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跟他来软的,他就不知所措了,就被你整得没脾气了。
“队长,我先回去了。”常江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
“哦,哦。”
常江沿着路往宿舍楼走,但是却没有回宿舍,而是走到了宿舍楼后的一片空地上,他现在不想见人,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
坐在墙根儿下,寂静漆黑的夜,不用面对别人,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常江的心格外的酸楚,或许是他上辈子的感情太过顺利,几乎都没有经历过坎坷,跟安靖的第一次相识便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以至于现在被炎亚龙拒绝,就玻璃心了,虽然也尝试着去安慰自己,但是,这事儿还真不是你想不去想就能不去想的。
昨夜,炎亚龙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地印在常江的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一遍一遍在眼前浮现。
不是想哭,而是眼泪就那样顺着眼角肆意地留下来,根本不受控制。
常江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地方,但是却又舍不得这片土地,这里的兄弟。在这里,常江明白了什么是真汉子,真兄弟。黄禾曾经说过,来过利剑之后,就再也不想回到普通部队去了,这不是背叛,而是当你经历过这么残酷的训练,接受过这么刺激的任务后,再回想当初在普通部队的日子,会觉得那种军旅生活太没有激情,太没有动力。
常江想尽情地哭一场,可是他不能,他不想明天顶着一双桃子眼出现在兄弟们面前,出现在炎亚龙面前。虽说男儿有泪不清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可是当兵近一年了,男儿流血不流泪这句话还是深深地印在了常江的骨肉里,血液里。
擦干眼泪,一切还要继续不是吗?
常江洗了把脸才回到宿舍,看到黄禾、简艾和少林正在玩斗地主,算是放松了。
“常江,干嘛去了?没事儿吧?”简艾作为班长,甚是关注常江,因为他的反应实在是反常。
“出去走了走,没事儿。”常江边说边脱衣服。虽说已经进了11月,天儿也越来越冷了,但是利剑的供暖还是很好的。利剑除了训练苦,别的条件绝对都是全军区顶级的。
打完这把斗地主,黄禾也没玩的心情了,于是牌局也就散了,简艾和少林洗衣服去了,黄禾便趁机拉着常江询问。
“江子,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黄禾很纠结,如果常江坚持留下来,那常江的日子会很难过,他作为好兄弟,也会难受;可如果常江走了,作为兄弟,他也会难受,因为这一路走来,常江为了留在利剑,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吃了多少苦,别人不清楚,黄禾最清楚,没日没夜的加练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留下来吗?现在要是真走了,真是不甘心。
“不知道。”常江看着黄禾,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他确实不知道。走吗?不舍得。留下吗?难受。
“你跟队长是不是绝对没可能了?”黄禾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
常江低下头,“恩,没可能了。”常江是第一次追人,还是追一个直男,还被拒绝,怎么可能还抱有什么幻想。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走?”
常江点点头,“但是,还挺不舍得离开的。总觉得一路走过来不容易,而且,我也挺喜欢这里的,有你,还有这么多兄弟。”常江没说什么豪言壮语,只是平静地说出了内心的想法,这不仅是常江的想法,更是利剑每一个特种兵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常江说完,看面前的黄禾一脸担忧,努力让自己笑了笑,道,“别担心,我还不想走的,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呢。”
黄禾看着常江那么无力的笑容,真是比看着常江哭还难受。黄禾拍了拍常江的肩膀,兄弟不需要说太多。
炎亚龙回到宿舍,心里一阵烦躁,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自责,自责自己伤害了常江,可是再想想又觉得自己冤枉,冤枉得很。
想想那小子之前跟自己聊天儿三番五次聊到gay这个问题,自己当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这小子背后的想法。要是早知道常江有这个目的,炎亚龙绝对不会告诉常江他能接受gay的,不给这小东西希望,他也就不会失望了,失望还在其次,现在两人见了面真是尴尬,炎亚龙这个拒绝人的尴尬,常江这个被拒绝的更是尴尬!
在猎人学校的时候看着保罗和麦克在一起,刚开始觉得看着gay挺别扭的,可相处久了,也没觉得有多反感。可这做旁观者和当事人就不一样了,如今成了当事人,炎亚龙就没了做旁观者时的坦荡荡的博大胸怀了。
常江虽然白白嫩嫩的,跟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比看着有些娘,但是炎亚龙知道常江骨子里也是条汉子,能拼能练,所以除了自己觉得接受不了自己成为gay之外,没有什么别的情愫,也没有带着有色眼镜来看常江,常江在他的眼里,还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他非常器重的兵。
“哎哟~45°仰望天空呢!怎么也不挑个白天儿,大晚上的有什么可仰望的!”
炎亚龙扭头看向嘿嘿傻笑着的李义,白了他一眼,道,“跟老鼠似的,走路一点儿动静儿都没有!”
李义被炎亚龙说成老鼠,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乐呵呵很骄傲地说道,“走路跟老鼠似的才适合当特种兵呢!”
“得得得,说不过你,李大嘴!”炎亚龙一说不过李义的时候就出来他的外号,每次都很有用,都会把李义气得吹胡子瞪眼儿。
可这次,李义竟然还是乐呵呵的,炎亚龙就觉得不对劲了,“你小子,到底怎么了?没发烧吧?天上掉狗屎到你头上了?给你乐成这样!”
炎亚龙这句话成功地让李义炸毛了,“你才掉狗屎呢,你掉一头狗屎!天上掉下来一媳妇儿砸我头上了!兄弟我要结婚了!”
“行啊哥们,动作挺快啊!”炎亚龙拍了一把李义的肩膀。哎,人家接住一媳妇儿,自己可好,老天给自己掉了一个大汉子常江,自己还没敢接,掉地上了。
“哥们,你也麻利着点儿啊!”李义犯愁地看着炎亚龙这个老大难。
炎亚龙最无奈的就是处对象这事儿,很无辜地说道,“我相亲倒是麻利,这事儿还得看缘分!谁都像你这么命好,相一个就两情相悦了!”炎亚龙这个人还是老奸巨猾的,这不,一个马屁拍得李义还挺舒服,再不好意思来打击炎亚龙。
李义走后,炎亚龙一头倒在床上,难道自己真不适合找女人???以前大家都这么笑话炎亚龙,但炎亚龙却不以为意,可是今天自己却突然质疑起自己来。
唉?唉?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炎亚龙拍拍自己的脑袋,停止去想这个问题。可是不一会儿,却又忍不住去想,天不怕地不怕的炎亚龙突然怕了,自己不会真不适合找女人吧?难道自己适合找个男人过日子?比如常江?
炎亚龙人生第一次陷入如此纠结的境地,纠结得脑袋疼,纠结得睡不着觉……
最后,炎亚龙趴在床上,盯着床单看了好久,很骄傲地得出了一个他自己都不是特别肯定的结论:哼q(st)r老子这么英明神武,那些女人都没有慧眼!哼q(st)r老子怎么可能不适合找女人……
每天狂训练狂学习各种军事知识,于是时间便过得很快。
一个多月来,常江几乎从不跟炎亚龙有什么正面接触,就算炎亚龙带着队伍训练,除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常江几乎都不去看炎亚龙,话更是说不上几句。
偶尔有的训练常江也还被炎亚龙带着,但两个人的交流都非常言简意赅,公事公办。
常江承认自己没出息,即使炎亚龙拒绝了他,还还是仰慕炎亚龙,还是单恋着他,正因为怀着这样的心思,每当跟炎亚龙对视的时候他总会很自卑。
你全心全意地单恋着他不能自拔,他却对你没有感觉,但这不是他的错,每个人都有选择爱的权利不是吗?你可以选择爱他,他也可能选择爱你,这是公平的,不要去责怪任何人。
12月25号转眼到来,这是常江来利剑一周年,而且,这一天,是炎亚龙的生日。
43、或许该离开
12月25日,来利剑一周年,很有意义的一天,这要是在利剑以外的其他任何地方估计都能大大地庆祝一番,可是利剑不是普通地方,白天依旧是残酷的训练,只是取消了今天的晚训,晚上到餐厅加餐。
一中队比二中队更加重视这个小庆祝,因为今天是一中队长炎亚龙的生日,看看,人家多会生,生在一个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
当兵不容易,当特种兵更不容易,常年不着家,连过生日都不能跟家人一起过。但是,在利剑的人又是幸运的,因为有一群铁杆儿的兄弟,他们会记住你的生日,他们会很开心地帮你庆祝生日。或许他们没有特别细心地给你准备精美的小礼物,但是他们的心,绝对都是火热的。
虽然是小庆祝,但是酒是绝对不允许喝的,这是纪律。于是一中队的战士们以水代酒,先敬了他们敬爱的中队长炎亚龙。
“队长,生日快乐!!!”一群汉子一起喊着‘生日快乐’,这种气氛真的很独特。以往常江给同学庆祝生日的时候,大家也一起说‘生日快乐’,但是都没有这群汉子喊得这样中气十足,甚至把‘生日快乐’喊出了一种气壮山河的架势。
大家围一个大桌子,常江跟着大家一起敬炎亚龙,虽然喝着白水,但是常江心里却是苦的,这两个月的日子过得确实是很苦,不仅是身体上的苦,更多的是心里的苦。
每天训练,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常江想调整心态谈何容易,被炎亚龙拒绝,却还控制不住地单恋着炎亚龙,这种日子真挺难过的。
炎亚龙今天也很开心,回敬了大家,尤其是对新队员们,毫不吝啬地煽情了一番,“我训练的时候是挺变态的,估计你们训练的时候都恨过我,骂过我。我记得我刚来利剑的时候,郑大队长是我的教官,大队长当时说,我不怕你们训练的时候恨我,我怕你们上了战场恨我,恨我没把你们训得更加强大!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就算你们现在觉得我没人性,我也不愿意你们将来恨我。”炎亚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但是这群汉子们却忍不住红了眼眶,只有他们这些当事人才能懂得这话里饱含的情愫。他们苦,他们每天都很苦,就连田野都说,他在家种地都没当特种兵吃得苦多。
“今天我以水代酒,我希望我手下的每一个兵都能越来越强大!希望中国特种兵越来越强大!”炎亚龙说完,喝掉一大碗‘水’,队员们被炎亚龙的话燃起了斗志,一时间恨不得马上冲去训练场训练去,一个个都激动地喝掉‘水’,从没这么激动地喝过水。
大家集体敬完之后就开始吃菜,有的队员单独去跟炎亚龙敬,平时虽然天天在一起训练,但是说说话,聊聊天的时间还是很少的,尤其是那些老兵,呆的时间长,跟炎亚龙也有话说。
常江吃了点菜,觉得闷得慌,就一个人到了餐厅的外面去透透气。
坐在餐厅外的台阶上,看着安静的夜空,听着餐厅内传来的嘈杂声,常江将头埋在膝盖上,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特别强烈的孤单感。
快乐是别人的,黑夜里,我只能一个人孤独地伤感着。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找不到光明。
还是离开吧。
这样的想法常江之前有过,但总觉得不舍,所以刚有这样的想法,就马上把它扼杀在摇篮里了。可是这次,常江很认真地想了这个问题,或许该离开了吧。
这样的日子过了才两个月,常江就觉得要崩溃了,不能想象接下来一年的日子该怎么过。
或许离开了,看不到炎亚龙了,慢慢地感情也就淡了吧。
或许离开了,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吧。
给自己一个机会,结束这单恋的日子吧
黄禾不愧是常江最好的兄弟,常江出来了一阵儿没进去,黄禾便不放心地跟出来,便看到常江一个人孤单地缩在台阶那里,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
黄禾走到常江的身边儿,坐下,拍了拍常江的背,常江抬起头来看着黄禾,努力让自己笑了笑,幸好是黑夜,因为常江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笑得肯定比哭得还难看。
“黄禾,我想走了。”常江说出藏在心里这么久的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力气。
黄禾没有震惊,常江这两个月的状态他看在眼里,常江有这样的决定他能理解,既然不能在一起,眼不见心不烦也挺好的。
“行!记住,不管你走到哪儿,兄弟永远都是兄弟!”黄禾笑着捏了捏常江的脸,“就算要走也要精精神神地走,不能蔫儿了吧唧的输了气场!”
常江也给黄禾给说得忍不住笑了,还啪敬了个军礼,“是,上尉!”黄禾是上尉,在利剑虽然只是队员,但军衔还是在的
当晚,常江睡了一个特别安心的觉,因为一切都要放下了,所以也就有了一种要解脱的感觉。
第二天早训完,常江便去炎亚龙的办公室找炎亚龙谈话了,要不是不允许越级汇报,常江就直接找指导员去谈这事儿了。没办法,部队的规定就是这样,尴尬也得去找炎亚龙,而且就算尴尬,也就尴尬这一次了,豁出去了。
炎亚龙办公室。
“什么?你想调去普通连队?!”炎亚龙听到常江的话之后还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呢,虽然他知道他拒绝了常江这事儿是有点尴尬,但是这俩月常江的训练都挺好的,非常优秀,他感觉这孩子是放下那事儿了。
炎亚龙这人,怎么说呢,说不好听点儿,他脸皮厚,他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脸皮厚。
“是的,队长。”常江第一次在炎亚龙面前说话这么有底气,因为要走了,以后也就不归炎亚龙管了。
“为什么?!”炎亚龙几乎要炸毛。
常江没说话,队长,你是真呆啊还是假傻啊,我为什么要走你不知道吗?
“你不是还想读军校吗?”炎亚龙是很不舍得放手这么一个好苗子的。
常江还是没说话,队长,我为什么想读军校?我想能跟你站在一条线上啊,现在,我都要离开利剑了,以后跟你就是两条渐行渐远的平行线了,我还读什么军校呢?把剩下一年的兵役服完我就走了。
“说话啊!”
常江抬头盯着炎亚龙的眼睛看了好久,直到把炎亚龙看得快要起鸡皮疙瘩了才缓缓道,“因为心太累,因为不想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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