了。我的真爱呀。下卷大家都要来。Ps下,作收好少,有空点个收藏O(∩_∩)O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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