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秀什么也不想说,她想尽快忘掉这些不愉快,享受和齐寰在一起的欢乐和温馨。
对于她来说,非典病房里的工作并不是愉快的,只是,那里的病人需要护士的护理,自己是传染科的护士长,理应带头过去。
睡吧睡吧,窝在齐寰的怀里睡吧,这辰光是郑秀秀最幸福的时刻了,就让她享受一下吧。
一觉醒来,一身的疲劳不翼而飞,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科里夜班怎么样了,郝然的特护是给那个精神失常的十八床上的,现在病人不知怎样了,郝然累坏了吧,这是他连续第二个特护班了。王建那家伙给他老舅周金虎上特护,也不知怎样了。
郑秀秀吃着齐寰买回来的豆浆油条,心不在焉的回答着齐寰的问话,还不到七点,就急忙走了,她才不管上班时间没到呢,她要赶紧到病房里去看看,病人们怎样了,上特护的护士们怎样了,其他病人有什么病情变化,甘兰德老人的中药起效了吗?
看着夜班护士们兔子一样的红眼睛,郑秀秀心里酸酸的,她手脚麻利的换好隔离衣,自己在心里说,郑秀秀加油。一天的工作从现在开始。
郝然说:“小郑,怎么来的这么早,不多休息一会。”
王建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小郑,下次给我买r火烧,不要不舍得,油条没有r火烧好吃,纯豆浆也不如五谷杂粮豆浆好喝。”这位,吃了人家的早饭还这么不领情,真是的。
八点,赵主任和江护士长一起来了,大家一天的工作从这个晨会开始了。只是,夜班护士的交班报告还没汇报完毕,就来了病人。
郑秀秀和夏娟红帮病人家属一起把病人抬进病房,她的儿女们就不约而同的一起走了出去。
老太太的颜面四肢重度紫绀,伴气短哮喘,这时她的生命体征相对平稳,给予氧气吸入后,马上通知贾大夫,进行一系列处理。
时间不长,病人病情加重,呼衰伴肾衰,开始进入抢救阶段。郑秀秀和夏娟红不停地抽药配合贾大夫的抢救,可是还是没有挽回她的生命。
找病人家属时,一个也没有,电话打通后,儿子只是含糊的答应着,让尽量抢救。通知他赶紧过来,却说自己身体也不好,拒绝过来,再打,电话关机。
直到病人生命结束,病人儿女们一个也没有来。
郑秀秀摘手套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抢救时,早已经被玻璃安培药瓶割破,当时一点也没感觉,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把老太太抢救过来,可她还是走了。
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痛的钻心,秀秀悄悄找创可贴包扎好伤口,戴上双层手套继续工作。
第二卷心跳第062章勇敢的心
第062章勇敢的心
病人儿子和女儿终于来了,他们要求正在和夏娟红一起给逝者做尸体处理的郑护士长,给他们的母亲穿上拿过来的二十四孝寿衣。
郑秀秀和夏娟红整整为病逝的老人穿了六层寿衣,最后给死者垫上金垫,盖上银被,而死者儿女门自始至终只是隔窗相望。
周小洁和翟金子看到两个人已经忙碌完毕,赶紧推过平车,四人一起把病人尸体平移到平车上,这时候郑秀秀仿佛看到门口火光一闪,不好,家属是不是不遵守医院规定,又在烧纸了。
“家属,请你们自觉遵守医院规定,不要在病房里烧纸,不要在病房里大声哭啼,以免影响其他住院病人休息。”郑秀秀她们推着车一起往外面走时,一边走一边说。
车头刚到病室门口,就听得门口“澎”的一声很大的动静,似乎是摔了什么,与此同时响起的,是病人儿子狼嚎一样的巨大哭声:“娘啊,您老走好——”
郑秀秀紧走两步,就看到门口摔的一个粉碎的泥盆,里面是几张纸灰,她刚才说的话根本不起作用。
只见病人儿女病房门口一边一个,直挺挺的跪在那里,嚎啕大哭,其它病房有病人及家属纷纷出来观望这场闹剧。
这种情景,再去责备病人家属,肯定不合适,郑秀秀示意周小洁和翟金子去劝阻家属。指挥着夏娟红和自己一起,赶紧推着平车向太平间方向走去,她明白,只要把病人尸体推走,家属才能消停。
果然,平车一推到电梯里,家属不用嘱咐也住了声,而且回头给她们两个人道歉:“郑护士长是吧,你胸牌上写着呢,刚才对不起了,都是家乡风俗,老母亲c劳一辈子,临走时千叮万嘱的就是这事,不照她老人家的嘱咐办事,咱做儿女的心里也不安呀啊,请护士长谅解。回头该怎么罚款,就怎么罚,我们认账。”人家是明知故犯,你奈人家何?
郑秀秀无奈叹气:“先生很自私呀,为了你们病逝的母亲,给全病房的病人们无端加了一层恐怖气氛,我们不知要做多少工作,才能去除你今天给他们造成的心理y影。”
“对不起,我们也没想这么对,开始只是想到医院的规定我们违反了。没想到还影响了其他病人心理,我们道谦。”
“有些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说这话,电梯到了…2f楼,家属们不约而同的站在门口远远的,等着郑秀秀和夏娟红进去交接完手续,把病人尸体推进来。
谁都知道病毒的可怕,谁都知道生命的可贵,家属们戴着口罩都躲得远远,谈典色变,秀秀们却是在知道危险的情况下,毅然上前。这是一颗颗勇敢的心,在和平年代演义最决绝的奉献。
郑秀秀和夏娟红推着平车回科里时,病房走廊上已经打扫干净,郑秀秀眨动着因为过多的消毒,过多的接触紫外线,而导致酸涩难忍的眼睛,查看着病人出入院记录。
死亡一栏里,今天又多了一位,郑秀秀叹气,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控制住,这疯狂的非典。
“郑护士长,快,周金虎心跳骤停。”翟金子离着护士站不远向她喊着。
郑秀秀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头嗡的一下,眼前冒金星,一下又坐了回去。她摇摇头,深吸一口气,郑秀秀怎么这么不给力,真是的。
周金虎病危了,得赶紧抢救去,慢慢站起来,慢一点转身,好,现在走到抢救间那里去。
郑秀秀站在抢救间门口,看自己的同事们正在里面准备给病人做电除颤。一次电除颤成功,好,心电监护仪上,正常的心搏出现了。
周小洁从里面匆匆出来:“郑护士长,病人生命体征已经正常了,您不用进去了。”
“好。”郑秀秀答应着。
“护士长,您怎么在流泪,脸色有点红,您没事吧。”周小洁惊讶的发现,她的护士长,就这一会的功夫,怎么看上去反应迟钝呢。
郑秀秀笑了一下:“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眼睛被紫外线照了一下,有点酸涩,流一下泪,一会儿就好。忙你的吧。”
翟金子在里面喊:“周小洁,帮我一下。”
“好,马上过来。”周小洁答应着,转身回了抢救间,就听得门口郑秀秀哎呀一声倒在了地上。
刚走出抢救间不远处的贾大夫回头看到,急忙跑了回来:“小郑护士长,你没事吧?”
郑秀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没事,只是身上忽然一下就没有力气了。”
贾大夫有点紧张的说:“不行,我得给你检查一下。走吧,回办公室先测个体温。”
坐在办公室里测着体温,郑秀秀就又睡着了。五分钟后,贾大夫为她拿出体温计,37。4c。
赵主任接到贾大夫的电话,赶紧过来,路上碰到正要过来的江护士长,和她说了一声,两个人一起急忙过来。
按照规定,非典病房医护们如果发烧时,不可以离开病房,将直接住院,直到痊愈才可以离开。
郑秀秀立即被安排到病房住下,她脱去隔离衣的那一刻,心窝就像被刀尖一点点捅进去一样,那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江护士长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郑秀秀心底的绝望正在一点点扩大,面对这样的现实,一向坚强的她也不禁想到了死。
齐寰接到江护士长的电话时,心底涌上一阵抑制不住的悸动,他拿着听诊器的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任主任,秀儿染上了,我得去小白楼。”他没有感觉到,眼泪正顺着他的眼角淌下。
任主任点点头,郑重的说:“保重。”他看着齐寰拔腿就走的背影:“齐寰,给你爸打个电话。”
“谢谢提醒。”齐寰赶紧拨通高荫田的电话:“爸,秀儿有点发烧,住院了,我得过去陪她。请您帮我请个最好的中医大夫。”
第二个电话打给兰贝依:“贝依,我是高齐寰。秀儿住在她的病房里了,请你帮我准备最好的呼吸机,最好的。不管花费多少,算我高齐寰欠你的,过后慢慢还你。”
打完这个电话,齐寰已经走进小白楼里。
“喂,高齐寰,你说清楚,我老妹怎么了。你怎么照顾她的,怎么就让她病的住进病房里了。到底是什么病?”兰贝依心中有一种恐惧,是那种沉到底,冰凉的感觉。
他想到高齐寰嘱咐他的话,郑秀秀需要呼吸机,报纸上面登载了,只有非典病人最后呼吸不行的时候才需要呼吸机,我老妹是不是得上非典了?
兰贝依快要疯了,对了,不管怎么样,赶紧先找到最好的呼吸机,要快兰贝依开始满世界的找他的熟人,找呼吸机。
高荫田接到儿子齐寰的电话,心就往下一沉,坏了,儿媳妇郑秀秀大概是传染上非典了。第一时间,他打给自己的老同学老朋友张得,让他赶紧找古老。
张得说:“老同学,你不知道吗,古老就在你们医院的神经外科住院,他得了脑癌,已经昏迷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清醒过来。”
高荫田的头嗡的一声就大了,完了,谁给秀秀开药方啊?
齐寰端着一杯绿茶,轻轻推开病房虚掩的门。看到他没带手套,秀秀就很不高兴的说:“高齐寰,怎么回事,戴上你的手套,不要以为我是你妻子就不会传染你。”说完这么长一段话,秀秀就开始气喘。
“知道了,马上戴上。”高齐寰真的从怀里掏出手套戴上。
“茶水真香,好喝。”秀秀喝一口喘一下,一直坚持把一杯绿茶喝完:“齐寰,茶水喝完了,你赶紧出去,听见没,我没力气生气,别惹我。”
齐寰就像没听见:“喝完茶,我开始为你服务,你可要好好享受,记着我给你做过的按摩,等我感冒时,再还我。”
“齐寰,不要,快出去。”
“傻瓜,要是我病了,你会离开我吗?”
秀秀就叹气:“不会。”
“所以,我也不能离开你,夫妻应该不离不弃。”
“我是觉得,粉点儿和馨兰还得有人看顾,所以,我们两个人要有一个保持健康。”
齐寰轻轻重重的一下下给秀秀捏揉酸涩难忍的肩膀脖颈,额头搭上凉毛巾降温,她昏沉沉的睡去了。
郑秀秀又来到那片疏落的杨树林,点点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感到眼睛有点不适应的胀涩。
她穿着那身粉灰色的传染病人衣服,慢慢行走在林中小径,枝头的鸟儿怎么只张嘴,不发出声音,风吹过为什么树叶不动。
秀秀一想就感到头痛,干脆不想了。阳光照得地上湿气蒸发,虽然暖暖的但有些压抑,她深深呼吸,却没有以往心胸开阔的感觉。
走啊走啊,怎么还没看到那座记忆中的红房子,难道自己迷路了吗,秀秀心中着急,头晕目眩,阳光刺眼,她感到心神不宁。刚下过雨的树林子里,地面湿滑,秀秀走得急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谁的
谁的清纯落在地上,沾染了满身习气,
琴声响起时,还以为是一声叹息。
也是月落朦胧时,一直坚持的信念随朝阳升起,
我们的爱还在成长中,你却已扬帆远航。
谁的思想丢在风中,传扬成一种精神,
舞步蹉跎时,我已对你露出最欣慰的笑脸。
就在雨过天晴时,抑郁的心随禾苗一起茁壮,
我们的爱长成了一座树林,你是最高大的那一棵。
天上飘过白云时,我看到你的笑脸,
你的笑脸扬起时,我知道天上的白云飘过来。
风儿吹过树林时,我听到你的琴声,
你的琴声响起时,风儿穿过了树林。
我的心儿跳动时和你一个节奏,
和你一个节奏的心跳里,
是满满的爱恋。
一呼一吸的节律里,我想着你,
想着你的时候,
天空飘着小雨。
小雨下成了池塘,我在池塘里游弋,
池塘里游弋的我,在秋水里荡漾。
当我歌唱爱情时,
你在大海中航行,
你眼中的世界是大海,
我眼中的世界是你。
当你扬帆远航时,
你正在我的心海里荡漾。
我的歌儿落在枝头,
惊起一只黄鹂对唱,
你的温馨落在我心,
我心向你飞翔。
亲,到今天为止,郑秀秀的护理生涯就接近尾声了。下一章,或者再下一章,蕙质兰心结文。感谢朋友们一路相伴,下本书再见。
第063章众志成城抗非典
唉,这雨又下起来了,自己忘记带伞了,赶紧跑吧,腿痛的酸涩难忍,秀秀扑倒在地,艰难地爬起来。快点,快点。
透过红房子亮堂的窗子,秀秀已经看到里面那个熟悉的身影:“齐寰——”她使劲喊着,却看见屋里的那个人一动不动。
郑秀秀被冷雨浇的浑身透凉,哆嗦成团,紧靠着身边的一棵大树,大树暖融融的,秀秀把脑袋使紧的贴在上面。
齐寰紧紧抱着怀中的秀秀,感觉到她身体的战栗,像一只离群的羔羊,不耐寒风的刺激。他的眼泪滴到秀秀的黑发里,和着秀秀的汗水,就这么融在了一起。
赵成乾主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惶急过,他急匆匆的赶到路院长的办公室:“路院长,我最好的护士长躺下了,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古老还没醒吗,赶紧到外地请专家吧。还有,您得再给我人。”
办公室里,李副院长,医务处刘主任,护理部田主任都在。
路院长正在打电话,举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是啊,我是鸢城医院院长路英华,我们这里的医务处刘主任很快就到南方中医院,接你们的中医非典专家。不用。你们自己过来。太好了,来回路费和专家费用我们包了。请告诉我们飞机到鸢城的时间,我们派人接机。非常感谢兄弟医院的大力支持。好好,再见。”
“路院长,你给我们请专家了。”
“还要再等十个小时。这样,我先连线,你把郑秀秀的症状,向南方中医院的专家描述一番,再把你用药后效果叙述一遍,听听他们的意见。”
“好的,你赶紧吧。”
田主任说:“请等一下,鞠兰婷,袁淑仪,李小晴,王玉,刘芊芊,李伟丽,你要那个护士长过去?”
“你打电话问老江吧,要不谁和郑秀秀关系密切,就排谁过去吧。”
“这什么意思?”
“人以类推,郑秀秀的朋友,工作也差不了。”赵主任闷闷的说完,路院长就示意他接听电话。
电话会诊整整二十分钟才结束,赵主任长出了一口气:“院长,我得赶紧回去了。”
“好,你也悠着点,要注意身体。你是科里的支柱,你可千万别给我倒下。”
“知道,我身体壮实着呢,老当益壮。”这句话,赵主任是走出门外说的。
就听得门外有人说话:“赵主任,我是李小晴,郑秀秀最好的朋友。现在是心血管二病房的副护士长,我想到非典病房去。”
“好,我欢迎,你得向院长和你们护理部请示,我先走一步。”
田主任走出来:“李小晴,你去吧,温护士长那里我替你说。”
“好的,谢谢田主任。”李小晴快步撵上赵主任。
“赵主任,郑秀秀怎么样了?”
“唉,发烧啊,人快迷糊了。”
李小晴心里又开始发急了:“用药呀,喝中药呀,打非典防疫针呀。”
“都用过了,现在请的南方中医院专家,正在来的路上,我得按照他们的方法先试试。”
“不是试试,而是一定要管用。”
“我也想呀。”两个人心急腿快的到了小白楼,赵主任打电话把江护士长叫了出来。
“江护士长,您好,我是李小晴。郑秀秀的好朋友。”
“小李,欢迎你过来,刚才田主任已经给我打电话了。现在,我先大体的给你交代一下工作程序和范围。”
“江老师,我刚来什么也不懂,有什么事情尽管对我说。”这位,比郑秀秀的嘴会说多了,但愿工作上能和郑秀秀一样就好了,江护士长的心里嘀咕着。
已经三天没接到闺女的电话了,秀秀妈心里很是不安。平常,秀秀每天早晚都要打回一个平安电话,和老爸老妈说几句宽心话,听儿子馨兰叫一声妈妈,粉点儿汇报一下学习情况。现在,秀秀不但没打回电话,而且手机还关机了。
不行,得赶紧给女婿打电话问问:“喂,齐寰,你怎么不回家,秀秀没事吧?”自从秀秀住到半壁苑自我隔离后,半个多月一直就没回家。
“妈,没事,秀秀他们科里封闭学习i,建议手机关机,她是护士长要带头的。我过去看了,没事。等过一段时间解禁后,她会第一时间给您和爸打电话的。”还是先不对秀秀妈说吧,会把老人吓坏的。
“齐寰呀,真的没事吗,你说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安呢,总是坐不安站不稳的,干什么也没情没绪的。”
“妈,什么事都有个过程的,我在这里陪着秀秀,请二老放宽心,我一定照顾好秀秀。馨兰和粉点儿还好吧?”齐寰含着眼泪,赶紧转移话题。再说下去,他怕说漏了。
“唉,还行,就是一到晚上就想你们,本来你爸把粉点儿接走了,说是减轻一下我和秀秀爸的负担。结果,那天晚上都十点了,粉点儿闹着又让你爸把她送回来了。问她,说是要在姥姥家等妈妈。”
“那粉点儿怎么上学呀?”
“早上早起床半个小时,她姥爷和她坐公交车,转两次或者三次车,或者直接打的。”
“对不起,妈,让您和爸受累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起外道话来。都是一家人,还不是应该的。哎哎,宝贝,说什么,好好,姥姥和你上厕所。齐寰,我挂了。你们早点回家啊。”
“哎,知道了。”
齐寰拿着挂断的手机,站在走廊的窗户旁边,看着窗子外面,四月的暖阳照着不远处那片生机勃勃的小树林,心里却火烧火燎的难受。
这是郑秀秀住院的第三天,高烧依然没退。在这度日如年的日子里,似乎更多的是在这一次次急切的渴盼中,希望那让她快要崩溃的体温不再带给她一丝丝恐惧。她第一次真正感觉到生命?/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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