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说你们在这里搜查犯人,你是怀疑我这院落里会私藏犯人?”展景岩这话问的轻,但意思可不轻。
“不,不,不是,肯定是有人谎报消息,回去我一定好好查清楚。”罗成忙说。
这当兵的哪有不知三爷的,戍守边疆,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或少将,很多都是三爷提上去的人。三爷从不管朝廷的事,但是凡是涉及江山社的安危之事,三爷往往会有独特见解,并且所推荐之人来只有凯旋而归的。所以这三爷虽无实权,但威望却是很大的。
为何向来行踪不定的三爷竟然住在这高府小小的院子里,罗成懊恼的想,看来今天的搜查只能暂停罢。
“那可要查仔细了,恩?”
“是是是,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说着,罗成摆摆手,让一帮士兵撤了出去,并恭恭敬敬的把门关好。
高行整个人有点迷糊,看着那些迅速撤离的人,这是什么情况。。。。
房内的阿才和容峰贴着门又听了一会,好像真的安静了。阿才舔舔手指,他戳,从他的角度只看到空空的院子。
他弓着身子轻轻的打开门,露出一条缝,真的没人了,直起腰走出去。
啊!阿才和展景岩一对视都愣住。
阿才咬着下嘴唇,心想怎么会这么巧。。。。
展景岩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露出笑意。
阿才看到他的笑容暗道,他肯定猜出来了,想开口解释,话还未出口。
“你回来了。”展景岩说。
阿才微敛的点了点头,被他上上下下打量的大窘。
看着阿才微红的脸,展景岩感到一股探视的眼神,随即看到一个陌生人。既然阿才在这里,不难猜出这人应该就是搞的满城搜索的容峰。
容峰看出这人的不简单,既然只是暂时避在这里,他没有徒增麻烦的想法。
虽然中间站了个高行和容峰,但此刻的气氛。。。。。。
“你到底是谁?”高行强行切入画面,自行增加了存在感,看着展景岩问。看罗成那恭敬的样子,这“严先生”肯定是有地位的人。
“很多人叫我三爷。”展景岩也不准备隐瞒下去。
“三。。。三。。。三爷?那个三爷?”高行惊的结结巴巴的确认。
容峰也是一震,真是想不到。。。。
展景岩点点头。
“哪个三爷?”阿才好奇的凑上前问。
看到他点头,高行和容峰咽了口口水,并同时看了的阿才一眼,无知的人真幸福。“就那个三爷。”还能是哪个三爷,整个天朝能让罗成怕成哪个样子的就一个三爷。
废话,阿才刚想自己问正主。
展景岩皱了下眉头,“你先把衣服换下来吧,他们不会再来了。”乍看觉得新鲜,但配上声音觉就很怪了,尤其又是一副让男人看到很好“蹂躏”的样子。
“额,哦。”阿才看看自己,心想是应该换下来,“那等下说,我先去换衣服。”
恢复原貌的阿才再次走回院子,高行忍不住想,还是这样看着舒服。
“还是这样穿着舒服。”阿才感叹说。
“你怎么知道罗成会来?”高行翻了个白眼回到正题。
接收到大家的疑问的眼神,阿才严肃道“开始我还不能肯定,但当罗大人真的来了,我才敢确定这第三个凶手应该就是罗大人。”
“什么?”容峰变了脸色。
“之前我一直奇怪,何大人和王大人身上的罪字说明这两个案子是有一定关联的。何大人那明显是仇杀,既然是为了报仇,为何王大人却死的如此痛快。这没有道理。而且从我们查到容峰开始,一直以为人都是他杀的。但是他从未亲口承认过王大人的案子。所以当你从王府回来说遇到了罗大人。。。”阿才看着高行说,“我这才加深了怀疑。”
“加深了怀疑?难道你之前就有在怀疑罗大人?”高行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忙问。
“从我知道他是主动提出协助抓人开始,我只是怀疑他跟这个案子可能存在某种关系。毕竟一个人犯由兵部来插手,虽然名义上是协助好像很合理,但实际上兵部和刑部是完全不同的职能部门,由兵部的人来抓人犯其实是非常不合理的。而且既然已经知道容峰的目的是为了官银失窃案而报复,那么和此案无关的人员也就无需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这罗大人的积极让人很是怀疑。”
“再加上他突然去造访王府,这抓到人犯再去不是更合情理一些吗?”阿才看着大家。高行也觉得有理,这案子未破,尸首不可入棺,那么罗大人这个时候去,目的很是可疑。
“我想起王大人被杀时,书房被翻的非常之乱,这说明凶手是在找东西,那么无非也就是图纸。既然人不是容峰杀的,那么东西肯定也不是他翻的。若我们假设凶手杀了人但未找到图纸,那么一定会想办法再回去打探的。也许会像我们一样询问王公子,那么对方就会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图纸的事,而且还被我们抢先一步拿走了他想要的东西,对方势必会来讨的。”说到这里,阿才停了下来。
容峰紧握着拳头,“我去找他。”
却被高行拦住,“你这样去就是送死,这些都还只是阿才推测,即使是正确的,我们没有证据,一样治不了他的罪。”
“就因为你们没有证据抓不了他,所以我才要用我的办法报仇。”容峰怒红了双眼。
“你忘了答应我什么了吗?”阿才站到容峰面前问。
容峰直直的看着阿才,望进他眼中,“。。。。可我们没证据。”
“没有证据可以制造证据。”阿才说。
“什么意思?”
“我有一计。。。。。”
“高捕头?”王薛看到来人,“你这次来又是何事啊?”
“是这样的,之前向你借用的《诗经》,现在是来奉还的。”高行将书册递给王薛。
“哦?这么快就研究完了?”王薛道。
“是啊,多亏了你的书,我们现在有了很大的进展啊。”一脸感激状。
“这是何意啊?难道这和本案有关?”王薛追问说。
“额,这个,暂时不方便透露,望见谅。总之是帮了大忙了。我先告辞了。”
“慢走。”王薛将人送到院子里便回了厅堂。
这时,院中一个打扫的小,看了眼离开的高行,放下扫帚,悄悄的走向后院。
夜已过半,高行回到自己的院落,在书房中久久未休息。
拿着两张纸头,对着灯光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还是先踏下来一份,明天给阿才研究吧。”说着高行临摹了一份收入袖中,又将那两张纸夹在一本书内,关好书房的门便回房歇息了。
片刻之后,一个黑色的身影,利落的翻进书房,将夹在书中的两张纸装入怀中,又飞身离开。
这时躲在附近的高问和高志交换了一个眼色,便跟了上去。
那黑衣人一路来到罗府,进了书房,拿下面罩,果然是罗成。
他从怀中拿出另两张图纸,又把自己的那份拿了出来,三张拼在一起,“原来在这里。哈哈。。。。。”贪婪的笑声从门缝窗缝中泄露出去,听的高问高志握紧剑柄。
待笑声停止,罗成吹了灯回屋去了。
隔天,天刚蒙蒙亮,城门刚刚打开,在进出的商贩中,一辆朴素的马车驶出了城外。一路奔向东面。一整天下来,除了喝水外,这马车就没停过。
当日月再次交替时,那辆马车在郊外山脚下的一间过路客栈前停下,登记了一间上等房,半夜时就退房离开,往阴森的山上慢慢驶去。
却在山间某处大石头附近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人,手中拿着锄头,从大石头向北走了十步又向前走了五步,停下后便开始挖。
躲在不远处的高行刚要起身,又被阿才拉了下去。他看了对方一眼,现在不去抓人吗?
阿才拿起他的手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等他挖出来我们再抓人。
有区别吗?高行也学着在手掌上写字问。
笨,他不挖出来,待会就是我们挖,让他挖好了。阿才看了他一眼,不再动作。
高行点点头,是哦。
又等了许久,只见那人扔了锄头,用手胡了几下,用内力打开钉封的棺材,突然大笑起来,捧起几块银子,“都是我的了,哈哈。。。。都是我的了。。。。。”
这时只听高问一声令下,“行动。”
潜伏的人都冲了出去,将罗成团团围住。
听到动静的罗成抬起头吃惊的看到这一圈的人,“你们。。。。。”
“呵,罗大人,看到我们你很意外啊?这么多的银子您独享不好吧?”高行冷笑问。
“你们一直跟踪我?”罗成瞪视着众人。
“当然,从你到我书房偷图纸开始我们就一直跟着你呢。”高行道。
罗成不是笨人,听高行这么说倒也明白过来,“你们设计我?”
“这不叫设计,这叫引蛇出洞。”阿才扶着屁股走到高行旁边说。
“咦,你怎么了?”看着阿才奇怪的走姿,高行奇怪的问。
阿才咬牙道,“你还好意思问,冲出来也不打声招呼,你不知道我一直在你后面吗?你猛的冲过来,吓的我一屁股坐到后面去,刚好坐在一块石头上。”格死他了。
“额,这么巧。”高行干笑两声。
阿才使劲一踩落在他脚上,“就是这么巧。”
“哎哟。。。。”高行摸着脚单腿跳啊跳的瞪着阿才。
罗成趁着大家不注意,朝着无人的地方悄悄的走,却不想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盯着他。
“往哪走。”容峰攻了上去。
下一秒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拉了回来,除了阿才和高行大家都出了手。
高行见势也要加入战况,被阿才一把拉住,“你干嘛?”高行急道。
“搬银子啊。”阿才理所当然的说,“怎么这么多人你还怕对付不了罗成。过来搬银子吧。”
高行看看节节退败的罗成又看看阿才,“好吧。”
“不要动我的银子。”罗成突然大声一吼,甩开众人,扑向阿才。
阿才一时没反应过来,硬生生的被罗成打了一掌,“啊。”他被拍到银子上。“痛痛痛。。。”他宁愿摔在泥地上,也比这上面软多了。
罗成见状,打红了眼又要补上一掌,这一章被突然窜出的展景岩直接接住,展景岩微一使力便把罗成弹开,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展景岩忙低下身,抱起半昏的阿才,“剩下的交给你们。”说完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突然的变化让大家都愣了一下,高行回过神道,“先把人抓起来。”
微白的光映照着床上趴着的人儿的身影,微敞的床帐可看的清熟睡的人的脸庞。
“。。。。”阿才慢慢的转醒,只觉得后背像烧红的铁块烫过似的,火辣辣的疼。
最后的记忆闪现的脑海中,对了,他被罗成打了一掌,他好像看到展景岩了。不可能,难不成他产生了幻觉。微一动身便扯到了背后的伤,叉叉他个香蕉巴拉的,他手掌什么做的,拍一下怎么感觉内脏都要移位了似的。
阿才怕痛的不敢乱动,只是睁着眼睛这瞄瞄,那瞄瞄。非常面生的地方,他肯定自己没来过,难道高问他们没打过罗成,他被抓来当人质了?
不对,谁家关人质的地方会建造的这么富丽堂皇的。先不说他身下丝绸锻造的被子,光看着墙上照亮的夜明珠,真是好大一颗啊。光看着阿才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要拿出卖,十座庄园,他也的起了。竟然哪来当灯用。。。。。话说,他认识人中有这么有钱的吗?
突然的黑影挡住了他全部的光亮,因为背光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脸,但却让阿才感到深深的压迫感。
“额,这位仁兄你好,那个我这背受伤,就先不行礼了。”阿才努力把脸对着对方,但发现让子扭转一百四十五度难度过大,于是便消停下来,随意的转个九十度的把脸放在被子上说。
见对方未开口。
阿才心里转起了小九九,“那个,我们认识吗?是您救了我吗?”
对方勾起嘴角,坐在床边,“我们不认识吗?”
额,这个声音,阿才微拧了十五度,看清来人,又放松的转了回去,“原来是你啊,进来也不说句话,吓了我一跳。”
“还疼吗?”接着阿才便感觉有双手轻轻的抚着他口光滑的背。。。他口光滑的背?虾米,衣服哪去了。
“不小心撕烂了,刚才忙着给你上药。”展景岩通过他的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额,没关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光裸着身子,很是缺乏安全感,“回头赔我一件就好。”那是他刚做好没多久的衣服。
“好。”展景岩不在意的笑说。
“那啥,我背不疼了,就是。。。”让你摸的“有点痒。”阿才中间四个字没好意思说出来,但他相信对方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他哪里晓得“饿狼”的心思,“痒?我帮你抓抓。”说着便在掌伤的附近轻轻的用手肚子抓起来,进一步感觉着皮肤的触感。
“不,不,不痒了。。。”可怜的阿才因为疼痛不敢太大幅度的躲开对方的“侵袭”,努力的隐忍着导致憋红了小脸。
“啊。。。。对了,这,这是哪里?”他觉得还是换个话题比较安全。
“我的房间。”展景岩慢慢的收回手,担心对方乱动而扯到了掌伤,反正来日方长。
“你的,你的房间?”
“我家里的房间。”展景岩进一步解释说。
“哦。。。。”突然又想起之前罗成对他的恭敬和害怕,三爷。。。莫不是那个三爷?
“咕咕。。。”阿才想埋进被子里,“额,我那个。。。”
“两天没吃饭确实该饿了。”展景岩说着,起身在门边交待着。
“两天?”他才睡了一觉而已,见展景岩回来,“你是说我睡了两天了?”
展景岩点点头。
妈呀,那案子不会都审完了吧?正想着,阿才忍不住挣扎起身,“痛痛痛。。。。”好像这么喊着就能减轻疼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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