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爹爹。”苏钰跟着点头,说道:“我能承受的住,放心!”随后还拍拍自己的小胸膛。
陈铖一见小孩儿如此懂事,随之把苏`和苏钰全都抱进怀里,不好意思的说:“娃娃,阿`,对不起,是我乱发脾气了。”
“我们没有怪你。”苏`紧紧的拥着陈铖的腰,“我天天对你发脾气,那不是说明我也要道歉?”
“不用!”陈铖想了想一下,就说:“可能是这里的天气太闷热,晚上好不容易凉快一会儿,却被一群神经病搅合了。”
“那你别说话了。”苏`靠在陈铖怀里,再也不吭声,就连呼吸,一时都轻了许多。
等到天亮,正在家里吃饭的曹缘看到巡城侍卫长瘸着腿进门,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都不自知。
“昨夜遇袭了?”
“没有!“侍卫长磕磕巴巴的说完,末了清清嗓子,说道:“那特别嚣张的两人请你去见他们。”打死他也不敢说出“滚”字。
“何人?”曹缘问过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侍卫长若是知道,也不会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还不敢还手。
被打断的早饭就这么给仍在一旁,曹缘接过管家递来的缰绳,直接骑马赶去事发的酒楼。
满心疑惑的曹缘如何也没料到,到了酒楼会被腰上佩剑的“普通人”拦在酒楼下面。于是反问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面前的人没有回答,而从曹缘的身后却响起,“曹大人,别来无恙啊!”
曹缘听到熟悉的声音,猛一下转过身,看到身带露水的陈二,呆了又呆,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主子在这里,我来送公文。”陈二也没多想,把怀里的东西送到卫兵手里,说道:“曹大人,你忙,我去休息了。”夜晚赶路真的太受罪了。
陈二摇头晃脑的走了,曹缘却傻了。眼色复杂的抬起头,看着最顶上的五楼,轻声问:“主子起床了吗?”
卫兵老实的答道:“主子刚歇息!”
好吧,今儿他不死也会脱层皮。曹缘绝望的坐在酒楼的大堂中,这一坐就到午时三刻。
陈铖施施然的走下来,悠悠的吩咐侍从把饭端上来,继而就开始享用。
曹缘见陈铖的余光都没扫到他身上,不禁摸摸脸,难不成他长变了。于是就站起身,走到陈铖身边,说道:“末将拜见大将军!”
陈铖听到声音抬起头,淡淡的一瞥,曹缘知道面前的人在生气。
心中暗叹自己的运气不佳,如果下来的是另一位主子,即便被高高拿起,最后也会轻轻放下。
“将军,末将有事要报!”
“早死呢?”现在才来禀报,不觉得太晚吗。
曹缘喉咙里的一口气被堵得不上不上不说,还要恭敬的答道:“最近城中又山贼出没,末将怕百姓受难,就安排士兵巡视。”
“这些我都知道,用不着你说。”陈铖放下碗碟,目光深邃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你是老实交代,还是我派人去查?”
“大将军,末将,末将无能!”曹缘想起这两个月的瞎慌慌,首次承认无能。
“哦,曹大人这话从何说起?”陈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曹缘,这人不是自喻聪明无双吗。
☆、75洗劫
曹缘听到陈铖的调侃,眼睛一闭,沉声说:“两个月前,此处的一家钱庄被洗劫一空,庄内所有人无一幸免,经仵作检验,手法暴戾,绝对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的手笔。”
“为什么朝廷毫不知情?”这里居然出现江洋大盗,他们却没有听到一丝风声。
曹缘也没想到上面不晓得,他以为此处有朝廷派来监视他的暗探。如今看到陈铖满脸愤怒的问话,曹缘的心中又悔又羞。悔是后悔没有请求朝廷的援助,他自己大意了,羞是羞愧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于是,曹缘不添一丝虚假的说:“案发最初,末将是按照盗贼的线索查询的,而后过去半个月,在面的小城里又发生钱庄被洗劫的事,末将猜测,如果再查不到有用的东西,接下来的日子里,还会发生类似的事件。”
“一共发生几起?”陈铖的手指不禁敲敲桌子。
熟知陈铖的习惯的曹缘清楚他在思索,忙说:“四起!”
“这么说来,不是盗贼所为?”陈铖疑惑的问。
“末将可以肯定,不是!”曹缘接着又说:“秦将军已经暗中派人到方圆两百里的地方搜查,上万两白银,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现在看来,你们连马迹也没找到。”陈铖似笑非笑的看着曹缘,说道:“曹大人不会是江郎才尽了吧?”
“回将军,不能全怪末将不才,末将怀疑那些金银珠宝已经运走了。”说着曹缘不禁动一下跪的发疼的膝盖。
陈铖看到他的小动作也只是冷哼一声,要是搁在以往,早就让地上的人起身了。于是,陈铖就问:“你们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怎么知道银钱已经被运走了?”
“崇州靠近江水,江水入海。“曹缘抬起头,肯定的说:“他们现在一定在海上!”
“放屁!”陈铖真想把人踢出去,但还是强压着怒火,指着曹缘的鼻子说:“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金银吃水多深你算过吗?”
“这个……”这个还真算过。不禁说道:“他们可以准备很多条船。”
“你当秦庆是死人!”陈铖气的站起身,转眼吼道:“来人,把曹缘拖出去重大五十军棍!”
“将军息怒!”卫兵刚碰到曹缘,秦庆就赶来了。进来话都没说,就“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说道:“曹大人为了盗窃案已经彻夜难眠,您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将功补过。”
“曹缘,本将军打你是因为你没有破案吗?”陈铖淡淡的看着曹缘。
“不是!”曹缘轻轻的摇着头说:“将军罚我知情不报。”
“知道就好。”刚刚要打曹缘,陈铖也是一时之气。见他知道错了,就说:“没有下次!”
“谢将军饶恕!”刚被拖起来的曹缘又跪在地上,继续说:“末将怀疑,此处的盗窃案和海上的渔夫有关。”
“不可能!”那群被称为“水鬼”的人虽然习惯生活在海上,但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赶海的人对土地的执着。
如今的年纪渐大的赶海人都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们绝对不会做违法乱纪之事,更别说盗窃杀人。
陈铖问道:“你就凭着地上没有搜到大规模的金银,便断定,一定是赶海的人把银钱藏进海里了?”
“还有一个原因,他们在地上有家有院。”这就方便存放银钱了。
陈铖听到这话,眼光转向秦庆,“秦将军在此地六年,见过海盗吗?”
“海盗?”曹缘诧异的看向陈铖,问道:“将军,海盗是指海上的盗贼?”
“还没傻透呢。”陈铖见曹缘的思想总算正了,就说:“在东南的沿海边,有一群人全靠劫持来往的商旅生活。因为,没有威胁到我们的商队,再加上海盗熟知海上地形,想抓住他们不易,朝廷就一直放任他们。”
“将军,末将觉得,入室盗窃的这些神秘的人好像被训练过。”手法太干脆了。
“训练有素?”陈铖抬眼见秦庆点头,问道:“你们现在一点线索都没?”
“也不是。”秦庆摇了摇头,不确定的说:“早些天我派海军到东面海上查探一下,他们回来禀报说,在海上发现一个岛国。”
“你的意思是说,很有可能是那小岛上的人所为?”陈铖好奇的问道。
“对!据说岛上的人很贫穷,但是精神都特别好,还有就是,岛上居然有人会说咱们的语言,这就说明了问题。”
“既然这样……”陈铖一拍桌子,问道:“秦将军,拿下小岛你有几分把握?”
“啊?”秦庆呆愣一下,忙说:“咱们的海军经过六年训练,要想拿下兵器都没有几件的岛屿,只需三天时间。”
“三天?”陈铖笑了。
“是的。一天开进,一天攻打,最后一天收编。”秦庆并没有自大。
“既然这样,那就攻打,打下来再说。”陈铖看向曹缘说:“秦将军出征后,关于盗贼的事情你还要继续追查下去。”
“末将遵命!”秦庆拱手说完,见陈铖摆手,便躬身退了出去。
此时苏`和苏钰两人早已起床了。在陈铖说到攻打小岛的时候,父子俩刚好在楼梯上。
等到曹缘也走,苏`才问:“儿子,为什么在军需紧张的情况下,你爹还对海外小岛出兵?”
“秦将军说用时特别短,这次出兵应该用不了多少军费。”苏钰佯装思索一会儿,说道:“此次出兵最重要的是要迅速和保密。”
“没有了?”苏`疑惑的问。
当然还有,可是那话能说吗。苏钰抬头看向亲爹,在陈铖的鼓励下,慢吞吞的说:“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儿子,我看离我退位让贤的时间不远了。”苏`高兴的抱起小孩,走到陈铖身边说:“我还从没见过大海,咱们跟去瞧瞧?”
“反正是出来玩的,到哪里都不一样。”陈铖说话间就让侍女去收拾行囊。
第二天一早,曹缘还没开始吃饭,就听到下人来报,说住在酒楼里的贵客走了。
等曹缘赶到城外,苏`一行只剩下一个黑点,就那曹缘仍是对着苏`的方向跪下磕三个响头。至此以后,一直到曹缘年迈退休,此间数年再也没有隐瞒过朝廷任何事情。
正在为儿子削果皮的陈铖也不会想到,他那句带有责难的反问会惹来曹缘鞠躬尽瘁。
话说陈铖看到苏钰吃完苹果又向苏`的西瓜伸手,睨着苏钰说:“儿子,你的小肚子还有空吗?”
“我饿!”苏钰吭哧着说:“爹爹真小气,幸亏你只有我一个孩子,要是像父皇那样,弟弟妹妹有一窝,那你岂不是要心疼死!”
“小子,你真不识好人心!”陈铖颇为失望的说:“阿`,你怎么会生出这个不孝玩意。”
“咱家孩子只是相貌像我,其他的都遗传的你。”苏`看也不看陈铖,说道:“人之初,性本善。儿子如今这样,和你的教育业脱不了关系。”
“你……”陈铖眼见自己被嘲笑,小儿还跟着拍掌,一气之下,拉过苏`,张嘴把他的嘴堵上。
毫无准备的苏钰首次看到他的俩爹拥吻,不禁呆滞了。就在苏钰的脑袋停止运转的时候,一行人转瞬间到了东海边。
由于他们的走走停停,待他们晃悠到了,秦庆也带着手下的士兵把战场清理干净了。
陈铖看到收缴上来的战利品,看了一圈也没金银珠宝,好奇的问:“秦将军,盗窃案和俘虏没有关系吗?”
“大将军,这正是末将还未来得及禀报的。”秦庆挥手让士兵把缴上来的兵器呈上来,然后接着说:“收缴上来的兵器全是最近新制的,这就是说明为什么曹大人没有找到银钱,因为金银根本就没出城,就被用去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洗劫钱庄之后就开始找铁匠打造兵器,但是,每一件兵器不都在官府有备案吗?”苏`真的怀疑秦庆在为曹缘开脱。
☆、第76章―返程
话说苏`怀疑的话语还未得到秦庆的解释,就惹来陈铖的嗤笑。
陈铖见他瞪眼,忙说:“都城里都有地下钱庄,这里有暗中铸造兵器的铁匠,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这样的话,那不就……”苏`想到一夜之间全民皆兵……
“别自己吓唬自己!“陈铖揽着他的肩膀说:“打造上百件兵器不只是有钱就可以的,还必须要有铁矿。”
“将军说的是!”秦庆附和道:“末将审问过俘虏头目身边的人,铸造兵器的铁矿是他们自己运到崇州的。只是没想到黑市里锻造兵器的价格太高,才出此下策――洗劫附近的钱庄。”
“这帮狗娘养的!”苏`怒骂道:“为了不留下痕迹,连孕妇都杀,真是畜生!”
“阿`,火大伤身。”陈铖抱起苏钰走回到自家男人身边,低低的说:“事已至此,咱们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这类事情再次发生。”
想到曹缘口述的血1腥场景,苏`无力的靠在陈铖的肩上。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心中不但没有预想的开阔,反而闷得喘不出气来。
陈铖看他这样,揽着苏`转过身,扶着他越过地上的兵器,说:“咱们去朔方城,然后直接回都城。”
“爹爹,不去西南夷族那边了吗?”
“不去了。”陈铖拿着额头碰碰小孩的脸颊,说道:“儿子,你可知道,为什么弹丸岛国敢窥窃咱们金玉朝?”
“夜郎自大!”苏钰小脸一正,万分认真的说。
“哈哈……”陈铖大笑的在小孩脸上亲了一口,心中烦躁的苏`的眼里也有了笑意。
“你们,干嘛!?”苏钰摸着被苏`捏红的脸,好奇问:“难道我说错了?”
“傻儿子!”陈铖说道:“夜郎再自大,也有缘由的。要不,是他们从没听说过咱们,要不就是他们太有自信。”
苏`看一眼身后的海军,说道:“四次洗劫告诉咱们,显然是后者。如果不是他们太有恃无恐,怎敢杀人,如果不是你爹爹想到釜底抽薪,把小国给抄了,这次事件会破解码?”
“不会!”苏钰摇着小脑袋,说:“如果没有出兵,也许他们以后还会杀人。”
“对!”苏`坐进马车里,不禁反问:“陈铖,我是不是做错了”
“什么?”陈铖纳闷的抬起头。
“不应该跟你一块出来,我身为一国之君,抛下众臣和万民,实在是不该。”苏`自责的说。
“皇帝也是人。”陈铖见他开始钻牛角尖,宽慰的说:“谁规定的皇帝不准休息。”
“可是,咱们这才出来多久,就碰到多少事了。”苏`越想越糟心。
“父皇,你不会认为,事情发生时因为你不在都城?”苏钰此刻也顾不得自己的年龄,很是无语的说:“你好天真啊!”
“苏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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