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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即後着。

但见孙凌剑至半途，脚下一拐、身体一晃、剑势急泻而下。

光灿爆亮，仿如流苏飞瀑刺向右腰眼。

「极光片影，好剑法！」铁牛原姿不变，侧身避过一击，却不见孙凌的身影。心知动作慢了一点，他毫不慌乱，查觉剑气直逼左腰眼，由衷赞美道：「好快的身法！」

这一瞬间，一般人为避开攻势、提防後着，不是朝前跃开，多半会顺势向右转。

希望追上对手，由後捅一刀。

也就是跟着孙凌的心意打转，不知不觉被牵着鼻子走。但是铁牛对战经验丰富，心生警讯，刻意逆时钟朝着孙凌的方向迎去。他左脚不动、身体向左转，剑尖贴衣而过。

孙凌一剑刺空，但在面对铁牛的侧身时，发现他小腹前有一大团突出物。「应是他随身的兵器，要不就是什麽厉害的暗器，我得先下手为强。」心念动，孙凌右臂一抬，长剑划出一道闪耀光曳，吸引铁牛的注意，由下而上飞刺他咽喉。同时孙凌施展「妙手千幻」最得心应手的「巧偷暗取」，左手无声无息抓向铁牛小腹前那团突出物。

正是那根又粗又长，他高人一等的大巨龟捕头。随着两人短暂交谈，原本激昂高亢的姿态，已见缓和呈退烧趋势。孰知，当铁牛发现孙凌的身法，灵敏得超过他预料的迅速时。铁牛不惊反喜，犹如技艺高超的猎人遇见挑衅的小老虎，野心勃勃欲生擒。

瞬间提高对战的兴趣，铁牛很兴奋地暗运功力，从三成提昇至五成，充沛护体的无形罡气。於是他修习二三十年的「玄天混元罡炁」依循常规运走任脉转入督脉，行遍全身经络。很自然流经下体冲入大巨龟捕头，灌入一股热呼呼的真气。刹那间，略为萎靡的大肉棒精神一振，整根又火烫烫无比坚硬，呈现一柱擎天的威猛雄风，耸动卓越的阳刚内在美。只是，铁牛并不自觉，眼见长剑宛若惊鸿刺向咽喉而来。而孙凌的眼光依然犀利坚定，并无异样。铁牛不疑有诈，头向後一仰、疾抬右手屈指弹向长剑。

顿时，他左臂潇洒负後，壮硕的身躯呈现挺胸拗腰向後仰，下体自然往前绷突。

无异是大公鸡飞向虎口。

「来得好！」孙凌暗喜，为了掩护「巧偷暗取」能得手，他早将十成功力运聚於右臂，有意硬接一招。见势长剑故意一缓，「当的」一声！孙凌手臂发麻、长剑荡开。

同一时间，铁牛陡感命根子一紧、涌生一股舒慰快意，情不自禁闷啍一声。

孙凌则抓到一颗圆硕异物，感觉温热坚韧，居然捏不破，又不像火雷暗器。

「这是什麽？」疑念方生，孙凌更使劲捏，猛感手中物剧烈颤动起来，犹如活的。

「啊、噢……」铁牛彷佛触电般浑身巨震，眼光撞上孙凌的眼光，双双怔住！

两人四目对看，孙凌十分疑惑，实在想不出，抓在手里的异物究竟是什麽东西？

铁牛则惊讶万分，实在难以置信，一个小娃儿，怎会对自己的大巨龟捕头下手？

这也难怪，江湖人物对决，俱皆遵守武林潜规则，没有人会刻意击袭对方的下体，除非是卑鄙无耻的下三滥。铁牛才会不设防，作梦也想不到，大巨龟捕头会被生擒。他才发现自己处於亢奋勃起的状态，岂能不意外、不惊诧、不尴尬。偏偏，孙凌浑然不知，自己的偷袭，虽是无心之举，却逾越了武林伦理。造成误会，衍生一场虚惊。

「现在是怎样，他们到底在干嘛？」严舒姬很纳闷，只见孙凌的背影，见不到他的左手，掌心向下覆盖在铁牛的圆硕龟头上面。他使劲抓牢牢，却拔不起来，只能试图破坏，捏了又捏。一下一下冲击粗硬的大巨龟捕头，泛生一阵一阵快感。刺激铁牛的神经，感觉好像被电疗，身不由己地抖了又抖，舒活快意，偏偏被搞到一塌糊涂。

因为铁牛从孙凌充满困惑的眼神里，实在读不出，他此举用意，图的究竟是什麽。

两人对立互望，心念各转，南辕北辙。

铁牛的心情从惊异变矛盾，大巨龟捕头很想耽溺下去，理智却大力反对；孙凌则从窃喜转困惑，查觉那圆硕物像生根般无法撼动，很不安份一直抽颤，越来越烫手，掌心居然湿了起来。他担心被暗算，不得不放手，退後问道：「你藏什麽怪兵器？」

闻言，铁牛啼笑皆非，心想：「他果然并非有意作贱，而是犯傻不懂人事。」故意吓唬道：「这支乃是家传神威烈水枪，枪头特别粗大，枪杆可软可硬。赵子龙此人，你可听过？他使用龙胆亮银枪，与我同列十大名枪。为免吓坏你，我不掏出来便是。」

「神威烈水枪？」孙凌看下被弄湿的掌心，心里很疑惑：「爹爹曾说过，此人修练「玄天混元罡炁」，掌功浑厚，指法精奇，可摧墙洞壁。可从未提及，他会使枪。难道这些年来，他又练了别的武功？」他寻不出脉络，望着铁牛突出的枪头说：「枪杆可软可硬，怪不得你能藏於腰间。枪头也确实很粗大，但圆钝不尖锐，如何克敌？」

铁牛笑道：「此乃神威烈水枪最神奇之处，你真想嚐试的话，待长大再来不迟。」

「死王八蛋！就会诓小孩。」严舒姬听出名堂，又不好说破，只能在心里咒骂。

孙凌不满意也没辄，扣住话头说：「你爽快约我长大一搏，难道现在无意杀我？」

「杀你？哈哈哈……小娃儿！你不用耍心眼，更莫看轻我铁某人。我说过，我只对东西有兴趣。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伤你半根寒毛。余下还有十七招，你好生把握。」

「既然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孙凌举起长剑，摆出进攻架势。

两人这一耽搁，从僵持对看数秒，至简短交谈。

孙凌虽未能如愿，毁去铁牛的神威烈水枪。

但他酸麻的手臂却得到舒缓，又能全力一战，心里也更笃定，不能硬拼。因此，这一回孙凌铁了心，卯起来使用游斗突袭战略，剑走偏锋，绝不轻易刺实，以免浪费任何一招。他展开灵动的身法，尽现「八卦迷踪步」的飘忽不定，忽焉在前、忽焉在後，左刺一剑、右攻一招。顿时，剑气嘶嘶作响、剑光灿灿绕着铁牛身周旋飞满室生辉。

严舒姬看到眼花撩乱、目不暇给，完全捕捉不到孙凌的具体身影。只见铁牛魁梧的身躯，动来扭去，脚下不丁不八，口中喝喝有声，一迳忙着抡动双臂，东挥一下、西挥一下，两只袖子翻来飞去好像在跳舞。严舒姬越看越乐，心里越来越踏实：「想不到，孙凌年纪不大，武功竟然这麽厉害。把那个王八蛋耍得团团转，忙着挥袖子搧蚊子，ㄎㄎㄎ……老乌龟非被刺个窟窿不可，老娘可以翘着屁股，跩着离开啦！」