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美尔凑过来仔细看了看,挠头,“这小子怎么跑这里睡了?”说着,推推被窝里的儿子,“嘿?小子?赶紧起来!这是你老爸的位置!快醒醒!”
塞西拍开他的手,怒瞪,“走开,别打扰孩子睡觉!你去卡尔的房间睡一晚不就行了,反正你在哪里都能睡着。”
隆美尔不服气,“亲爱的,我不能和你分居!”
“没关系,我可以,”塞西连个眼神都不给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儿子身上,一会亲亲脸蛋,一会摸摸小手,自家的孩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好。
“可是,亲爱的……”隆美尔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爱人无情地扫地出门,只给了一个枕头,和一句“拜拜”。
躺在卡尔的单人小床上,隆美尔先生总是感觉不舒服,不是因为床板太硬,而是心里不舒服。塞西更喜欢和儿子睡在一起……那他今后要怎么办?如果曼弗雷德也来这招,那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隆美尔先生很忧愁,但也只能对着窗外的月光接二连三的叹气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都还在被窝里赖着不起的时候,大门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汉斯爸爸放下手里的工作,连忙前去开门。
吉罗微笑着对他打招呼,“早上好,管家先生。”
汉斯爸爸把他让进院子,“吉罗少爷,您怎么这样早就来了呢?”
“前几天我和卡尔约好要一起去骑马,”吉罗穿着一身黑色骑装,修长的身材是他看起来风度翩翩,肯定能迷住不少年轻女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吉罗好奇地四处张望,“难道都还没起床吗?”
汉斯爸爸笑道,“是您来得太早了,先生和夫人,还有两位小少爷都还没来得及起床。所以还请您在客厅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醒他们。”
吉罗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便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这时,宝欧拉端着食物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面前忽然冒出来的人时吓了一跳,“吉罗少爷?”
“你好,宝欧拉,正巧我还吃早餐,可以给我来一份吗?”吉罗展现出和善的笑容,果不其然,把宝欧拉电得七荤八素,几乎是飘回了厨房,给这位客人准备早餐。
隆美尔是第一个起床的,在儿子的小床上睡了一晚实在太不习惯了,导致他失眠了半宿,结果早上就睡过头了。在听到汉斯爸爸的敲门声后,他赶紧起床穿衣,然后也没敲门,直接闯进自己的卧室,把还抱在一起睡觉的“母子”俩摇醒。
“吉罗来了,就在下面,快点起床吧。”
一听到熟悉的名字,卡尔瞬间清醒,一番手忙脚乱的洗漱后,他是第一个来到客厅,见到吉罗的。
“这小子,真是不像话,居然跟在我面前装睡。”隆美尔愤愤不平道,“以后不能让他在这里睡,男孩子就要学会,一直依赖父母,那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长!”
塞西白了他一眼,“你指望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有多大作为?不给你整天惹是生非就很好了。”
不过令塞西惊讶的是,今天的曼弗雷德表现得也很积极啊,几乎是在最短时间就从房间里跑了出去,不过还是晚在了卡尔后面,当他来到客厅时,那两人已经有说有笑的吃上了。
“你可真有面子,这两位平时喊都喊不醒的小伙子们难道这么有精神头,都抢着和你见面,”塞西笑着把抹满果酱的面包片塞进曼弗雷德早就张大的嘴巴里,“你们今天要去骑马,是吗?”
“是啊,难道菲恩叔叔肯让我出门,不然我真要在家里憋出病来了。”吉罗苦笑。虽然他已经长大,可在菲恩眼里,他还是那个病弱的孩子,只要学校一放假,就肯定要呆在家里度过本应该十分美好的周末。对菲恩太过紧张的照顾,吉罗很感激,但也很烦恼。
“他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会那么小心翼翼。”塞西挑眉。
“我当然知道,所以一直依赖,我都很尊敬他,从小到大,菲恩叔叔没少为我操心,他早就把我当成亲生儿子来看待了。”
塞西,“这是菲恩对你说的?”
“不是,是我自己觉察出来的。”吉罗笑了笑,“小时候不懂事,有很多事情看不明白,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就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在无微不至的照顾我,爱护我。从小缺少母亲的我,早就把他当做亲人,甚至是……”
“是什么?”
吉罗肯定的说,“母亲。”
塞西惊异,“吉罗……”
“我真希望他是我母亲,那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喊他‘妈妈’,也可以正大光明的享受他给我的所有的爱。可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如果被我父亲或者菲恩叔叔知道,估计会骂我精神不正常吧。”吉罗自嘲地笑笑,“塞西叔叔不要把我今天说的这些告诉他们,好吗?不然很没面子哎。”
塞西点头,“当然不会。”
菲恩,如果你能亲耳听到这些,你会高兴得蹦起来吗?
曼弗雷德又一口气喝了一大杯牛奶,就在想再要一杯的时候,猛地想起自己还在减肥,便有些悻悻地收回已经伸出的手,不情愿地把被子放在桌上,蚊子哼哼似地说,“妈妈,我吃饱了……”
“只吃这么一点?”塞西再次惊讶地看向儿子。
曼弗雷德撅嘴,“我也要去骑马,和吉罗一起去!”
“那就更应该多吃点,骑马是很消耗体力的一项运动,”塞西说着,又给他添了杯牛奶,“快喝吧,你看哥哥们差不多就要吃完了。”
“可是,我要减肥啊!”
“骑马也可以减肥的,而且效果还很不错呢,不过你坚持下去才行,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不行!,你不能去!”隆美尔突然打断塞西的话,强硬的态度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曼弗雷德悲愤的大喊,“为什么?!”
“因为你的功课还没完成,忘记了吗?就是昨天老师特别吩咐让你温习的数学功课,”隆美尔面不改色的撒着谎,“我会亲自督促你,反正今天早上我会在家休息。”
曼弗雷德赶紧向塞西求救,但塞西一听是学习上的事,也忽转态度,和隆美尔站在一边。吉罗和卡尔更是说不上话,卡尔甚至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把自己也留在家里……
曼弗雷德绝望了,气哼哼地喝完第二杯牛奶后,便扔下杯子跑回房间,隆美尔望着他的背影,默然不语。
一定要把这小子的心思彻底断掉,否则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吃过早餐,卡尔换上隆美尔特意为他量身定做的骑装,精神奕奕的出门了。离走前,隆美尔拍拍他的肩膀,“儿子,好好干,爸爸非常看好你。”
卡尔的面色有一瞬间的黯然,但很快就调整好状态,点头,“放心吧,老爸,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等孩子们走后,塞西不解地问道,“曼弗雷德的功课不是已经做完了吗?”
隆美尔把今早的早安吻补上,“是我给他留的作业,这小子想偷懒,被我发现了,我这就去收拾他。”
“那你也不要太苛刻了,毕竟孩子正是想玩的年纪,也是最叛逆的时候。”
“我明白的。”说完,隆美尔步履轻松地走向曼弗雷德的房间,进去后把房门一锁,任何人都进不去。
“莫名其妙。”塞西嘟囔,不过他很快就把这对行为诡异的父子俩抛在了脑后,因为他接到了海伦夫人病危的电报。
当天下午,隆美尔就带着家人赶到了斯图加特,海伦娜是哭着来接他们的,杰哈德在医院里照顾母亲。
“前段时间明明有所好转,可没想到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发低烧,还开始说胡话,我和杰哈德把她送到医院后,医生说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海伦娜哭得伤心,隆美尔听得揪心。
塞西安慰他,“说不定还有转机,医生的话也不能全信。”
“对,上回也是说活不过一周,结果还不是坚持了这么久,我们不能太悲观,说不定这次母亲还能再挺过来呢!”海伦娜强颜欢笑道。
隆美尔拥抱住妹妹,“这些年都是你在照顾母亲,我从来没有尽到一个长子的责任,对不起,海伦娜。”
海伦娜抹掉眼泪,“你又开始说些没用的了。”说着,她朝人群中看了看,“怎么没有看到娜娜?”
隆美尔,“她和汉斯现在在慕尼黑,不过我已经给她发了电报,估计今晚就能来到。”
“她一定会非常难过,母亲最疼爱的就是她了。”海伦娜失魂落魄的跟着隆美尔一家上了汽车,卡尔凑过来,拿出自己的小手帕递给她,“姑姑,不要伤心了,祖母一定会好起来的!”
海伦娜攥紧那条白色手帕,摸摸他的短发,“好孩子,有你这句话,姑姑心里就舒服多了。”
年迈的海轮夫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如今只能依靠呼吸机来维持生命,她已经丧失了意识,即便是最挂念的儿子和最疼爱的孙子站在旁边,她也不曾睁开眼睛看上一眼。
“请问是隆美尔将军吗?”一道温和的声音想起,隆美尔转头一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站在他身后,鼻梁上架着园片眼镜,“你好,将军阁下,我是海伦夫人的主治医生。”
隆美尔放开母亲的手,急忙站起身,“您好,医生,请问我母亲的病情怎么样了?”
医生退了推眼睛,面色沉重,“请借一步说话。”
隆美尔心中一沉,跟着他走出了病房。
“准备后事吧。”医生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老夫人的生命体征在今天早晨就已经消失了,现在这样只是给你们一个安慰,但我觉得早早说出来总比让你们空欢喜一场强。”
隆美尔向来结实的身体在此时也忍不住微微摇晃,他虚弱的扶住墙壁,喉咙好像是被一团棉花给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吗?”过了好一会,他才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声音嘶哑得像
被撕开的裂帛。
医生摇摇头,“对不起,实在无能为力了。”
隆美尔靠着墙壁,闭上眼,脑子里满是母亲慈爱的笑容和那些温暖的叮嘱。他从来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可现在却觉得弥足珍贵。
病房里,塞西正在安慰两个孩子,看见隆美尔进来,连忙问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隆美尔看向他,眼神里的哀痛让塞西从头顶凉到脚底。“明天去买墓地,找个环境好的,价钱贵点也没关系,钱我会出的,”他对杰哈德说,“要把母亲和父亲合葬。”
海伦娜捂住嘴,失声痛哭。
“你什么意思?”杰哈德不敢相信,“妈妈她明明还活着!”
“杰哈德!”隆美尔压低声音呵斥道,“别这样,我们要面对现实。”
病房里一片沉默,悲痛迅速在每个人的心里蔓延,包括还没来得及赶到的娜娜和汉斯。
“我要单独和妈妈待一会,你们先出去吧。”隆美尔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再次握住母亲的冰凉的手,众人默默地退出病房,临出门前塞西还担心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看着母亲沉睡的面容,隆美尔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和母亲很久都没有这样独处过了,自从和塞西在一起后,对母亲是越来越疏远。
“妈妈,我很后悔,您能不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妈妈,您真的舍得丢下我们,去天堂找爸爸吗?我知道,其实您根本舍不得……”
“妈妈……在见到爸爸时,你要告诉他,我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一双手轻轻按在肩膀上,塞西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来到他身后,隆美尔握住他的手,蓝灰色的眼睛被眼泪模糊了视线。
塞西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陪在他身边,在这个如同钢铁般的男人想哭的时候把肩膀借给他。
这个叱咤战场,早已习惯了生死场面的军人,趴在床边嚎啕大哭,身后站在他最爱的人,床上躺着他最亲的人。
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哭声,海伦娜反而镇定了下来,她记得母亲曾经讲过,能看到埃尔温当上将军,她已经死而无憾了。
娜娜终于在深夜时赶到,但海伦夫人早已气绝多时,悲痛欲绝的娜娜哭得直不起腰来,汉斯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的话在此时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第七装甲师的部分士兵被调来举行葬礼,这是隆美尔的意思,他想让母亲走的风光体面,由将军致悼词,士兵们抬棺,这已经算是很大的面子了。
“请节哀,隆美尔将军,”汉斯将军从柏林赶来,随行的有瓦尔特少尉,他要时刻跟随在隆美尔身边,这是作为一名得力下属必须做到的职责。
塞西穿着黑色长裙,头戴黑色面纱,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跟在隆美尔身旁迎来送往,做好一个将军夫人和一个好儿媳的该做的一切。
娜娜还沉浸在悲痛中,由汉斯搀扶着,站在一旁低声哭泣,卡尔和曼弗雷德躲在人群后面,稚嫩的脸庞上满是悲伤和茫然。
“我们是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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