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信不是给自己的,而是属于另一个女人。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相信隆美尔的话,只谈了半年恋爱,什么事都没来得及做,他们之间是清白的,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卧槽啊啊!这话说出去谁能信?谁能信!都他妈男女关系了还纯洁个屁啊!?傻子都不会信的!可塞西却要强迫自己暂时相信,这让本来就是暴脾气的松鼠先生快要呕死了!
此时,换成塞西的脸色精彩得像个调色盘,咬牙切齿但又不能发作的样子,让沃尔加布顿觉心情舒畅――就他现在的这张脸,离被抛弃的日子是不远了。隆美尔虽然不是个以貌取人的肤浅之人,不过也不能容忍自己的爱人是个被毁了容的丑八怪吧?现在照顾他也只是顾念从前的情分,她的埃尔温还是那么善良啊……
塞西又做了一个深呼吸,虽然气得半死,好在脸上的纱布遮盖住了他的大半脸色,还不至于让他当众出丑,隆美尔想解释,但都被他没好气的驳回,“隆美尔先生,等会有的是时间让你好好解释这件事的!”
眼下最先要解决掉的是这个一脸看好戏的小妞!
把盒子还给她,然后塞西扯起嘴角,“在这件事上,我没必要对你抱歉,毕竟感情是不能强求的。你不能强求埃尔温重新爱你,我也不能强求他必须爱我,所以他做出的这一切决定都属于自愿,而我们俩之间也是平等的。既然如此,那你该兴师问罪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沃尔加布把盒子塞回皮包,“我希望你能离开他。”
“不可能,”塞西斩钉截铁的说,“只要他没说分手,我就会和他一直在一起。”
沃尔加布,“你为什么一定要缠着他不放?你们根本不可能有未来!”
塞西平静的看她,“那你为什么一定要非他不可?纠缠着他,让他心烦意乱?我和他都是男人,在将来肯定会有麻烦,但那算不了什么,我坚信埃尔温会遵守他的誓言。而你现在这样一味痴心妄想着一个已经不爱你的男人,有意思吗?”
沃尔加布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但还是不服气的喊道,“别以为你赢了,拿起镜子好好看看你的样子吧,简直是丑到家了!你也知道男人心都是善变的,这一刻还对你口口声声说着甜言蜜语,下一刻就会像丢弃破鞋子一样把你丢掉,而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将来也会像我一样被他抛弃,到时候千万别哭着去跳莱茵河,那只会脏了清澈的河水!”
隆美尔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就算她是个女人,但也不能这么说吧?也不去管塞西的脸色,直接就把正骂得起劲的女人轰出了病房,还把门上了锁。
呼……世界终于清静了。
无视沃尔加布锲而不舍的敲门声,隆美尔坐到床上搂住塞西,不善辩解的他半响才憋出一句,“我不是她说的那种人。”
塞西扭头不理他。
隆美尔亲亲他的耳朵,低声说,“你和她不一样,我虽然喜欢过她,但更爱你。所以她说的那些绝对不会发生。”
过了好一会,塞西才闷闷说道,“如果我的脸一直就是这样呢?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没被毁容之前我尚且没有信心是否能永远留住你的心,现在连唯一的资本都没了,我又拿什么来留住你呢……”
隆美尔默不吭声的抱着他,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一片,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塞西表明自己的衷心,甜言蜜语说的太多反而会让人觉得很虚伪,可除了这个方法,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这真是个令人伤感的问题。
门外终于消停了下来,沃尔加布估计是走了。塞西松了口气,然后就揪住隆美尔摇啊摇,大声质问道,“你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谈恋爱,人家至于这么缠着你不放吗?!”
可怜的狐狸先生被摇得头晕眼花,“我对上帝发誓,我真没对她怎么样过……”
“放屁!”啧啧,某只松鼠太粗俗了。
狐狸先生很委屈,“只不过写了几封信而已啊……”
“那是几封信么?那是一百五十多封啊!你们总共就在一起半年,差不多也是一天一封信!”塞西也觉得很委屈,原以为他只是对自己这么上心而已,没想到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对谁一样!
这样的落差让松鼠先生绝对不能接受!
狐狸先生摁住他的手,阻止他再继续摇下去,喘了口气,说,“宝贝,其实根本就没那么多封,并且大部分还是敷衍她的纠缠,随便写了点字寄给她的,哪能和给你写的那些信比啊?到后来我基本上就没再给她写过,感情都淡了,还有什么好写的?你不要只看数量,要看心意!”
松鼠先生勉强听进了他的解释,斜眼看他,“还有比这个的吗?”
狐狸先生赶紧点头,“必须有的!”说着,顺势又把人搂住,“亲的,你可千万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和她怄气,不值得。”
松鼠先生从喉咙深处重重哼了一声,“这次就放过你,如果再有下次,咱俩就完了!知道么?”
狐狸先生在心里把沃尔加布那个女人虐了千百遍,脸上赔笑,“你就是赶我走,我也不舍得走!”
松鼠先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困意也随着而来,刚才都没睡饱呢,现在就想睡个回笼觉,可隆美尔抱着他不撒手,所以只能干巴巴的坐着打哈欠。
“亲爱的,菲恩医生把我们的……孩子留了下来,放在诊所的冰箱里保存着,他想让我们去看一看它。”隆美尔忽然说起这事,让塞西有些措手不及,愣在那儿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们的孩子啊,还没来得及睁开眼,便在再也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
隆美尔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有些颤抖,这无疑是塞西心里的一根刺,轻轻一碰就会疼得浑身打颤。他以为他会哭,但他没有。
“如果你实在伤心,那我们就不去了……”
“不!当然要去!无论如何我都要看一眼我的孩子。”塞西倔强的挺着腰板,像是在和谁斗气似的。
隆美尔,“那等你康复后,我们就去?”
塞西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点了点头,心里也在暗暗庆幸,幸好沃尔加布对他怀孕流产这事一无所知,否则那真的要乱套了。
晚上快要换药的时候,菲恩回到医院,给隆美尔带来了晚餐,身后还带着一个跟屁虫。曼施坦因先是问候了塞西的病情,然后便和隆美尔躲到病房外,嘀嘀咕咕了大半天,不知道在谈些什么。
“他们有事?”塞西疑惑的喝着鸡汤。
“不知道,曼施坦因不告诉我。”菲恩整理着从护士那里拿来的药和纱布,他要亲自为塞西换药,这样才能更了解伤口的愈合情况。
小肥猫耸着鼻子从被子里探出头,看到面前一大碗鸡汤时,黑漆漆的大眼睛瞬间亮了,扒着四条腿就要冲出来。
塞西一把把它摁回去,“呵呵,是么?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菲恩转过身看他“反正不是好事,我看他们的表情都挺严肃的,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合适让我们知道吧。”
凯蒂用爪子挠塞西的腿。
塞西悄悄在他尾巴上掐了一下,小肥猫无声惨叫。
菲恩没有察觉到异常,仔细的剪开纱布和胶带后,头也不抬的问,“喝完了么?”
“啊,是的,已经喝完了。”塞西捧着小碗,舔舔嘴唇,“可是我又想吃苹果了……”
菲恩放下手中的活,“我给你去拿。”
一大袋子苹果放在病床前的桌子上,菲恩捡了个比较好看的,去水房洗干净。在他走出病房后,小肥猫飞快的从被子里窜出来,肉肉的小爪子里攥着一小包粉末,朝菲恩放在桌山的药水和药膏里各撒了一点点后,又飞快的窜了回来。
塞西手疾眼快的把它塞进被子里,面无表情的等着菲恩回来。
“放心吧,这药粉有止痛功效,不会再让像前几次那样难熬了。”凯蒂小小声的安慰她。
塞西摸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时,菲恩回来了,“你刚吃完饭还不能立刻吃水果,所以等上完药再吃吧?”
塞西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脸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快,菲恩要做的就是用消毒专用药水把厚厚的结痂擦掉,这样是为了清晰伤口处的脏东西,还不准打麻醉药,可想而知,这该有多疼。
塞西已经经历了一次这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每次都疼得嗷嗷直叫,把守在外面隆美尔心疼得不行。今天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凯蒂说什么也不让他硬挨了,有止痛药不用还活生生的受这份罪,这不是没事找虐么?
菲恩给他拆下纱布,用棉棒蘸着消毒水显先是亲亲擦拭着裳口周围,然后再一点点的去擦拭那红紫色有些发硬的结痂,他以为塞西会像上次那样叫的鬼哭狼嚎,但这次出乎意料的安静嘛,不哭不闹不撒泼,让震惊的菲恩狠狠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
“嗷!”塞西疼得呲牙咧嘴,“干嘛?!”
菲恩不可思议,“这明明有痛觉啊……”
塞西翻了个白眼,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床上,“快点快点,我都要睡着了!”
看他一副不知疼痛的样子,最后搞得菲恩有点不敢下手了,在确定他是真的对消毒药水的刺激性没感觉后,才开始慢吞吞的上药。
小肥猫坐在被窝里悠然的舔毛,被塞西一指头戳倒。
“不知道这伤口什么时候能好,唉……”菲恩收起东西,心情沉重。
塞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安慰他,“我有预感,这点小伤痊愈后,我会变得比以前更好看!”
菲恩坐在他对面,眼神忽然变得忧伤,“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乐观?结果反而还要你来开导我,我对此真的很抱歉……”
塞西的手指摸着镜面,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指痕,脸上却笑的开朗,“因为我有特异功能啊!你看我都能怀孕,还有什么事能难倒我的?这三道疤痕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关于那个早夭的孩子,菲恩一直不敢当他的面提起,怕他会伤心,虽然自己好奇的要命,但也不打算突兀地去刨根问底,因为如果塞西知道自己能怀孕,那怎么还会失去它呢……
“你今天早上说的那件事,我回去考虑了一下,”菲恩绞着手指,吞吞吐吐道,“其实仔细想想,也不错,又可以解恨,还不会伤害人命,虽然有点缺德,但他们不仁在先,那就不能怪我们不义了。”
塞西笑得猥琐,“那你就是同意啦?”
菲恩很为难,“要不要和曼施坦因商量啊……”
“当然不行!他知道了肯定会不同意!”塞西眯眼发狠道,“既然动不了那大人物,只有拿小喽开刀了,要让他们知道这边可不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菲恩虽然还有些犹豫,但松鼠先生的狂霸拽的二货之气深深感染了他,所以决定放下顾虑,也要翻身做回命运的主人!
谁说兔子急了不咬人?那两颗洁白的大门牙不止可以啃萝卜,还能啃西瓜呢!
两只小受君在小攻君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达成了统一战线,也开始秘密准备那个“猥琐至极”的计划……
柏林。
“母亲,我不想伤您的心,但也请不要再继续伤害我身边的人,他们是无辜的。”曼施坦因坐在沙发上,对面是他的养母,也是他最小的姨妈――曼施坦因伯爵夫人。
端庄高贵的伯爵夫人没有自己的子嗣,她和丈夫便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这个养子身上,为了能让他有更好的未来而费尽了心思。可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娃娃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意,虽然对父母依然很孝顺,但不会再把长辈们的话当作唯一的信条,就拿和男人谈恋爱这件事来说,差点没把她给气死。
“科琳娜小姐后天就会来到柏林,你要好好招待人家,知不知道?”伯爵夫人对儿子交待着更重要的事,在她看来,除掉一个小小的平民医生,根本用不着小题大做。
“母亲,您在听我说吗?”曼施坦因对她不甚在意的态度很不满,“后天我要去斯图加特,科琳娜小姐有您和父亲接待就可以了,请代我向她问好。”
伯爵夫人皱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是你的未婚妻,来到我们家你却连面都不见,也太没礼貌了!”
曼施坦因拿起咖啡杯又放下,“很抱歉,母亲,我这次事外派公差。”
伯爵夫人生气的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曼施坦因父母爱护子女的心不会有错,可一想到被无辜伤害的塞西和终日惶恐不安的爱人,他知道他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将来还会有更大的伤害。
44要时刻充满危机感!
塞西在医院里住了差不多一个月,左手臂虽然还会偶尔隐隐作痛,不过没什么大碍了,菲恩每天都给他做营养套餐,身体各处恢复得都很不错,只是脸上的伤疤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或许很快,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消失。
外面阳光正好,隆美尔体贴地给他找来一顶帽子,遮住脸上的伤,车就停在医院门口,斯图尔特依然充当司机。
虽然已经从隆美尔那里了解到他的病情,但在见到塞西现在的样子后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有问题吗?”塞西摘下帽子,挑眉看他。
斯图尔特,“呃……没有……”
塞西往隆美尔怀里一躺,“那就开车吧。”
隆美尔摸着他柔软的金色短发,“如果累的就睡一会。”
塞西摇头,“我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隆美尔,“别紧张,周末的时候我会去教堂做祷告,你和我一起吗?”
塞西揉揉眼睛,“不了,我怕我会得抑郁症。”
虽然斯图尔特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从后视镜里观察到两人的神情都有些难过,便按捺住好奇心,闭紧嘴巴专心开车。
这家小诊所的位置的确有点偏,可能它的主人就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不受外界打扰,塞西再次来到这里,望着马路对面一条条的小巷子,脸色忽然僵硬起来,手指冰凉。
“亲爱的?”隆美尔担心地握住他的手。塞西做了个深呼吸,闭了闭眼,“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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