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不能用热水,会口臭。”忍着冷意刷完牙,赶忙把手浸到热水里缓缓,再拧着软皮毛洗个热水脸就别提多舒服了。“阿狄做了什么好吃的?”一边洗脸一边探长脖子往灶头上望。
阿狄打开木头做的锅盖,长方形陶罐里上层有蒸好的蛋羹,下层是淋了油跟辣椒粉一起蒸的腊鱼,旁边陶罐里热的是昨天特意多做的唆螺。一篓子蟹在前天终于吃完了,杨军便开始做唆螺吃,多敲些做足三天的量但就只能吃两天的情形来看,这篓子石螺丝也坚持不了多久。
杨军其实也想把石螺丝留久一些,但一来怕石螺丝挨不了冻,二来,或许是被清甜的溪水冲过好一阵子的原因,石螺丝吃起来根本没有泥沙的腥味而全是一股子鲜甜,用现代话来说,好吃到爆!这不,原本是做三天的量,结果两天就能吃完。
阿狄到完全没意见,在他想来只要杨军爱吃能吃,天天吃都没关系。“明年,多留点,做唆螺。”
“好。”
屋子里兽皮被褥让阿狄折好了跟枕头一起靠墙放好,火炉被放到桌子底下罩上拼凑的兽皮,这样吃饭的时候能烤火,饭菜也不会冷的太快。
腿上暖烘烘的,杨军唆螺吃的飞快,阿狄早学会了吃唆螺。去掉螺叶对着螺口猛一吸,吸不出来拿筷子把螺肉往里戳两下,再吸,如果还吸不出来,那就只能拿竹签挑了。
豆豆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在桌子底下嗅来嗅去,瞧两人吃的欢快,两前爪搭桌子边后腿直立,湿露露的狼眼瞧瞧这个瞧瞧那个,歪着狼头舔舔舌头,俩耳朵时不时抖两下。好悬没甩尾巴,否则杨军直怀疑他养的是狗而非狼。
“早上喂豆豆吃了没?”豆豆是家养的,所以两人甭管谁先起,第一件事就是给豆豆喂食。之前都是喂隔一天的生肉,现有没生肉就喂泡发没加盐的腊肉,怕营养跟不上还敲两个野鸡蛋。
“喂了,多敲了,一个鸡蛋。”阿狄一早起来给豆豆泡了肉吃,敲两个鸡蛋,结果去山洞喂野鸡顺带捡鸡蛋时有个蛋壳破了,回来瞧豆豆还在吃,顺手就敲它碗里了。
杨军瞄眼豆豆,瞧那兴奋的眼神坚决否认那吃货本质是他养出来的!
其实,还真是他养出来的!
吃罢早饭,杨军收拾碗筷洗干净,阿狄提了吃过的唆螺壳准备丢山洞里给野鸡当零嘴吃。
杨军探头:“阿狄等一等,我也去。”擦干净手,围上灰鼠皮围脖,穿上足三层皮做的长筒靴,戴上鹿皮为底牛皮为面的皮手戴,头上顶着能保护耳朵的兽皮帽子,披上熊皮大斗蓬,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都不见人影了。
阿狄也穿的严实,拿来毛皮口罩给杨军戴上,再戴上自己的,两人全幅伍装完毕这才拉开也被兽皮包裹好的木门。
门外鹅毛大雪仍在下着。入目之内光线暗沉,要不是屋内的竹节水滴漏钟告诉他现在是午时,恐怕他会以后是到傍晚了。
“……好大的雪。”迎面扑来的寒风刺骨,大雪飘过屋檐直达门下,而屋檐下的阶梯已经被大雪给淹的只剩两层阶梯头。杨军是在南方长大的,看过最深的雪也就过膝,可现在目测雪应该已经近到他大腿了,而且还在下。他记得有一年闹的几个省的雪灾也才过膝高一点,在高科技的现代都让人束手无策,在这落后的远古……
杨军第一次深深的认识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和‘适者生存’这两句话。
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很麻烦,杨军想了个办法。他撑着‘竹伞’走在后头,阿狄拿竹枝扫把一步步把雪拍严实。是有点麻烦,但就从屋檐下转到后边山洞而已,路程很短。
因为太冷怕把野鸡冻死,杨军让阿狄在门口竖了扇门,在野鸡窝里也多加了些干草保温。晓是如此野鸡还是缩在窝里挤成一团不太爱动,连杨军倒来唆螺壳都只个别两只上前啄食。说来,二十几只色彩缤纷的鸡缩成一团到还蛮好看的。
“早上捡了几个鸡蛋?”杨军问阿狄。
阿狄回:“五个,壳烂了一个。”
“有五个算不错了。”天气寒冷野鸡减少生蛋的次数以保持体力是应该的,只要不冻死,每天不下一个蛋杨军都没意见。因为他们家的野鸡蛋真的已经够多了呀,要知道先前不冷的时候就有十来只正下蛋的母鸡,杨军又肯花心思,小鱼小虾的加餐不断把母野鸡喂的是个个肥大不少,肥膘了就更会下蛋,几乎每天每只母野鸡一个,连狼崽子豆豆都有野鸡蛋供应了都还吃不完,只得收着,结果就是越收越多,杨军都懒得数了。“明天我们把野果子煮了拌上小鱼虾,瞧见是热的野鸡没准能多吃些。”
闻言阿狄冒雪搬了小石炉来,生火架上破损不要的陶罐当即煮了小半开水倒入石漕,看野鸡咕噜咕噜跑来喝水,杨军阿狄对视下悄声离开。
关上山洞门,阿狄撑起‘竹伞’。就这么一会儿阿狄早先用竹扫把拍出来的路又盖上了一层新雪,好在不深,掂着脚也就过了。
杨军盯着脚下小心走着问阿狄:“这雪什么时候才能停?”
“要两天。”
“两天?!”杨军作舌,这还没到一天就已经这么深的雪了,要下两天他们的屋子不会被雪淹了吧?
“也可能,没两天。”
“我们的屋子不会被雪给淹了吧?”虽然他们的屋子绝对结实,但他可不想被雪给堵了门弄得进退不得。想想那种情况都让人糟心,杨军拉阿狄:“走,我们回去把雪铲了,可不能把门给堵了。”
说铲雪却没有合适的工具,杨军跟阿狄只得先回屋。一开门豆豆从温暖的桌子旁窜了过来,却被门外吹进的冰冻寒风给冻的一哆嗦。
阿狄忙关门。
屋外的温度跟屋内的温度可是两个天地,杨军把熊皮斗蓬一脱皮口罩一摘,飞快的窜向桌子。掀开兽皮罩子往外冒的那股子热气,让杨军都快没勇气起身了。“阿狄,快过来烤一烤。”
阿狄把斗蓬挂好,拍掉上面的雪珠,看雪珠掉在地板开始融化便也没管了。
杨军缓过气了,摘帽子围脖手套换上室内穿的保暖鞋,喝碗早间烧的开水这才觉着热呼了。阿狄到不冷,事实上这已经是阿狄穿着最暖和的一个冬季了,往年在部落都是用兽皮一裹,哪像现在这样分上衣裤子袜子还分鞋子,相比起来,现在真是舒服的没边了。
“来,把鞋换了。”杨军不这么想,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既然有他在就不能让人再冻着再冷着再饿着,否则,怎么对得起现代人集众家所长的智慧?“喝口热水缓缓。”
喝完热水缓过气头,阿狄按杨军说的用竹做铲子。铲子比较麻烦,不过好在阿狄有玩了那么多竹制品,麻烦是麻烦了些但好在还是折腾出了个模样,美观不说但至少能用,当然,使用时间可能不太长久。除了做竹铲,杨军还让阿狄拿竹篙绑了竹枝扫把,这样就可以在屋下面扫屋顶上的雪了。
阿狄是个行动派,东西才做好就披了斗蓬到外面去扫雪。杨军没听阿狄的呆在屋里,而是跟了出去拿竹铲把雪拍成个小球,再滚两圈滚成个大雪球,尔后直接滚出门外边就不需要再废神挑出去了。阿狄则不同,一铲子一铲子扎扎实实的干。
两人从屋门前清出老大一块地方,阿狄拿加长的竹枝扫把扫落屋顶的雪。这样只能扫到前屋顶的,后方屋顶的雪到不急着清理,毕竟杨军担心的是前门而不是窗户,后面等雪停了再扫也不迟。
第30章'女朋友'的解释
好在院子不大雪也不难扫,两人分上下午扫一阵憩一阵也就把院子清理出来了。至于院子外围墙边的,杨军没让阿狄扫,这时节没野兽没人的,最主要还下雪扫了也白扫。
阿狄放好工具,回头刚好瞧了杨军从屋檐那掰了根硕大的冰凌拿在手上玩。“……屋里有烤红薯。”
杨军忙把冰凌丢了,跑回屋去吃烤红薯。
阿狄随后带关上门,把刺骨的寒风关在门外。
一边烤炭火一边吃炭火烤出来的红薯,这事在杨军十岁之前经历过,十岁之后进了城,别说炭火,连烤红薯都很少吃了。一来是外面闻着再香的烤红薯吃起来其实没什么味,二来,也没有再吃烤红薯的那种心情。不想世界就是这么的奇妙,原本以为不会再经历的事现在又体会了。
杨军兴冲冲的脱了斗蓬口罩什么的,拿了竹挟就去火里翻红薯。“阿狄快来,红薯已经熟了。”豆豆兴奋的跑了去,被杨军用脚掀了个跟头笑骂:“去!没你的份!”
豆豆也不恼,反正它已经被杨军给掀习惯了。爬起来屁股蹲地上,两前爪撑地仰狼头就那么舔着舌头瞧杨军,时不时歪歪狼头晃下尖尖的耳朵。那模样简直萌死个人了!
杨军立时被萌的心一软,抱了狼崽子在怀里死劲揉搓了顿,尔后掰了半个红薯吹凉了喂豆豆吃。
阿狄拿了室内毛鞋给杨军换上,又换了自己的,顺手把换下来的毛皮靴子放火边烘干水汽。
杨军不顾烤红薯烫就往嘴里塞,烫的直呼气可还是忍不住在那吃。
“我不跟你,抢。”
一边烫一边往嘴里塞烤红薯:“这不是烫不烫的问题,而是这世界总有一些美味会让人吃了出问题但总还是忍不住去吃。比如河豚。”杨军掰开红薯皮呼两口递到阿狄嘴边。
阿狄咬了口:“河豚?”
“是我们那一种非常好吃的鱼,但有毒,吃了会死可还是有很多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吃。”
“为什么?”阿狄没办法理解这种可以为了吃而冒生命危险的事。
“因为吃是一种很幸福的事,当然,能摆在餐桌上吃都是经过检验的,一般不会出现中毒的情况。不过有吃这个而死过人是肯定的。”杨军有吃过河豚肉,的确是鲜嫩非凡一般美味都没法比拟。“我们那有很多很多好吃的,超级大的部落中有很多小部落,而每个小部落对吃都有各自的定义,早餐,中餐,晚餐,还有糕点面点甜点等等,吃一辈子每天换着花样吃都可能吃不完。我喜欢吃,所以读书的时候大多没办法忍受食堂的饭菜,都尽可能的在外面租房自己做。那时伙食费不够就我来做,同学出钱搭伙,混着也就把学期给混过去了。”
阿狄听的认真,虽然有很多事他都没法理解。
“那时候大学交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被我的厨艺给征服的,要知道那可是系花来着,可把好些同学哥们给羡慕死了。”杨军说的开心。
阿狄听了,疑惑问:“女朋友是什么?”
杨军想甩自己一嘴巴,他能详细解释女朋友的意思吗?脑抽了才去解释。“……那是我们那女人的统称。”
“那阿杨学校有多少女朋友?”阿狄问的很纯洁,因为在部落来说女性是娇弱的和重要的,生命的传承少不了女性。可就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来说,杨军斯巴达了。
“……不多,也就一半吧。”杨军想捶墙。
“一半都是,女朋友?”阿狄在想如果一半都是女性,那传承生命这事肯定很顺利。
杨军想买块豆腐撞死。“对,一半都是女朋友。”
“那系花是,什么?”阿狄是好奇宝宝。
杨军:“是丑陋的意思。”
阿狄的汉语学的越来越好,清晰的重覆道:“一个丑陋的女朋友,很喜欢,阿杨做的饭菜?”
杨军默默含泪:“对。”他对不起那位系花女朋友,好似对方还是大学十大美人排第五的古典系美人,想当初那朵名花落他手里有多少学长、男同学捶胸顿足大骂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结果现在。他承认他有罪,他忏悔。
“阿狄!”杨军怕阿狄再问,唆一声起身:“我去做晚饭!”再问下去他崩溃了都。
杨军心内抓狂的做好晚饭端到屋内,阿狄点了蜡烛还给炉子添了两根木炭。
“晚上把床下面的炉子点了吧,睡着暖和些。”杨军知晓这里的冬天要比现代要冷不知多少,所以在设计房子的时候就把床里面用石头摞了个真空的地方出来,跟北方的炕床相似,点上炭火就会非常温暖。
“好。”阿狄一向是杨军说什么就做什么。
吃罢饭杨军先去洗澡刷牙洗脸,阿狄用竹挟把燃了的炭火挟到床下面摞出来的真空地带,因为没经验炭挟多了,烤过的床热的都睡不了。
把阿狄赶去洗澡,杨军把多余的炭挟出来尔后铲了把灰盖在燃了的木炭上面,这样能阻隔一些温度还能让炭燃更久。阿狄洗完澡,杨军正把兽皮被窝摊开。
“把头发擦干。”
阿狄乖乖拿干皮毛到炭火边擦头发。干到一半拿梳子梳顺,全干后在脑后扎个结,说实在话阿狄觉着很麻烦,但不得不承认头发弄顺后比打着结要舒服多了。
豆豆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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